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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铁甲人举止缓慢,使丁佩胆气大增,双手扬动,两块巨砖,分向当先一个铁甲人的前胸面门飞去。
他究竟是经验方博之人,一瞧之下,已发觉这些铁甲人双目间最为脆弱,其他处都有极大的抗拒之力,只要不被他们的手臂抱住,就不致伤在他们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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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小娟强忍悲痛,站起了身子。
转目望去,只见场中形势已变。
李寒秋木椽纵扫横击,拦住下两个铁甲人,两个倒地,已然死去,其余之人,巳然逼近瓦舍。
雷飞等退入室中,凭险抗拒。
但见木棍闪动,由门窗之中捣出来,逼使几个铁甲人,无法冲入瓦舍。
俞小娟斗过铁甲人,已知他们并非泛泛之辈,每个人都有着很深厚的功力,只要被他们冲入室内,雷飞等至少要有半数伤亡,心念一转,抓起半截木棍直向瓦舍奔过去。
将近瓦舍时,突然折回李寒秋处,低声说道:“李兄,他们头上最脆弱,双臂之内,藏有暗器,你多多小心。”
也不待李寒秋回答,急急转身而去。
李寒秋听得俞小娟喝叫之言,木棍立时向两个铁甲人的头部。
那两个铁甲人似乎也听到了俞小娟喝叫之言,双臂连环举起,挥挡那李寒秋的木棍,极力不让他击中头部。
这时,那一直停止未动的流星车,突然缓缓向前移动,驰向激战中的瓦舍。
雷飞目瞪那流星车,没有人推马拖,竟会自行移动,心中大为震骇,急急叫道:“娟姑娘,那车子动了。”
俞小娟已然冲近瓦舍,希望出其不意,先行伤了两个铁甲人,减少那瓦舍中部分压力,听得雷飞喝叫之言,立时转头望去。
果见那流星车缓缓向前驰来,心头更是震动,忖道:“了这车中,定有古怪,不能等闲视之。”她虽是女流之辈,却有着十分坚毅的决断,略一沉吟,高声说道:“咱们先撤出方家大院。”
雷飞道:“如何一个撤走方法?”
俞小娟道:“你带着方秀和受伤的武师们先走,要君姑娘和苹姑娘带人暂守瓦舍……”
喝声中木棍横击,拨开两个铁甲大汉,冲向瓦舍之中。
那铁甲人虽然厉害,不畏兵刃伤害,但他们有一个最大的缺点,那就是举止十分笨拙,稍有坡度,就有着举步难艰之感。所以雷飞和苹儿等,才能够支持了许久时间,而不落败。因为只要他们轻轻一阻那铁甲人,他们就无法过门越窗,冲入室内。
俞小娟冲入室内的同时,那流星车也突然加快了速度,冲到了雷飞等同守的瓦舍门口。
这是,那些铁甲人,也突停止了攻击,退到车边。
车内传出了韩继信冷冷的声音,道:“娟姑娘,你们走不了啦!”俞小娟不知他那车中有些什么花样,心中倒是十分不安,当下说道:“我不相信你的篷车和这些铁甲人能够翻房越屋,飞过围墙。”
韩继信道:“那倒不能,不过,在三五丈内,你们没有逃走的机会。”
俞小娟道:“我不信。”
韩继信道:“我不是空言威吓,姑娘如是不信,咱们不妨试试。”语声一顿,接道:“你要瓦舍中的人,离开瓦舍北角,在下要他们开开眼界。”
俞小娟知他所言非虚,立时暗中下令,要停身在瓦舍北角的人,退集窗口,并嘱咐雷飞,情势如必要时,带他们先行退走。
室中事也不过刚刚安排停当,那流星车已然飞起了一团黑影,直击瓦舍.但闻蓬然一声,瓦舍被撞倒一处墙壁,裂成一个大洞。俞小娟凝目望,只见那击倒一处墙壁,是一柄千斤巨锤。
那巨锤后面,系有铁链,落着实地之后,缓缓被收了回去。
俞小娟道:“阁下的流星车上,能够发生如此巨锤,足见设计高明。不过,这等笨重的暗器虽然可以击倒墙壁,但如想用它击人,只怕不是那般容易了。”
车中响起了韩继信的声音,道:“姑娘请稍安勿躁,再仔细地看下去。”
俞小娟道:“贱妾全神贯注。”
韩继信道;“好!姑娘看仔细了。”喝声中突见寒芒闪动,一片闪闪银光,直飞过来。
但闻一阵波波之声,一片银芒尽都是由那倒裂的洞口直射而入。刹那间,室中飞起了一片尘土。凝目望去,只见射入六七种不同的暗器。有飞刀、弩箭、钢镖和细小恶毒的梅花针等暗器,不下四十余件。
这等群袭而至的暗器,力道极为强大,直入壁间。
车中响起韩继信的声音,道:“姑娘见识过了?”俞小娟道:“见识过了,果然是很恶毒。”
韩继信道:“除了铁锤暗器之外,这车中还有毒火、毒水,都可喷射到两丈开外,在下相信,不论具有何等武功的人,也无法能躲过这一群袭而至的暗器。”俞小娟道:“你炫露过了,现在,你准备如何?”韩继信道:“在下希望姑娘交出我方伯父。”俞小娟道:“然后呢?”
韩继信道:“然后姑娘可以率领你的属下朋友离此,在下绝不拦阻。”
俞小娟心中暗道:“爷爷迄今未带人到此,想必是有了变化,铁甲人、流星车,似已非我所能抗拒,他迟迟不下毒手,心中总有顾虑,如是激怒了他,情势必然大变,那时再想全身而退,只怕已有所不能了。”心中念转,缓缓说道:“韩继信,我们可以交出方秀,但我要我们之人,不受任何伤害,全身而退。”
韩继信道:“姑娘是聪明人,想必早已衡量过目下的形势,如是在下存心伤人,此刻,恐已非眼下的局势了。”
俞小娟道:“贱妾所指我们人手,包括了疯剑马湘。”
韩继信道:“他和白衣魔君,正在拚命相搏,以两人武功之强,只怕无人能把两人分开。”
俞小娟道:“这要韩公子想办法了。”
第八七章 再决胜负
韩继信沉吟一阵,道:“也许我那方伯父有办法把他们分开。”
俞小娟道:“我明白你的心意。”回头低声对雷飞说道:“你带方秀过来。”
雷飞应了一声,牵着方秀,行到瓦舍门口处。
俞小娟道:“韩公子,看到方院主了么?”
韩继信道:“看到了……”
语声一顿,道:“伯父受伤了么?”
方秀道:“一些轻微伤势,不妨事。”
韩继信道:“小侄要他们交还伯父,放他们离开方家大院,不知伯父意下如何?”
方秀沉吟了一阵,道:“他们意下如何?”
韩继信道:“已然谈妥。”
方秀道:“好吧!不过这位俞姑娘善计多诈,你要小心一些。”
韩继信道:“小侄明白……”语声一顿,接道:“姑娘可以放回我方伯父了?”
俞小娟道:“我要先行看他们安然出了方家大院,才能放了方秀。”
伸手一把抓过方秀,接道:“韩兄的意下如何?”
韩继信道:“姑娘不信任在下?”
俞小娟道:“我不信任的是令尊和方院主。”
韩继信一沉吟,道:“我准备如何安排?”
俞小娟道:“我要他们先离开方家大院,你先设法阻止李寒秋和两个铁甲人的恶斗。”
韩继信答话,但却闻昨车中发出一阵尖厉的啸声。两个铁甲人突然停手而退。
李寒秋欲待追赶,俞小娟已高声说道:“李兄快退回来。”
李寒秋依言行了过来,道:“姑娘和他们议和了?”
俞小娟道:“方秀、韩诸如若不杀咱们,席不安枕,食难甘味,如何能和得了呢?”
韩继信接道:“姑娘随时安排决战之处,遣人通知一声,在下等将依约赴战。”
俞小娟道:“这一战势难免去,希望你言而有信。”
韩继信道:“在下答应了,岂能失约,时、地都由姑娘决定,在下只有一个条件。”
俞小娟道:“什么条件?”
韩继信道:“决战之期,要在三日之后,十日之内,不到三日,在下如不应战,过了十日,在下也许已不再留在方家大院等侯了。”
俞小娟道:“我不信三日之内,你能够扭转大局,安排胜机。”
韩继信道:“寸阴片刻之失,胜负可有大变,何况三日时光。”
俞小娟道:“三日后决战之地,不再是你方家大院,公子的流车、铁人,只怕难再派上大用。”
韩继信道:“我明白,姑娘如想从在下的口中探听出一些内情、机密,只怕是很难如愿。”
俞小娟心中暗道:“这么看来,他果已胸有成竹。”心中念转,高声说道:“雷兄,请先率君姑娘、苹姑娘和一些轻伤武师,离开方家大院。”
雷飞道:“姑娘一个人留在这里么?”
李寒秋道:“我留在这里陪她。”
俞小娟道:“你最好跟他们一起走……”
突然放低声音,道:“在东方十里处天王庙中等我。”
李寒秋道:“姑……”
俞小娟道:“快些去吧,一切事都请教君姑娘。”
李寒秋轻轻叹息一声,带着四个受轻伤武师及三个未受伤的武师,合共十一人离开了方家大院。
俞小娟左手抓着方秀,右手却执著剑柄,目睹李寒秋等离开了方家大院。
良久之后,韩继信才缓缓说道:“他们走远了,姑娘可以放开方院主了。”
俞小娟道:“疯剑马湘还在和白衣魔君恶斗,我如离此,他是必死无疑了。”
方秀冷笑一声,道:“姑娘得寸进尺……”
韩继信道:“姑娘之意呢?”
俞小娟道:“我希望带他一起离开此地。”
韩继信道:“疯剑马湘和白衣魔君都是武林一流顶尖人物,两人此刻正作舍死忘生之斗,又有何人能够劝开他们?”
俞小娟道:“我想你韩公子定有良策。”
韩继信道:“那么在下倒要请教姑娘了。”
俞小娟道:“用迷药迷倒他们,我带走疯剑马湘。”
方秀道:“姑娘贪得无厌,这交易我们是太吃亏了。”
韩继信不理方秀之言,却对俞小娟道:“马湘只知用剑拒敌,不知用谋行略,如是我们有一场决死之战,这马湘也未能够影响大局,姑娘之见,在下同意,你如带有迷魂药物,尽管施展。”
俞小娟道:“下五门应用之物,我身上哪会带有,还是麻烦你韩公子。”
韩继信也不答话,流星车缓缓转动,驰向马湘和白衣魔君动手之处。
俞小娟凝神而观,只见流星车驰近两人动手之处,突然车中喷出一片白烟。
片刻之后,两人同时弃去手中兵刃。摔倒在地上。
韩继信道:“姑娘见识够了吧?韩某的流星车中,竟有下五门应用的药物。”
俞小娟道:“拿出解药来,我就带他离此。”
语声甫落,车中射出一个玉瓶,耳际间响起了韩继信的声音,道:“瓶中有三粒药,服用一粒,就可使他清醒过来,还有两粒药物,姑娘留作不时之需。”
俞小娟道:“你很大方。”捡起玉瓶藏入怀中,一手牵着方秀,一手扶起疯剑马湘,接道:“还要劳动方院主送我离开院堡。”
韩继信道:“看来,姑娘对我韩继信,似是一点也不相信?”
俞小娟道:“我相信韩公子,但我不相信令尊和方秀,只怕你韩兄也就作不得主了。”牵着方秀,向前行去。
韩继信道:“姑娘止步。”
俞小娟停下身子,道:“韩公子还有什么指教?”
韩继信道:“记着三日之后,十日之内,下书约战,如是不过三日,在下等恕不应战,但如过了十日,姑娘就再见不到方家中的人了。”
俞小娟心中一动,道:“你要到哪里去?”
韩继信道:“这倒不劳姑娘关心,记着在下说出的时限就是。”
俞小娟心知再问亦许徒找没趣,牵着方秀行出方家大院。
她亦极遵守信约,出了方家大院之后,放开方秀,加快脚步奔去。
方秀行回了方家大院,韩继信早已离车,迎候道旁。
方秀急急说道:“贤侄,快些遣人追杀那丫头,她胆大多智,武功高强,留着终是后患。”
韩继信道:“俞姑娘轻功卓绝,早已追不上了。”
方秀轻轻叹息一声,道:“如非贤侄,伯父这老命,今日必送丫头之手。”
韩继信道:“小怪未能早救伯父脱险,心中甚感不安。”
方秀叹息一声,道:“那白衣魔君呢?”
韩继信道:“已为小侄命人抬入后院中了。”
方秀点点头,道:“如是谭药师还活着,咱们尚有可用之人,可惜他死了。”
韩继信道:“如是谭药师还活着,伯父此刻,早已为他之奴了。”
方秀道:“二十年苦心策划,想不到数日间根基大毁,贤侄有何策以教愚伯?”
韩继信仰起脸来,长长吁一口气,道:“对伯父和爹爹的作为,小侄是一直不满,小侄亦曾数度献策,希望能使伯父和爹爹回头是岸,但一直未蒙采行。”
方秀穴道数处未解开,行动之间,甚觉不便,索性席地而坐,道:“咱们就在此地谈谈,贤侄如有高见,怕父当可照办。”
韩继信道:“目下局势,已成了难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