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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残叟点头笑道:“不错,我决定在七日之内,将咱们昆仑派的绝技三阴灭阳掌传授给他,这小子练成功这套绝技,便不用怕甘翠莲的铁爪神功了!如果他不负所托,我们还可以差遣他到阿尔泰山去,访寻冷霜梅师妹的下落,连带我们的面上也有了光彩,发扬光大咱们昆仑派的武学!”
天残叟说到这里,十分兴奋,他倏地仰起头来,朝着天空,啊的一声长啸!
这一声长啸并不打紧,厥若龙吟,恰好这时候有几只西域盘雕,飞过他们几个人驻足山峰的上空,距离峰顶还有十几丈高,说也奇怪,天残叟振吭一啸,那几只盘雕突然像中了矢一般,凌空急泻下来,几乎撞落在峰顶的突石上,它们急不迭忙的把双翼连拍几下,方才冲天飞起,掠空而去。
史存明看见天残的啸声可以震落盘雕,心里更加钦佩,天残叟陡的伸出右手,抓住了史存明的衣领,叫了一声:“下去!”史存明猛觉身子一轻,两脚离地由峰顶上飞身直落,吓得他连忙闭了眼睛,可是一刹那的功夫,已经轻飘飘的落在地上,史存明睁眼一看,原来自己站在王母天池边一块突石,仰首望望自己刚才存身的山峰,已经隐没在一簇岫云里,他不由咋了咋舌头,向天残叟说道:“老前辈,你们的本领真个达到神仙的地步,晚辈真是望尘莫及哩!”
天残叟笑了一笑,说道:“少说闲话,那边有一个山洞,咱们进去再说!”史存明抬头看时,果然,离身百步左右,一座峭壁下面,现出一个黑黝黝的岩洞来,洞口高可及人,只有三尺多宽,天残叟握着史存明的手臂,向那山洞走进去。
这山洞由外边望去,似乎十分厌狭,可是一进洞口,史存明方才知道自己的推想,完全错误,原来这一座山洞里面竟有两丈多高,三四丈深,整座山洞全是石质,干洁异常,洞顶垂下不少钟乳,宛如璎珞,山洞正中放着两个蒲团,史存明心中明白,这山洞必定是天池三怪平日练功的地方了,天残叟向史存明道:“小子!你把蒲团拿来,我跟你面对面的坐着,你照着平日练内功的法子盘足跌坐在蒲团上,知道没有?”史存明立即坐下。
天残叟却在史存明对面的蒲团坐下,他吩咐史存明伸出左手掌来,天残叟伸出不曾断折的右掌,跟史存明的手掌心对掌心的抵住,说道:“你要在七天内学成本领,切要凝神绝虑,心无杂念,好像老僧入定一般,把自己身外的一切,付之无闻无见,方才可以成功,能不能够学成我的三阴灭阳掌,那就凭你的造化了!”史存明点了点头。老少两人刚才伸掌相抵,洞口外边突然轰隆一声大响,洞中光景立即暗晦起来,史存明不由吓了一跳!
沥血伏龙……第三十七章俏郡主天池逢三怪第三十七章俏郡主天池逢三怪他连忙扭头向后看时,原来洞口不知哪个时候,已经被一块大石封住,这块大石的高度和阔面,恰好和洞口相齐,活像一扇石门也似,把洞关得严丝密缝,密不透风,史存明不禁慌了手脚,他向天残叟道:“老前辈,他们怎的用大石把洞口封上,咱们岂不是闷死在洞里?”
天残叟笑道:“小子!不用大惊小怪,有我陪着你哩?
那会把你闷死,来吧!”吩咐史存明学自己的样,做起吐纳功夫来,史存明到了这个地步,只好依从,不到半晌,山洞里的空气渐渐污浊起来,史存明觉得头昏脑胀,天残叟却在这时候抬起断臂来,向史存明头后的大椎穴一撞,少年壮士被他一撞之下,神智立即清醒了不少,天残叟却指点他以呼为吸,以吸为呼的吐纳导引功夫,史存明天份很高,一学便会,他一用吐纳功夫,山洞里的污浊空气,渐渐对他没有什么不良影响了!史存明神智清明,他觉得自己和天残叟抵住的一只手掌,不断受暖气的灌注,元气越发充沛,史存明起先在封闭洞口的时候,两眼看不见东西,四外漆黑如墨,过了几个时辰,他一双眼睛渐渐看出洞中各物的轮廓来,最先看见的还是天残叟的颜面,天残叟望着他,点头微笑。
史存明知道天残叟把自己禁闭在石洞里只是教他一心一意的做吐纳运气的功夫,起先的十二个时辰,即是一天之内,史存明还觉得自己的心头有点发闷,脑袋有些胀痛,可是一天时间过去了,少年壮士反而没有以上的不舒服,气足神旺,对眼前的事物越发清楚地看出来,天残叟的胡须眉毛、衣折痕迹。
史存明渐渐的看出来了,一双耳朵更能听见洞外朔风呼呼,飞鸟来去,到第三天,史存明精神越发强健,虽然两天里面,没有睡过一会儿觉,也没有吃半点东西,史存明也没觉得半点疲倦和饥饿,不知不觉又过了一日,连同以前过去的日子,总共已有三天了,史存明这时忽然听见洞口隆的一声大响,眼前陡的一亮,原来封洞口的大石,已经被打开了,接着洞外传进一阵洪亮的口音,叫道:“大师兄!你的法眼真个不差,这小子的三阴灭阳掌已经有一半成功了!”
史存明听出说话的是地缺翁,心里十分诧异,自己在山洞里不过坐了三日三夜,连身体也没有挪动半下,难道就练成了三阴灭阳掌的功夫吗?他正在这样的狐疑,天残叟已经喝道:“二弟,不要这样,立即把封洞的大石再次关上,切不要胡乱说话,不然这三天的功劳,就要废于一旦!”
天残叟说了这几句话,地缺翁轰的一声,又把封闭洞口那一座大岩石再次关上不提。
再说史存明在山洞里面又过了一日半夜,不知不觉,已经是第四日的子夜了,天残叟突然开口,说道:“小子!我用三阳神功灌了你几个时辰啦,你试试举起手掌来,向洞顶虚拍一掌试试!”史存明不假思索,扬起手来,向着洞顶一招,说也奇怪,掌风到处,哗啦啦一阵大响,洞顶的石钟乳立即粉裂了一大片!
史存明做梦也想不到自己无意之中,练成了这样厉害的掌力,难道这就是劈空掌吗?他在白熊谷时,曾经听见自己的师叔范公达说过,壁空掌是最难练的武功,练时先打烛火,再拍大火,至少要十年八年的孜孜苦练,方才可以成功,哪知道自己在这三日之内,便练成了劈空掌,真个是骇人听闻了!不禁心花怒放,天残叟又笑着说道:“好!
你再把掌力推推封洞的石头看看!”史存明心中暗想,这一声堵塞洞门的大石,至少有几千斤重量,岂是自己的力量可以推得开来?史存明半疑半信的走到洞口,距离那座大石还有三尺左右,平伸双掌,向着石上一推,只听见轰隆一响,几千斤重的一块大石,居然被他向左移开半尺!
天残叟大笑道:“行了!小子,你想一想,你的掌力这样厉害,铁爪魔娘还近得了你的身吗?”史存明心中狂喜,立即把双膝一屈,扑通两声,趴伏在地,向天残叟连连叩头,天残叟捋髯笑道:“姓史的,你的掌力不过在五天之内,居然比起以前强大百倍有奇,你明白这个缘故吗?”史存明道:“晚辈十分愚蠢,不知其所以然,望老前辈给以赐教!”
天残叟道:“跟你老实说吧!我这五天以来,不断用三阳神功运行你的身体,把你身上任督二脉沟通,这样一来,你的膂力已经大大加强了!
“不止这样,我教给你的吐纳导引之术,更是脱胎换骨的功夫,你在漆黑无光,密不透风的山洞里囚了几天,更加帮助了你的洗髓伐毛,由这次试验你而知,你慧根的夙厚,大大出乎我想象之外,真个是忠臣之后,必有积福。很好,我现在传你三阴灭阳掌吧!”这套三阴灭阳掌法,总共二十四路,发时双掌齐出,一阴一阳,互为表里,招式之奇,真个出人意料之外!
天残叟在山洞里一连教了史存明两天,前后不过七日,少年壮士的三阴灭阳掌已经成功了!天残叟方才引他走出洞口,高声叫道:“二弟三妹,快些到来,我真个在七日之内,把三阴灭阳掌本领完全教给他了!你们如果不相信的话,可以和他试试!”话未说完,远处传来一声哀叫。
天残叟霍地站起身来,诧异问道:“怎么!雪猕怎的会哀叫起来,难道它们遇了意外吗?”话来说完,封洞大石刚才移开的那一道只有尺许的空隙,突然白影一闪,跑入两只半个人高的白毛猴来,向天残叟一阵狐狐连叫。
史存明对这两只毛猕猴,并不陌生,原来他第一次和伊丽娜到王母天池,向天池三怪讨取龙脑草时,这两只猕猴不是在翠云壁旁边,跟自己打了半天吗?自己如果当时不是用了地缺翁教的旋风掌法,真个别想占得便宜,它两只这样气急败坏的跑进来,一定是发生不寻常的事了,天残叟和雪猕相处了许多年,懂得它们言语,他听雪猕吱吱喳喳,说了一阵,不禁勃然变色道:“大胆孽障,居然用弹子来伤害我大白儿和小白儿,真正是岂有此理!非要给他吃点苦头不可!”这老头子气冲冲的就要站起身走出山洞。
史存明盘算用弹子打雪猕猴的一定是金弓郡主,自己被潇湘仙子挟到这里,盂丝伦哪里放心得下呢?一定跟踪找寻,本来金弓郡主一向不曾到过昆仑山,怎的居然也能以找到王母天池附近,不能不佩服她的机智了!
史存明急忙叫道:“前辈不要误会,伤害大白小白的不是别人,正是弟子上次到天池讨取龙脑草医治的金弓郡主呀!”天残叟道:“管她是什么公主郡主,欺负我的猴儿,就要给她看点颜色,你在这里等着!”他一晃身便跑出山洞,史存明知道天池三老脾气古怪,孟丝伦万一应对不善,必然吃亏,少年壮士心里一急,也顾不得再练三阴灭阳掌了,他按了按腰间断虹剑,也跟踪着直跑出洞外不提。
话分两头,再说潇湘仙子凌空下降,在山道上劫走了史存明之后,白熊谷众人不禁秩序大乱!智禅上人施展轻功,升上断崖,追赶潇湘仙子不上,只好懊丧地折回,金弓郡主拍马迎了上来,连声问道:“师伯,你有追着那黑衣女子没有?她是不是铁爪魔娘呢!”智禅上人摇了摇头,说道:“这家伙的十只指头无一短缺,不是铁爪魔娘,明儿曾经说过,昆仑山是天池三怪隐居修真的地方,三怪之中有一个是女子,我猜她是……”孟丝伦吃惊道:“哦!那是潇湘仙子,她怎会把存明哥哥劫去?”
智禅上人皱了皱眉头,他并不立即回答盂丝伦的话,回头向左右的人说道:“刚才我追赶黑衣女子时,那女子翻身打出两只形如菱角的暗器,给我用剑格落,这两只暗器掉在山道上,你们快快给你拾来!”各人轰诺一声,散开寻找,找了一阵,两只暗器果然找着了,交给智禅上人,孟丝伦见这两只暗器果然和菱角一般无二,里面是挖空的,份量十分沉重,精光闪闪,分明是用白铜打造,菱角的背面镌了一个小小的“霜”字,金弓郡主霍然说道:“唔!这黑衣女子定是天池三怪里面的潇湘仙子了,她不是叫做萧玉霜吗!三怪脾气特别,明哥哥被她擒去,吉凶难料,事不宜迟,咱们赶快找寻他去!”
智禅上人心里暗想,天池三怪听说隐居在昆仑极巅的王母天池旁边,那地方海拔万尺,罡风凛冽,连飞鸟也绝迹不到,自己又不熟路,要想找到天池,真个是难乎其难,不过孟丝伦既然说要找寻他,自己哪里能够不答应呢?智禅上人只好吩咐大队人马在一个背风的山谷裹扎下营幕,孟丝伦换过皮衣皮帽,带了宝剑弹囊,跟老禅师一同出发,直向昆仑山深处走去。
他们两个还是有生以来,头一次深入昆仑山,只觉万峰如海,雪岭重叠,无数冰河像银蛇般,由峰峦里蜿蜒出来,河面结着琉璃也似的坚冰,还有一个个巨大的冰锥,如岗如陵,奇形怪状,宇宙造物之奇,真个不可想象,智禅上人心理暗想,昔日孔子登泰山而小天下,自己也曾到过泰山,觉得孔子的话不错,可是拿眼前的昆仑山相比起来,泰山简直像一块小石头,卑不足道了!
这一天老少两人走了几十里路,天色渐渐的黑下来,智禅上人只好在冰崖下找了一个山洞,两个人在洞里睡了一觉,次日清早起来,他们继续向深山里跑,入山越深,山路越发崎岖,时而深涧前横,望不见底,时而冰崖峭拔,几疑无路,好在智禅和孟丝伦两人,都有一身绝顶轻功,攀山越叟,如履平地,这天又走了百多里,直到夜幕低垂,他们方才找地方歇宿,似这样一连走了五天,老少两人也不知道翻过几座山岭,走了多少道路!
到第六天早上,盂丝伦来到一座参天奇峰下,忽然看见半峰上白影晃动,金弓郡主抬头一看,失声叫道:“师伯,那边有两只白猴子哩!”
智禅上人和孟丝伦自入昆仑山找寻史存明以来,举目所见,全是冰天雪地,别说是人,连乌鲁生物也不见一个,整整昆仑山全是一片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