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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娇见野人直取蓝霹雳,不伤自己,便亦不前去参战。眼见野人接近,而身边的人尽是一群废物饭桶,大急之下,福至心灵,智自险中生,忙叫道:“娇儿!快来看看!”
雷娇似等着瞧蓝霹雳如何被撕成碎片,面目有些亢奋得露骨,只冷冷道:“看什么?蓝叔叔你要小心了。”
蓝霹雳以极快的速度连续一口气吼道:“我以为老帮主当年失足附海而死,可他……”
雷娇大惊,叫道:“你说什么?……说这些干什么?那不是你亲眼所见吗?”
蓝霹雳指着眼前的野人叫道:“那我现下算不算亲眼所见?”
雷娇颤声呼道:“遮莫……他是……?……爹!”
那野人似中雷击,周身狂战,猛一转头,一双闪着邪芒的兽瞳死死地咬住雷娇。蓝霹雳暗自惊道:“果是老帮主!但他似神志不清,亦不会戳穿我的谎言。但接下来想要攫取汉帮帮主大位,怕是难上加难了。”
雷娇缓步上前,颤声道:“爹……是爹?爹吗?”言毕,伸出左手向野人毛乱的面颊轻轻摸去,那野人没有反抗,任她真实地触到。蓦地野人一声排山震岳的暴嗥,一把将其粗暴地推翻在地,接着身子一拔,看似笨重无比的巨躯居然腾起一丈多高,随后堕在一棵大树的枝干上,趁其剧栗不止时又换另一棵,来回互化下坠之力,终于消失于丛林深处不见。
雷娇惊诧许久,眼眶中热珠盈滚。蓝霹雳亦愣了半晌,突然不见了轩辕翔与水一方,气急败坏地叫道:“快,快追,把陆小鬼抢回来!”即便他大发脾气时,仍不显暴虐失态之色。
轩辕翔一路挟着水一方至另一处高坡的茂林中。水一方虽仅十五岁,却并不矮小,只是长年行乞,身单体薄,故不沉重,轩辕翔又是身负高超武艺之人,只需一掌,二十个水一方也会打死了,因此挟他上山,根本不费什么气力。
轩辕翔见滩下众人还忙于斗殴,无人瞧见自己,便松了口气,放下水一方来,喝问道:“说!宝藏在哪儿?”
水一方也知他不立即杀害自己,为图宝藏尚属其次,此岛距中土数万里之遥,唯有长年在海上奔波的海盗方能明辨方向,顺利避过飓风与海啸,礁石与漩涡的威胁,何况他现下连艘船也没有,船是海盗的,若他杀了自己,也定会遭到因得不到宝藏而恼羞成怒的海盗们的毒手。于是道:“你要知道宝藏在哪儿,便先自己蒙上眼睛!”
轩辕翔手中已多了一枚“血影噬心鑽”,极其暴怒地叫道:“臭小子,我不会杀你,但你若不说,我先将你的四肢打断!”
水一方一惊,强笑道:“我可是会妖术的!你想像轩辕驰那般送死,便上来吧!”
轩辕翔并不知自己的二弟为卓酒寒所杀,他甚至并不知卓绝在这世上还有遗孤,见弟弟的尸首赫然有着“暗黑杀旗”独门暗器“血影噬心鑽”,心中大骇,找到水一方,又被水一方胡扯瞎诌地骗了一通,由于水一方骗术极高,于是以为水一方真是以妖术令射出的暗器回转,致二弟死命的,此时却再也按捺不住,叫道:“我再也不会相信你的花言巧语了,说是不说?”
水一方确不知财宝所在,自觉能将他与汉帮众人骗至无名岛,已算极是不易了,现下这个谎话无论如何也再编不下去了,只得长叹一声,道:“你不信便试试。”
轩辕翔再也按捺不住,一道红光暴刺而出,突然又一阵疾恶烈风卷过,砂尘四起,竟将那鑽转了方向,遂即以更迅猛如电的速度射回,正中轩辕翔的右腿,此鑽向来专击人体要害,此时中腿,即便不会致命,亦可瘫痪。轩辕翔惨叫一声,歪倒下去。
水一方一见大喜,知林中伏有高手暗中助他,蹦起来叫道:“如何?是你小子自讨苦吃,怨不得水爷!”
轩辕翔疼入心髓,却仍一凛,奇道:“你……你不是姓陆吗?”
水一方嘴一扁,讪笑道:“这你也当得真?你还叫轩辕翔呢,来呀翔呀,你翔给我看!”
卓酒寒这才步步深沉地自林中渡出,冷笑道:“轩辕翔,我姓卓,你趁神志尚清时快些记住。”
水一方一见是他,吓了一大跳,道:“是你?……专杀杀手的杀手?……你的武功何时变得这般强了?”
卓酒寒不理他,缓步到轩辕翔身侧,道:“你最后可以说两句,我能听进去。”
轩辕翔又惊又怒,低声骂道:“小混帐,有种跟我光明正大地较量,为何背后耍手段,暗箭伤人?”
卓酒寒正色道:“‘暗黑杀旗’在培训你的暗器功夫时,没教你如何灵活应对射向自己的暗器么?”
轩辕翔这才一怔,半晌问道:“你是谁?和这小子又是什么关系?”
水一方噘噘道:“他是我仇人的儿子!”
卓酒寒道:“我的父亲是卓绝,母亲是水绮。”
水一方比轩辕翔更吃惊百倍,尖声叫道:“什么……什么?水绮是你……是你母亲?”
卓酒寒看了看他,道:“你想说什么?等着,下一个轮到你。”接着反手一掌,轩辕翔脑袋边几逾几寸的巨石应风而散,迸裂的屑片四下冲荡,平地扬起一股窒闷的灰暗烟尘。卓酒寒道:“你要我跟你光明正大地较量?我懒得慌,不过可以让你看看,有必要么?”
轩辕翔惶滞半晌,绝望道:“果然虎父无犬子。你的武功完全可比当年的卓无伤。”
卓酒寒道:“还有别的吗?”
轩辕翔轻轻闭上眼,道:“没……没了。要杀我的话,动手罢。”
卓酒寒“沉碧”刹时惊起,在轩辕翔的面庞上疾扫起来,惨叫声不绝于耳,直至声音完全消失,轩辕翔的血肉之躯顶上已是一个白晃晃的骷髅头,连半片肉丝甚至半滴血迹也找不见。
水一方以为会有奇迹出现,但见他出手之辣除了宁娶风天下再无第三人,不由骇然生怖道:“你真够歹毒的。你跟轩辕氏真有这么大仇呀?”
卓酒寒道:“你……我妹妹对你心仪,我便暂且不杀你。”
水一方笑道:“恐怕不对头,这关系愈弄愈乱了,表哥。”
卓酒寒一颤,问道:“你说什么?”
水一方点头道:“你是我表哥。水绮是我四姑嘛!”
卓酒寒怒道:“你胡说!”
水一方不服气地道:“我胡说?只不过是你抢先一步说她是你母亲,不然我还要骂你胡说哩!”
卓酒寒持剑之手缓缓垂下,道:“这事我一定会查清楚。……另外还有件事,我想问问你,那天……在柳府出现的小子……究竟是什么人?”
水一方“啊哈”一声笑道:“是我师父呀。”
卓酒寒淡淡地反问道:“他果真是你师父?”
水一方正色道:“我虽性情放荡,在辈份上倒也不致于糊涂。除非是事实,不然怎么我不是你表哥?只因我爹比我姑年岁要小。”
卓酒寒思忖少顷,匆匆离去道:“珍重。”言罢身形一闪,如透明般消逝不见。
水一方呆怔了半天,回头瞧瞧轩辕翔的尸体,自语道:“翔哥,你既是我表哥的仇人,那也就是我的仇人罗?唉,我不杀生,也不凌辱尸体,只能精神报仇了。你下地狱吧!混蛋,下辈子当个断腿白头翁,飞不起来的那种!呸呸呸!”
雷娇等人总也找不到水一方,蓝霹雳提议道:“我们将人分散开来,翻地皮式地搜遍全岛,不怕找不到他!”
雷娇失魂落魄道:“可……可那样人手不集中,很容易被各个击破……我们的人武功不高,又这般疏散,怕会出现死角……”
蓝霹雳见她如此神色,知野人出现对她打击非小,暗道:“果真不是个干大事的材料!”嘴上却道:“帮主,我们合力去找,虽颇是威势,但声响太大,给敌人一下子便知道了去向,他们绕着岛避开我们,再过一万年也抓不到!”
雷娇又道:“我……我爹呢?”
蓝霹雳浩叹一声,道:“老帮主么……反正在这岛上都呆了这么些年了,又不会跑出岛外,终究能找到他们。他武功极高,轩辕翔哪能伤他?派十几个兄弟留守咱们的船,便不怕轩辕翔那小子悄悄逃跑!”他话虽多,但每种可能都考虑到了,分剖得十分周全,雷娇一听不错,便下令照做。
十六名海盗留守大船,余下近八十人分成五组,每组十五人。蓝霹雳生怕雷娇脱离自己掌握,便坚持要求与她一队,雷娇也没有推拒,便依计划进行。
丛林甚是茂密,藤蔓荆棘杂生斜长,海盗们不得不挥刀边割边前进。就在此时,突然有六道身影闪过,极其迅捷,一瞧更知尽是好手。蓝霹雳一怔,厉声喝道:“你们是谁?”
雷娇也是一怔,她亦未料这岛上除了父亲仍有他人存在,心中蓦地冒出了这样的念头:“莫不是这些人将我父亲擒住,用尽酷刑,将他变成一个不会讲话疯疯颠颠的野人?他们这般身手,一人之力虽不敌我爹,但合这六人之力,那我爹万难胜出。”念及此处,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厉叱道:“准备放箭!”
众海盗纷纷搭弓,有人抬出大弩,三人一架,动作极其臻熟,可见训练有素。但听对方一人叫道:“姑娘可是‘海煞’独女雷娇?”
雷娇呆愣少时,叫道:“是又怎样?”
那人正是加洛旦,他见对方果真是雷娇,便大笑道:“雷大小姐,咱们兄弟漂洋过海吃尽苦头,差点喂了鲨鱼,终于找见你啦!果然,跟雷兄当年颇有几分相像!嗨,咱们本待去阿儿奈波岛跟你碰头,谁料他奶奶的遇上了大风浪,老天爷总算眼睛还张着一条缝,让老家伙们死里逃生!不知雷大小姐召集咱们有啥事哩?”
雷娇一听,心中虽喜,但更显尴尬惶恐,不由向蓝霹雳望去一眼,蓝霹雳重重冷笑一声,不去看她。原来当年“海煞”雷喆率数万军团征战七海,他认为控制大洋便等于控制世界,果真令各国朝廷闻风色变,纷纷与其交好,方能保进奉大唐宗主国的贡品与各类货物安全运达。雷喆生性豪犷仗义,年轻时结交了不少各国英雄勇士,都是能肝胆相照生死与共的好兄弟。待到雷喆过身之后,雷娇一直被蓝霹雳压住作为傀儡,心中极是懑忿,便令亲信心腹暗中召集父亲昔年的老朋友,一同来海上筹谋大事,将汉帮帮主之位重夺自己手中。但为审慎起见,信内未详细说明缘由,故而加洛旦等人皆以为雷娇带的都是自己人,便毫不顾忌地脱口而出。
雷娇弗愧霸者之女,一阵紧张后,立时打破窘状道:“几位叔伯远道而来,足见侠义,小女……实是感恩不尽,只为三十年前的宝藏一事。”
蓝霹雳暗知她是言不由衷,但见对方来了这许多好手,自己若不快些求援便轻举妄动,只怕连命都没了,当下也不点破,只道:“如此甚好。未知大伙儿都来齐了么?”
加洛旦大大咧咧地道:“本来还有两个的,可回纥国师贾尼姆不知死到哪儿去了,许久未有回讯。还有咱们的组织者,大和阿阇梨三景时,这家伙最好事了,于是闯了大祸,连命也没了。七月人家中土武林在庐山开了个什么鸡毛大会,他偏生去凑这个热闹,最后被个叫宁娶风的小子切得东一块西一块,你说背不背运?”
蓝霹雳见识之广,世间罕有与对,故而暗道:“你这老家伙话挺多,可满嘴没一句真的。宁娶风怎能活到现在?又哪里是什么小子了?”
突然听到一阵齐声娇叱,冷、尚、袁三女白衫飘逸,长剑舞动,指住雷娇。雷娇奇道:“你们是何人?”
冷香凝道:“你既是汉帮帮主,便知宝藏在何处了?”
雷娇一怔,这才笑道:“我当是何事,原来三位小姑娘也是来寻宝的。你们不觉得自己的样子像个小丑吗?我们这么多人,你们才三个,还都是女子,又有什么资格向我讨宝?不过我倒是佩服你们的胆量。老实说,这宝藏现下我也不知埋在何处……”
尚启雯叫道:“胡扯!那宝藏本属本教,是你们海盗将其盗走的!”
雷娇颇为意外地反问道:“你们是景教弟子?那冷月……就是你们的师父了?哼,她倒真自不量力,派你们三个小姑娘来向我汉帮数万雄师几百战船叫阵?”
尚启雯笑道:“本来我们三个水性不弱,是被派往阿儿奈波岛偷偷打探消息的。”
雷娇针锋相对问道:“怎么?你的意思是,景教的大队人马立时便要到了?嘿嘿,你们景教在中原不过千人之众,况且海上交战,我们可在近三十年内还从未输过一仗。”
袁明丽道:“雷大小姐不必把话说得这样绝对。我景教教众在中土现下的确不盛,但纵观天下,我想雷大小姐纵横七海,该知世界之大,四方尽是我教教徒。”
雷娇舔了舔右手的钩子,道:“你这话才太绝对了。维京人那一套,我们东方并不屑一学。我汉帮大多是中土汉人,新罗人与大和倭人,信笃的是佛教。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