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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勿邪道:“我会做上几处似人似兽脚印。”
龙飞沉吟说道:“这倒有可能……”
呼延海道:“只是他上得‘祝融’极颠,潜入皇甫所居小楼,不但将内里洒扫得窗明几净,点尘不染,且故意在地上做些脚印,他这是什么意思?”
厉勿邪呆了一呆,道:“大概是他爱那‘祝融’极颠,更爱那皇甫所居小楼。”
龙飞与呼延海沉吟未语。
皇甫林却突然说道:“呼延老儿,以后你可还有什么发现?”
呼延海摇头说道:“第二天就碰上了费慕人找上‘祝融’……”
吁了一口气,住口不言。
皇甫林眉锋微皱,道:“只不知道,‘祝融’之颠如今还没有这种怪异。”
呼延海忙道:“皇甫,你是想……”
皇甫林道:“我夫妇想回去看看。”
呼延海一点头,道:“也好,离开故居多年了,是该回去看看,一方面可以弄清这件怪异,另一方面也可看看自己的故居。”
皇甫林忽改话锋,道:“此会散后,你几个要往何处去?”
龙飞道:“自然是跟厉老儿全力找寻冰心丫头的下落。”
皇甫林目汪呼延海道:“呼延老儿,你呢?”
呼延海似乎有点心不在焉,“哦!”地一声道:“自然也要助厉老儿一臂之力。”
皇甫林点头说道:“那好,等我夫妇回去一趟后,下‘南岳’找寻那冷遇春时,咱们再谋会面吧,如今我夫妇告辞了。”
“且慢。”呼延海忙一抬手,道:“皇甫,夜这么深了,反正我几个也已兴尽,咱们何不一起上岸?”
皇甫林点头说道:“你不说谁知道你已兴尽?使得,走吧。”
于是,两艘画舫掉转船头,齐向岸边驶去。
船离岸尚有数丈,呼延海突然站了起来,道:“我有点事,先上去一下。”
厉勿邪忙道:“呼延老儿,你有什么事?”
呼延海两眼一瞪,道:“难道非说出口不行么?”
厉勿邪会意,忙摆手笑道:“去吧,去吧,别去迟了。”
呼延海哼了一聋,腾身掠起,跨步便是数丈地上了岸,紧接着,他一闪没入了岸上夜色中。
龙飞为之哑然失笑。
这里,船缓缓*了岸,几个人陆续地弃船登陆,而那呼廷海却仍未见返来,厉勿邪当即说道:“
这一趟还真久。”
龙飞笑了笑,想说话,但碍于皇甫夫人在场,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厉勿邪接道:“皇甫,贤伉俪,我两个等他好了。”
皇南林道:“不急在这一刻,等他回来后,打个招呼再走不迟。”
话是这么说了,可是左等右等,等了大半天仍未见“西魔”呼延海的踪影,厉勿邪不耐烦了,皱眉说道:“这老儿是被……”
龙飞忽地直了眼,凝注处,是厉勿邪的背后,他“咦!”地一声,道:“这是……厉老儿,你背后何时被人贴了一张纸。”
说着,伸手在厉勿邪背后一摸,果然扯下了一张纸。
厉勿邪脸色一变,冷哼说道:“这一个跟头栽到了……”
只听龙飞斗道:“糟了,呼延老儿走了。”
厉勿邪一震,劈手把那张纸夺了过来,一看之下,脸色连变,一语未发地把那张纸递向了皇甫林。
皇南林接过那张纸,藉着月光凝目,只一眼,他皱了眉,摇头说道:“呼延老儿也真是,为什么不打个招呼?”
龙飞道:“还不是怕我两个不让他走。”
皇甫林道:“这纸条上写的清楚,他要不辞天涯海角,侦破此一疑案,缉获那犹不知为谁的凶手,以报费云飞跟我,倘办不到这两点,他今生就不跟咱们再相见……”
龙飞叹道:“呼延老儿就是这个脾气,外表嘻嘻哈哈的,其实他内心的痛苦与愧疚良深,只是他何用……”
厉勿邪摇头说道:“让他去吧,否则他一辈子难安。”
龙飞道:“话虽这么说,伯只怕他一个人势单力薄……”
皇甫林摇头截口说道:“凭呼延老儿的经验与功力,该不会有什么失闪的,话说回来,怕只怕他碰上………”倏地住口不言。
龙飞忙道:“皇甫,你怕他碰上什么?”
皇甫林淡淡说道:“没什么,总之,他这是冒险。”
龙飞默然未语,厉勿邪突然一点头,道:“老龙,谅他还没走多远,走,咱俩追上他暗中跟着他去。”
末等皇甫林有任何表示,拉着龙飞腾身飞掠而去。
皇甫林没阻拦,也没说话,只杲呆地站在那儿。
白如雪柔声说道:“林哥,你怕他碰上琼儿?”
皇甫林神情一震,道:“雪妹高智,我正是担心这一点,你知道,呼延老儿所学自成一家,鲜有敌手,但在‘无影之毒’下却绝难幸免。”
白如雪柔婉一笑,道:“林哥,这件事知道的人不多,你以为倘若呼延大侠碰上琼儿,他会把这件事告诉琼儿吗?”
皇甫林呆了一呆,刚一摇头,旋又点了头:“以呼延老儿的脾气,这倒真有可能。”
白如雪微笑摇头,道:“我不以为然,呼延大侠自己不会不明利害,他该知道,倘若他当面把这件事告诉了琼儿,他就别想再遍寻四海,穷搜八荒去侦案缉凶了。”
皇甫林倏地一笑,道:“说得是,论心智,我永远不及雪妹。”
白如雪碧目微横,白了他一眼,她戴上面了面纱,皇甫林也戴上了那顶宽沿大帽,两个人相偕而去,渐去渐远,转眼间,治失在那茫茫夜色中……
他两个身影刚自隐入夜色中不见,由湖旁停泊着的一艘渔舟那既矮又小的船舱里,缓缓钻出一人。
他向着皇甫林夫妇逝去处望了一眼,腾身掠上了岸脚一点地,又自腾起,一个起落便自不见。
第五十六章
第二天,晌午。
晴空一碧如洗,八百里浩瀚烟波,波光耀眼。
几艘渔舟荡漾在湖心,随波上下晃动着,网起之处,金鳞闪闪,活鲤乱跳,如此景色,真是美而宁静。
就在这美而宁静的当儿,空荡湖边的远处,走来了两个人,因为距离还远,看不清那是怎么样的人。
然而,转眼之间,近了,很显见地,这两个人的步履均甚轻捷稳健,人一走近,自然就看得清楚了。
那是一老一少两个人。
年轻的,二十左右,身着一袭黑衣,身材颀长,气度超人,只是,那张脸色呈金黄,看起来有点怕人。
年老的,是个身材高大的灰衣老者,看上去年纪约在五旬上下,一头乱发,满脸钢须,巨目,狮鼻,海口,脸上疤痕纵横,再加上他那一双目中精芒闪铄,看起来又较那年轻的黑衣客更是怕人几分。
就这么一老一少两个人,四手空空,什么也没有,除了他两个的长像引人注目外,还有那一身衣衫,都是新的。
黑衣客洒脱迈步的在前面走着,高大灰衣老者就亦步亦趋地跟在背后,看他神态之间,显得十分恭谨。
行走间,黑衣客突然停了步,半转身躯,问道:“左伯伯,可有点饿么?”
高大灰衣老者急忙跨前一步,恭谨的说道:“回少主,老奴饿惯了,并不觉得什么,倒是少主自己……”
黑衣客一皱眉,道:“左伯伯,我说过,这称呼还早……”
高大灰衣老者道:“少主,老奴坚信无误,也已然确定了。”
黑衣客微微摇了摇头,说道:“左伯伯,您可千万别生气,我只是不敢相信我是这么一个人的儿子。”
高大灰衣老者须发皆动,道:“少主,老奴更不敢信,老奴说过多次,若非内中别有隐情,便是那人绝非主人,老奴敢以性命担保。”
黑衣客道:“但是我还没有确定。”
高大灰衣老者道:“少主,老奴已然十分确定了。”
黑太客叹这:“左伯伯,不谈这些了,总之,这件事还得我自己亲身去证明,去确定,左伯伯多年未现武林了,今天我请左伯伯找家酒楼,尝尾洞庭鲜鲤去。”
高大灰人老者忙道:“多谢少主赏赐。”
黑衣客眉峰一皱,道:“左伯伯要再这么拘谨,这顿酒,您就免喝了。”
高大灰衣老者道:“少主,礼不可缺,老奴身受主人……”
黑衣客截口说道:“左伯伯或受过别人的恩,而我却身受左伯伯的活命大恩,倘若论礼,这该怎么说,等我确定后,咱们再论理不迟,否则我要一个人走了。”
高大灰衣老者忙道:“少主,老奴遵命就是。”
黑衣客摇头一笑,道:“左伯伯,走吧,找家酒楼,然后您请痛痛快快地开怀畅饮,尽量,但可别一醉如泥。”
高大灰衣老者裂嘴笑道:“老奴多年来未沾点滴了,一旦闻见酒香,只怕把持不住。”
黑衣客笑道:“那还是别喝的好,您要是把持不住,来个大醉特醉,我可真抬不动您。”
高大灰衣老者又咧嘴笑了。
笑声中,二人迈动步履,又向前走去。
转眼间到了这洞庭湖滨游客云集,洒楼茶馆林立的一带,他二人这一来到,立即引得人人注目,个个议论。
然而,他两个听若无闻,视若不见,迳自迈步走进一家名唤“洞庭春”的酒肆之中,一进酒肆,又引起了一阵骚动。
他两个依然故我,选了一付*里的座头坐下。
店伙恭敬地堆着满脸不安笑走了过来。
黑衣客没有犹疑地点了酒菜,说话含着微笑挺和气,店伙这才放下了一颗心,松了一口气答应着走了。
望着店伙匆忙离去,黑衣客摇头一笑,道:“左伯伯看见了么?在他们眼中,您我像两个凶神。”
高大灰衣老者倏然一笑,道:“老奴这付长像本就怕人,加上当年那一失足,虽命大不死保住了人,但脸上却添了累累的疤痕,看上去自然就更怕人了,倒是少主令老奴叫……”
黑衣客笑道:“世俗人俱皆如此,每每少见多怪,说穿了不过一具臭皮喷,有何俊丑之分,再说,当今世上外貌祥和可亲,而内藏奸诈之辈比比皆是,在我看来倒不如凶恶面目而生就一付侠肝义胆,菩萨心肠。”
高大灰衣老者道:“那是老奴在遇见主人之后,老奴在遇见主人之前,却是心如面目,凶恶得人人畏而远之。”
黑衣客淡淡一笑,道:“左伯伯,俗话中有这么一句:‘声色晚景从良,一世之烟花无碍,贞妇白首失守,半生之清苦俱非’,看人须看后半截,对当年,左伯伯又何必耿耿难释?”
高大灰衣老者动容说道:“多谢少心,老奴受教了。”
说话间,酒菜送上,店伙送上了酒菜,两忙地又走了。
黑衣客没在意,望着桌上那只酒壶,他摇头笑道:“左伯估酒量,恐怕得搬一坛来。”
高大灰衣老者窘迫笑道:“少主当面,老奴不敢放肆,也不愿更被别人指点。”
黑衣客笑道:“咱们花钱喝咱们的酒,何在乎俗人指点,伙计。”
店伙忙应声而至,脸上的神色仍有点怯意。
黑衣客淡淡一笑,摆手说道:“把你们陈年好酒,搬一坛来。”
“一坛?”店伙为之一怔。
黑衣客点头说道:“不错,一坛,不过也有可能一坛还嫌少。”
店伙没动也没说话,他怔住了。
黑衣客微微一笑,道:“怎么,怕喝了酒付不起酒资么?先拿去……”
砰然一声,翻腕一锭银子放在桌上,接道:“到时算帐时少了我补,多了算赏给你了。”
店伙一惊而醒,陪着强笑,道:“客官说什么?”
黑衣客眉锋一皱,道:“先拿去,少了我补,多了算你的。”
店伙猛然一喜,连忙双手取过那锭银子,哈腰点头陪上笑脸,连连答应着,转身飞步而去。
黑衣客笑道:“左伯伯,这就是如今的世态,如今的人。”
高大灰衣老者浓眉轩动,道:“少主,武林中较此尤甚。”
黑衣客没说话,摇头而笑。
转眼间那店伙抱着一坛子酒幌了过来,把酒坛子往桌上一放,他整了整衣裳,拍了拍手,陪笑说
道:“二位请尽量开怀,酒菜不够请尽管吩咐,我马上送来。”
黑衣客一摆手,道:“该添酒菜时,我自会呼你。”
店伙连声应是,哈腰而去。
黑衣客微微一笑,抬手拍开泥封,道:“左伯伯,您请,我以小杯奉陪。”
高大灰衣老者巨目中异采闪动,流露着无限的喜悦与感谢,裂嘴笑道:“多谢少主,老奴放肆了。”
伸出蒲扇般大手抓上坛口。
他这里刚抓上坛子口,还未将酒坛子提离地,蓦地——
一阵急促蹄声及挽车声飞卷而至。
高大灰衣老者那只抓在坛子口上的手,迟缓了一下,但仅是迟缓一下,随即他提起了酒坛子。
就在他这略一迟缓的一刹那间,一辆双套马车扬着尘土到了酒店门口,一声吆喝,车立时停住。
这辆马车,车篷上布满了尘土,似乎是赶了不少的路至此,车帘也掩得密密的,不知这里面装些什么。
车辕上,那赶车的汉子插好了鞭,一跃下车带着满身满头满睑的风尘,手里提着一只葫芦,大步进了酒店,把葫芦往柜台上一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