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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仙子走了,但是他的一篇话,反使独孤苦新心中不安,金鬃劝道:“老仙长说的没错,公子别去想他!”
金鬃一面劝,一面再在寡妇手上看!
“老金,别想了,我们走!”
“公子,头发与丝有无关连?”
独孤苦道:“女人的发,古称‘三千烦恼丝’,你想到什么?”
金鬃道:“大概没有什么意义!”
“你说说看呀!总比一点谜题没有好呀!”
金鬃道:“贡噶山有个常人难去的地方,名为盘丝谷,谷北悬壁下有个盘丝洞,是不是神话中传言命名我可不明白,但那洞中真有五只神蛛!说来公子不信,蛛丝布满洞口,丝粗如牛藤,四百年前,五神蛛还是吃人吃兽,蛛龄有八百年了,因为根基太差,至今未修成人体!”
独孤苦道:“竟有五只蜘蛛精!”
金鬃道:“全是母蛛,每只大如桌面!”
独孤苦道:“虽说与空闺恨女头发扯不上关系,但空闺恨女临死来不及留字,她也不肯留下明显字句给敌人!唯一能作谜题的也只有头发了,不过,我想她一定有知己之人,而那人一定懂得三根头发的用意,你把头发带着,将来遇见寡妇必有用,同时,我们也要去一次盘丝谷!”
金鬃道:“那谷内到处有蛛网,毒蛛没有一万只也上数千,其谷已成死谷,武林人闻者止步。”
独孤苦道:“我看空闺恨女也不敢去,但我不一定为谜题而去。”
金鬃道:“离此不过百五十里,我们就朝这方向走?”
“好!行程不宜太速,重点注意我们走失之人。”
走出数里,金鬃急指道:“前面林子内人影闪动!”
“看出是谁?”
“好像是狂杀大帝,他穿红袍,那影子也是红的,还有四个影子相随。”
独孤苦提功扑出道:“他有五大弟子,死了个采花,还有四人摧花、戏花、追花、摘花,全是大淫贼,正合四个影子数。”
悄悄追到林子里,前面确有红影,居然未动,独孤苦怕金鬃说话大声,立即作势禁声:“慢慢的靠过去。”
“公子,看清了?”
“确是狂杀大帝,还有名堂!”
“吓!还有什么名堂?”
独孤苦忽然改个方向,轻声道:“狂杀大帝带着五个徒弟观看另外两个人。”
“哈,他作螳螂我们作黄雀,谁作蝉?”
“三命怪婆,可惜那蝉还能捉人!”
金鬃吓声道:“老太婆捉住谁?”
“一个寡妇!”
这时的方位比狂杀师徒距三命怪婆更近,看的更清楚。
“你说实话,老身不杀你,还会收你作弟子。”
金鬃道:“老太婆在利诱!”
独孤苦表情紧张了,耳朵侧着。
金鬃忽然想到:“公子!那寡妇八成是空闺恨女的心腹!”
独孤苦点点头,这时忽见三命怪婆拍拍寡妇的肩头,非常慈祥之情,把寡妇带走了。
独孤苦急急道:“这是向北,盘丝谷如何走?”
“真的!”金鬃惊奇道:“这是什么一回事?”
独孤苦道:“走,我们绕出去,全力抢到她们前面。”
“狂杀师徒呢?”
“让他在后面盯,他似没有听出寡妇说出什么。”
金鬃领路,全力奔向贡噶山,他不时又回头道:“公子,那寡妇说些什么?”
独孤苦道:“三命怪婆已经在寡妇口中得知空闺恨女三根头发之秘,寡妇说空闺恨女曾在盘丝谷躲藏过,叁仙一定在盘丝洞。”
金鬃惊奇道:“那有可能?五只神蛛会欢迎空闺恨女?”
“到了就明白,看她们如何进盘丝谷!”
贡噶山是座大山,占西康数千座高峰之首,地接四川,其范围之大,四周数百个小峰环抱,形势险恶阴森。
天未黑,独孤苦带着金鬃已经赶到盘丝谷的外面,金鬃道:“公子跟我来,要看清楚,只有到盘丝洞悬崖上才行!”
金鬃把独孤苦带到悬崖上,又悄悄的向下降,到了一突出部,金鬃悄声道:“下面就是盘丝洞!”
“不怕惊动五神蛛?”
“公子放心,她们在洞内深处,也只有这里没有小蛛,你看,那些闪烁发光的东西,都是蛛网,连鸟都网得住。”
独孤苦一看谷中到处都有,进谷的人一不小心就会撞上蛛网。
约到天色昏暗时,金鬃急急道:“三命怪婆入谷,噫,那寡妇带的路好怪。”
独孤苦道:“八成是识途老马了,轻声,快到我们悬崖下啦!”
突然看到三命怪婆厉声道:“什么人跟在后面!”
独孤苦急急道:“是狂杀大帝师徒!”
“嘿嘿,太君,千万别大声,不然我们大家都会变成网中鱼!”狂杀师徒现身了。
三命怪婆道:“金星,别人不知道你的来历,老婆子我可清楚得很,你想干什么?”
“哈哈,太君,你吃全叁,我喝汤总可以!”
“狂杀!金星,你真想遭狂杀不成,先得掂掂你自己,有没有种挡我离元大法。”
“太君,在下通天神功也不赖,逼不得已,我不会单打独斗的。”
“金星,你怎么样,还想赔上丝四个徒弟?好罢,你们师徒联手吧!”
她挥手向寡妇道:徒儿,离远一点!“狂杀大帝仍旧哈哈笑道:“太君,在谷中动手不合适,老蜘蛛不会出来,成千上万的小蜘蛛必定不知死活,惹上它们,都会成粽子!”
三命怪婆立向寡妇道:“徒儿在此勿动,等为师收拾他们在来。”
金鬃道:“公子,有看头啦!”
独孤苦道:“那有什么好看?真正好看的在下面!”
“吓,那寡妇她到底怎么啦?单独要进盘丝洞!”
那寡妇有意不听三命怪婆的话,她看到老太婆喝狂杀师徒去远了,居然独自猛扑崖下,行动可疑。
独孤苦轻声向金鬃道:“她要独得叁仙!奇怪,凭她能进盘丝洞,其中有什么古怪了。”
金鬃道:“管她,她一得手,八成要从这里上来,这一下,三命怪婆失算了!”
独孤苦道:“我明白了,五神蛛既然不吃人,又藏在此洞最深处,当初空闺恨女必然明白这道理,所以她赌定别人不敢来,才放心把叁仙藏入洞中,也许藏处离五神蛛很远。”
金鬃道:“何必想这些,只等寡妇上来就下手。”
所料毫无差错,不到一刻久,突见寡妇拔身而上,轻功不弱。
独孤苦突然一伸手,恰到好处把她抓住。
寡妇这一惊非同小可,尖叫道:“什么人?”
独孤苦道:“别怕,我不会杀你,把手中丝袋放下!”
金鬃如电抢到丝包,笑向寡妇道:“你有能力就从神狼公子手中挣脱!”
“神狼公子”这四个字真威风,寡妇闻言,真的全身发抖。
独孤苦把手放了,和声道:“你快逃,别被三命怪婆再捉到,否则你就没有命了。”
在寡妇惊魂回窍逃走之后,金鬃道:“公子,现在可以去看热闹了!”
“老金,那有心情,快打开丝包!”
丝袋打开,里面是个白白胖胖的小婴孩子,这时也睁着大眼,居然也显得十分恐怖之情。
独孤苦立将自己包包打开,同样显出一红一黑两个婴孩。
白婴孩一见,这下却呆了。
“三位,可以叙叙了!这是贡噶山,三位如果认为安全,那就请恢复原形找地方修炼去罢!”
趁着朦胧的月色,独孤苦带着金鬃离开了贡噶峰顶,当他们踏上下峰的崎岖山径时,突然听到传来一声尖锐无比的长啸。
金鬃闻声大惊道:“公子,那是三眼的音震,他遇上强敌才发出这种丹音!”
独孤苦大惊道:“离此有二十里远近,我们快去!”
“公子,难道三眼落了单?”
“希望不是,否则问题更严重了!”
二人为了不暴露行迹,又不敢施展玄功,只凭最高轻功,十里也只几口气就到了。
金鬃到底是百兽门,他比独孤苦反应快,一到就大叫道:“还有玉姑娘!”
独孤苦看到玉肤抱着两个人,心情一沉,冲上大声道:“阿玉,怎么了?”
玉肤戚戚的咽声道:“阿苦,我对不起你!”
独孤苦见她抱着的是沙菲和雪瑟芬,急声道:“她们……”
不用问了,沙菲和雪瑟芬已经全身僵硬,独孤苦接下大恸,紧紧抱住双尸。
玉肤跟着哭得泪如雨下,只看得旁边的金鬃大急道:“人死了,哭有何用!”
他已不见三眼,蹬脚道:“公子,姑娘,三眼只怕也完啦!”
独孤苦强忍悲声,同时扶起玉肤道:“你去助三眼,我和老金埋她们!”
玉肤咽声道:“三眼的对手是个白老人,我因抱着两人不能出手,三眼又不是对方敌手,阿苦,附近暗中还有如云,这怎么办?”
“什么,白如云也在附近?”
独孤苦只有放下死者,急向金鬃道:“老金,守住死者!”
回头又向玉肤道:“你助三眼,我找如云!”
“小子,不用动,白妞儿负了重伤!”
独孤苦和玉肤闻言又吃了一惊,双双扑上。
来的是仙驴客,他把白如云交与独孤苦道:“不必你再施救,只好好抱住她,我去助雪人!““二伯,白如云负的是什么伤?”
“遭了盖世法王一掌,五阴神功比我知道的还厉害,差一点毁她的元婴,现在没事了!注意,要运你的九阳真气抱她一天,千万别松手。”
玉肤道:“前辈,我也去?”
“不,那个白老头是乌什克九星之首,他的‘脆变’邪功是女性克星,但他要收拾那个巨大雪人不容易,我去了!”
金鬃这是不用吩咐,正在挖土坑,边挖边向玉肤道:“姑娘,你该刻块石碑吧?”
玉肤被提醒,找块大石,运指刻上:“西女双英沙、雪两姑娘之墓”!左下刻:“挚友独孤苦、玉肤、白如云敬立”,刻完交与金鬃道:“老金,挖深一点!”
“放心,我会堆上千斤大石!”他的意思是不怕野狗挖了。
独孤苦和玉肤看到金鬃把尸体放入土坑,不禁又悲从衷来,流泪不止。
金鬃埋好后向独孤苦道:“公子,我们走罢,不知三眼怎么样了?”
独孤苦和玉肤同时发出一声轻叹,只有忍心向死者告别。
“阿苦,我已能走了!”白如云已经醒过来。
玉肤道:“不行,他在运九阳真气替你复元!”
白如云道:“看到独角和怪手吗?”
玉肤道:“还没有!”
“阿菲和芬儿呢?”
玉肤望望独孤苦,使个眼色,立接道:“也不见,你少说话!”
白如云又要问,但被独孤苦阻止道:“你要打扰我运功!”
这句话很管用,白如云不作声了。
金鬃向玉肤道:“前面又有灯光,那是什么地方?”
玉肤观察一下方位,估计道:“可能是罗多贡镇,奇怪,仙驴客前辈难道还没有接应上三眼?怎么毫无动静?”
独孤苦道:“二伯去了我很放心,我们入镇落店,快到起更了!”
罗多贡镇不大,大家入镇时,冲上人头拥挤,玉肤忽然看到两个小影子,不禁急叫道:“舒义、夏仁!”
金鬃已追出,从人群中双手一伸:“小子,出门不带眼睛!”
两小回头,面上惊喜互现,同声道:“老金!”
“小子们,小声点,再看看那面。”
“啊呀,小师哥!……”
“别叫!你们落店没有?”
“有!还有胡大姐、胡二姐!”
这真是好消息,金鬃立带两小向独孤苦报信。
独孤苦道:“夏仁,你们如何与胡媚仙姐妹遇上的?”
“小师哥,就在这里呀,相遇还不到一时辰,胡大姐说,这次她们很危险。”
玉肤道:“你们不危险?”
舒义道:“多谢独角和怪手,不是他们拼命挡敌,我和蹦蹦虾怎么能溜得掉,那些不知名的老贼,我和蹦蹦虾两个只能斗一个,可惜,独角和怪手反而不见了,我们真担心。”
进入客栈,走进上房,两胡家姐妹一见独孤苦,真是喜极欲泣,但一看到独孤苦抱着白如云时,骇然大叫道:“白姑娘她?……”
独孤苦道:“负了伤,不要紧,再过一会就没事了!”
大家进房坐下,玉肤将胡家姐妹俩拉到一边悄声叹道:“我们已经牺牲两个人,你们暂时忍住,白如云尚不知道,她有伤,知道受不了!”
“是谁?”胡家姐妹的脸色早已变了。
玉肤凄然长叹,把事情悄悄相告。
“苦公子受得了?”
玉肤叹道:“当然受不了,此际他是强忍住的!”
金鬃从外叫来一桌酒菜,可是大家食之无味,独孤苦连一口也未吃。
到了三更,白如云终于离开独孤苦怀抱,但被玉肤逼上床休息。
独孤苦坐立不安,玉肤和他一方面内心悲痛,一方面又担心几人未见,轻声向他道:“阿苦,你带老金出去吧,我明白你休息不下。”
独孤苦道:“你们?……”
玉肤道:“这是大镇,我们又不外出,你就放心去罢,你不回来我们不走。”
独孤苦向金鬃道:“我实在呆不住,我们走!”
金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