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仗呢?
过了三天,潇湘仙子看见孟丝伦和岳金枫两人的精神复原过来了,铁爪魔娘老早返回崆峒山,自己没有了作战的对象,她感觉自己无谓在拉萨城里耽搁下去,这天黄昏晚上,潇湘仙子便向智禅上人师徒告辞,史存明听到萧玉霜要走,吃惊不小,问道:“萧女侠,你要返回天池吗?这里的事,你完全放下不管了?”
潇湘仙子叹了一口气道:“我虽然不是出家人,已经心如止水,懒得再管尘世上的一切,满清气运正隆,你们崛起西陲,屡败屡起,竭尽心力要跟满清周旋,恐怕也等同精卫之衔石,难填恨海,就算我参加了你们这一面,也是全无用处,何况昆仑祖师立的门规,我们更加不敢稍为超越,闲话少说,如果这里局面变坏,你们存身不住,只管到王母天池便了!”
史存明道:“多谢萧女侠的指点,如果这里真正藏身不住,我们到时再想法子,你老人家要到哪里去呢?是不是要再到崆峒山去?”
萧玉霜摇摇头,说道:“不是,我打算到蒙古去走一趟,访寻我大师姐冷霜梅的下落,你在这里事情完了之后,切要到崆峒山一行,由铁爪魔娘的手上,夺回那本图谱,知道没有!”史存明连声轰应,潇湘仙子一人一剑,飘然离去。
史存明送走了潇湘仙子之后,他和金弓郡主两人,继续指挥策划拉萨的城防,清兵这一方面却是古怪,除了巡逻河岸,驱逐牧民之外,对拉萨仍然保持着软困,并没有再次硬攻城池,惟其这样,金弓郡主更加担心,她把岳金枫请进珠卜寺,问道:“岳将军,福康安在第一次火药被劫之后,有继续催促后方搬运火药或是其他东西到前方没有!”
岳金枫道:“孟郡主,从今以后,我不是将军了!我岳金枫过去做满清的先锋官,可以说是逼不得已……”史存明笑说道:“岳兄不要介意,孟姑娘一时忘了转口,福康安那贼子,可有催促后方运火药吗?”
岳金枫沉吟半晌道:“他有没有催运火药,这个我不知道,不过在我遇事的前一天,福贝子派人百里快马递送一封檄文到青海西宁将军那里,却是事实!”
孟丝伦拍掌叫道:“不用说了,那一定是福康安催运火药的公文,鞑子这几天来,没有攻打拉萨,为的就是没有足够的火药开红衣大炮,他们等候火药一到,便马上开始攻城哩!”
智禅上人皱眉说道:“清兵的红衣大炮一天不除,一天都是祸根,侄女,你向来足智多谋,想一个法子吧!”
孟丝伦笑着摇摇头,说道:“要除掉清兵火炮吗?不大容易!”范公驹忽然说道:“孟姐姐你上次在彭公湖边截劫清兵火药,奏了奇功,大可以再来一次呀!”
金弓郡主哦了一声,她用手托着香腮,出神了好一会,方才慢慢说道:“一个计策只可以用一回,三国演义里面,诸葛亮用空城计骗过司马懿,以后便没有人再用空城计,因为这计策不灵了!不过你们兄弟这样一说,我倒想出一个方法,只不过可行不可行,还在其次罢了!”
话才说到这里,伊丽娜已经由外面进来,随即说道:“孟郡主,福康安这几天屯兵不攻,必定另有诡计,我们要未雨而绸缨,不然的话,恐怕要噬脐莫及哩!”
岳金枫和伊丽娜在清营里脱险出来之后,他们两个经过这一次患难相救,情感已经增进,岳金枫为了表示自己反清决心,把头上蓄的辫子截去,改回汉人装束,他和伊丽娜打得火一般热,金弓郡主一见了岳金枫,大喜说道:“岳兄来得正好,我正有几句话要说!”岳金枫含笑道:“孟群主有何见询,只管说出来便了!”
孟丝伦道:“岳兄,我想派两个人混到清兵营里卧底有法子吗?”岳金枫眉峰一皱,说道:“郡主,这件事以我看来,不大容易!”孟丝伦道:“哦!岳兄何以见得!”
岳金枫道:“满清兵完全是由中原各省抽调来的,并没有本地人,福康安这厮治军十分精明,十禁为统,三统为协,互相监视牵制,咱们怎样可以混进去?”
金弓郡主笑道:“这好极了!满清兵的编制,多少人叫做一禁,多少人叫做一协呢?”岳金枫道:“哦!清兵编制是五百人为一禁,十禁人为一统,一统便有五千人,带领一统兵的将官,就是统领,一协有一万五千人,带领一协兵的将官就是协领了!”
史存明听见金弓郡主向岳金枫查探满清兵的编制,觉得十二万分不耐烦,正要开口,孟丝伦突然笑起来,说道:“你不用说下去,我来问你一句,福康安征西大军里面一共有多少名协领?”
岳金枫屈指一数,说道:“唔!福贝子的身边,总共有四名协领,两个满洲人,两个却是汉人!”
孟丝伦道:“行了,那两个汉人的协领叫什么名字?他们两个人中,哪一个跟你比较有交情,你说出来,我有妙计!”
岳金枫沉吟半晌,方才说道:“那两个汉人的协领,一个叫马毓松,他虽然是汉人,却是八旗汉军出身,跟我落落寡合,并没有多大的交情,一个叫祖广达,跟我却是交好莫逆,因为五年以前,我和他同在张广泗手下做事,那时候大家都是禁统的官职,有一次咱们奉令讨伐小金川,姓祖的被一股敌人包围得水泄不通,眼看就要全军覆灭,好在我带着十名清名,奋不顾身的杀入重围,把他救了出来,有过这一段过命的交情,所以这姓祖的,我自问还可以跟他说两句心腹话……”金弓郡主不等岳金枫说下去,便道:“够了!今天晚上,你立即带范金驹兄弟到这姓祖的军营里去走一遍!”她向岳金枫低低的说了几句话。
岳金枫吃惊道:“郡主,这计策大危险,一不小心,就会把两位范老弟葬送在敌人手上哩!”
孟丝伦正色说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已经想过了,如果不是这样,我们无从得知敌人动向,不知已不知彼,岂不是必败无疑吗?依照我的计策,小心做去,万无一失,放心去吧!”
岳金枫听见金弓郡主这样的一说,只好依计行事,这天午夜三鼓,拉萨城头之上,坠下三个人影来,这三个人正是岳金枫和范金驹、范金骥,乘夜出了拉萨圣城,展开陆地飞行功夫,直向山下清军营垒奔去。
清兵包围拉萨,虽然说是连寨不断,究竟还有不少空隙,这种空隙在近代术语说来,叫做“无人地带”,即是营寨与营寨间,空出来的地段,清兵在这些无人地带上,插了无数蒺藜鹿角,还放了不少猛犬,帮助巡逻防守,不过以上这些障碍,只可以阻挡平常人,在岳金枫这一类武功高强的人眼里看来,当不了怎样一回事,不到半个更次,岳金枫带着范金驹范金骇兄弟,顺利地闯过了拒马蒺藜,警犬哨戒,来到协领祖广达的营盘外面。
祖广达正在自己营里的中军帐里,看着行军的地图,因为福康安几天以前,指派他布置一个对拉萨的严密封锁网,要根本杜绝拉萨圣地对外边一切给养,他接了这个命令之后,真个是大伤脑筋,这天晚上,他到了三更还不曾睡觉,面对着地图板默默出神,忽然听见帐门一掀,一个人走了进来,祖广达还以为是自己的清兵,顺口问道:“有什么事?”
眼光仍然不离开地图板,却听见一个熟悉的口音说道:“祖兄,是我!”祖广达吃了一惊,他疾忙扭转头,失声叫道:“金枫!”他在牛油烛光影之下,看出潜进自己帐幕的,正是几天以前被福贝子下令挖坑活埋,后来被黑衣女侠救走的岳金枫,不禁十分震骇!
岳金枫穿了夜行衣服,气定神闲,他从容不迫的,向着祖协领左边椅子上一坐,手按剑把,笑着问道:“祖兄,当日我逃走了,福康安对我有什么说?”
祖广达喏嚅道:“福贝子说你附和了叛逆!照今天晚上情形看来,你真正是叛逆一党了!”岳金枫把面一沉,正色说道:“祖兄之言差矣,我们同是汉人,为了恢复汉家山河,舍生取义,这叫做叛逆吗,祖兄,你如果是大汉男于,热血丈夫,今天晚上,你答应我一件事!”
祖广达犹豫了一阵,决然说道:“岳兄,凭着你和我以往的一段交情,你要我做什么事,我只要力之所及,一定答应,不过话得说在头里,我不能够学你一样,因为我还有妻子眷属在中土哩!”
岳金枫笑道:“老兄放心,你做不来的事,我决不会苛求,我要安插两个朋友在你部下,一切要凭老兄包庇,不知道老兄答应不答应严岳金枫说到这里,一击手掌,帐幕外边闪进两个少年,英气勃勃,正是范家兄弟,岳金枫手指两兄弟说道:“我要求老兄包庇这两个人,他们在你手下,除了刺探消息之外,绝对不做其他破坏活动,老兄肯担当一切吗?”
祖广达决然说道:“很好!明天早上,我指派他们到我手下第七禁营垒去,担任两名禁兵便了!”岳金枫道:“多谢祖兄!”他立即站起身来,忽然说道:“大丈夫出言出必践,假如祖兄阳奉有违,出卖了他们,或者把这件事告诉福贝子的话,那黑衣女侠的身手你是见过的,她决不会饶你!”岳金枫这两句话是金弓郡主指教,故意把潇湘仙子抬举出来,祖!”
达不由打个寒噤!岳金枫笑了一笑,便掀开帐门出去了。
祖广达果然言而有信,他把范金驹范金骥兄弟安置在自己辖下的禁营里,由这天起,拉萨城他的金弓郡主孟丝伦,开始有了清军营里的情报。
过了两天,福康安又指挥大军向拉萨进攻,不过这一次清兵的攻击行动,只是佯攻性质,不到半天便自退去,这天晚上,孟丝伦接到范金驹兄弟由清军营里放出来的信鸽,带到一个惊人消息,原来福康安的大营,已经运到四百多箱火药,这些火药是由青海西宁将军那里讨来了,绕道跨越过喀喇昆仑山,送到福贝子的军营了!
金弓郡主接到这个消息,不禁大力震动!她知道福康安一等后方运到火药,必定派兵占领圣山,用红衣大炮轰击拉萨城池,如果有这一天,就是圣城未日,达赖喇嘛只有向清廷屈服这一条路,她立即和智禅上人、范公达、史存明、岳金枫、伊丽娜几个商量,怎样应付这一次危险的攻势。
史存明不假思索道:“事到临头,我们再也不能够首尾两端了,不管怎的,我们今天晚上到清兵大营去,刺杀了福康安,叫他群龙无首,不战自乱,然后挥军出击,这一次只许成功,不许失败!”岳金枫也说道:“存明兄这话对了,清兵营盘里没有了铁爪魔娘,我们无形中减少了一个劲敌,会合我们几个人的力量来袭击福康安,应该绰有余裕,何况我们还有范家兄弟做内应呢!”孟丝伦未尝不想到刺杀福康安并不是一件容易事,可是就眼前的形势看来,除了这个方法之外,也没有别一条路可走,只好断然说道:“很好!我们今天晚上冒险一次,孤注一掷,在此一举便了!”
这天晚上,月黑风高,星稀云暗、拉萨城墙之上又坠下几个人影来,正是智禅上人、史存明、孟丝伦、岳金枫、伊丽娜这五个人,除了范公达因为腿脚不便,不良于行留在城里之外,其余各人都趁夜色离开拉萨,直向祖康安中军大营奔去!
福贝子的中军帅营,是在拉萨城北面不到三十里地方,警卫严密异常,周围十里以内,掘满蚁穴也似的陷阶和壕沟,陷饼和壕沟的边缘上,插着无数鹿角、蒺藜、和铁网,五里之外,过了无人地带,那就是有人巡逻的地方了!负责巡逻的完全是帅旗亲兵,十个人编成一个小队,三十个人编成一个大队,川流不息的逡巡着,每一个巡逻小队,隔了若干时候,便放起一支旗花信号来,互相联络。
智禅上人等一行五人通过无人地带的障碍物时,并没有费多大气力,因为他们全是练了一身超卓轻功,和练就黑夜视物的眼力,可是一过尽了那些陷阶壕沟,便看见前面人影憧憧,满兵的巡逻队,梭似的来往,旗花火箭频频升起,要想冲破这一重警戒线,直个是绝不容易。
智禅上人等一行为了避免打草惊蛇起见,不敢惊动这些巡逻队伍,隐伏在附近的壕沟里,等候机会,直到四更天将尽的时候,那些巡逻队换班交替,智禅上人五人方才趁着这一点儿空隙,一溜烟逼近寨栅,老禅师和史存明运用两把斩铜削铁的宝剑,砍断两根栅柱,蛇行匍伏,进入清军大营,直向竖立着金葫芦的中军大帐飞跃过去,不到半晌,一行五人已经到了中军帐外了!
岳金枫识途老马,他引着各人向中军帐一望,只见大帐正中那把虎皮交椅,空空如也,旁边却侍立着四名卫士,烛火莹莹,并不见福康安本人,岳金枫看在眼里,暗暗诧异,想到:“怎的不见了福康安这厮?难道他知道今天晚上有人到来行刺,故意避开不成?他是贝子爷的身分,决不可以到别一座营帐歇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