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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李燕豪道:“既然这样,那我就不送了。”
贾玉没再说话,她似乎藉酒消愁,不住的喝,李燕豪劝之不听也只有陪着他喝,其实他也想喝,想藉酒浇浇他心里的那片愁。
结果,她没醉,他却昏昏沉沉的爬在了床上。
贾玉也很体贴,扶他上炕,替他脱了鞋袜,还给他盖上了一床夹被。
然后,她搬把椅子坐在炕边,望着李燕豪,呆呆地,痴痴地,像是想从李燕豪脸上找出什么。
颤抖的手摸在李燕豪的脸,又是晶莹泪珠两串,像那断了线的珍珠一般,不住地往下落。
突然,院子里响起了几声“啪”、“啪”异响。
贾玉娇躯一震,举袖擦去了满脸泪渍,头也没回地喝道:“进来!”
门开了,灯火一闪,一名黑衣人站在了房中,他一躬身道:“见过三姑娘!”
贾玉仍没有回头道:“有什么事么?”
那黑衣人道:“属下特来恭迎三姑娘莅临总坛!”
贾玉道:“就为这么?”
那黑衣人道:“是的!”
贾玉道:“那么你先回去吧,我随后就到!”
那黑衣人一躬身道:“属下不敢欺蒙三姑娘,总坛接获几处分坛传讯,说此人……”
贾玉道:“此人跟本帮过不去,是不是?”
那黑衣人道:“正是!”
贾玉道:“总坛的意思是……”
那黑衣人道:“总坛已派出高手到处寻找此人,属下认为这是个难得的机会!”
贾玉道:“难道我不知道么?”
那黑衣人忙躬身说道:“属下不敢,还请三姑娘定夺!”
贾玉道:“走你的吧,我自有道理。”那黑衣人不敢再说,答应一声,要走。
贾玉突然轻喝说道:“站住!”那黑衣人应了一声,没敢动。
贾玉道:“告诉黎帮主一声,就说我说的,此人没离开‘高阳”之前,不许动他,听见了么?“
那黑衣人道:“属下听见了。”
贾玉道:“你走吧!”那黑衣人恭应一声,出门而去,还随手带上了门。
黑衣人一走,贾玉探手在李燕豪腰间一阵摸索,最后在李燕豪胸前摸出了彭千里那根旱烟袋。
扭开了烟袋锅,从烟袋杆儿里抽出了一个纸卷儿,她展开了纸卷儿看了看,然后扭上了烟袋锅儿,又把那根旱烟袋藏进了李燕豪怀里。
又伸出颤抖的手,摸上了李燕豪的脸,泪珠忽又成串地落了下来。
半晌之后,她收泪站起,理好了一头青丝,又戴上了那顶文生巾,开门走了出去。
上房里就剩一盏孤灯,满桌剩酒残肴伴着炕上的李燕豪,没再见他回来。
李燕豪睡的时候,已经很迟了,连日的疲乏,加上酒醉,使他一觉睡到日上三竿,还是一阵敲门声把他惊醒的。
睁开眼,李燕豪随口地说了一声:“进来!”
推门进来的,是昨儿晚上送酒菜那伙计,他哈腰陪笑一句:“您好睡!”走过来双手递上一封信。
李燕豪一怔仰身而起,道:“这是……”
那伙计道:“您那位同伴,贾公子留给您的!”
一听这个留字,李燕豪连忙接过了那封信,拆开一看,他怔住了。
那信笺上几行潦草字迹,还有几处泪渍,写的是:“李兄,为免再尝一次黯然魂销的别离滋味,恕我乘夜不辞而别,江湖道上驰骋时,Qī。shū。ωǎng。莫忘小妹凭栏相忆。
临别匆匆,纸短情长,书难尽意,珍重,珍重。知名不具。“
李燕豪暗暗一声苦笑,知名,我何尝知道你的名字?就这么走了也好,免得彼此都伤感……
他定了定神道:“小二哥,谢谢你了,我这位朋友什么时候走的?”
那伙计道:“我记不清楚了,大概是亥时……”
李燕豪算算时候,心知是他醉后不久,也明白是地服侍他上炕的,心中又多了一种难言的感受。他又谢了伙计一声。
伙计连道:“不敢当,您别客气,这是小的份内事!”
边说边收拾桌子,临走他道:“小的马上给您送洗脸水来。”
伙计走了,李燕豪望着手中信笺,又发了好一阵子怔,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只觉胸口堵得慌。
送人送到了地头,“高阳城‘已经没留的必要了。
李燕豪似乎宿醉未醒,头脑里仍昏昏的地吃不下早饭,洗罢脸之后,他走了到柜台要付帐,贾玉昨夜已经给过了,他心里又是一阵难受。
出了客栈,自伙计手里接过缰绳,李燕豪要上马。
就在这个时候,对街跑过来一个人,是个美艳大姑娘,一身合身的裤褂,手里还提着个小包袱,一脸惊慌神色地道:“对不起,请替我挡一挡!”说话间人已到了李燕豪身后,带着一阵香风。
李燕豪一时没弄懂是怎么回事,却只见两个壮汉从对街一家客栈里奔了出来,略一张望之后,一个往东,一个往西,刹时没了影儿。
这时候那美艳大姑娘从李燕豪身后出来了,娇靥发白,显然惊魂未定,还带点窘,道:“谢谢你救了我!”
伙计好事,当即问道:“这位姑娘,是怎么回事?”
美艳大姑娘道:“那两个是三青帮的人,见我只身想欺负我!”伙计脸色一白,二话没说进了客栈。
李燕豪开了口:“姑娘,那两个是‘三青帮’的人?”
美艳大姑娘点了点头道:“他两个亲口说的,还说‘三青帮’不怕官,就是在这儿杀了人也没人敢问!”
李燕豪道:“这倒是实情。”说完了话,他要上马。
那美艳大姑娘伸手拉住了他的胳膊:“嗳,你别走好么,求求你!”
李燕豪道:“姑娘还有什么事?”
那美艳大姑娘一脸害怕神色,怪可怜地:“好人做到底,送佛送上天,那两个贼还在城里,你走了我怎么办?”
李燕豪怔了一怔,道:“姑娘就一个人么?”
“可不?”美艳大姑娘道:“我要有个人做伴儿,他们不敢明目张胆的欺负我了!”
李燕豪道:“姑娘要上哪儿去,我送姑娘一程好了。”
美艳姑娘低下了头,道:“我……我也不知道上哪儿去,我既没家又没亲人……”
李燕豪道:“姑娘不是本地人?”
美艳大姑娘摇头说道:“不是!”
李燕豪道:“那么姑娘是从哪儿来的?”
美艳大姑娘道:“河南!”
李燕豪道:“姑娘到河北来是……”
美艳大姑娘道:“我本来是走江湖卖解的,半年前我爹死了,剩下我一个人到处流浪,盘缠也快花光了,不知道该怎么办好。”眼圈儿一红,又低下了头。
李燕豪眉锋一皱道:“姑娘连个朋友都没有么?”
美艳大姑娘低着头道:“要有不就好了么,我现在连个去的地方都没有,到处流浪,到处住客栈,你知道,客栈里人杂得很,什么样的人都有,我一个女儿家……”住口不言。
李燕豪眉锋皱深了三分,沉默了一下道:“这样好么,我送姑娘出城去?”
美艳大姑娘抬起了头,眼眶里泪水打转,楚楚可怜道:“出了城之后,我上哪儿去呀?”
李燕豪心想,问的好,我怎么知道,天下这么大,那儿不能去……
心里这么想,嘴里可不便这么说,可是一时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美艳大姑娘像突然想起了什么,只见他美目一睁道:“这样好么,我跟着你……”
这位姑娘不是傻便是没心,可是看她那模样儿却既不像儍,又不像没心。
李燕豪一怔道:“姑娘跟着我?”
“嗯!”美艳大姑娘点了点头道:“为奴为婢我都愿意,我不要钱,只要你给我吃住就行了,你走到哪儿我跟到哪儿……”
李燕豪忙道:“姑娘,不行,我有我的事儿,再说我也不敢当。”
美艳大姑娘道:“这有什么不敢当,是我自愿的,有个人儿做伴,有吃住,总比一个人到处受人欺负好。”
李燕豪道:“姑娘,我是个江湖人……”
美艳大姑娘道:“我也算是个江湖人,我什么苦都能吃,什么累都能受。”
李燕豪皱眉说道:“姑娘……”
美艳大姑娘神色一黯道:“你是个江湖人,江湖多侠义之士,你难道忍心看我一个人无家可归,无亲无友的弱女子到处流浪,到处受人欺负?”
李燕豪道:“那倒不是,只是江湖生涯,风险很大……”
美艳大姑娘道:“我知道,我不怕,我宁愿死在刀剑之下,也不愿受人欺负。”
那是,女儿家的清白重逾性命。
李燕豪道:“姑娘,画龙画虎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你就那么相信我么?”
“当然了!”美艳大姑娘道:“我看得出你是个好人,我要跟你,你却推三推四的不肯,从这一点就可知道你是个正人君子!”
不差,这位姑娘挺聪明的。
李燕豪呆了一呆,苦笑说道:“只是,姑娘,你跟着我,这算什么?”
“主婢啊!”美艳大姑娘道:“我刚才不是说过了么,只要你跟我做个伴儿,给我吃住,为奴为婢我都愿意。”
李燕豪道:“姑娘,我是个江湖人,居无定所……”
“我知道。”美艳大姑娘道:“江湖人有几个是居有定所的,就拿我来说吧,当初跑江湖卖解,还不是今东明西,到处飘荡,这种日子我过惯了,我能吃苦,也能受累!”
李燕豪道:“只是,姑娘……”
美艳大姑娘眼圈儿一红,要掉泪道:“你要真不愿意,我也没法勉强,你走好了,不要管我了,我豁出去了,谁叫我天生的命苦,谁叫我没爹没娘没亲人?”
头一低,不再说话。
那模样儿,就是铁石心肠也不忍,你说李燕豪天生一付侠骨柔肠,他自己也是个孤儿。
他试了几次要上马,终于还是狠不起这个心。
当下他一叹说道:“好吧,姑娘……”
美艳大姑娘猛抬头,一脸惊喜带泪而笑,伸手抓住了李燕豪胳膊,那一双手,水葱也似,修长,根根似玉:“你真好,你真好……”
大姑娘这一举动招来了不少目光。
李燕豪有点不自在,轻咳一声道:“姑娘。”
美艳大姑娘一点就透,脸一红,忙松了手,红着脸道:“要不是在大街上,我真想给你磕个头!”
“这我不敢当,”李燕豪道:“姑娘,我有一个条件……”
美艳大姑娘微微一愕,道:“怎么,你还有条件。”
李燕豪道:“姑娘不可以奴婢自居,咱们也不可主婢相称。”
美艳大姑娘道:“那怎么行,说好了的……”
李燕豪道:“姑娘要是不答应,我不敢跟姑娘做伴儿。”
美艳大姑娘就怕听这话,忙道:“好,好,我答应,我答应,只是咱们算什么呢,怎么相称呀?”
李燕豪道:“朋友,姑娘不必称呼我什么,我称呼姑娘一声姑娘,这样不挺好么?”
美艳大姑娘道:“那……对了,我还没请教呢,你贵姓啊。”
李燕豪道:“我姓李?”
“巧啊。”美艳大姑娘喜道:“我也姓李,这样好不,你比我大两岁,我叫你一声大哥,你叫我一声小妹,好不?”
李燕豪迟疑了一下道:“随姑娘了。”
美艳大姑娘为之一高兴,道:“没想到在这儿认个哥哥,我这是因祸得福了,大哥,我单名一个鸾字,大哥呢?”
李燕豪道:“李燕豪。”
“好名字。”美艳大姑娘李鸾道:“大哥这个名字好,燕豪,英武而响亮,跟大哥这名字一比,我这名字就显得俗多了。”李燕豪强笑了笑,没说话。
李鸾想着说道:“大哥要上哪儿啊,咱们走吧!”
李燕豪道:“我要找‘三青帮’……”
李鸾忙道:“大哥要给我出气去么,算了,大哥,反正他们也没怎么样,再说,要不是他们,我还碰不上大哥呢?”
李燕豪摇头说道:“不只为这,姑娘,我有几个朋友陷在‘三青帮’里,而且‘三青帮’烧杀劫掠无所不为,令人发指。”
李鸾美目一睁道:“怎么,大哥有几个朋友陷在‘三青帮’里?”
李燕豪点头说道:“是的。”
李鸾道:“大哥怎么不早说,刚才那两个不就是‘三青帮’的人么?”
李燕豪道:“当时我并不知道他们是‘三青帮’的人。”
李鸾看了他一眼道:“其实,我认为大哥不必找什么‘三青帮’的人,干脆找上他们的总坛去不就行了么?”
李燕豪道:“我正是要找他们的总坛,可是我不知道他们的总坛在哪里!”
李鸾道:“怎么,大哥不知道他们的总坛在哪里,那大哥到‘高阳’来干什么?”
李燕豪道:“我猜测他们的总坛在河北,可是不知道在河北什么地方,可巧我送个朋友到这儿……”
目光忽地一凝道:“我到高阳来……姑娘,难不成他们的总坛就在‘高阳’?”
李鸾道:“唉!我还当大哥知道呢,他们的总坛不在‘高阳’,可是到了‘高阳’就会拉进了‘二青帮’总坛的大门儿,他们的总坛就在‘西淀湖’边儿上。”
李燕豪猛然一震,道:“怎么说,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