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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立时动手易容,用尽了方法,掩遮本来的面目。
苹儿回顾一眼,道:“咱们先找个地方藏起来。”
李寒秋低声说道:“如若那方秀早已派人暗中监视这条水道,咱们的举动,自然是也早已落入方秀监视之人的耳目中了。”
苹儿道:“咱们四面搜查一下,然后在东面那株大树之下会齐。”
李寒秋点点头,两人分头绕一周,仔细搜查了方圆十余丈的地方,心想可以存身之处,都查得十分仔细,但却没有出现那方秀的耳目。
两人在白杨树下会齐,李寒秋低声说过:“苹姑娘,发现可疑之处么?”
苹儿摇摇头,道:“没有。”
李寒秋道:“如若那方秀派人监视这条水道,应该就在这范围之内才是,但竟未见到他们的人。”
苹儿道:“我相监视之人,定然是有,只不过咱们没有发现他们藏身之处罢了。”
突然间,一片落叶,飘飘而坠。
苹儿眼珠一转,低声说道:“英雄所见略同,这白杨树上,才是监视那水道最好的地方了。”
李寒秋已了然苹儿弦外之音,微一颔首,道:“你守在树下。”
突然一提气,“潜龙升天”,身子直向上面升去。
升法一丈多高,双手突然伸手抱住树干,抬头向上瞧了一眼,动手向上攀去。
他动作奇快,片刻间,已然爬近了树干,右手探出,抓住了一个树枝,身子一翻,飞到了树身之上。
就在他刚刚落身在干枝之上,瞥见寒光一闪,直刺过来。
李寒秋动作迅快无比,右手一抬,长剑出鞘。
但闻当的一声,兵刃交击,响起了一声金铁交呜。敢情,这大树之上,早已藏有了人。李寒秋挡开攻来一招,立时反击。长剑挥动,全力攻去。
那人大半个身子,隐在一片枝叶之中,一只手臂伸出,加上一支长剑,由上而下,攻向李寒秋。
李寒秋剑招虽然奇幻,但却无法完全发挥出来,因为,双方相距之间,有一个很大的空间,足足有两三尺远。
忽然间,那攻来的长剑,突然收了回去。
紧接着寒芒电奔,三点寒星,射向了李寒秋停身之处。
李寒秋长剑疾挥,在身前幻起一片剑花,挡开了三枚银镖,就在他挡开银镖的同时,立时一提气,在向那人停身之处冲去。
但见剑光闪闪,紧接着响起了一声惨叫。鲜血迸流中,一个人影,直向树下掉去。
只听蓬然一声,人影摔在地上,登时跌成了一团血浆。
李寒秋紧随着飘落树下,道:“果然不错,这树上藏有人。”
苹儿抬头四顾一眼,道:“不知是他是否传出了信号,但这地方居高临下,实是监视水道的好地方。”
拔出长剑,掘了一个土坑,把那摔烂的尸体埋了起来。
李寒秋道:“我只想伤了他,问明内情,但因在树上动手,剑势无法控制,以致取了他的性命。”
苹儿道:“现在可以躲在树上了……”略一沉吟,接着:“你可记得他存身之处么?”
李寒秋道:“自然是记得了。”
苹儿道:“上去找找着,那里是否有用以传讯之物?”
两人攀上了大树,李寒秋行向那大汉隐身之处。
果然,那白杨树上,有一盏小型的孔明灯和一面铜镜。那是一根干枝,四周用黑色的索绳,编成一座吊榻形状。
只看白杨树上的布置、设施,那人在这株白杨树上,已有长时留住的用心。
李寒秋望了苹儿一眼,半赞扬地说道:“姑娘料事如神,在下很佩服。”语声一顿,接道:“方秀监视她们的举动,时日已久,咱们行入苇林中事,只怕也已落入了方秀的眼中。”
苹儿道:“这个就很难说了,方秀的监视,虽然严密,但咱们行走之处,并非一定路线,也许他们没有瞧到。”
李寒秋缓缓说道:“此刻,咱们应该如何?”
苹儿道:“这要请你决定了。”
李寒秋笑道:“还是是你出主意,在下已然觉出,姑娘的心机,在我李某之上。”
苹儿道:“那是因为你人太好了,不善施用诈谋,所以,每一件事,都往好处想。”
李寒秋道:“姑娘夸奖了。”
苹儿略一沉吟,道:“目下咱们挑了方秀一处暗桩,而且,又是一处十分重要的暗桩,那等于挖了方秀暗桩中一只眼睛,方秀是否还耳目灵敏,我也无法推测了,为今之计,只有以她们母女三人的行动为准了。”
李寒秋道:“无论如何,咱们不能抢她们母女之物。”
苹儿道:“好吧,如若方秀埋伏之人不出手,咱们就算保护她们母女。”望了李寒秋一眼,接道:“看你为人冷漠,但却是一个心地极好的人。”
李寒秋微微一笑,道。“在下觉得一个人,应该如此才是……”
突然间,一点红光,直对两人停身处射了过来。
苹儿低声说道:“槽啦!”
李寒秋道:“什么事?”
苹儿道:“灯号,咱们不知道如何回答这灯号,必然要被发觉。”
李寒秋转目望去,只见那灯不停地闪动,似是正在期待答覆,不禁一皱眉头,道:“苹姑娘,这灯号距此有多远距离?”
苹儿道:“总在两百丈以外。”
李寒秋道:“为今之计,在下赶到那边瞧瞧去吧!”
苹儿摇摇头,道:“不用去了。”
李寒秋道:“为什么?”
苹儿道:“他已使用灯甚久,咱们一直没有回答,只怕早已引起了他们心中之疑了。你此刻赶去,他们自然是有了准备。”
李寒秋微微一笑,道:“你说得不错,他不见咱们反应,自然会找上门来,咱们以逸待劳。”
苹儿道:“只怕事情变化得太快,使我们没有机会对付他们了。”
李寒秋道:“为什么?”
苹儿道:“如若我推算不错,她们母女就要出来了。”
李寒秋道:“咱们应该如何?”
苹地道:“不要理会那灯号了,咱们应该盯住她们母女的行动。”
谈话之间,忽听一阵木舟破水之声,传了过来。
苹儿道:“来得好快,咱们下去吧!”当下跌下大树。
李寒秋紧随而下,两人向前行了两丈,隐身在一处突起草丛之后。
凝目向前望去,只见王夫人带着两个女儿,跃登上岸。王夫人身上背着一个长形的包袱,右手提一柄长剑。
母女三人全都是疾服劲装,佩带兵刃。
王夫人登岸之后,目光转动,四顾了一眼,匆匆向正东方向奔去。
母女三人行经之处,正是李寒秋和苹儿藏身之地。
三人奔行奇速,越过了李寒秋和苹儿的停身之处,匆匆向前奔去。
李寒秋轻轻一拉苹儿,两人匆匆站起身子,紧随三人身后追去。
双方保持了三五丈的距离。
奔行约三里左右时,到了一处三岔路口。
王夫人停下了脚步,四顾了一眼,转向正北行去。
就在王夫人刚一举步时,突闻一声大喝道:“站住。”
随着这声喝叫,暗影中突然跃出了六个人来。原来,三道岔路口处,每一处,都埋伏两人。
六个人疾快地布成了一座阵形,把王氏母女三人,团团围了起来。
李寒秋和苹儿及时收住了脚步,隐在一处大树之后。
苹儿点起脚尖,走近李寒秋耳连说道:“这大概是方秀的人了。”
李寒秋微微一笑,点点头,道:“你料事如神啊!”
苹儿嫣然一笑,道:“夸奖,夸奖。”
但见王夫人唰的一声,抽出长剑,冷冷说道:“你们要干什么?”
六个人齐声大笑,道:“你是王夫人么?”
王夫人不理六人问话,却回顾了瑜儿两姐妹,低言数语。
环围王夫人的六个大汉,个个都穿着黑色劲装,一色的厚背鬼头刀,一望之下,即知六人有联手的刀阵。王夫人低声嘱咐两个女儿一阵,缓缓把背上的长形包袱解下,交给了瑜儿,然后扬了扬手中的长剑,道:“诸位是方秀的手下么?”
这是六个人已经各站了方位,布成了一个合击之势。
王夫人长剑一振,冷冷说道:“方秀既然敢派你们来,你们为什么不敢承认?”
六人中间居左一人冷冷说道:“你猜得一点不错,自然用不着我们多说了。”
王夫人道:“你们六条大汉,对付我们母女三人,准备如何出手?”
仍由那居左大汉接道:“夫人不用激我们,我们是有所为而来,不是和夫人比武争名,想活命,只有一个办法。”
王夫人道:“什么办法?”
那大汉道:“留下东西。”
“留下什么东西?”
那大汉目光转动,绝望瑜儿,道:“留下那位姑娘身上之物。”
王夫人冷笑一声,道:“阁下说得很轻松啦!”
那大汉冷冷说道:“夫人既是不愿交出东西,那只有动手一途了。”一挥手中鬼头刀,六条大汉,齐齐向上冲去。
王夫人娇叱一声,长剑疾展,分向三人迎。
瑜儿和姊妹也同时舞动手中长剑,展开反击。
王夫人剑势如虹,全力抢攻,她想打开一条出路。
但那六个施展鬼头刀的大汉,刀阵变化十分迅快,只见刀光滚滚,来回交错,移位变化中,封挡开那王夫人的凌厉攻势。
隐身在树后的李寒秋低声对苹儿说道:“他们的鬼头刀阵,变化十分迅快,王夫人剑法虽然不弱,也很难打开一条出路。”
苹儿道:“我瞧出来没有,那王夫人似乎是已经胸有成竹,准备率领大女儿和六人力拼,让瑜儿带着仙芝逃走。”
李寒秋道:“我知道,不过她们母女很难破围而出。”
苹儿道:“而且方秀也不止设这一道埋伏。”
李寒秋道:“咱们应该如何?”
苹儿道:“如若你心中没有顾忌,可以出手救她们母女之命,然后再由瑜儿手中抢过仙芝,既可报她们母女收留之情,又可取得仙芝。”
李寒秋缓缓说道:“从瑜姑娘手中抢仙芝,在下很难出手。”
苹儿道:“你若不取,必为方秀所得。”
李寒秋摇摇头,凝目望去,只见王夫人母女三人,已陷入了很难苦的恶斗之中。
原来那人刀阵,配合得越来越是绵密,远远看去,只见一团滚滚的刀影,已然看不清王氏母女三人的身形。
苹儿低声说道:“看来,她们母女三人,已很难有冲破这刀阵的希望了,时间拖延下去,对我们更是不利,如若你决定出手救她们,现在应该出手了。”
李寒秋道:“我刚离师门道,满恨仇恨,一心一意,只想杀人报仇,但现在,我反而没有了过去的豪气,不忍随便杀人了。”
苹几道;“那证明你天性善良,你也逐渐成熟了。不过,今晚情势有些不同,你如不救出仙芝,就为方秀所取了。”
李寒秋沉吟了一阵,道:“这么吧!咱们这一次,先救了她们母女,然后,告诉她们凭她们母女之能无法保有此物,如是她们肯把仙芝自动奉送,那是最好不过,如是不肯奉送,咱们再救她们时,那就出手抢夺了。”
苹儿微微一笑,道:“说明了,你也许心里好过一些,那就照尊意办吧!”
李寒秋道:“你守在这里,我去助她们母女脱围。”拔出长剑,跃身而出,疾向那六人对阵冲去。
七绝魔剑乃天下剑术中最为诡奇恶毒的剑法,一出手,威势非凡。
但闻一阵金鸡铁交呜,李寒秋凌厉剑势,已然破除了六人刀阵,直冲而入。
王氏母女正觉那六人的刀阵压力愈来愈大,招架困难之际,突然觉压力忽然大减,李寒秋已冲入阵中。
这时,李寒秋已经过易容,王氏母女一下子看不出来人是谁。
李寒秋低声说道:“你们自作防守,在下攻敌,无暇照顾你们的安全了。”也不待王氏母女答话,长剑疾转,展开了一阵快攻。
但见寒芒流动,分向三人次去。李寒秋剑势已发,又催动了六人刀阵。
刹那间,剑刀并举,打斗得比刚才尤为激烈。
王氏母女原本处于挨打之状,但李寒秋加入之后,形势顿然一变。
李寒秋剑招,向在攻敌为主,但弥起的剑气,迅速把六人刀阵给压制了下去。
王氏母女,得李寒秋之助,精神陡长,三人的剑势,也同时展开了反击、快攻。
搏斗中,听得了一声惨叫。
一个手执鬼头刀的大汉,被李寒秋一剑刺中小腹,肚破出肠,踉跄而退。
李寒秋一击中敌,使六人的连环刀阵,忽然间威力大减。
李寒秋剑势连变,惨叫声连接传出,又是两个大汉伤在李寒秋的剑下。
六个大汉,伤了一半,连环刀阵的威势,完全消失。
余下三个大汉,分给王氏母女三人,一对一地搏杀动手。
李寒秋横剑观战,发觉除了王氏夫人稍占优势之外,两位王姑娘都只是勉强与敌人打一个平分秋色。难为胜败。不禁心中一动,暗道:“拖延时刻于我不利,何不助她们一臂之力。”
心念一转,扬手一剑,刺中了和瑜儿动手大汉的背后。这一剑深及内腑,那大汉闷哼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