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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涛道:“就小弟所知,他有一部分亲兵近将。”
方秀道:“有多少人?”
韩涛道:“详细人数,我也不不太清楚。”
方秀沉吟道:“那也无法和俞小娟等众多的人手对抗啊!”
韩涛道:“咱们目下无能助他,也只好由他去了。”
方秀道:“贤弟可是当真要避难逃走么?”
韩涛道:“大哥用心是……”
方秀接道:“咱们应该回去,看看情形,如是继信能够胜敌,咱们立可东山再起,这一战如是咱们胜了,武林道上精锐尽失,此后,也没有人再和咱们为敌了……”语声甫落,瞥见四匹快马,疾驰而来。
方秀低声说道:“兄弟,你带了兵刃了么?”韩得道:“暗青子和兵刃,都带全了。”
方秀道:“听我招呼,如非必要,不可轻易出手。”谈话之间,那四匹快马,已行到了篷车前面。四人人.四个完全不同的身份.当先一人,身着道施,身佩长剑,胸前飘着花白长髯。第二个灰色僧袍,背负戒刀,是一位僧人打扮。
第二、第四,都是身着劲装的大汉,一个前着一对判官笔,一个腰围亮银软鞭。方秀极熟悉江湖情势,认出那佩剑道人,是武当派中的铁剑道人。
韩涛道:“不要伤人?”
方秀徽微一笑,道:“这些人武功也许不错,但咱们足可对付,如是咱们伤了他们两个,他们必将招来更多高手相助了。”
韩涛道:“大哥的意思是……”
方秀低声说道:“和他们保持一个平分秋色之局,不胜不败。”
韩涛道:“早晚是免不了一场生死之搏,何不先杀他们两个人?”方秀道:“可以杀他们,不过,咱们要选择地方和时机。”
韩涛道:“我明白了。”那稻草本是极为柔软之物,两人坐在—处,使车顶上稻草深陷下去,低得看不到人。突然间,奔行的篷车停了下来。
耳际间响起了铁剑道长的声音,道:“两位如是还不肯下车,我们放火烧车了。”
方秀微微一怔,低声对韩涛,道:“这一着倒很厉害,我下去应付他们几招,你找找看继信在车上布置的什么?”
韩涛道:“咱们拉开车前索绳活结,就可见了,何用找它?”
方秀道:“那只能用一次,我想找出原因来,也许可用三五次,你小心找找看,我下去和他们斗几招。”一个翻身,跃落车下。
凝目望去,只见铁剑道长横剑而立,那中年僧侣,也抽出了背上戒刀,余扬手下软鞭,三个人半月形,拦住了马车。
方秀一看四人中少了一个,心中巳知那人回去传讯,立时间,就有强敌赶到,当下冷冷说道:
“诸位援手还未赶到……”
铁剑道长接道:“方院主先胜了我等,再行夸口不迟。”长剑一探,刺了过去,一面问道:“我武当门下有十余弟子,都落在你方院主的手中,他们现在何处?”
方秀避开剑势,还攻了两剑,接道:“道长可是想见见他们?”
铁剑道长剑势转变,还攻三剑,道:“贫道只想知晓,他们是否还活着?”
方秀道:“我想多少还有几个活的,他们现都在方家大院之中,阁下如想见他们,不妨到方家大院看看。”
铁剑道长道:“听说方院主能用迷药,使人的神智晕迷,为你效命,不知此事是真是假?”
方秀道:“道长如是不肯相信,那就不妨试试看。”
铁剑道长不再多言,剑势一紧,全力抢攻。
方秀原想游斗拖延时间,以便那韩涛找出车中稻草之下的隐秘,但铁剑道长剑势凌厉,迫得方秀不得不以全力应付。那灰袍僧侣和余扬目睹铁剑道长攻势自如,毫无败象,倒不便出手相助,只有一旁观战。不大工夫,两人已然搏斗了四十余合。
铁剑道长哈哈一笑,道:“大名鼎鼎的方院主,我还道武功如何高强,原来不过如此。”笑声中,长剑连出三绝剑。方秀虽然勉强把三剑挡开,但他已觉出这铁剑道长武功不弱,再斗下去,自己未必是他敌手。且说余杨也是久年在江湖上走动的人物,看车上稻草翻动,心中奇,高声喝道:“姓韩的,阁下不肯下来,在稻草车上,意欲何为?”喝声中软鞭一起,直向车上抽去。
车上稻草,捆缚甚紧,翻动不易,韩涛还未找到草中隐藏之物,余扬一鞭抽来,几乎击中脑袋,惊怒之中,飞身而下。
那中年僧侣不待余扬出手,抢先而上,拔出戒刀,和韩涛斗在一起。这一僧、一道武功分属少林、武当,刀剑的招数扎实稳健,正中蕴奇,方秀、韩涛渐感对付不易。
这时,余扬已然斩断了车前健马缰绳,几匹拉车的健马,急奔而去。
那铁剑道长一面加紧剑势,一面冷冷说道:“我武当门下,甚多人被你们江南二侠生生俘掳而去,贫道不当两位是三头六臂的人物,那知竟然是不过如此。”
这时,又有几匹快马,疾奔而至。
方秀低声说道:“咱们退到车上。”
韩涛应了一声,两人同时一紧手中兵刃,逼退强敌,纵身而起,退到草车之上。
凝目望去,只见驰来两匹快马上,坐着两位姑娘,正是那君中凤和苹儿。
两匹马驰近草车后,停了下来。苹儿目光转动,打量了两人一眼,道:“两侠改扮成老农一样,未免是太受委屈了。”
方秀冷笑一声,道:“老夫从小把你养大,想不到养了—个对头出来。”苹儿微微一笑,道:“你养了数十位姑娘,却又把他们一个个送入虎口,方家大院中人,我想不出,有谁感激你。”
方秀目光转动,只见草车四周,巳然被团团围了起来。
第八九章至死不悟
韩涛伸手拉着车前索绳活结,道:“大哥,他们人手众多,咱们用不着和他们力拚了。”
方秀本来站在稻草之上,但眼见那韩涛要拉开活结,立时纵身而下,落在车前。
原来,他虽然用尽了心机,苦苦推想,还是无法想出,韩继信会在这篷车稻草之内,埋伏些什么退敌神机。
韩涛右手用力一拉,车前活结松开。
这车上所有捆草的索绳,都和那车前活结相连,韩涛拉开车前活结之后,车上稻草纷纷向下滚落。
四周围观之人,都瞧得为之一愕,心中暗自好笑,忖道:
“你们江南二侠,如若不是敌手,难道除去这车上的稻草之后,就是敌手了么?”
苹儿却神色凝重的低声对君中风道:“这稻草之下,定有古怪。”
君中凤道:“你是说,他们在草下埋伏的有人,是么?”
苹儿道:“我不知道,但我知道这下面,一定有古怪。”语声一顿,高声说道:
“两位所乘之车,可是那韩公子安排的么?”
车上稻草已然滚下大部份,仍然不见异征,江南双侠心中正在不安,苹儿这一问,韩涛应道:
“不错。”
声音高昂,似乎借此机会,壮壮自己的胆气。
苹儿高声说道:“诸位请退后八尺。”
铁剑道长、飞鞭手余扬等虽然不知好叫退的用意,但却都依言后退开了八尺。
方秀低声道:“兄弟,不知信儿在这稻草中埋伏的甚么?”
话声甫落,突闻蓬然一声大震有如燃放爆竹,车底处飞升出一片银花,分向四周落去。
鼻息间,嗅到一股谈淡的幽香。
韩涛怒道:“我还道他在车底埋伏的什么甲兵铁骑,原来是一颗爆竹,大约是他准备闻得声响后,驰来赶援了。
方秀摇摇头,道:“那怎么会采得及呢?唉这孩子,对你还要用手段么?”
说刚说完,但闻一阵阵嚏嚏通通之声,四周强敌,纷纷栽下马来。
韩涛怔了怔,道:“迷药。”
方秀道:“不错,一种制造很特殊的迷药,不但药力强大,且发作迅辣,这孩子,当真是一位博通古今胸罗玄机的人物,怎么连迷药也会制造了。”
韩涛目光转动,只见四周强敌,包括君中凤和苹儿在内,全都落马倒地,状如晕迷。
心中大奇道:“方兄,咱们亦未服用解药,怎的不会晕倒呢?”
方秀笑道,“如若他让你服用解药,咱们自然早巳知晓这车中之秘了,自然不会叫人生出意外之感了。”
韩涛道:“不知他用什么方法,能够使那爆竹自爆?”
方秀道:“唉!信儿之能,实是出人意外,如若咱们能够早把大事付托于他,也许不会有今日一败涂地的惨局了。”
韩涛摇摇头,道:“唉!他虽然胸罗玄机,但他和咱们的想法,却是大不相同。”
方秀略一沉吟,道:“慢慢地想法子使他就范。”
纵身跃下车去,右手伸动,连点了君中凤,铁剑道人等的穴道。
韩涛道:“你点他穴道做什么?”
方秀道:“把他们放到车上。”
韩涛道:“为什么不把他们一剑杀了,咱们亡命天涯,还要带着敌人同逃么?”
方秀道:“这些人留着很有用处。”
韩涛道:“什么用处?”
方秀道:“可以用他们作要挟,万一被李寒秋等追上时,也可谈谈条件……”
语声一顿,接道:“兄弟,你是否真的准备亡命天涯?”
韩涛道:“目下大势己去,信儿又不肯和咱们同心合力,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暂避敌锋,徐图再起。”
方秀摇摇头,道:“如若是咱们就此撒手,只怕以后永无再起的机会了。”
韩涛道:“大哥之意呢?”
方秀道:“咱们要留下来,以查究竟,如是继信能一举间制服群豪,咱们就借机而起,重整旗鼓。”
韩涛道:“如是继信非人之敌呢?”.
方秀道:“咱们隐在暗处察看,势不对,就早些逃走.万一被他们发觉了,咱们以君中凤和苹儿等作人质,也可以和他们谈谈条件。”
韩涛略一沉吟,道:“好吧!就依大哥之意,咱们此刻应该如何?”
方秀道:“上车走,先找一处隐秘之地,把君中凤等藏起来再说。”
原来韩继信思虑周密,不但方秀等早服用了药物,就是拉车的健马,也未中毒晕倒。
韩涛动手帮忙,把那中年僧侣和余扬,一起搬上车去。
但他心中恨那使亮银软鞭的余扬,却一剑把他杀死。
方秀一皱眉头,但却忍下未出言责怪韩涛。
方秀扬鞭驰驶,软声辘辘地向前奔驰而去。
这两人地形熟悉,很快就找到了一处隐身所在。
方秀停下车来,挟起君中凤和苹儿,韩涛抱起了那中年僧侣和铁剑道长,双双跃下车来。
方秀放下二女,解开辔头,放起两匹拉车的健马,放起一把火,烧了马车,笑道:
“兄弟,咱们有这四人为质,说不定还可救了信儿之命。”
挟着二女,快步向前行去。
韩涛挟着铁剑道长和少林僧侣,紧追方秀身后,一面说道:
“大哥,俞小娟、李寒秋不见了苹儿和君中凤,必将尽出人手,追查两人下落,这附近十里之内,恐怕都不容我们有藏身之处。”
方秀道:“我也这么想,所以,咱们要出其意外,就目下情形而言,智谋犹重武功了。”
韩涛道:“一切要听凭大哥的安排。”
方秀不再答话,挟着二女放腿疾奔,一面说道:“那把火吸引了他们注意,却为咱们留出了逃走的空隙。”
韩涛紧追方秀,一口气跑出了四五里路,到了一片乱坟之中。
方秀停下脚步,四顾了一眼,举小向乱坟中行去。
韩涛一皱眉,道:“大哥,这地方够荒凉,但却谈不上隐秘,我想那俞小娟和李寒秋,也会找到此地。”
方秀也不答话,行到一座大坟前面,放下二女,推开荒草掩没中一座石碑,立时现出一个穴道。
韩涛奇道:“大哥怎知道石碑可以移动?”
方秀挟起二女,一面向前奔行,一面说道:
“这是小兄经营的一处藏身之地,连这座大坟也是假的,里面地方很大,屯有食用之物,如若咱们不想出来,在里面停上十天半月,也不要紧。”
韩涛紧追方秀进入穴洞,方秀随手转动了墓内机关,石碑逐渐复原。
方秀晃燃火摺子,燃起了灯火,立时全室通明,这墓中并无棺木,却有两座木榻,而且有暗中通风设备,是以室中并无沉闷的感觉。
方秀放下君中凤和苹儿,先点了两人四肢穴遭,再解开两人晕穴。
这时药力巳过,君中凤四顾了一眼,道:
“这是什么地方?”
方秀道:“不见天日的古坟。”君中凤冷冷笑道:“我记得中迷药的时间,不会太久。”
方秀淡淡一笑,道:“姑娘还是安份一些,我和韩兄弟,虽是修养极好之人,但此刻处境,也难免心气浮躁,闹起来,还是你们女孩子吃亏。”
苹儿低声说道:“他们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不要和他们争辩。”
目光一掠方秀、韩涛,接道:“两位把我们囚禁于此,有何用心?”
方秀冷笑一声,道:“你这丫头,吃里扒外,今日重落我手,应该把你碎尸万段。”
苹儿道:“一个贱丫头死了打什么紧,但方爷不要因我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