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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敌也不让她离开龙凤阁。
月朗风清,那的确是好日子,无敌门大堂灯火照耀得光如白昼,鼓乐喧天,喜气洋洋。
独孤凤、公孙弘一对新人给送到无敌的面前,这看在眼内,无敌笑逐颜开。
独孤凤霞佩凤冠,面庞藏在红巾后,看不到她的表情,公孙弘当然是又紧张,又高兴。
无敌目光落在公孙弘面上,关心地问道:“弘儿,你的伤怎样了?”
“门主有心,全好了。”
众人一听大笑,无敌亦笑道:“你叫我什么?”
公孙弘一怔,改口道:“师父。”
众人又是大笑,无敌摇头道:“到这个时候,你还不知道应该怎样称呼?”
千面佛在一旁插口道:“公孙堂主实在有趣,这个时候当然要叫岳丈大人才对呀!”
公孙弘满面通红,忙道:“是……岳丈大人。”
“这才是。”无敌拈须微笑道:“七刀换回个妻子,这算起来其实并不吃亏。”
“是极是极。”公孙弘偷眼望向独孤凤,笑不拢嘴。
无敌接着对独孤凤道:“凤儿,嫁了人,以后就不要再那么任性了。”
独孤凤毫无反应,喜娘实时道:“时辰已到了。”
司礼接呼道:“请新人下……”
话才说到一半,一声大喝突然传来,道:“等一等!”
语声迥荡,众人应声望去,大门那边宾客两旁跌开,云飞扬手执酒杯,脚步踉跄地走了进来。
独孤凤浑身一震,举步又止,公孙弘怪叫一声,道:“云飞扬,你又来干什么?”
无敌一声不发,目光却转冷如寒冰。
云飞扬醉态毕呈,踉跄走到独孤凤面前,道:“我……我是来恭喜大小姐与公孙堂主新……新婚之喜……”接着将酒杯递向公孙弘,道:“公孙堂主,小弟先敬你一杯,祝你与新娘子百年好合,永结同心──”
公孙弘脸色一变,一手将酒杯拨开。
“这样不给我面子?不要紧……你不给,别人给──”云飞扬转向独孤凤,道:“大小姐……”。
独孤凤再也忍不住,一把将凤冠掀下,道:“小扬──”
千面佛同时上前,一面叱喝道:“早看出你这个小子又是来惹事生非!”一把抓向云飞扬!
云飞扬反手一掌将千面佛震开三步,道:“你们不要来骚扰我跟大小姐说话。”
回向独孤凤,道:“你是无敌门的大小姐,我是武当派叛徒,本来就不配,可是我真是喜欢你!”
众人听着傻了脸,独孤凤的眼中闪动着泪光。
云飞扬接道:“你爱使性子我不在乎,谁叫你生长在这种地方,我挨了你爹一掌,若非傅姑娘相救,早已活不下去,没有她相助,也救不了燕师叔,这些日子来,我远去寻药,也是幸得她照料燕师叔的起居,对你来说,我应否感激她,对她我可是就只有感激,当她为妹妹一样,想不到你就因为这少许误会,回到这个无敌门,服从你那个无恶不作的父亲,嫁给了公孙弘──”
无敌终于喝止道:“住口!”
云飞扬傻笑道:“好!我也无话可说了。”仰首将杯中酒喝尽,道:“不过我还未喝够,酒呢?快拿酒来!”
独孤凤眼泪忍不住流下来,哀呼道:“小扬……”
她方待上前,千面佛,邓奎,黑白双魔等已涌上前,围住云飞扬。
“滚开,我没有兴趣跟你们交手。”云飞扬将酒杯掷碎在地上。
黑白双魔叱喝声中,双双上前,掌劈云飞扬,千面佛铁拳亦出,云飞扬身形迅速变换,双拳带醉使出了十分真力,运起霹雳掌劲,将攻来的各人一一震开,手一指无敌,道:“你来!”
无敌长身而起,冷笑。
云飞扬道:“今夜我要与你算清楚武当派与无敌门的债!”
“你好象已忘记了自己是武当派的叛徒。”
“傅玉书才是叛徒!”云飞扬大叫。
“不管怎样,你今夜休想有命离开无敌门。”无敌目光暴盛。
“我本来就不准备活着离开!”云飞扬挺起了胸膛。
“这儿一会还要喝喜酒,我们到堂外见高低!”无敌拾级而下。
云飞扬哈哈一笑,身形猛地两个翻滚,已凌空从众人头上翻过,掠了出去。
独孤凤嘴巴张开,却发不出声,神情剎那间复杂到了极点。
堂外一样灯火辉煌,亮如白昼。
无敌脚步一顿,“猎”地一扫衣衫,道:“此前我饶了你一次,今夜,莫怪我手下无情了。”
云飞扬的醉意给风一吹,好象散了几分,收起笑脸,道:“动手!”话声一落,揉身而上,眨眼间连拍十四掌。
无敌兀立如山,从容应付,十四掌接下来,神态已经有些异样,云飞扬内力深厚,不但远胜从前,更在他的意料之外。
──冰山雪莲果然非凡,这个人留不得!
此念一动,无敌已暗运灭绝神功,突然反扑,出手恶毒!
云飞扬居然没有被他迫退,揉身又上,无敌一声“好”,左手一探,抄住了龙头拐杖,一式“横扫千匹马”,云飞扬剑同时出鞘,人与剑在杖上翻腾。
无敌接连百杖,竟都奈何不了云飞扬,反而被云飞扬翻腾近来!
云飞扬半空再一个翻滚,一剑从杖势中脱出,刺向无敌头脑。
独孤凤父女情切,但无敌顶上金冠仍被刺下,云飞扬被独孤凤那一叫,却当场一呆,无敌看得真切,把握机会,龙头拐杖一挑,封住了云飞扬的剑,右掌接拍出!
云飞扬左掌急挡,“轰”一声巨震,倒飞丈外,口吐鲜血!
无敌出其不意,灭绝神功震伤云飞扬,身形紧接欺上,第二掌还未劈下,独孤凤已挡在云飞扬之前。
“退下!”无敌怒喝。
独孤凤还未答话,云飞扬已伸手扳住她的肩膀,喘息着笑道:“我总算……能够死在你身旁。”
“小扬,你别这样傻气。”独孤凤方寸大乱,道:“我不嫁给公孙弘就是了。”
云飞扬眼睛立时一亮,独孤凤流着泪接道:“你死了,你以为我还能够活下去吗!”
“你其实还是喜欢我的。”云飞扬叫起来,也不管鲜血狂吐。
独孤凤点头,公孙弘那边看见,也不知什么滋味,无敌一张脸早已发青,大喝道:“滚开!”一拂袖,将独孤凤扫跌在地上,接着一掌,印向云飞扬。
掌未到,云飞扬身形已起,倒翻上高墙。
无敌一声“追!”大鵰一样扑上去,其它人亦身纷纷掠了过来。
云飞扬身形飞射,掠入花木丛中,消失不见,他内伤虽重,但因为服过冰山雪莲,身累气足,“飞云纵”又是武当七绝之一,逃起来一点也不慢。
那丛花木眨眼在无敌杖下碎裂,云飞扬却已不在。
“这小子身受重伤,走不了到哪里去,搜!”随即无敌下令全面去搜索。
无数灯红火把迅速亮起来。
话是那样说,事实都未如人愿,找到了天亮,云飞扬仍然不知所踪。
更令无敌生气的却是,连独孤凤也乘机溜走。
──一定是那个贱丫头暗中引路,救走了云飞扬。
无敌越想越气愤,亦无可奈何。
独孤凤的确是有意接应云飞扬,溜出无敌门,就候在必经的信道上。
可是等到天亮,云飞扬仍然没有出现,那些搜索的无敌门弟子也没有撤回。
──想不到他的轻功这么好。
独孤凤又喜又惊,那当然是担心云飞扬身受重伤,路上不知道能否支持得住。
她忙亦动身,奔向云飞扬、傅香君原来居住的地方,只希望在路上能够遇上云飞扬。
那是云飞扬目前唯一的住所,何况还有一个精通医术的傅香君等在那儿,云飞扬应该就是回那儿去。
也就是这个原因,独孤凤日夜赶赴。
第二十四回 半人半鬼现
云飞扬的确是有意赶回去,但他立即就发觉自己伤得实在太重,绝对闯不出无敌门的范围。
他带醉闯进来的时候,是置生死于度外,现在明白了独孤凤的心意,却又舍不得就这样死掉了。
这之前他曾经混进无敌门,因为找寻沉曼君,对于周围的环境,实在下过了一番心机,所以躲起来也很迅速。
他一路躲躲闪闪,不觉走到了龙凤阁的墙外,立时就有了分寸。
龙凤阁是无敌门的禁地,也应该是一个很安全的地方。
高墙四丈,要上去也不容易,云飞扬强提一口真气,施展“飞云纵”,勉强拔起了丈许,双手及时扳住了墙头,总算能够爬到墙头上,然后他就像断线纸鸢一样跌了下来。
跌在墙后的草地上,摔得头昏脑胀。
他挣扎着爬向那座小楼,挨了那一记灭绝神功,没有足够休息,妄动真气,内伤难免又重几分。
那座小楼这时候仍然有灯光。
沉曼君还未入睡,独坐灯下。
这是独孤凤的好日子,她这个做母亲的只能够呆在这座小楼中默默替女儿祝福,又怎能睡得着。
黄昏后她就已坐在那里,坐到这个时候,不仅是心情,连肉体亦已麻木。
这时候,她忽然听到了一阵奇怪的声响。
──喘息声?什么人?
她面上的神情终于有了变化,身形一动飞絮般无声落在门前,伸手将门拉开。
一身血污的云飞扬立时倒了进来,倒在沉曼君的脚下。
沉曼君吓了一跳,以她身手的敏捷,竟然来不及将云飞扬扶住。
可是她终于还是将云飞扬扶起来。
也就在这时候,她看到了云飞扬颈上挂着的凤珏。
──这块玉凤乃是青松与她的定情之物,怎会往这个青年人身上出现,难道他们之间有什么关系?
半个时辰过去,云飞扬才醒转,月娥这时候亦已回来,告诉沉曼君在堂上所发生的事。
她当然认得出云飞扬,听说他就是独孤凤所喜欢的那个青年,沈曼君亦甚感意外。
可是她并没有忘记云飞扬就是杀死青松的武当叛徒。
──看来他一点也不像那种大逆不道的人,难道消息不正确,其中有误会?
沉曼君所以一待云飞扬醒来交待了几句,立即就追问道:“你为什么要杀害青松,做出那么大逆不道的举动?”
“杀师父的其实是现在任掌门人的傅玉书,知道我也有一身武功,嫁祸于我,这件事,燕冲天师叔亦已清楚,一待时机降临,就会上武当清理师门替我洗脱罪名。”
沉曼君看着云飞扬,道:“我怎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话?”
她虽然仍有怀疑,口气已软了很多。
云飞扬想想,道:“恕晚辈唐突,夫人是否就是沈曼君?”
沉曼君领首,云飞扬接将额上那半截凤珏取下,道:“师父临终之前交给我这块玉珏,吩咐我进来找寻夫人。”
“还有什么话?”沉曼君有些激动。
“没有了。”云飞扬垂下头去,脸色突一变,张嘴又吐出一口鲜血,仍接道:“当时师父已伤得很重,说了那些话就气绝了。”
语声一落,又是一口鲜血吐出。
沉曼君考虑了一会,伸出双手抵在云飞扬的后背上,一股内力透了过去。
云飞扬一怔,道:“夫人你……”
“不要多说,快运功疗伤!”沉曼君将自己的真气继续透过去。
云飞扬轻叹一声,只好将真气运转。
那片刻,沉曼君突然发觉自己体内的真气竟然不受控制,江河一样从双掌狂泻出体外。
“奇怪──”她心念一动,待要收掌,那双掌竟然收不回来,体内的真气运转得更加快,也奔泻得更加快。
云飞扬体内的真气亦同时急激运转起来,一股又一股聚在一起,一次又一次冲向“任督”二穴!
沉曼君的脸色由红转白,渐渐竟犹如白垩,一丝血色也都没有。
云飞扬的脸色相反红润起来,连他也奇怪,自己的真气那片刻竟然变得如此强大。
──莫非沈夫人……
动念未已,那一股真气已经将“任督”二穴冲开,打通生死玄关,云飞扬只觉脑袋一下轰鸣,立即就昏迷过去。
沉曼君同时浑身一震,飞摔在地上,月娥一见大惊,慌忙上前扶住,道:“夫人,出了什么事……”
“没……没什么……”沉曼君语声微弱,面如金纸,剎那间,她突然发觉一身内力已荡然无存,再看云飞扬,却犹如泥塑木雕似的,一动都不动。
一丝丝淡淡的白烟从他的身上散发出来,竟犹如白丝似的,凝结在他的皮肤之上。
月娥也看见了,奇怪道:“夫人,他怎样了?”
沉曼君彷如未觉,目光却凝结在云飞扬面上,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失声笑起来。
笑得是那么开心,又是那么苍凉,笑着喃喃道:“二十年了,原来是这么一回事。月娥完全听不懂。”
一天又一天过去,云飞扬始终不醒,皮肤上那种蜂网似的白丝一天比一天地厚。
到了第十天,云飞扬的面目已被盖在白丝下。
“夫人,他为什么还不醒来。”月娥每一天都不忘问一句。
“该醒来的时候总会醒来的。”沉曼君总是这样回答。
“那他在等什么?”“破茧!”
同一天清晨,无敌在一众下属簇拥之下,走出了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