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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种由心底发出的怨恨,压制了由药力促起的欲念,使她仍然保持平静。
那蒙面人炯炯的目光,在苹儿脸上瞧了一阵,道:“那方秀可曾给你一粒药丸服用?”
苹儿心中虽然对他厌恶无比,但却又不能不回答他的问话,点点头,应道:“不错啊!”
蒙面人双手握住了苹儿的玉手,轻轻地揉搓了一阵,道:“你的定力很强,小小年纪,有此成就叫老夫也不能不佩服了。”
苹儿已然运起了全身力量,和药力对抗,但这药为十分强大,在那蒙面人有意挑逗之下,苹儿突然觉出一股莫名绮念,由心底直泛而起。双颊上也突然泛现出一股强烈的红晕。
这正是药力发作的初期征象。
蒙面人微微与笑,道:“你叫苹儿,是么?”
苹儿运气和泛起的药为对抗,一面点头应道:“我叫苹儿。”
那蒙面人语气柔和无比地说道:“你做过梦么?”
苹儿道:“哪一个人没做过梦呢?”
蒙面人道:“你做些什么梦,可曾梦想过自己成为武林中第一夫人,一呼百诺,无数的仆从美婢,前呼后拥,无数珠宝古玩,尤胜皇宫,无数的江湖高手,听你之命?”
苹儿摇摇头,接道:“没有做过这样的梦。”
蒙面人道:“可是现在,你却有着机会,实现你从未想到过的事情。”
苹儿讶然说道:“当真么?”似乎是苹儿为那蒙面人美丽的说词所动。
蒙面人笑道:“自然是真的了,只要你能答允我,为我之妻。”
强烈的药力,已使苹儿逐渐地失去了自主的能力了。
她的神智开始迷乱,情不自禁地说道:“你是谁,我简直不认识啊!”
蒙面人笑道:“我能主宰当今武林的命运,我可以使荣耀集你一身。”
苹儿道:“方院主是你的什么人?”
蒙面人道:“方院主只是我一个属下,为我效命,听我差遣。”
第二三章 武林第一夫人
苹儿道:“这话是真的?”
蒙面人道:“不错,咱们度过今宵,明晨,你就是这方家大院的真正主人了,方秀、韩涛,以及金陵地面上千百武林高手,都听你一人之命。”
苹儿道:“你究竟是何身份呢?难道你没有姓名?”
蒙面人道:“自然是有名有姓了。”
苹儿道:“可以告诉我么?”
蒙面人道:“可以,不过,要到明日早晨才成。”
苹儿道:“为什么要到明日早晨呢?”
蒙面人笑道:“真的不懂呢?还是明知故问?”
苹儿道:“自然是真不懂了。”
蒙面人道:“明天早晨,你就要变成我的妻子了。”
伸出手去,轻轻在苹儿脸拂动。
苹儿双颊艳红,但她还可勉强忍耐住胸中的欲念,冷冷地说道:“我为什么一定要答应你?”
蒙面人笑道:“不管你心中是否同意,但你必须要答应我。”
苹儿道:“大不了我死给你看,为什么一定要答应你?”
蒙面人笑道:“没有人能够抗拒这药物促起的情欲,也没有人能够在这药力发作中寻求死亡。”
语声微微一顿,道:“现在,药力已开始发作,不论有何等深厚的定力,也无法和这发作的药力抗拒。”
苹儿轻轻叹息一声,道:“天下美女,何止千万,你为什么一定要摧残我一个孤苦伶仃的弱女子呢?”
蒙面人笑道:“下天美女虽多,但能被老夫看上的,实是不多,老夫喜爱女色,但非有绝色不喜,数十年来,你不过是我第四个看入眼中的女子,说我贪爱女色,虽然不能算错,但比起一般喜爱女色之徒,老夫可算得正人君子了。”
苹儿已经被药力促起的欲火,烧得双目中情焰四射,但她还勉力保持着神志未完全迷乱,缓缓说道:
“那三个被你看上的女人,都为你摧残了么?”
蒙面人道:“没有,四得其二,连你该是第三个人了。”
苹儿道:“那些人呢?难道都死了么?”
那蒙面人似是有着很好的耐性,既不动强,也不发作,很耐心地和苹儿谈话,当下说道:
“一个死了,还有一个虽然活在世上,但已和死去无异。”
苹儿道:“这什么?”
蒙面人道:“因为,她和老夫志不同难相为谋。”
苹儿道:“还有一个呢?”
蒙面人微微一笑,道:“还有一个么,老夫不忍对她下手。”
苹儿接道:“为什么忍心对我下手呢?”
蒙面人笑道:“因为老夫对你喜爱甚深,你又是处子之身,日后老夫绝不会亏负于你,我要把你捧作武林第一夫人,权势和财富,都将是武林中前不见古人,后无来者。”
苹儿道:“你为什么不和我好好谈,让我自愿答允,却要使用药物?”
蒙面人笑道:“一则老夫无此时间,二则听那方秀说你生性十分刚烈,因此,老夫只有施用药物了。”
苹儿只觉得双颊有如火烧,一缕莫名的绮念,由心中泛起扩大。
药为促起的绪念,使她失去了自我。
忘记了李寒秋还藏在衣橱之中。
情不自禁地伸出手去,握住了那蒙面人的双手。
蒙面人淡淡一笑,道:“你就要忘去自已,一宵春暖,明日,对你而言,一切都有着很大的改变。”
只听苹儿哪呢喃的声音,道:“你自称你老夫,年纪很大啊!”
蒙面人笑道:“老夫年纪虽大,但自信还可活上数十年。”
李寒秋听出苹儿的声音不对,再也无法自制,正待破门而出,突闻那蒙面人喝道:
“什么人?”
但闻室外一个清亮的声音,应道:
“我,韩公子。”
随着回答之声,一个劲装佩剑的少年,一肩撞开木门,缓步行了进来。
李寒秋心中暗道:“这韩公子今夜两度来此,大约不愿心爱的女婢,为人所夺了。”
只听那蒙面人冷冷说道:“你来此作甚?”
韩公子道:“我来救苹儿,快放开她。”
蒙面人冷笑一声,道:“你胆子很大,方秀哪里去了?”
韩公子缓缓说道:“他在休息。”
蒙面人道:“看在方秀份上,老夫不愿杀你,叫他出来见我吧!”
韩公子道:“阁下放了苹姑娘,随便你去找谁都行,但如不放苹姑娘,那就别想离开此室一步。”
蒙面人道:“你敢和老夫动手?”
韩公子道:“为何不敢?”
蒙面人缓缓站起身子,两道锐利的目光,由蒙面黑纱中透射出来。投注在韩公子脸上,冷冷道:
“你教我取你之命,那也是没有法子的事了。”
韩公子右手一抬,长剑出鞘,冷冷说道:
“我既然敢来,自然不怕了。”
蒙面人道:“你有帮手?”
韩公子摇摇头,道:“没有。”
蒙面人对这位韩公子似是有所顾虑,竟有着很大的耐性,缓缓说道:“你末带带手,绝非老夫之敌。”
韩公子冷冷接道:“任你面纱罩头,在下亦能看出你的身份。”
蒙面人淡淡一笑,道:“当真么?”
韩公子道:“可要在下叫出来么?”
蒙面人道:“好,你暗施传音之术,叫给我一个人听,如若你叫得对,老夫就放了这丫头。”
韩公子道:“希望你言出必践。”
当下暗施传音之术,叫出了对方的身份。
苹儿只见韩公子口齿启动,不知他说些什么,隐有衣橱中的李寒秋,自然更无法听到了。只听那蒙面人冷笑一声,道:
“你果然聪明得很。”
语声一顿,道:“让开去路。”
韩公子向分侧一闪,抱剑护胸。
蒙面人缓步向前行去,行经韩公子身侧时,突然挥手一弹。
韩以子怒喝一声,道:“你敢施暗算。”长剑一挥,横里削去。
蒙面人一闪避开,重又退回木榻前面。
韩公子身子一摇,第二剑疾快刺出。
蒙面人一提气,跃上木榻。
韩公子一剑刺空,身子向前一扑,长剑刺入衣柜之中。
李寒秋身子一侧,险险地避过一剑。
蒙面人衣袖一挥,一股疾风,直扫过来。
韩公子大声叫道:“你是……”
身子一摇,倒摔地上。
蒙面人伏下身子,捡起了跌落在地上的长剑,正待劈落,苹儿突然尖声叫道:
“不要伤他。”
蒙面人微微一笑,收住宝剑,道:“你是怎么了?”
苹儿道:“他是韩涛的儿子,你如杀了他,如何向方秀交代?”
蒙面人道:“如是方秀和韩涛心中不服,老夫就一并宰了他们。”
苹儿道:“这方家大院,高手云集,你一个人,如何能是他们之敌?”
蒙面人哈哈一笑,道;“别说一个方家大院,就是加上韩府中高手,我也不怕。”
苹儿道:“不成,无论如何不能杀他。”
蒙面人道:“看来,你对这位小主人很关心了。”
苹儿早已被药物促起欲焰,烧得心神不宁,但她心中还有一点灵性未消,高声说道:
“不能杀他。”
这声音很尖厉,静夜中传出老远。
隐在衣柜中的李寒秋,再也忍耐不住,推开木门,飞跃而出,右手一挥,点向那蒙面人的背心。
那蒙面人得木门轻响,立时纵身避开。
李寒秋一击落空,第二招立时攻出。
蒙面人手中虽有长剑,但却无法回身攻出。
李寒秋掌势连环,着着进击。
他从南天一公俞白风处,学得的剑掌,今日全力用出,攻势迫急,使那蒙面人简直没有还手余地。
蒙面人手中虽有长剑,但却无法施展出手,反而被迫得连连向后倒退。
李寒秋一轮急攻,把蒙面人迫到屋角之处。
但他心中明白,自己特长,还是用剑,单用拳掌,绝无法伤得对方。
而且这一抡快攻过后,对方只要展开反击,自己就再无还手之力了。
目光转处,只见苹儿桌头,悬挂着一柄长剑。
原来,李寒秋行入内宅,身上佩剑,早已解去。
这时,他只有两途可以取得长剑,一是设法取得苹儿桌头上的挂到,一是设法夺取那蒙面人手中之剑。
就这心念一转,掌势一缓,那蒙面人立时展开反击。
刹那间,剑光霍霍,反击过来。
李寒秋虽然想极力振作,但对方的剑势攻得十分凌厉。
苹儿已然双目如火,望着两人恶斗。
陡然间,响起一个冷冷的声音,道:“住手。”
李寒秋回头看去,只见方秀手中提着一柄长剑站在门口。
蒙面人冷冷说道:“方秀,擒下此人。”
原来,李寒秋脸上仍有着易容药物,使方秀也无法认出。
方秀对那蒙面人似是十分畏惧,应了一声,提剑入室。
李寒秋突然一伏身子,抱起了地上的韩公子。
方秀右手一招,刺出一剑。
李寒秋手中抱着韩公子,却变成了最好挡剑盾牌,一抬韩公子的身体。
方秀立时急急收剑,避一向侧。
李寒秋缓缓说道:“在下能够混进来,自然能逃出去。”
方秀道:“你究竟是何许人?”
李寒秋双手一振,把韩公子投向方秀,道:“接住你的侄儿。”
方秀膝下无子,对这位韩公子爱如己出,当下伸出双臂,接住了韩公子。
哪知李寒秋借势一上步,快速绝伦地凡方秀手中抢过了长剑。
这正是俞白风生平的绝技之一,空手夺刀,传给李寒秋手中抢过了长剑。
李寒秋一剑在手,胆气大壮,不再存逃走之心。
方秀长剑被人抢走,不禁一呆,本能地向后退开两步。
但李寒秋并未借机施袭,反而后退了两步。
方秀望怀抱的韩公子,不见伤痕,心中稍安,目注李寒秋,大声喝道:
“你怎么伤了他?”
李寒秋道:“这要问你的主人了。”
这句话说得很刻薄,方秀心中虽气,但却又无可奈何,目光转到那蒙面人身上,道:
“这孩子是伤在你手中么?”
蒙面人冷冷接道:“都怪你家法不严,深夜之间,为何要他闯来此地?”
方秀轻轻咳了一声,道:“胆大妄为,伤得应该,但不知他为何种手法所伤?”
关顾之情,流现于言词神情之间。
蒙面人道:“他伤在一种迷魂药物之下,服过解药,即可清醒了。”
李寒秋突然大笑,笑声震耳,满室应呜。
这一笑,不但笑的方秀一怔,就是那蒙面人,亦不禁一呆。
但他脸上垂着面纱,别人无法瞧出他的惊愕之情罢了。
横卧木榻的苹儿,也到了不堪再忍受焚身欲火之苦。
但也为这震耳的笑声所惊,使迷乱的神志稍复清醒。
方秀突然放下韩公子,怒声喝道:“你笑什么?”
右手一抬,顺势取下苹儿床头上悬挂的宝剑。
唰的一声,抽了出来。
李寒秋停下大笑之声,冷冷说道:“平日里看你方院主脸上的威风,神气、今日在下见到了你这副可怜的奴才相,怎叫在下不笑。”
蒙面人道:“方秀,他是何许人?”
方秀摇摇头,目光转到李寒秋的脸上,道:
“你报上姓名?”
李寒秋冷笑一声,道:“恕不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