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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狐不见为给妻儿报仇,挑了鬼域的分舵,楚连城下手更是毒辣,不仅以其人之身还治其人之道的挑了虎啸山庄的分舵,还一并火烧了虎啸山庄。嘿,他们这般的狗咬狗了起来。”
谢静涵道:“那也不可掉以轻心,想她楚连城不知为何总是和咱们过不去,三番五次的让人劫镖,这次吃了亏,不知又会出什么坏主意。”他二人忽然同时惊道:“难道她是梦影?”
窗外,楚连城漫声道:“没错,楚连城就是楚梦影,你们现在才想起来吗?”谢、岳二人吃了一惊,拉开房门,只见月光下,楚连城背负双手站在院子里,气定神闲,正是鬼域公子的往日风格。
谢静涵冷笑道:“我道是谁,原来是鬼域魔头。你这般男不男女不女的妖人也胆敢冒充我那徒孙梦影?当年江遥师侄走火入魔,杀妻诛子,天下尽知,现如今你却来星宿宫找麻烦,胆子不小啊!”楚连城笑道:“怎么?连承认的勇气都没有?梦影死了吗?你们可曾找到她的尸体?我妈呢?你们连我妈是谁都不知道呢。还有我大哥梦凯呢?我姐姐梦玉呢?你们找到他们了吗?我倒找到他们了。”这一番话说的他二人心里一惊,谢静涵冷冷道:“荒谬之极,当年楚师侄将妻儿杀死沉尸星宿海中,你一个鬼域魔头,人人得而诛之,要想活命的话现在求饶还来得及。”
楚连城“哈哈”一笑道:“姓谢的,你掌门做的时间也不短了,瘾也过足了,还是交出来吧。你们翁婿谋害了我全家,现在我说要报仇,这要求也不过分吧?”岳逐鹿冷笑:“你有什么资格说这话?”楚连城微笑:“我没有吗?有件事你一定想不到,说出来只怕你也要后悔。当年你杀我大娘时,我就在旁边的树上,你做的一切我都看在眼中。”岳逐鹿大吃一惊,心中念头急转,心想:这丫头说的可是真的?那……那……那可大大的不妙。楚连城故作神秘道:“谢掌门,你可知道当时发生了什么?你的好女婿……”一语未了,岳逐鹿忽的抄起一口宝剑直刺楚连城。
楚连城“哎呀”一声,向一边闪去,口中叫道:“姓岳的,你要杀人灭口吗?”说着已拔剑抵挡。谢静涵虽然心中疑惑,不知女婿做了什么,但料想不会是什么见得了人的事。而时至今日,岳逐鹿毕竟还是自己的女婿,又有共同的利害在其中,那自然不能放过这个妖女,眼见楚连城出手用的竟不是鬼剑十八式,而是那大名鼎鼎的剑魔夺魂剑,心中更是吃惊,想来江湖上的传说都是真的了,这妖女确是成了剑魔未过门的儿媳,那么百合夫人也就是她妈了,但不知事情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谢静涵纵身上前去助女婿。楚连城笑道:“不用二打一,我打不过你们的。”说话时手中却并不慢,招招紧逼岳逐鹿。岳逐鹿心想:这丫头难道真的在那树上?我可绝不能饶她,想不到这丫头的武功进益倒快,连这剑魔夺魂剑也学会了,可不妙的紧,我须在人来之前结果了她。谢静涵也恐斗的久了,将门下众弟子引了来倒多生事端,心中急欲将楚连城结果,偏那楚连城这套剑法已颇得其中的精髓,想必是费了不少的心思,想要一下结果她反而不能做到。
谢静涵不由心头火起。楚连城并不胆怯,一边与二人纠斗,一边大声道:“喂,喂。你们两个前辈高手打我一个,还要不要脸了?姓谢的,我爹爹当日是你的师侄,你夺了他的掌门也还罢了,现在还要斩尽杀绝吗?岳逐鹿,我大娘来找你索命了,她在你身后要掐你的脖子呢。”她这一大叫大嚷的,早将昆仑派众弟子和谢水屏母女并岳获引了过来。
岳获见状,不由吃了一惊,叫道:“楚兄弟,快快住手;外公,爹爹,你们也快停下,大家是自己人,一定是误会了。”楚连城不肯停手,谢、岳二人更不肯停下来,三人乒乒乓乓打个不停。楚连城剑法虽奇,但要想打败谢静涵翁婿,还是相差甚远。但听岳萱尖叫道:“楚三哥,楚三哥,你怎么和我外公和爹爹打了起来,你们快停手啊!”谢静涵有些气恼,他兄妹二人这一叫,原本赶来助阵的门下弟子反而不知所措了。唯今之计只有痛下杀手,让楚连城早些上路。他二人的夹击下,楚连城已然处在下风,谢静涵借机,伸指在楚连城剑上一弹,楚连城手上一麻,长剑脱手,岳逐鹿上前便要结果她。
谁知楚连城手腕一抖,一柄小指粗细的长剑蛇信般自袖中窜出,直刺岳逐鹿,岳逐鹿忙不迭的向一边闪去,楚连城已换了剑法,正是浮鹰岛的搏鹰剑法。楚连城边抵挡边道:“小萱,你快闪开,你爹爹和外公已经失了常性,他们要杀我死口,你和阿获躲的远一些,别让他们伤了你。”谢静涵怒道:“妖女死到临头还要搬弄事非,我堂堂昆仑派可不是你撒野的地方。”楚连城道:“你是怕我说出真相,所以要痛下杀手,阿获,我是梦影啊!”
此话出口,谢水屏母子三人吃惊,连同昆仑门下一众中年弟子也吃了一惊,当年楚江遥杀妻诛子原本便是一桩悬案,如今居然出来一个女扮男装的人自称是他的女儿要来和谢静涵翁婿拼命,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谢静涵心想:这丫头名头虽大,可本门中认得她的人并不多,如由她一味说下去,这许多年来的心血岂不要付之东流了?我可不能容她这样下去。
当下喝道:“楚连城,你乃是鬼域中的魔头,怎敢冒充是我师侄的后人,你在此妖言惑众,所为何谋?”楚连城笑道:“我是鬼域魔头说来还要拜你们所赐,若不是你们当年害死我爹爹和大娘,令我们一家骨肉分离,我又怎会成为鬼域中人?又怎会有我的今日?”谢静涵冷笑道:“臭丫头,你是受了何人的指使?来我星宿宫撒野?”楚连城道:“是我爹爹和大娘要我来给他们报仇的。哎哟!”却是肩头给岳逐鹿刺中。
岳萱道:“爹,你们一定是误会了,楚三哥,有话好说啊!”谢水屏面色阴晴不定,道:“爹,逐鹿,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们先停下来好不好?”谢静涵道:“屏儿不要理这妖女,她是鬼域的楚连城,受了鬼域魔王之命来离间咱们,他们想借机称霸武林。”
闻听此言,谢水屏等俱转向岳获兄妹,岳萱道:“她是楚连城不假,可我说什么也不信她是来离间咱们的,当日就是她把我从令狐云起手中救下的,她不是坏人,外公和她一定是误会了。”谢静涵的嫡系弟子道:“萱儿上了这妖女的当了,她是故意卖好给你的,好让你以为她是好人。师父,您快杀了这妖女,免得她为害武林。”岳萱急道:“不行,爹,你们快住手啊!”
这当口楚连城给谢、岳二人逼的手忙脚乱,搏鹰剑虽然厉害,可她毕竟才学不久,虽然已掌握十之六七,但其中精髓尚在皮毛间,招式也不能完全的融会贯通,有些地方尚显死板,有时还会夹杂两招鬼剑十八式的招式来。尽管如此她能与谢岳二人打斗这许久也算不易,这会可不敢再分神挑弄事非了。
岳获心中一片空白,他简直分不出眼前发生的是真还是假,楚连城就是楚梦影,那个小时候常和小萱一起玩的、玩偶般可爱的小女娃娃,她竟然沦落成为鬼域的魔头,可是,如果她说的是真的,那自己一直敬仰的外祖父竟是杀害楚师伯的凶手?不,不会的。楚连城在骗人,可是为什么江湖上那么多的门派,她不找别人的麻烦,偏要找外公和爹爹的麻烦?怪不得总觉得她眼熟,她嘴边那枚浅浅的梨涡,她笑起来的样子和小时还是差不多的。可是……可是……
这个时候,楚连城已给谢岳二人逼的节节后退,身上也给斩伤多处。楚连城一顿足,虚晃一剑,身子一纵向山坡上奔去。事已至此,谢静涵焉能与她善罢甘休,当即追了下去,岳逐鹿叫道:“妖女休走。”谢水屏母子三也一路追赶下去。
众弟子面面相觑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也不知该不该追。早有谢静涵的心腹弟子道:“楚连城这妖女当真是胆大包天,竟敢到咱们星宿宫来撒野,还妄图搬弄事非,要和师父一比高下,嘿,实在是自不量力。”众人向山上看去,暗夜中只见半山腰上几道寒光来回穿梭闪动,众人七嘴八舌议论纷纷。“这楚连城究竟是什么来头?怎么会自称大师兄的女儿?”“楚连城?不是说他是鬼域魔王的义子吗?怎么又成了大师兄的女儿?”“听说鬼域和虎啸山庄火拼了,这妖女不去对付虎啸山庄,来咱们这里做什么?”“大师伯不是杀妻诛子的吗?怎么蹦出个女儿来?”“……”有些年青的弟子不知道楚江遥杀妻诛子一事便向同门打听。又有谢、岳二人的弟子道:“这还用说,这妖女当然是冒充的,她居心叵测想让咱们相互猜疑,然后趁机对咱们昆仑派不轨,有掌门人在,这小贼休想得惩。”“……”
一时间,星宿宫中人声嘈杂,乱做一团。
谢水屏母子三人追到山顶时,却见楚连城已给谢静涵二人砍倒在地,身上满是鲜血,给砍伤了数处,看情形八成还有内伤,嘴角也带着血迹,呼吸急促而不匀。岳萱惊道:“外公,爹爹,你们……你们把她伤成了这个样子。”岳逐鹿道:“萱儿不要上她的当,她是鬼域的魔头人人得而诛之。”岳萱摇头道:“不是的。她没有你们说的那么坏。楚三哥不是坏人。”谢静涵冷笑道:“小萱,你上了她的当了,从一开始,她就女扮男装的掩人耳目,为的就是在江湖上兴风作浪,早知她这样的恶毒居心,我早就该杀了她。”楚连城微笑道:“小萱不是这样的。我女扮男装为的是不让你外公和爹爹发现。我是楚梦影,就是那个二丫头。我没死,我给我七叔救了,所以会到鬼域去。是你外公和你爹爹害的我们一家骨肉分离的。”
岳逐鹿呸道:“臭丫头死到临头还要搬弄事非。你究竟是什么居心?意欲何为?”楚连城“咯咯”笑道:“我有什么居心?我当然是想报仇了。谢姑姑,你的父亲给你挑的好夫君哪。你问问他做的什么好事?小萱,你知道我大娘是谁吗?就是你的未婚夫的姑母啊!”岳萱惊道:“不是的,不是的。你们怎么会和双飞有关系?妈,妈,她说的不是真的。”谢水屏面色微变道:“不,如果她真的是梦影,那她说的就没错,楚大嫂确是双飞的大姑母。”
楚连城挣扎着站起来,又道:“谢姑姑,当年岳逐鹿杀我娘的时候我就在他头顶的大树上,我是亲眼看见他……”一语未了,岳逐鹿忽的一剑刺向楚连城,楚连城身子一拧闪了开来,谢水屏已伸手拦住他,道:“你要做什么?”楚连城在她身后道:“他要杀我灭口,因为我亲眼看见他奸杀的我大娘。”此话出口,谢水屏一下子变得面如白纸,颤声道:“不,不会的,你大娘是给你爹爹打伤不治而死的。”楚连城冷笑道:“这是你父亲为了谋夺掌门之位编出来的故事,你就算是走火入魔,你会杀你的岳获和岳萱吗?”岳逐鹿森然道:“丫头信口雌黄,我决容你不得。”
谢静涵又气又恼,只恨这女婿做下此等丑事,偏生还让拿人住把柄。但这个楚连城无论如何是留她不得了。楚连城笑道:“姓谢的,你怎么不说话了?你和梅无痕有什么约定?说来听听?我爹爹怎么会是他的表弟?你们之间的阴谋是什么?”谢静涵冷笑道:“我有什么阴谋?当年楚师侄练功走火入魔,杀了自己的妻儿,若不是我将他制住,早就一同死了,现在他就在星宿宫中,饮食起居俱有人扶持,妖女不要信口开河,是谁主使你的?你究竟想要做什么?”楚连城手抚胸口,深吸一口气道:“谢静涵,现在你我身边已没有外人了,你又何必藏着躲着的不肯说出真相呢?”谢静涵道:“我没做什么,也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有什么好说?”楚连城连连冷笑,道:“岳逐鹿,我大娘临死时说的什么?她说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对吗?娘,娘,你快救我,啊!”她忽然尖叫一声道:“岳逐鹿,你身后那个给老鼠咬的面目全非的人是谁?”
岳逐鹿不由自主的回过头去,可身后除了苍茫的夜色再无一物。谢水屏身子一颤向后退了一步,险些跌倒,岳获伸手扶住了她,她看着自己的丈夫,无论如何也不敢相信楚连城说的是真的,可眼前一切又证实了她说的话,和自己同床共枕了三十年的人原来竟是个禽兽不如的东西,他居然奸杀了自己同门师兄的妻子,那么楚连城说的都是真的了,自己的父亲为了掌门之位杀害了自己的师侄一家。岳获兄妹同样是面无人色,当真相摆在面前时,才发现原来真相是这样的残酷,人性在权势的利诱下是如此的不堪一击,竟会完全的泯灭掉了。
岳逐鹿咬牙道:“臭丫头死到临头还要挑拨离间。水屏,你们不要听她胡说八道。”他忽然挥剑向楚连城砍去。楚连城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