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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鞋子是我母亲的。”她笑笑对他说。
阳光中,他的眼睛眯了起来,脸上幸福的笑着。
“亚亚,今天我要好好的庆祝!”他说。
他兴致勃勃的为她布置着卧室,未来坐在一边默默的看着,偶而也过来帮帮忙。最后,他想要把窗帘换下来,于是带她去商店买新的。
老板娘穿着精致的缎子旗袍,脖子上戴着一条鸡心项链。
“小姐,那是用来做床单的,不是窗帘布。”老板娘的声音很娇柔。
未来愣了一下,然后指着纯棉的蜡笔小新图案对老板娘说:“就要这个了。”
买好窗帘布,走出店门,天突然下雨了。雨丝飞在脸上,分外凉爽,楼厦在雨中沉默无声。
中宇牵着她的手,淋着雨慢慢地走在大街上。走进一家灯火闪烁、盛气凌人的商场时,他坚持要给她选枚戒指。橱窗里琳琅满目,那些钻戒在灯光下发出逼仄的光芒。未来选了枚小小的刚好能戴在尾指上。中宇爱怜的揉了揉她的头发说:“只要你喜欢的,我会给你的!”她笑笑,把手插进衣兜里。
走出商场,天空忽然划出一道闪电,像上帝发出冷漠的眼光,注视着这座城市。街上人们的嘈杂和汽车的呼啸混成一片,不远处是一栋正在施工中的楼房,苍白的塑钢窗歪斜地倚在暗红色的阳台上,如同一张被撕开的脸,墙面上吊在雨中工作的工人,像那张被撕裂的脸上的泪水。
天有些暗了。暴风雨就要来临了。
街上路灯已经打开了,寂寞的站在那里任凭风吹雨打。泛着惨淡的青光照着她苍白的脸,她的头发蓬松地披散在肩上,使她看上去有些憔悴,像个落魄的小精灵。坐上车,她打开音乐,理查德的钢琴曲流泻出来。中宇发动引擎,问她:“冷吗?”她摇摇头,又默不作声地看着窗外。
“中宇,我现在不想回家。”她忽然开口说。
他把车靠路边停了下来,轻轻拍拍她的脑袋说:“好吧,不想回家,我带你去吃烧烤。”
她听话地点点头,幽亮的眼睛微微眯着,这双映满忧愁、冷漠、炽热、坚持、脆弱的眼睛,让他心疼让他中邪,他轻轻握了握她的手,她柔柔的冲他笑着。
到了一家烧烤店,他们要了一个包厢,烤着牛肉,听着烤牛肉发出“滋滋”的响声,牛肉慢慢的溢出油,空气中充满了肉香味。
“中宇,你知道吗?我现在感觉很幸福。”她漆黑的眼睛柔和地闪烁着。
“亚亚,可以吗?可以一直这么幸福下去吗?”
她凝视着手中的牛肉,突然无法克制地微笑起来,“中宇,请你一直让我这么幸福!”
离开烧烤店,雨下得很大,有十一点钟了。她坚持要去KTV唱歌。
她闭着眼睛唱,声音有些沙哑。她唱得有些歇斯底里,调子跑的一踏糟,坐在角落里的中宇却深深被感动着。
到家已经是凌晨三点。洗过澡,她躺到床上,疲倦的闭上眼睛,肌肤在灯光下闪现着光泽。他走过来拥住她,把嘴唇压在她的眼皮上,贪婪的吸吮着她的温暖。她轻轻地避让着。
他的手指轻轻地触及她的脸颊,那里湿而冰凉。
中宇,永远不要离开我。
二中宇,你爱的那个女孩
佩姨一直昏迷着,中宇下午的时候都会去一次医院。父亲一直在医院,公司的事情他已放手。中宇感觉父亲这些天衰老了很多,每当他看到父亲坐在病床前默默凝视着母亲时,他的心里就发酸。他害怕跟父亲一起面对母亲,父亲的难过让他感到无所适从。下午从医院回家,未来正对着镜子画着自己的画像。望见他回来,她吸了一口烟,冲着他笑了笑。桌子上的颜料乱七八糟,画纸上的女孩落没的看着他,头发寂寞的流泻在肩上,左手拇指和食指之间捏着一支烟,一个苍白的手势。
“中宇,我画的像吗?她是我吗?”她歪着头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说。
他轻轻的拿起桌上的画笔,在那幅画的右下角上写道:没有翅膀的天使。
放下笔,他用一只手小心翼翼地摸了摸她的头,她的头发光滑柔软如绸缎。
“亚亚,我感觉很幸福,跟你在一起!真的!这种感觉,在我还是孩子时就曾有过,当我把自己最心爱的颜料和画笔送给一个女孩时!”他紧紧地拥住了她,“亚亚,你是我的整个世界。不要伤害我!”
她扔掉烟,伸出手搂住他的脖子:“中宇,女孩,你说的女孩,能说给我听听吗?”
他吻了吻她的眼睛,说:“我小时候,一个人,很孤独。父亲总是很忙,母亲不开心时会对着我哭,直到后来父亲终于跟我们住到一起,母亲很开心,而我依然感觉孤独。直到有一天,父亲带回一个女孩,见到她时,我高兴的不知道怎么才好,我恨不得给她我的所有,只为了她开心对我笑一下。而直到她离开,最终也没有冲我笑过一次。我永远都记得她的头发,它们一直柔柔的在我梦中飘。”
她沉默。
他把下巴抵在她的头发上,“亚亚,我爱你。”
“中宇,我要吃冰淇淋。”她在他唇上用力的亲了一下。
冷饮店里,生意特别的冷清,服务员们慵懒的靠在柜台前聊着天,冷气嗖嗖地从空调机里放出来。
未来手中捧着一杯新西兰水果雪露,坐下来舔了一口,发出一声轻轻的叹息,“好吃,好吃。”她说。她把手伸过来,让他尝尝,他顺从的咬了一口。
吃完冰淇淋,坐了一会儿,准备走的时候,她的手机忽然响了。电话中一陌生男子生硬的声音,问她认识一个叫木本的人吗?这里是南口看守所,她朋友木本请求她去一次。
挂了电话,她十分焦急,木本在看守所,那么柳情呢?她在哪里?
“我要去南口。”她暴躁地说道,“我朋友,我的朋友她现在一定有麻烦了,她男友在看守所。”
“明天去吧,明天我开车送你去,现在去的话到了天都黑了。”
“不要。”她站起来丢下他往外跑。他无奈,只好追上她开车去南口。
三拯救柳情
他静静地开着车,路边的广告牌,高大的建筑物,行人快速地向后退去,天渐渐黑了。
到南口时,已经是晚上八点了,他把车停在路边,然后下车问旁边商店的店主南口看守所的位置,回到车中时,她已经睡着了。
到了看守所门前,她立刻醒过来,跳下车,飞快地冲向门口看守所大门关闭着。她使劲地拍着门。门卫是个五六十岁左右的老伯,很迟钝地走出来看着他们说:“下班了,早过探视时间了!明天再来吧!”说完,便自顾自地走进门卫室,“啪”的一声,老伯关闭了门卫室的灯。
回到车中,她一直不说话,闭着眼睛靠在座位上。
中宇驾着车找了一家宾馆,大堂服务小姐要他们的证件。走的时候急,根本没有带任何可以证明身份的东西。服务小姐客气地笑着,拒绝了他们。
“中宇,我不想走了,你陪我停下来好吗?我们就在车上过一夜吧!”她疲倦的对他说。
他熄灭了引擎。审视着她说:“很重要的人吗?”
她转过脸看着他说:“是的。一个朋友!”
“出什么事了?”他仍然问道。
“中宇,”她困难地说,“你相信缘分吗?缘分这东西真的很奇妙,一个人可以对一个非亲非故的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人投入太多太深的感情,就像我对柳情。”
他抱住她;“睡吧,亚亚。晚安!在我怀里睡吧!”
他的身上散发出淡淡的香味,像婴儿身上的奶香味,她感觉自己扭曲的灵魂慢慢平息。她紧紧搂着他的脖子,她的声音模模糊糊,梦呓般地:“中宇,你知道吗?在伤害别人的同时,自己的心也会受到伤害。”
“我知道。我都知道。乖,睡吧!”他轻轻地拍着她的背。
“真的,中宇,小时候,我弄死那些金鱼,我把它们捞上来放到被子下面,黑夜中,我看着它们无声无息地挣扎了很久,它们一定死得很疲惫。它们睁大着死亡的黑眼睛,看着我。”她叹了口气,声音缓慢而低沉,“那一刻,我感到了它们的绝望,我很伤心。”
她的声音慢慢低沉下去,最终被黑夜淹没。中宇紧紧搂着她,车窗外,月亮寂寞的挂在天上。
第二天早上,走进看守所大门,门卫老伯对着他们翻了翻眼皮,领他们到值班负责人的办公室。办公室摆设很简单,几张办公桌椅,墙上挂着电子日历,墙角的一盆万年青为这里添了几分生气。他们走进去的时候,负责人正在通电话。
“两位请坐,找谁的?”负责人长的很面善的样子,见有人进来,便放下电话对他们问道。
“我来探望一个叫木本的人。”她开口说道。
负责人脸上的笑有点僵,他看了看她,又仔细的打量了中宇,叹了口气对他们说:“你们是他什么人?他的罪很重,可能要判死刑。”
隔着接待室的隔音玻璃,木本在未来对面坐下。未来默默拿起对话机,木本的脸清癯憔悴,一双曾经美得有些妩媚的眼睛深陷下去,里面沉溢着一些忧郁。未来冷冷的注视着他,木本脸色苍白,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着她看。终于,他缓缓地伸出那双修长而白皙的手拿起对话机。
“柳情呢?”她短而直接地问。
“我知道你会来的,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他笑了笑,眼睛柔美地弯成一道弧线。
“我不是为你来的,柳情在哪?”她握着电话不耐烦的喊道。
木本的眼中忽然充满了泪水,用近乎哀求的口吻说:“跟我说说话好吗?也分点关心给我好吗?”
“你毁了柳情!”她残忍地盯着木本变得更加苍白的脸。
“不是,”他摇了摇头,喃喃地说:“我跟你一样,我们属于同种类的人,都拥有着扭曲的心,我们都向往着阳光,我跟你一样需要柳情,她那么灿烂,跟她在一起,我会感到很平和。”
“可是你一直在毁灭她。而我要救她。”她冷冷地说。
他拿着电话的手剧烈地颤抖着,面如死灰,无力的说:“是的!我毁了她。我带着她学会吸毒,我让她跟我一起在贫穷、荒谬、罪恶、痛苦中挣扎。没有钱,后来我贩毒,”木本的眼睛迷离如梦,“后来,在一次毒品交易中我和柳情被捕,她已经有了孩子了。求求你救救她吧。这些都与她无关的,她不知情的。你要救她。”
放下电话,未来默默的看着木本,看管人员带走他的时候,未来把脸贴在玻璃上望着他,他孤独地随着看管人员向前走着,灯光把他瘦长的影子投在地上,显得那样寂寞凄凉。忽然,未来觉得心中一阵痛楚,她感到:也许这是最后一次见到木本了。
终于等到开庭了,在开庭时,木本把所有的罪都扛了下来,未来在观众席上远远地看到柳情,那清新如水果,阳光如女神的女孩,看到了未来,她却面无表情地移开了眼睛。审判结束,木本被判了死刑,一个星期后执行。柳情被判两年有期徒刑。柳情一直木然地看着木本,她的眼神从头到尾都不肯离开木本的脸,当听到木本死刑时,她愤怒的把脸转向审判庭长,“啊”地尖叫了一声,然后倒了下去。
走出法院,未来一声不吭。
“别难过了!其实……判的已经够轻的了,可惜木本……年纪这么轻……”
她忽然尖叫起来,然后大声地哭:“中宇,我要救柳情出来!我一定要救她出来!”
接下来的一个月,他们奔波在各个部门,可是由于毒品案件情节严重,所以在柳情正式服役之前,连面都见不到一次。未来一直惶恐不安,总是喃喃自语:“柳情她一定受不了,木本死了,自己还要坐牢。她会死的!她会想不开的……中宇,怎么办?我们要怎么办?”她抱着他一直哭。
早上很早的时候,中宇就出门去了,他没有告诉她去了哪里。起床的时候,未来怔怔地对着天花板发了会呆后打开了手机。
接到她的电话时,许之俊很意外也很惊喜:“kimikou你怎么突然一声不吭地消失了这么长的时间?你怎么可以这么长的时间都不给我你的消息?打你电话时,不是不在服务区就是关机……”
电话那头传来她有些哽咽的声音:“许先生……可以吗?可以帮帮我吗?”
他沉默了许久,然后开口问道:“为什么突然间叫我许先生?不是一直叫我臭小子吗”
“你,你现在有空吗?可以见你吗?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找你。”她说。
“好的,我有空。去哪里?”
“waiting吧好吗?”
他沉默了一下,然后说:“不,去我们第一次去的地方,那家咖啡馆!”
挂了电话后,许之俊沉思着,他知道她跟中宇之间的关系,他知道中宇已经跟碧寒分手,碧寒这段时间的消沉让他很痛心,但却无能为力。他自己的心绝不比碧寒痛的少,只是,他比碧寒更清醒地明白感情的事情是有许多的无奈的。
见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