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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举手理了一下长发,双目中却淌下两行清泪,缓缓接道:“我父母作恶太多,罪及儿女,天下英雄不会有人同情,也许,他们觉得,摧残,一个坏人的女儿,表一种报复的快慰,也是理所当然的事,对么?”
于长清道:“唉!孩子,你想得太多了。”
君中凤道:“这都是我亲身经历的事,只怕天下再没有第二个人,在一年中,有着和我同样的悲惨际遇……”
于长清轻轻叹息一声,道:“孩子,至少老夫会尽我之力帮助你。”
君中凤道:“所以,很感激师父。”
于长清道:“感激于事何补,我只是想阻止你不要陷入更深的漩涡之中。”
君中凤道:“我知道,师父是一片好意,但让弟子多想一天好么?”
于长清脸色一变,道:“可知道我为什么收留你?”
君中凤略一沉吟,摇摇头,道:“弟子原本知晓,但师父这一问,却又把我问昏了。”
于长清道:“因为我看你是一个可造之材,所以,希望能把我一生所学,传授给你。”
君中凤道:“但弟子不肯弃去毒物,师父可是不准备再收留弟子了么?”
于长清道:“正是如此。”
君中凤缓缓站起身子,道:“师父,不要太逼弟子,让我有半日的考虑的机会好么?那毒物巳食用我很多血,已达通灵之境,我要找出那出那书本瞧瞧,看看有什么法子,把它放去,而且又不至伤害到它。”
于长清缓缓说道:“既是快通灵,你留下更是祸害,为什么不把它投入江中?”
君中凤缓缓说道:“师父的心意,弟子已然明白了,弟子告退。”转身向舱外行去。
于长清沉声喝道:“站住。”
君中凤回过头,道:“师父还有什么吩咐?”
于长清道:“不要叫师父。”
君中凤道:“好,难女遵命。”
于长清望了李寒秋一眼,冷冷说道:“君中凤,世上很少知晓那七毒教的恶毒,但老夫却知内情,你不肯弃去那毒物,毁去邪书,只怕立刻即有杀身之祸。”
君中凤道:“于老前辈要杀我么?”
于长清道:“至少,我不再阻止人家杀你。”
君中凤缓缓说道:“谁?”
目光一掠李寒秋,接道:“李相公,是么?”
李寒秋一皱眉头,只觉措词万分困难,不知如何回答才好。
君中凤冷笑一声,道:“你逼死了我的父母,再逼死一个弱女子自是轻而易举了。”
李寒秋道:“姑娘啊!我没有说杀你啊!”
君中凤道:“那很好,你现在可以说明白了。”
李寒秋缓缓站起身子,道:“对姑娘在下有一份抱歉。”
君中凤道:“那倒不用了,于老前辈弦外之音,隐隐是指明你李相公了。”
于长清冷笑一声,道:“君姑娘,你很想把事情弄僵么?”
君中凤接道:“不,晚辈未存此想,我只是想问明白……”
于长清接道:“难道除了李寒秋之外,老夫就不能杀你么?”
君中凤淡淡一笑,道:“老前辈不要逼我走向极端好么?”
于长清楞了一楞,道:“你走什么极端?”
君中凤道:“逼我死。”
于长清面色凝重,缓缓说道:“孩子,就老夫所知,七毒教乃是武林中从未有过的恶毒帮会,邪恶之人,也许有一种使人陶醉的魔力,你如确定了自己无法自拔之时,倒有一个解决的办法。”
君中凤接道:“什么办法?”
于长清道:“自我解脱,你不放弃练习七毒教中的奇术,当今之世,再也无人喜欢和你接近,包括老夫在内,除非那人也和你一般的练习毒术。”
君中凤道:“必要时,我会死。”
于长清道:“越快越好,我最多再等你几个时辰。”
君中凤道:“明日午时之前,我一定给老前辈一个明确的答覆。”
于长清道:“好吧!老夫等你决定后,再行离开。”
君中凤道:“多谢老前辈的宽宏大量了。”一欠身,缓步而去。
于长清望着君中凤的背影,消失于门外不见,忍不住黯然一叹,道:“可惜了,可惜了。”
苹儿道:“可惜什么?”
于长清道:“可惜她的聪慧才智。”
苹儿道:“她如不是聪明,也不会习练七毒教的邪毒之术了。语声微微一顿,接道:“师父,弟子担心一件事,那君姑娘是不是真愿意束手就缚?”
于长清道:“这个,老夫也想到了,但就目下形势而言,她饲养的毒物,似是尚未成形,还无法应用,她如坚持不肯,那只有逼她自绝了。”
苹儿道:“由此刻到明日午时这段时间,十分重要,那君姑娘如不愿意就范,也必然有所举动了。”
于长清道:“所以,咱们要防备一下。”
苹儿道:“君姑娘如不动手,也就罢了,她如要动手.定然是先要对付李相公了。”
于长清点点头,道:“不错。”
两人似是极为紧张,但那李寒秋却是毫不放在心上,淡淡一笑,道:“晚辈不相信,区区一个蜘蛛真能伤人。”
于长清道:“李世兄,不要小看了七毒教。”
李寒秋道:“老前辈之意,咱们要怎么戒备呢?”
于长清道:“在明日午时前,咱们三人守在一起,彼此也好有个照应。”
李寒秋道:“好吧!晚辈悉听吩咐。”
苹儿道:“师父,咱们就守在师父房中如何?”
于长清道:“好,你们两个稍坐一下,我出去安排一下就来。”起身出室而去。
苹儿望了李寒秋一眼,道:“我师父如此慎重,那毒物绝非小可,你不要太大意了。”
李寒秋道:“不管如何,在下也难相信。”
苹儿道:“你要如何才肯相信?”
李寒秋道:“除非我自己看到它。”
苹儿道:“那你就快要看到了。”
李寒秋道:“你怎知那君中凤一定会利用毒物伤人?”
苹儿道:“因为她目前只有两条路可走,一条是束手就缚,一条是奋起反抗……”
李寒秋微微一笑,接道:“还有第三条路。”
苹儿道:“愿闻高论。”
李寒秋道:“她三思之后,也许会改变心意,把毒物弃于江中,焚毁邪书。”
苹儿沉吟了一阵,道:“照我看,此事大不可能。”
只见于长清大步行了进来,回手掩上房门,然后又把窗子也关了起来,一派谨慎小心的样子。
李寒秋道:“老前辈是通知了别人。”
于长清道:“我只要他们掩上房门,并未告诉他们什么详情。”
苹儿道:“君姑娘如是……”
于长清点点头,接道:“我已派人暗中监视她的行动。”
李寒秋道:“晚辈担心她在孤立无援之下,感情身世,自绝而死。”
于长清道:“如是她不肯回头,死了比活着好多了。”
李寒秋还待说话,却被于长清摇手阻止,道:“你即运气坐息,咱们轮流守值。”
李寒秋心中间暗道:“一只蜘蛛,举手就可以置于死地,这于长清如此紧张,不知是何用心?”
尽管他心中疑窦重重,口中却未多问,闭上双目,运气调息。
不知道过去了多少时间,突然觉得身体被人推动。
睁眼看去,只见苹儿满睑紧张之色,瞪着一对大眼睛,瞧着门口出神,当下低声问道:“苹姑娘,那毒物出现了么?”
苹儿摇摇头道:“还没现身,你仔细瞧瞧着吧!”
一番话,引起了李寒秋的强烈的好奇之心,凝目望去,一面凝神倾听。
李寒秋和苹儿,相距甚近,伸手就可触及对方。
这时,突闻得阵细微的声音,传入耳际。
苹儿伸手抓起身侧长剑,凝目四下瞧看。
李寒秋心中忖道:“如是蜘蛛,真在此室出现,非得把它除去不可。”
只见于长清霍然站起身子,随手抓起身侧一根长木棍。
细微的响声,突然沉寂下来。
于长清轻轻叹息一声,道:“希望她能悬崖勒马。”
李寒秋道:“刚才那细微之声,是何所发?”
于长清沉吟了一阵,道:“你听到了那细微的声音了?”
李寒秋点点头,道:“听到了,晚辈觉得那未必是君姑娘毒物发出的声音。”
于长清道:“是的,七毒教放出的毒物,大都带有一着一种轻微的声音。”
李寒秋道:“老前辈之意,可是说那蜘蛛会叫么?”
于长清道:“你怎知君中凤只养了一个蜘蛛呢?”
李寒秋怔了一怔,道:“她自己不是说只养着一个蜘蛛么?”
第五二章 焚书求吉
于长清道:“那七毒教,乃武林中等一邪恶之教,只要一个人陷身其中,就很难再行自拔了。”
突然间,那细微的声音,又传人耳际,似乎是一种甲虫啃噬木头的声音。
李寒秋、于长清、苹儿,都凝神静听,期望听出那声音是由何处发出。
苹儿忽然一扬手中长剑,低声道:“在那里。”
李寒秋随着苹儿的扬起手中的长剑望去,只见长剑所指之处,正是板壁一角。
李寒秋仔细分辨那声音来路,正是苹儿长剑所指的方位,微一点头,道:“不错,就在那里。”
伸手抓起案上火烛,缓步向壁角行去。
苹儿一伸手,拦住了李寒秋,道:“你要干什么?”
李寒秋道:“我去瞧瞧。”
苹儿道:“你一点也不害怕么?”
李寒秋笑道:“我不怕。”
于长清低声说道:“让他去瞧瞧吧!”
苹儿一皱眉,欲言又止。
李寒秋原本心中毫无惧意,但听得于长清一说,心中突然生出一种凛然的感觉,不自觉地放慢了脚步。
于长清手执木棍,缓缓随在李寒秋身后而行。
李寒秋行近那声音发出之处,借着灯光望去,只见那壁板完好如初,毫无异样,不禁皱眉头,探手拉出背上长剑。
于长清低一说道:“小心些。”
李寒秋长剑一探,刺向那声音传来之处。
但闻嚓的一声,长剑直刺壁板之中。
他内力何等深厚,挥手一击间,长剑直入壁板三寸多深。
那声音突然静止下来。
李寒秋拔出长剑,不见有何异样,不由心头火起,挥剑一搅,只见木屑横飞,壁板竟被他削出一个半尺见方的洞来。
奇怪的是,仍然瞧不见什么东西。
李寒秋回顾了于长清一眼,道:“老前辈,晚辈出剑的地方不错吧?”
于长清道:“不错。”
李寒秋道:“既然地方不错,为什么没有瞧见可疑之物呢?”
于长清道:“通灵之物,岂是轻易可以弄得的么?”
李寒秋低声说道:“那是它们跑了。”
于长清道:“就老夫所知,七毒教的武功,和他们为人一般,全走的是诡秘、玄奇的路子,而且把毒物作为暗器施用。”
李寒秋缓缓把火烛放木桌之上,道:“老前辈,也许这木船年代久远,板壁遭虫,在下想了想这后,觉得任何毒物,似都不会发出那种声音……”
突然间,一阵急促的叩门声传入耳际,打断李寒秋未完之言。
苹儿沉声喝道:“什么人?”
室外人应道:“我。”
声音轻脆,三人都听出正是那君中凤的声音。
苹儿怔了一怔,道:“是君姑娘么?”
室外人应道:“正是小妹,苹姑娘请你开门吧!”
苹儿回顾了于长清一眼,于长清微微颔首。
苹儿放下手中长剑,缓缓打开舱门。
借苹儿开门的机会,李寒秋和于长清也都放下了木棍和长剑。
苹儿打开木门,只见君中凤长发披垂,手中捧着一本破损绢册,缓缓行了进来.烛光下,只见她双目红肿,似是大哭过一场。
于长清轻轻咳了一声,“孩子,你手捧何物?”
君中凤道:“七毒教的秘笈。”
于长清嗯了一声,道:“你准备如何处理这本奇书呢?”
君中凤道:“弟子几番思索之后,觉得该和师父恳谈一次。”
于长清道:“我说过,我们不算师徒,不该这样叫我,你有什么话,尽管请说吧!”
君中凤道:“我看完了这本书,此刻可以把这本书毁了。免得它留世间害人。”
缓缓行近火烛,燃起手中绢册,片刻时,变成一滩黑灰。
君中凤拍拍双手,道:“师父,可以让弟子下船么?”
于长清道:“你准备行向何处?”
君中凤道:“不知道,不过,天涯辽阔,我相信一定有我安身之处的。”
于长清道;“如是我不答应允呢?”
君中凤道:“弟子就跳入江中。”
于长清道:“这一段水势湍急,纵然有很好泳术,只怕也生机不大。”
君中凤道:“但总比留在这船上好些。”
苹儿突然接口说道:“君姑娘,刚才可是你施放毒物么?”
君中凤摇摇头,道:“我没有……”
望了那壁间的洞口一眼,接道:“你们听到了什么声音?”
李寒秋道:“一种很细微的声音,似是虫蛀木壁。”
君中凤道:“那不是蛀虫声。”
李寒秋道:“不是蛀虫声,是何声音?”
君中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