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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长清道:“韩公子,这些事我已和方秀谈到。此时此刻,已不是争论是非的时候,咱们该谈的是你准备如何营救方秀,我等自然尽量使他不让公子救走。”
方秀低声说道:“孩子,他们已经答应放我了,但不知条件为何,你和于长清谈谈吧!”
于长清道:“放我们平安离此。”
方秀抢先答道:“可以,在下还要他们准备一份丰富的川资。”
于长清道:“你跟我们走,三日后放你回来,在这三日之内,不准你属下轻举妄动,监视追踪。”
方秀道:“我被你们生擒带走,如何还能约束部属?”
于长清道:“王总管、韩公子,都有此等身份。”
方秀道:“三日之后呢?”
于长清道:“放你回来。”
方秀道:“于兄心中还想的什么条件,还是请一起说出来吧!”
于长清道:“把苹儿正式的送我门下,脱离你们方家大院。”
方秀点点头,道:“可以,还有什么条件?”
于长清道:“就只有这些了。”长长吁一口气,接道:“这些年来,你待我不谓不厚,如若不是在多身上下毒,咱们这一段相处岁月,应该是水乳交融一般。”
方秀淡淡一笑,道:“我如不在阁下身上下毒,只怕这座山庄,很难留得住于兄。”
于长清淡淡一笑,道:“虔诚相待,虽一日可胜过十年相处情意。”
方秀轻轻叹息一声,道:“事情已经过去了,谈亦无益,阁下还是说出条件吧!”
于长清道:“在下条件已经说了,但待方院主回答了。”
方秀目光转到苹儿的脸上,道:“你还有什么条件么?”
苹儿道:“方院主太客气了,小婢纵有条件,也不敢在方院主面提出。”
方秀点了头,目光又转到李寒秋的脸上,道:“李公子呢?”
李寒秋道:“你是杀我父母的主谋元凶,我要杀了你替父母报仇。”
韩公子道:“杀了我方伯父,我不信你们能平安离开这里。”
李寒秋淡淡一笑,道:“可惜令伯父不是我李某所擒。”
韩公子接道:“是你所擒,又能怎样?”
李寒秋道:“如是我李某所擒,我非杀了他,看看你有什么法子,能够留下我李寒秋。”
韩公子冷哼一声,似想发作,但却又突然忍下不言。
李寒秋回顾了于长清一眼,道:“老前辈,咱们要如何自处,老前辈决定了么?”
于长清道:“决定了,现在就等待方秀的回答。”
方秀道:“在下未完的事情太多,因此还不能死。”他自我解嘲的淡淡一笑,道:“于兄提出的条件,在下全部应允,只有一点不知可否情商一下?”
于长清道:“不要我们带你离开?”
方秀道:“诸位如若以为只有带我走,才可保诸位的安全,那就只好带我走了,不过,似是用不着三日。”
于长清道:“方院主自己说,应该好长时间?”
方秀道:“我想,一日夜的时间,应该够了。”
于长清道:“一日夜我们能走多远?”
方秀道:“至少诸位已在百里之外了。”
于长清沉吟了一阵,道:“我们如何走法?”
方秀道:“庄外有健马、篷车,诸位任选一种即可。”
于长清道:“院主似是准备的很恰当。”
方秀淡淡一笑,道:“于兄如何决定,可以行动了。”
于长清道:“我们决定乘车而行。”
方秀道:“几时动身?”
于长清道:“现在就动身如何?”
方秀目光转到王士贵和韩公子的脸上,道:
“你们通知四面埋伏的人手,要他们立时撤走。”
王士贵道:“撒往何处?”
方秀道:“撤回方家大院。”
王士贵望了韩公子一眼,欲言又止。
李寒秋看得微微一怔,忖道:“看来,这位韩公子已有握权之势,方家大院的总管,也要向他请示了。”
只听韩公子低声说道:“遵从院主之意,咱们撤回方家大院。”
王士贵应了一声,回头一扫手,道:“转告四路领班武师,撤回方家大院。”
四个劲装大汉应了一声,转身大步而去。
方秀低声说道:“记着,留下七匹健马,和两辆篷车。”
王士贵应道:“属下遵命。”
方秀道:“好,你们可以走了。”
王士贵、韩公子无可奈何地转身而去。
方秀沉声喝道:“回来。”
韩公子、王士贵,齐齐转过身于,道:“院主还有什么吩咐?”
方秀道:“不许你们派人监视追踪,于长清和李寒秋都是英雄人物,出口之言,自然不会欺骗我了。”
王士贵道:“属下都记下了。”
方秀淡淡一笑,道:“那很好,还有那位君姑娘,接她回方家大院去吧!”
于长清道:“慢着。”
方秀道:“什么事?”
于长清道:“君中凤已和我有了师徒名份,老夫要带着她一起走。”
方秀一皱眉头,道:“这个不妥吧,她是我拜弟之女,又是李寒秋的仇人,你带她同行,岂不是自找烦恼么?”
于长清淡淡一笑,道:“这是老夫的事了,不用阁下担心。”
方秀神色一肃的说道:“于兄,兄弟想不明白,你为什么一定要带着她走呢?”
于长清道:“老夫不说过了么?她和我早已有了师徒名份。”
方秀道:“于兄不觉得这是一桩很麻烦的事么?”
于长清道:“老夫已经说过了,这不用方院主担心了。”
方秀沉吟了一阵,道:“好吧,如若你一定要带她走,那也是没有法子的事了。”
于长清目光转到李寒秋的脸上,缓缓说道:“你带着方院主,先到庄外,在第一辆篷车上等我们。”
苹儿道:“我呢?”
于长清道:“你和李寒秋走在一起,同乘第一辆篷车,我去接君姑娘。”
李寒秋冷冷说道:“方秀,我希望你老实些,不要再耍什么花枪。”
方秀道:“我相信你的可能杀我。”
李寒秋缓缓说道:“那就对了,咱们走吧!”
方秀举步向前行去。李寒秋紧随在方秀身后,左手抓住方秀的右臂,右手却仍然按在方秀的背心之上。
苹儿押解着薇花夫人,鱼贯向外行去。
韩公子、王士贵,同时迅快地退了出去。
第四五章 江边演捉放
李寒秋行出大门,果见两辆篷车,停在大门口处。除了那篷车之外,还有七匹健马。
方秀淡淡一笑,道:“李世兄,你们准备乘车呢?还是骑马?”
李寒秋略一沉吟,道:“上车吧!”
挟起方秀,跃上第一辆篷车。苹儿抱起薇花夫人,也登上了篷车。
李寒秋又点了方秀两处穴道,冷冷说道:“方秀,我希望在我们未决定放你之前,你最好自爱一些,别要激怒我。”
方秀道:“李世兄可记得在下是于长清所擒么?而且他已经答应放我。”
李寒秋道:“不错,于老前辈格于形势,答应了放你,我可以废了你的武功,然后,再放你不迟。”
方秀怔了一怔,忖道:“这李寒秋说得出口,就做得到,倒是不能惹他上火了。”
心中念转,口中哈哈一笑,道:“李世兄,但请放心,在下既然答应了,决然不会再妄动心机。”
李寒秋道:“但愿你心口如一。”不再理会方秀,转头向后看去。
只见于长清带着于小健、于小康等三兄弟及君中凤等,缓步行了出来,登上了第二辆篷车。
篷车上,方秀原派有赶车的人,却被于长清挥手赶走。
只见于长清一挥手中长鞭,啪的一声,篷车立时向前奔去。
李寒秋正待询问苹儿,会否有人赶来,突觉篷车,向前奔了过去。
后帘望去,只见一个身著黑衣,头戴毡帽的大汉,坐在车前,挥动长鞭,赶车而行。
李寒秋看他行车的路线,紧追在那于长情篷车之后,心中暗道:“凭这一个赶车的人,量他也救不了方秀,倒不如任他去吧!”
于长清似是早已胸有成竹,篷车如飞,一直奔行。
一口气赶了十几里路,篷车慢了下来。
方秀闭着双目,背倚在车栏之上养神。
苹儿心中虽有着甚多话,想和李寒秋说,但碍于方秀,也只好住口不言。
突然响起了一阵急促的蹄声,四匹健马,直追而来。
李寒秋一把提起方秀,道:“我不相信阁下是守信的人,果然有人追来了。”
方秀一皱眉头,道:“苹姑娘,你瞧瞧是什么人追来了?”他口气自然,仍然是当年主人的身份。
苹儿微微一怔,揭开软帘,向外看去。
只有当先一骑马上,坐着韩公子,另外有三个黑衣大汉,身佩长剑,紧追在韩公子的身后而来。
苹儿缩回车中,低声说道:“是令侄韩公子。”
方秀冷笑一声,道:“这孩子胆子越来越大了,竟然连我的话也不听了。”语声一顿,接道:“这孩子如菲是有特殊事故,定然有重大事故了。”
苹儿道:“什么事?”
方秀道:“在未见他之前,我也无法预测到什么事情,但我生死掌握在你们手中,他决然不敢无礼。”
李寒秋道:“就算他无礼,我们也不怕。”
这时,前面一辆篷车,似是也已有所警觉,突然停了下来。
李寒秋伸手掀开车帘,冷冷说道:“停车。”
那赶车大汉应了一声,停下了篷车。
韩公子带着三个大汉,疾如流星一般,疾追而至。
方秀冷冷说道:“你们追来干什么?”
韩公子一带马头,四匹马一字排开,拦住了去路。
方秀冷冷说道:“什么事?”
韩公子一欠身,道:“见过伯父。”
方秀道:“不用多礼了,我已经吩咐过你们不许追踪,但贤侄却似把老夫的话,当作耳边之风了。”
韩公子一欠身,道:“非是小侄故违伯父之命,实是小侄有要事,不得不追来此地。”
方秀道:“什么事?”
韩公子道:“这个,小侄等一会再奉告伯父。”目光转到李寒秋的脸上,道:“李寒秋,在下想和你谈一件事。”
李寒秋道:“什么事?”
韩公子道:“在下想以世间最贵重的物品,交换我方伯父的自由。”
李寒秋冷冷说道:“什么物品?”
韩公子淡淡一笑,道:“人。”
李寒秋怔了一怔,道:“什么人?”
韩公子道:“雷飞。”
李寒秋心中一跳,道:“雷飞现在何处?”
韩公子道:“在下先和李兄谈谈,如是愿作这笔交易,在下立刻要他们送雷飞来。”
李寒秋心中大感为难,一时间,不知道如何答覆,沉吟良久,答不上话。
韩公子淡淡一笑,道:“李兄是否答允,但凭一言而决。”
李寒秋略一沉吟,道:“在下想先见过雷飞,再作决定。”
韩公子道:“可以。”突然举起右手一挥,遥远处,突见另一匹快马,疾如流星奔来。
李寒秋回顾了苹儿一眼,苹儿欲言又止,
只见那快马如飞,片刻之间,已然到了篷车前面。马上一个黑衣人,双手抱着雷飞。
李寒秋凝目望去,只见雷飞紧闭着双眼,人似是已经晕了过去,不禁一皱眉头,道:“他受了伤,或是中了毒?”
韩公子冷冷说道:“他被我点中了穴道,同时也被我抹去他脸上的化妆。”
李寒秋道:“拍活他的穴道,让他跟我说话。”
韩公子道:“在下想先听听李兄的决定,你是否愿以贵友交换我方伯父?”
李寒秋沉吟了一阵,道:“如若他真是雷飞,在下答允韩兄交换。”
只听于长清纵声大笑,道:“韩世兄,好一个抽梁换柱的妙计。”
于长清跃下马车,缓步行了过来。
韩公子冷冷说道:“你是否认识雷飞?”
于长清道:“不论我是否认识雷飞,但我可断言你怀抱之人,不是雷飞。”
韩公子望了于长清一眼,仰天打个哈哈,一带马去,纵骑而去。
三个随来的黑衣人,紧追在韩公子的身后,纵马狂奔而去。
李寒秋望着韩公子的去向,口中却对于长清道:“老前辈怎的一眼就瞧出那人是伪装的雷飞呢?”
于长清道:“老夫根本不识雷飞如何能瞧出是别人伪装,只怪那韩公子沉不住气,自露马脚罢了。”
方秀突然接口说道:“老姜自比嫩姜辣,韩贤侄再聪明,也难是你于兄的对手。”
于长清淡淡一笑,道:“方院主言重了。”
方秀道:“于兄究竟准备如何对付在下,此刻可以说明了。”
于长清道:“只要方院主能够遵守信约,老朽自会念数年相处之情,不伤害方院主,但如方院主再图逞能,遣人追踪,老朽也无法控制李公子,只有任他取你之命了。”
李寒秋道:“有着你那位自作聪明的韩贤侄,只怕会促成阁下早死之祸。”
方秀不再多言,闭上双目,倚在车栏之上。
于长清、李寒秋重登篷车,继续行去。
车行到半夜时分,突闻江水滔滔,传入耳际。
于长清把篷车直驶到江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