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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发现突然出现大群的衙门差人,全都惊吓不已,眼睁睁的看着那些差人分成三列,渐渐远去,这才慢慢的安下心来。
金玄白哪里知道她们的心情?看到这些女子个个面色怪异,还以为她们被锦衣卫壮盛的军容所惊,道:“祢们不用害怕,他们是来帮助祢们的!”
徐行领着一百名锦衣卫校尉们,威风凛凛的走了回来,乍一见到那四十多名魔门女子,个个都是大包小包,又背又拎的,不禁呆了一下。
至于那排在前面的锦衣卫人员,看到这群年轻貌美的女子,则是全都看傻了眼。
金玄白吩咐下去,要徐行交待那些锦衣卫校尉们,帮着李楚楚等人拿包袱。
他这个命令一下,就像掀开了一锅热粥,刹那间,乱糟糟一片,那些锦衣卫人员抢着找美女献殷勤,一面帮着背包袱,一面报出自己的名字,还趁机询问小姐芳名,顺便摸摸小手,嗅嗅香味。
金玄白看得目瞪口呆,连邵元节也觉得自己失算,竟会出了这么个主意,实在料想不到。
锦衣卫虽是禁军之首,可是里面的成员,全都是血气方刚的年轻男子,他们这一批人是随劳公秉、跟着邵元节到陕西兴平去挖坟的,一路之上,隐匿行迹,极为辛苦。
等到任务完成,转到了苏州,又被安排在天香楼里驻防,每天看到许多年轻的婢女,却是能看不能碰,早就个个心痒难熬。
这下接到金侯爷的命令,要帮这些美貌的女子拎包袱,背行李,还不逮到了机会?
于是刹那间,一个个都忘了自己的身份,忘了尚有长官在旁监督,纷纷使些小手段,低声和美女搭讪,藉机推荐自己,并且博取美女的好感。
徐行忌于自己的身份,再加上金玄白和邵元节就在旁边,不敢有任何动作,故此眼看自己的属下行为脱序,忍不住大喝一声道:“弟兄们,不可藉机搭讪,只要认住所拿的行李和包袱,属于何人所有,便立刻归队。”
那些锦衣卫人员听到徐行所下的命令,正好趁机问清楚面前女子的姓名,有人还大赞对方名字取得美,颇有诗意。
那些魔门女子,有些人性情活泼,落落大方,立刻就把自己的姓名报了出来。
至于有人个性羞怯,则是忸忸怩怩的磨了半天,才含羞的报出了自己的姓名。
还有的女子死也不肯说出自己的姓名,经过再三追问,则是一些如黄腰、刘罔市、陈罔腰之类,让那些锦衣卫人员听了瞠目结舌。
一阵骚乱之后,那些原先在魔门女子身上背的棉被、枕头、大包袱,全都到了锦衣卫人员身上。
而这些魔门女子则是个个手挽着小包袱,轻松的在絮絮低语,口中所谈的都是有关于锦衣卫校尉们。
她们都不明白锦衣卫的官衔,一时之间,什么上骑都尉、云骑尉、骁骑尉,全都一个个说了出来,相互询问这些官衔和衙门的捕快有何不同。
徐行听了之后,几乎把肚子都气炸了,真想好好骂这些无知的女子一顿。
所幸这时金玄白见到队伍已经排列好了,下令徐行领队前行,这才让徐行怒气稍歇,领着这一百名锦衣卫校尉们,远远随在衙门一百五十个差人之后,行走在静寂的苏州街上。
这是大明皇朝,有史以来第一次有锦衣卫校尉替民间女子背行李、扛包袱的“行军”。
在此之后,正德皇帝数次出游,带着所谓的外四家军,到处干扰百姓,强抢民女,都是江棚所统率的神威营卫边军或朱泰手下的敢勇营卫边军所为。
金玄白和邵元节就随在锦衣卫校尉们身后而行,眼看那些校尉的模样,不禁相视苦笑。
邵元节颇为后悔自己出了这个主意,觉得实在太过荒谬,却又不好说什么。
他们走过半条街,见到马车停在街边,车夫田三郎躬身立在车边,邵元节如遇大赦,拉着金玄白赶紧上了马车。
坐定之后,他吁了口大气,道:“若是张永张公公知道贫道如此糟蹋他统领的锦衣卫,只怕肚子会气炸!”
金玄白掀起窗帘,看了看那些随在锦衣卫人员之后,继续前进的四十七名魔门女子,苦笑道:“道长若是害怕张大人责骂,就推给我好了。”
邵元节笑道:“我倒不是怕他,只是这件事做得太荒唐了,可说是不符贫道的作风,有损我的名望。”
两人相视而笑,马车缓缓的往前行去。
第七章第二五二章一夜春光
田三郎驾着马车,驰到了新月园门前,停了下来。
他跳下了车,道:“少主,到家了。”
金玄白和邵元节依序从车里走出,他们看着街上迄逦的长长队伍,又相视一笑,不过笑容里颇有自嘲的意味。
金玄白道:“邵道长,你去安排锦衣卫,我这就交待他们准备住所,安顿那些魔门女子。”
邵元节打了个稽首,道:“辛苦侯爷一夜,请早点安歇。”
他不敢再留下去和金玄白多谈,免得再听到这位侯爷讪笑他出了这个馊主意,于是赶紧转身而去。
金玄白微一沉吟,立刻交待田三郎回屋去通知服部玉子,派人出来设法安顿这四十七名魔门女子。
田三郎把马车停在墙边,立刻敲门。
金玄白又大声交待,要多派些人出来,帮着魔门女子搬行李包袱,这才松了口气。
梧桐树下,这时缓缓走出一条人影,金玄白头都没抬,便问道:“井六月,你还没走啊?”
井六月人还没走近,一股酒气已从他身上扬溢开来,他躬身抱拳,道:“师父,你回来了!弟子井六月在此已经等候很久了。”
金玄白道:“你是在喝酒,还是在等我?”
井六月恭声道:“弟子虽然喝了些酒,不过只是为了思索剑术之至深奥秘,领会师父所给予的提示……”
金玄白道:“我可没提示你什么,剑术之至高奥秘,也必须靠你自己领悟才行。”
他的目光一闪,从街边数十株梧桐树掠过,道:“他们没有干扰你吧?”
井六月道:“田姑娘带人送酒来时,叮嘱这些黑衣兄弟们不能打扰弟子,所以他们一直都很老实的留在树上,没人敢下来。”
金玄白点了点头,道:“在这两个时辰内,你可有所获?”
井六月道:“弟子获益良多,都拜师父所赐。”
这时,天香楼前人声嘈杂,显然是锦衣卫校尉们找人交卸行李和包袱,不时还可听到他们的呼唤之声。
金玄白抬头望了一眼,嘴角噙着一丝微笑,转过脸来,道:“井六月,你有没有听过昔年魔门五行剑阵之事?”
井六月想了一下,道:“弟子曾听过多年之前,武林三大门派围剿魔教,曾碰到火令令主所施的离火神功和烈焰掌,而木令旗下,则以青灵掌和枯木掌最为厉害,至于五行剑阵,则没有听过。”
他顿了下道:“不过泰山派昔年曾组有五行刀阵,据说威力不小,可是如今泰山派人材凋零,已无法组成五行刀阵。”
他说到这里,眼中神光闪烁,望向远处。
金玄白目光一闪,只见人影飞腾,那四十七名魔门女子背着包袱,在李楚楚等七名女子的率领下,往这边飞奔而来。
就在这时,新月园的大门洞开,从里面走出了三十多名男女,在服部玉子和松岛丽子的率领下,按照身份的高低,依序而行。
服部玉子看到金玄白,立刻高兴地道:“少主,你回来了?”
她又走了几步,才记起自己太过高兴,忘了礼数,于是跪了下来,恭声道:“妾身拜见少主。”
从松岛丽子以下的三十多名男女忍者,此刻虽未穿上忍者服,却全都跪伏于地,齐声道:“拜见少主。”
金玄白单掌一翻,发出一股柔和的气劲,托起了服部玉子,然后扬声道:“你们都起来吧!”
这时,李楚楚等苍龙七女已奔到大约两丈之处,她们见到服部玉子等一群人,全都面现惊讶之色,放缓了前进之势。
而服部玉子等忍者,看到了这群年轻女子大包小包,又拎又背的,全都为之一愣,连井六月都看得傻眼。
服部玉子问道:“少主,这些年轻的女子……”
金玄白一时之间,也难以解释,道:“祢叫人把她们的行李包袱接下来,帮她们安顿住所。”
服部玉子赶紧吩咐松岛丽子带着人过去,准备帮助李楚楚等人接下身上背的行李,可是她们全都面现惊疑之色,望着金玄白。
金玄白道:“李姑娘,祢们都把身上的行李包袱交出来,随这位宋姑娘带祢们去找地方安歇。”
李楚楚躬身道:“宗……大人,不知婢女等要如何称呼这些大哥和姐姐们?”
金玄白道:“各位,这位是傅姑娘,她是我的未婚妻子,祢们可称她大姐!”
他虽是这么说,可是李楚楚却领着苍龙七女和四十名月宗弟子全都跪了下来。
她口中高呼道:“婢女等拜见夫人,有劳夫人照顾,婢女等无限感激。”
服部玉子道:“各位请起。”
她走了过去,道:“从今天起,祢们就暂时住在半月园好了,大家都是一家人,这位是宋大姐,就由她暂时照顾祢们的生活起居,如果有什么需要,尽管告诉她就是了。”
李楚楚等人,看到服部玉子美丽大方,自有一股气势散发出来,令人钦佩,全都认为她不愧是侯爷的未来夫人,果真雍容华贵。
服部玉子微笑道:“现在祢们可以把行李包袱交出来了吧?”
李楚楚赧然道:“敬禀夫人,不用了,婢女等还拿得动,不敢有劳各位大哥和姐姐们……”
服部玉子秀眉一蹙道:“我的夫君已经这样交待,祢们还敢不听话?”
苍龙七女全都吓了一跳,没人敢再多言,纷纷把身上背的棉被和包袱交给站在身边的忍者们。
服部玉子道:“丽芝,祢带她们到半月园去,腾出待月西厢房给她们居住,每人暂时发给二十两银子,明天再找裁缝师父来,每人各做三套衣裳。”
松岛丽子应了一声,微笑道:“各位小妹妹,我们走吧!”
魔门众女一听有新衣穿,还有二十两银子好拿,全都极为开心,纷纷向服部玉子致谢,然后随着松岛丽子往前行去。
半月园就在新月园的隔壁,不过新月园占地极广,沿街的一堵高墙,蔓延开去,长达一里多远,街道宽阔而整洁,是以要往半月园,需得走很长一段路。
由于这里是苏州高级的园林住宅区,每一座园林里都是广植树木,竹林婆娑,是以环境清幽,远非魔门女子原先居住的苏州西北一带所能比拟。
她们行走之际,个个左顾右盼,不时耳语一番,显然生平第一次来到这种高级的园林住宅区,让她们感到十分新鲜。
金玄白和井六月站在一起,看着服部玉子明快地处理了那些魔门女子的住宿之事。
井六月看了一会,低声道:“师父,你刚才提到了魔门五行剑阵之事,莫非这些女子都是来自魔门?”
金玄白道:“哦!你看出来了?”
井六月仅是揣测之词,见到金玄白点头承认,反倒吓了一跳,道:“魔门已经消失了多年,又怎会突然的出现?”
他感到自己的酒意已全都消退,咽了口唾沫道:“师父,你从哪里把这些魔门余孽找出来的?”
金玄白道:“此事说来话长,以后再告诉你吧。”
他顿了下,又道:“本来我想用魔门的五行剑阵试试你的剑法进境,现在看来,只好作罢,只有等明天之后,再让你和她们切磋一番了。”
井六月一听到金玄白要让他一试魔门五行剑阵,便感到兴奋无比,试探地问道:“师父,你老人家亲身面对过这种五行剑阵,不知几招才能破阵?”
金玄白道:“三招。”
他微微一笑,道:“不过这回有四十名月宗女弟子来此,足可以组成八个五行剑阵,到时候阵阵相连,我看你能闯过几个!”
井六月跃跃欲试,道:“不试一下,怎么知道。”
金玄白道:“魔门还有一种刀阵,是按星宿之数组成,我带来这七名女子,是苍龙七女,你是否也要试一试这种刀阵?”
井六月大喜道:“如此甚好,多谢师父了。”
他看到那些魔门女子随着松岛丽子等一行人尚未走远,道:“师父,我随他们一起去,好不好?”
看到服部玉子在旁,似笑非笑的望着他,连忙又道:“师母,我没有什么其他的用意,纯粹是想要试试魔门的刀阵,请祢别想歪了!”
服部玉子听他称自己为师母,啐了一口道:“井前辈,你别开玩笑好吧?我哪是你的师母?”
她虽然面有嗔色,其实心里却非常欢喜,侧首一看,见到田三郎仍然站在马车旁,于是伸手招了下,道:“三郎,你过来一下。”
田三郎快步奔了过来,单足跪在服部玉子面前,行了个礼。
服部玉子道:“三郎,你把井前辈带到半月园去,在望月楼东厢找间房给他住下,并且替他准备衣裤,让他好好的洗个澡,休息一夜。”
略一沉吟,又道:“你交待丽芝,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