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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控制的!”
和那位律师谈话的人正是黄堂,黄堂只是扬了扬眉,等律师自己讲下去。
律师说起孙夫人来租屋子时的情形:“她进来,说是看到报上的广告,有意承租富贵大厦七楼——这大厦不是常有单位出租,恰好有,顾客上门,自然欢迎。一般来说,签租约,有一定的手续,可是她提出,最近很忙,希望立刻有住所,要求马上给她钥匙,而她,可以付出一年租金,现钞!”
律师说到这里,打了一个饱嗝——刚吃饱的关系:“这样好的条件,自然没有道理不接受,而且,再加上她的容貌如此迷人。不过,我还是给了她一份表格,请她填一填有关的个人资格。”
黄堂听到了这里,紧张了一下,律师又道:“她把表格放进手袋,那是一只十分精致的丝织手袋,说一有空就填好,再来找我补办手续。我也答应了,就把钥匙给了她,并且通知大厦经理,有新住客要搬进来,住客的名是孙玛莉夫人!”
有了律师的通知,孙夫人又持有钥匙,自然大厦经理殷勤招待,居住单位内家私陈设是现成的,大厦经理的记忆仍相当好,而且也有两个保安可以作证明,孙夫人搬进来的时候,有两只相当大的行李箱。
孙夫人住了下来,律师办事处一直没有收到她填好的表格。那律师道:“我有几次想回来,打电话给她,可是总找不到她,想想也不是什么大事,就那么因循下来了!至今,我只知道她叫孙玛莉夫人!”
律师说到这里,又打了一个饱嗝,现出一副无可奈何的神情,摊了一摊手。
这算是黄堂在调查这个美丽的女人的过程之中,收获最丰富的一次了!
由于孙夫人在大厦住下来之后,未曾和任何人有过接触,所以她的行踪如何,不得而知,只是由她的衣来推断,她出入的场所,多半是十分高贵的地方。所以,警方动用了先进科技,把孙夫人的样子,在大厦保安系统的录影带中“剖”下来,再由见过她的住客和经理,保安员等人来监定,证明那确然是她。于是复印了许多份,叫了许多警员,到各类高贵场所去问,是不是见过这个美丽的贵妇人。
可是历时已一年之久,没有结果,警方在前几天才放弃了这项行动。同时,警方自然也把孙夫人的像发了出去,在世界各地,寻求帮助,也同样没有结果。
在大厦的单位中,没有任何指纹,孙夫人必然有许多衣物的,也同时消失,唯一留下来的东西,就是那只用来绑韦先生双手的名贵丝褥——这成了唯一的,也是重要之至的线索。
本城只有两家女性用品精品店出售这样的丝褥,调查起来,不是很困难。可是一开始调查,就知道这个“唯一的线索”,一点用处没有,因为这两间精品店其门若市,生意好得超乎想像之外,这种每双价值接近一个普通职员一个月工资的丝褥,每天可以卖出去好几十双,店中的职员没有可能记得谁来买过!
也就是说,深入调查的结果,除了富贵大厦中的一些人之外,其他调查所及的地方,完全没有人见过孙夫人——她是一个十分美丽动人的贵妇人,任何人见过她,总会有一定印象。
而即使是曾见过她的人,也对她一无所知——不知道她从哪里来,不知道她是干什么活动。
她整个人,成为一个神秘之极的谜,黄堂甚至动用了大型电脑,把孙夫人的像,输入电脑,和电脑原存的人像资料作比较,看看是不是能把孙夫找出来。这样做法,需要很多经费,警主高层没有批准,黄堂是靠了几个朋友的帮助,才能进行的。
在众多的朋友之中,有一个是冯瑞,他是在大型电脑资料中心工作的,和著名的传奇人物年轻人,有着相当近的血缘关系的那个。
这个故事,后来终于能成为“公主和年轻传奇”之一,也是由冯瑞引起的。
电脑大搜寻的结果是,找到了七个,和孙夫人样貌颇接近的女性,可是有三个早已去世,只不过因为电脑中有她们早期的资料,还有四个,黄堂一一去拜访,两个已经六十高龄,还有两个,年龄例相仿,可是一个女律师,一个是富商的外室,显然都和孙夫人无关。
于是,孙夫人就成了解不开的谜团——而且,是双重谜团。
这个美丽的女人,完全没有资料可循,倒也罢了,可是她上哪儿去了呢?
保安员A、B、C、D、E、F,二十四小时分三班轮值,可以绝对肯定,韦先生按铃,门打开的时候,开门的是孙夫人,接着,韦先生进去,门关上,孙夫人自然在屋子之中,这一切,都在萤光屏上看到,而且,有录影带为证。
每个居住单位虽然都有后门,但后门一样有保安监视系统。
尤其,保安员之间,为了一个单身男人进入了一个单身女人的住所,有可能产生桃色新闻,而加以特别的注意,人们对桃色事件总有特殊的兴趣,不论是孙夫人或是韦先生,再度出现,一定是会引他们的注意。
就算六个保安员都疏忽了,监视系统有自动录影设备,一查就可以查出来。
警方在这方面,自然已花了不少工夫,黄堂考虑过,孙夫人可能利用精确的化妆,逃过了保安员的眼睛。
可是,翻查录影带的结果是,每一个在录影上出现过的人,都有案可稽,绝无陌生可疑人等在内!
孙夫人应该还在七楼她居住的那个单位之中,可是她却不见了,不但人不见了。连她所有的衣物也不见了,所有的指纹都不见了!
孙夫人若是离开了住所,那么,在离开之前,她必然曾经过精心的布置,不然,她不可能消失得如此彻底。
在黄堂叙述他调查的经过之后,录影带接着播出来的,就是韦先生按铃求见,孙夫人始而坚拒,后来又请他进去的那一段。
在并不是很清晰的录影带上看来,孙夫人确然十分美丽,体态撩人,尤其是一双眼睛,十分有神,看起来,也很难肯定她是什么民族,不过可以肯定她是黄种人,或者有些混血,很难肯定。
温宝裕就在这时,提出了他前些时说过他捉到的破绽,他道:“保安系统的录影,并没有声音,当时,闭路电视的监视,也只有画面,没有声音!”
黄堂道:“是!”
温宝裕一挥手,道:“可是你在叙述之中,却有韦先生和孙夫人在门口的谈话,是怎么知道的?”
温宝裕以为他提供了一个大大的破绽,可是却被黄堂一句话就化解开去:“录影带上,有他们说话时的口型动作,我们请了十个以上的口语专家,判定他们当时所说的话是什么!”
温宝裕“啊”地一声:“警方所做的工作,可算是到家之至了!”
黄堂道:“不敢当,嗯,听说各位对各种奇案,都很有兴趣,现在,各位都掌握了这件案子的全部资料,有什么结论,只管发表!”
一时之间,大堂之中静了下来,因为可以推论的,警方几乎都已做过了,而所谓“全部资料”,实情了少之又少,如何推断起?
过了一会,温宝裕才道:“事情太神秘了,应该交给卫斯理去处理!”
有几个人立时抗议,理由是:“不必了!要是世上没有卫斯理,难道一切神秘事件,就没有人处理了吗?”
一个女孩子也用夸张的声音叫了起来:“把事情交到卫斯理手中,那一定又是外星人——孙夫人是外星人,这就是他的标准解释!”
有几个人对这个女青年的说法,表示同意的。
胡说站了出来,沉声道:“事实是,确然是许多不可思议的事,经过了深入的探索之后,证明和外星人有关,有许许多多来自不同星体的外星人在地球上活动,卫斯理也确然和他们之中很多打过交道!”
各人并没有就这个问题再争论下去,因为他们知道胡说平日不是很爱说话,他忽然长篇大论起来,自然有他一定的理由。
胡说又道:“事情当然不必去惊动卫斯理,但是我们不妨试用他常用的推理原则,来研究下这件怪事!”
黄堂立时同意。
“好极,我曾和他共事多次,深知他的推理能力极强!”
黄堂说的时候,又向胡说作了一个手势,请他先发表意见。
胡说也当仁不让,一面来来回踱步,一面道:“整件事,看来最奇怪的是,孙夫人这个美丽的女人,根本没有资料可寻,是不是?”
温宝裕大声道:“当晚,她像是突然冒出来,又突然消失了一样。”胡说了一下:“其实,任何人,要做到不被人查到任何资料,是十分容易的事!”
胡说说到这里,略顿了一顿,向各人望了一眼。
这时,已有一些人想到了胡说的设想,所以,自然而然。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胡说这才道:“我们之间,任何一个人,都可以很容易地经过化装,把本来面目遮起来,也可以很容易地利用假护照,进入一个陌生的城市,到处使用现钞,然后再用同样的方法离去,这个陌生城市的警方要追寻起下落来,也就一点线索都没有——要是这个人,日常出现的面貌,是另外一种化装的的话,自然全世界都找不出他来?”
胡说的声音十分悦耳,他的分析、假设,也十分合理。
所以在他说完之后,各人都一起鼓掌,包括了黄堂在内,这等于说,大家都认同了他的说法。
温宝裕性急,大声问:“那么——”胡说不等他把问题问出来,就一挥手,打断了他的话头,道:“所以,整件事,是孙夫人如何连同她的衣物——至少有两大箱,离开这幢大厦的。”
他又顿了一顿,各人都在等着他的进一步分析,胡说也不负众望:“我用的是卫斯理式的逻辑。孙夫人不可能离开大厦不被人发觉,那么,理论上,她就不可能离开了大厦!”
好几个人叫起来:“她当然是离开了!”
黄堂道:“我们也考虑化装的问题,认为孙夫人可能同时有两种面目出现,甚至分别在大厦的两个居住单位之中!”
胡说道:“警方把问题想得太复杂了,由于孙夫人完全没有个人资料,韦先生又死得离奇,所以整件事都笼罩在神秘的气氛之中,人人都向复杂方面去想,而不肯就简单方面去想!”
温宝裕笑了起来:“说得有理!简单到了什么程度?”
胡说却好整以暇:“听说过‘三条毛虫’的故事没有?”
本来,胡说的话,很引起共鸣,可是他这句话一出口,就慧来了一阵嘘声,几个人叫了起来:“都是老掉牙的故事了,谁不知道?”
“三条毛虫”的故事十分简单,确然十分古老,知道的人很多,但也必然有若干不知道的,所以试用最简单的方式介绍一下!
三条毛虫在草地上,垂直线排列向前进。第一条说:我身后有两条毛虫。第二条说:我身前有一条毛虫,身后也有一条毛虫。第三条则说:我身前没有毛虫,身后也没有毛虫。
第三条毛虫为什么会这样说?
问题如果向复杂的方面去想,会把人想得发疯,也得不到答案。
但如果向简单的地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