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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部玉子和齐冰儿分别坐在他的身边,仔细端详了一下,也没看出什么蹊跷来。
尤其是服部玉子,根本没听过什么三花聚顶,五气朝元,自然不了解这是一种什么意义,瞧了瞧,不解地道:“玉馥妹妹,少主只是肤色好像白了些,脸上可没什么三花聚顶……”
齐冰儿抓起金玄白一只手,放在眼前仔细的端详了一下,肃容道:“大哥,你真的练成了三花聚顶,五气朝元了吧!是不是龙虎丹成,结了圣胎?”
金玄白哈哈大笑,道:“冰儿,什么龙虎丹成,结了圣胎?祢在胡扯些什么?我是一点都听不懂。”
齐冰儿很正经的道:“大哥,我可没有胡扯哟!记得我师祖曾告诉过我,当年她老人家的师父,便练成了水火并济,龙虎丹成的境界,然后结成圣胎,可以脱窍飞升。”
她眨了眨黑眸,疑惑地问道:“难道你五位师父都没有跟你说过这种事情吗?”
金玄白抓住她的柔荑,仔细的想了想,发现五位师父,包括沈玉璞在内,果然没有一个曾经跟自己说起什么龙虎丹成,水火并济的事。
他不解地忖道:“为什么道士师父和师父从来都没说过这种事?只是一直忙于融会佛道两种功法,逼着我练功而已?”
他忘了当年枪神、鬼斧、铁冠道长、大愚禅师都已经身受重伤,功力几乎全毁,每个人都明白自己来日无多,能够传授金玄白武功的时间有限,所以全都采取填鸭式的教授法。
加上那时金玄白年纪还小,对于少林内功心法以及武当功法的理解力根本不够,除了用死背死记的方法之外,也拿不出其他好的策略了。
就算传授剑法或拳法时,那几位当代的高手,也只能手持竹枝比划个样子而已,他们内力已失,实在无法以身作则。
故此像这种深奥的理论,金玄白也从来都没听过。恐怕当年的铁冠道长也不会想到金玄白竟能在机缘巧合之下,达到修道人一生梦寐以求的三花聚顶,五气朝元的境界。
而九阳神君沈玉璞由于本门三代以来,从未有人将九阳神功第七重练成,故此自己也不知道这第七重的境界是一种什么样的状况,只依循着当年父亲传叙下来的说法,告诉金玄白,这种神功练到第九重,可以白日飞升,进入仙界。
事实上,他话虽这么说,恐怕连他自己也不相信有这种可能,他只不过把当年九阳门的历代祖师所传下的话,再转述给金玄白而已。
关于九阳神功传自于八仙中的吕洞宾一事,可能沈玉璞心中也是存疑,只不过有这么一个目标高悬在上面,可以砥砺门人弟子用功上进,连豁达不羁的沈玉璞也不愿放弃,自然依样画葫芦的教给了金玄白。
道家的门派分支极多,无论什么门派,都以修真成仙为最终的目标,可是修成仙业的人,实在寥寥无几,甚至连练成辟谷、胎息的人都很少,更别说结成圣胎,凝成元婴了。
金玄白莫名其妙的突破了九阳神功第六重,在短短的时间内,进入第七重,到达了道家的三花聚顶,五气朝元这个境界,体内元神凝聚,意识可以脱窍远扬,连他自己都不明白,难怪齐冰儿提出来时,他会觉得一片茫然。
思绪电转而过,他笑了笑,道:“冰儿,不知祢相不相信,我那五位师父都没有告诉我这种事……”
他顿了顿道:“不过我的功力似乎颇有精进,好像已经进入第七……”
话一说到这里,他顿时又记起了沈玉璞的再三叮咛,发现自己失言,立刻住嘴。
齐冰儿讶道:“什么第七?大哥,你怎么不说下去了?”
金玄白一时语塞,也编不出什么谎话来掩饰,见到围坐身边的何玉馥、秋诗凤、楚花铃、欧阳念珏等人都凝目望着自己,心中慌乱,忙道:“我自己都还没弄清楚是怎么回事,弄清楚了再告诉祢吧!”
他看到何康白似在沉思,心想道:“何叔见闻广博,经验丰富,莫非听过当年漱石子所说的那番话,知道九阳神功共有九重功法之事?这下可糟糕了……”
他一想到这里,心中更乱,看到桌上摆放在绣花锦缎上的金钗、珠串和簪珥,赶忙道:
“王大捕头,劳你送来重礼,我若不收下,也太不近人情了,这样吧,我代各位姑娘在此谢谢你了,以后如果有什么事要我帮忙的,你尽可开口。”
他是转移注意力,掩饰自己的心虚,才把话题转到面前的珠宝首饰上,王正英一听,兴奋无比,连忙跪了下来,道:“谢谢金大人赏脸,这下小人就安心了。”
金玄白这时还抓着齐冰儿的玉手,忙道:“快起来,别太多礼了。”
王正英规规矩矩的磕了个头,这才站了起来,坐回原先的座位中。这时,他心中的重担全部移走,只觉通体舒泰,比吃了什么灵丹妙药都还要舒服。
何康白、赵守财、柳月娘、柳桂花、服部玉子等人都几乎看傻眼了,他们没想到王正英身为苏州衙门的大捕头,面对金玄白时,竟会如此谦恭卑下。
尤其是赵守财和柳桂花,在苏州城经商多年,亲眼看过王正英那种意气飞扬,高高在上的跋扈态度,这下和眼前的王正英比较起来,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们每个人的想法都不一样,何康白是担心金玄白已被厂卫纳入组织中,赵守财、柳月娘和柳桂花却是心中高兴,知道无论金玄白是不是高官,太湖的产业是一定可以拿回来了。
至于服部玉子则是认为金玄白是凭着诸葛明给的那块腰牌,才会让王大捕头如此卑躬屈膝的对待,不但再三下跪磕头,还要大大破费,送出重礼。
就在她心中暗笑之际,只见金玄白拿起一支金凤含珠的金钗替身边的齐冰儿插在发髻上,然后又拿起另一支串珠金钗替服部玉子插在发髻上,顿时,她们两人脸上都浮起一片红晕,感到既甜蜜又羞怯。
楚氏兄弟几乎看傻眼了,一愣之下,口中发出一阵怪叫。
金玄白之所以这么做的原因,还是唯恐齐冰儿会追问他的失言,岂知贸然出手,引来楚氏兄弟的起哄,顿时让他心里更慌,红着脸,一双手不知道要放在哪里才好。
服部玉子见他一脸尴尬,笑道:“少主,看你笨手笨脚的,金钗插错了方向,还是让妾身来帮你吧。”
金玄白吁了口气,道:“好!还是祢帮我把金钗和那个……那个送给每位姑娘一付吧。
哦,程姑娘和田春都有份。”
他作势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自嘲地道:“这支金钗拿在我的手里,比起一杆铁枪还要重,真是受不了。
众人一起大笑,笑声稍退,服部玉子道:“少主,这是簪珥,是姑娘家戴的耳环,不是什么那个那个……”
此言一出,又是一片暴笑之声响起,金玄白耸了耸肩,见到服部玉子替何玉馥和秋诗凤二人插着金钗,侧身对王正英道:“王大捕头,来!敬你一杯!”
王正英慌忙举杯,饮尽杯中美酒,然后又向何康白敬酒。接着柳月娘、赵守财、柳桂花纷纷向王正英敬酒,谢谢他的帮助。
而几位年轻的姑娘们则凑在一起挑选喜爱的金钗和簪珥,唧唧喳喳的有说有笑,根本不管敬酒之事,摊开的锦缎把半边大桌都占了,连菜肴都无法端上来,只得搁在另一张桌上。
王正英等人敬过一轮酒之后,八位年轻女子们,也都把金钗插上了发髻,簪珥戴上了耳朵,更显得高贵雍容,似乎个个都是官家闺阁千金。
金玄白发现连田中春子戴上珠宝首饰之后,也显得跟往日不同,想起初次和她在柳林边见面,她一脸凶狠煞厉,如今笑面含春,简直变了个人,气质上更是完全不同。
看到她丰润的红唇微微潮湿,金玄白很快便想起那段在柳林边的艳事,顿时觉得酒意上冲,脸孔上的醉意更浓了。
服部玉子把挑剩下的两支金钗和四枚簪珥包了起来,问道:“少主,这多出来的金钗和簪珥,你是收起来还是……”
金玄白道:“祢收着吧!”
服部玉子把首饰放进囊中,笑道:“下回少主遇到了喜欢的姑娘,或者找到了未婚的妻子,这两份首饰还可以派上用场。”
齐冰儿天真地问道:“大哥,你师父替你订下的未婚妻子,还有哪个没有找到啊?”
金玄白陡然想起薛婷婷来,只觉心里一阵刺痛,道:“找到也好,找不到也好,总之一切随缘,现在我的身边有了祢们,就已经很满足了。”
他的感慨之词,听在每个人耳里,各有不同的感受,一时之间,齐冰儿、服部玉子、何玉馥、秋诗凤四人的脸上都浮起幸福的神情。
而楚花铃和欧阳念珏则是另一种神情,目光闪烁,不时投注在金玄白的身上,也不知在想什么。
反倒是程婵娟有些局促不安,附在柳月娘耳边,低声道:“娘,孩儿冒昧的收下这些金饰,不太妥当吧?还是还给金大哥的好……”
柳月娘轻抚着她的手背,低声应道:“祢金大哥不是外人,送祢两件首饰算得了什么?
祢尽管收下就是了。”
她的话声虽低,金玄白却听得字字入耳,笑道:“程姑娘,祢不必客气,尽管收下,诚如柳姨所说,大家都是自己人,呵呵!不但如此,我回去之后,还要送祢一份大礼,把令兄放了,让他平安的回到集贤堡。”
释放程家驹本来就是柳月娘和他谈妥的事,如今他再度提出,是在看到程婵娟局促不安之后,想起她和程家驹之间的恋情,才提出来安她的心。
程婵娟不知金玄白其实已经知悉她和程家驹之间的秘密,听他这么说,果真宽心起来,举起面前的酒杯,道:“小妹在此替家兄敬金大哥一杯,希望大哥能宽恕家兄以往所犯的一切过错,从此大家和睦共处,亲如兄弟。”
金玄白见她说完了话,喝干了面前的一杯酒,只得一仰首,也把面前的一杯酒喝完,笑了笑道:“祢这一杯酒,价值五万两银子,希望是值得的。”
柳月娘听他话中另有玄机,连忙追问,金玄白也不隐瞒,把程家驹答应用五万两银子赎身之事说了出来。
柳月娘又好气又好笑的道:“这个孩子也真是的,幼稚无知,空口说白话,集贤堡哪来的五万两银子?”
金玄白笑道:“柳姨说的是,程家驹大概是怕我杀了他,所以才开出这个条件,不过我可没答应,不然我岂不成绑人勒索的绑匪了吗?”
柳月娘道:“家驹生性好武,尤其对于刀法上的修练,更是全神贯注,总希望能成为一代刀法名家,所以他在看到贤侄你的绝世刀法之后,忍不住心神向往。”
她轻轻叹了口气,道:“这件事我原先不知,否则一定早就制止他做这种蠢事,因为偷学别派武功,是武林大忌,不仅会引起门派之争,并且还会酿成江湖动乱,家驹这回是做得太过火了,所幸贤侄你大人有大量,宽恕了他这一次,不然真不知要如何收场才好。”
金玄白道:“柳姨,这件事就此揭过,谁都别提了,不过,我跟祢讲的关于天刀余断情和程堡主联手约斗邓总镖头的事,祢一定要加以阻止,否则我身为五湖镖局的副总镖头,既然得到邓总镖头的通知,就必定会出面……”
他的眼中掠过一丝寒芒,沉声道:“到时候若是天刀和程堡主还在虎丘现场,恐怕后果就不是我能控制的!”
柳月娘忙道:“贤侄请放心,老身一定会制止这场约斗,不让程堡主做出这种蠢事。”
王正英在听到服部玉子提起金玄白尚有几房妻室没有找到的那句话后,一直以好奇的眼光望着金玄白,若是依他的个性,换了个别人,他早就开口询问端倪。
只不过眼前这位年轻高手是一位侯爷,就算让他有十个胆子,他也不敢询问人家的私事。
故此在这段时间里,他的目光一直在几位姑娘身上打转,想要凭自己的眼力判断出哪一位是金侯爷的未婚妻子,哪一位则是和侯爷无关。
不过他看来看去,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发现席上除了程婵娟之外,似乎其他几位美女,个个都是金侯爷的未婚妻子,不禁心中既是羡慕,又是妒忌,忖道:“他妈的,天下的好事,都让他占尽了,年纪轻轻的,一身武功已练得无人能敌,既受到朝廷的重用,贵为侯爷,肩负起整顿朝纲和整饬武林的重责大任,又有齐天的艳福,娶了这么多的美女为妻,真是让人羡煞……”
他认为金玄白可能是位世袭的侯爷,否则也不可能会定下如此多房的妻室,于是脑筋一阵急转,想到从本朝公侯之中找出一位金姓的侯爷,结果想来想去也想不出六位国公和二十八位侯爷中,有哪一位是姓金的。
就在他胡思乱想之际,听到了柳月娘和金玄白之间的对话,不禁悚然一惊,正色道:“齐夫人,请祢转告程震远程堡主,他们江南七把刀要比斗刀法之约,如果官家没有得到消息,也只是江湖上的事,不过如今下官已经知道,衙门就必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