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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行人正是萧震。
萧震仗他那柄剑,自从在江南成名之后,这二十年来,为了塑造业个光明磊落的形象,纵遇强敌,也绝不肯做出偷偷摸摸的勾当,这回却顾不得了。
第一,虽说赵九尊伤势不轻,但他毕竟知道赵九尊的深浅,两个人一刀一剑,一身旗鼓相当,因此他不敢丝毫大意。
第二,这颗人头他非得不可,万一失手,他那宝贝儿子就完了。
反正已经栽了跟斗,还管什么江湖上的臭规矩?因此,他决定来次偷袭,给赵九尊一个措手不及,只要人头能够到手,他不怕别人笑话。
再说今夜栽在白娘子手里,本来已成笑话,那就多笑几声何妨?总之,为了儿子,他打算破釜沉舟。
不过他有点奇怪,牧马山庄怎么变得冷冷清清,门前居然连人看更的守夜的人都没有。
这种不寻常的现象,的确令他大感诧异。
但此刻他心急如焚,念念不忘的就是那个宝贝儿子,哪里还管得许多。
只要赵九尊的人头能够够立刻到手,他儿子的那条小命就回来了一半。
当然,他准备敲门,也不打算破门而入,他要悄悄行事,抢占先机。
此刻最用得着的当然是血手飞鹰宋翼。
当下举手一招,宋翼立刻挨了过来,两个人悄悄耳语了—阵。
这显然是要宋翼越墙而入,先探探虚实。
虽然墙高数仞,对宋翼来说,仍然是轻而易举的事,就在他身正方起,忽听呀然一声,大门开了。
萧震等人想要腾身闪向两侧,但已来不及。
大门以内居然火烛辉煌,熠熠灯光直射了出来,照得一片雪亮。
灯光下袅袅婷婷出现一个紫衣少女,虽然貌如春花,却显得十分端庄。
“咦,莫非是萧伯伯?”
“这个……”萧震一呆,硬着头皮道:“老夫正是萧震,妳是……” “我叫小柔。”
“小柔?”萧震故意干笑一声:“真想不到,你长得这么大了,嗯,好漂亮。”
“萧伯伯何以夤夜到此?”
“这个么”萧震咳嗽了一声:“几年不见令尊,好生想念,所以不辞千里跋涉……”
“这真不巧。”
“怎么?”
“在这几天里,家父不能见客。”赵小柔当门而立,并无请客人入庄之意。
“不能见客?”萧震不禁暗高兴,心想白娘子说的不错,果然伤势不轻。
“正是。”
“难道连萧伯伯都不能见?”
“是的,任何人都不能见。”赵小柔:“连小侄女也不能见。”
“为什么?”萧震纳罕。
实不相瞒,家父正在行功入定,研习一种武功。赵小柔道:“至少需要七天七夜,如今才过了两天,请萧伯伯原谅。”
行功入定之人当然不能打扰,否则会走火入魔。
“原来如此。”萧震暗暗好笑,心想:“你这个丫头片子也想瞒过老夫。”
不管行功人定也好,负伤累累也好,这都是绝好的机会看来这颗人头是到手了。
他向门里望了望,举步欲入。
“庄里都是女眷,请恕小侄女失礼,不能招待萧伯伯了。”赵小柔站立门中,并不让客。
“难道不能请萧伯伯喝杯茶,润润喉咙吗?”
“这当然可以。”赵小柔回头笑道:“奉茶。”
“是,”门里应声走出一个青衣以装汉子,手里捧着一只漆盘,漆盘上摆着八盏热腾腾的香茗。
热茶哪里来的这么快?这显然是是有所备,而且不多不少,刚好八盏。
赵小柔当门挡驾,那汉子端着漆盘,挨身而过,捧到了门外。
“小柔,难道让老夫站着喝茶?”萧震大为不悦。
“小侄女刚才说过,还请多多原谅。”
赵小柔道:“凡有急事赶路的人,站着喝茶也是常有的事。”
话里显然有话,有心病的人一听就该明白。
萧震心里动了动。
“老夫千里迢迢,特地探令尊,想不到竟成了一个不受欢迎之人。”
“据小侄女所知,萧伯伯并非今天初到。”
“什么?难道老夫到了很久不成?”萧震双目一闪:“妳怎么这样不懂礼数!”
他口里这么说,心里却不禁暗暗骇异,赵九尊居然有这样一人厉害女儿。
“萧伯伯怪错人了。”赵小柔道:“小侄女只知秉承庭训家父怎么说,Qī。shū。ωǎng。我说怎么听。”
“是令尊说的?”
“正是。”
“难道令尊也知道老夫要来?”
“小侄女一向不出闺阁。”
赵小柔道:“若非家父早已风闻萧伯伯正在附近转来转去,寻寻觅觅,小侄女怎么知道?”
转来转去,寻寻觅觅?这两句话真是妙到毫颠,活生生描绘出一只老猎犬的模样。
“你爹瞎说,老夫倒要问问他,”萧震图穷匕见,打算借题发挥。
儿子正在受罪,他心急两头,再也按捺不住。
“萧伯伯,你想怎样?”
“老夫不信,你爹真在行功入定。”萧震沉声道:“若真是如此,老夫替他护法。”
虽然赵小柔言词犀利,咄咄逼人,在他眼里只不过是个伶牙俐齿,聪明刁钻的小丫头,而且弱不禁风,当然没放在心上?
“萧伯伯莫非要闯进去?”
“正有此意。”
“萧伯伯,这里是牧马山庄,”赵小柔道:“喧宾不夺主,价钱要进去得问问主人。”
“主人是你爹,老夫跟他有帐要算。”
“有帐要算?”
“对,你管不着。”萧震突然脸色一变:“再不闪开,休怪老夫欺压小辈。”
“小辈?”赵小柔道:“你好像也并非尊长。”
“那很好。”萧震脸色如铁:“既然你这么说了,老夫跟你爹十几年交情,正好一笔勾消。”
“那就请吧!”
“请?请什么?”
“怎么解释都行。”赵小柔冷笑一声:“我的意思是请你走路,如果你不愿意,那就请……”
“请老夫露点功夫,对不对?”
“也可以。”赵小柔冷冷的道:“不过你年纪一大把了,最好三思而行。”
“好哇,你这个小丫头居然教训老夫?”
“这算不得教训,只是在提醒你。”赵小柔没好气道:“只看你听不听得进去。”
“哼,老夫看不出你的小丫头有多少能耐!”
“我没有。”赵小柔目光一转:“不过牧马山庄倒是早有提防。”
“提防?提防谁?”
“你。”
“这倒想不到,赵九尊居然能神掐会算。”萧震嘿嘿冷笑:“牧马山庄除了赵九尊之外,还有几个上得了秤盘的,提防又有何用?”
他这话居然已自承来意不善,只是没有明说要的是颗人头罢了。
“有没有用我不知道。”
“不知道?”
“天下事难以预测,有的事甚至瞬息万变。”
赵小柔焉然—笑:“你满怀鬼胎,兴冲冲远自江南而来,会料到落得如此下场吗?”
萧震一怔,不禁目瞪口呆。
落得什么下场?
此刻四鼓刚过,难道说三个时辰以前发生的事,赵小柔这么快就知道了。
除非她本来就在那里,只是刚刚回来不久。
“萧大爷。”血手飞鹰宋翼忽然叫道:“这赵九尊分明是半个死人,你还犹豫什么?”
“这个……”
在下愿意效劳。
江湖上有很多不甘寂寞的人,这宋翼就是一个,刚刚不久还在峡谷口栽了个大跟斗,此刻又跃跃欲试。
不过他看中了一点,若是赵九尊这颗人头,由他宋翼亲手砍了下来,那将是无比的荣幸。
无论如何,这是宗轰动武林的大事,他个人的声威,准会在江湖上猛升三级。
萧震不响,以目示意,点了点头。
他刚才毛躁了一阵,此刻又恢复了以往的机诈深沉,也似乎看出了情况有点不对。
赵小柔明说牧马山庄已有提防,而提防的正是他。
若真的如此,必然是戒备森严,同时他也料不准,牧马山庄真的没有几个出色好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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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一蹶难振
至少从赵小柔从容不迫的神色中可以知道,想得到赵九尊那颗人头,似是十分棘手。
刚才满怀希望,现又投下了一个阴影。
当然,他绝不罢休,而且也无法罢休,如今已逼进了死胡同,根本别无选择。
宋翼既然自告奋勇出手了,这是再好不过。
凡事总得试一试才知深浅。
口说无凭,总不能让这小丫头凭空唬住。
因此他同意了宋翼的要求,闪身退后了三步。
“你是什么人?”赵小柔双目逼射,仿佛两点寒星,盯住宋翼。
“老子就叫宋翼!”宋翼跨前两步:“别外还有个绰号,说出来会吓死你。”
“那就不用说了。”
“你怕?”
“血手飞鹰,对不对?”
“你知道?”
幸好我早就知道,要不然真会被你吓死。”赵小柔冷笑:“你说,效什么劳?”
“这个么。”宋翼冷漠的脸上惨白如纸,“第—件事就是先把你这个小妞儿活活撕成两半。”
“你又在吓我?”
“这可不是吓你。”宋翼阴恻侧的道:“老子讲的话,一向说到做到。”
“好,你过来。”赵小柔猛的脸色一沉。
就在这时,飞檐之上忽然落下一个人来:“大小姐,杀鸡焉用牛刀,让在下来对付他。”
这是个身着蓝布长衫的中年人,一副文士打扮,正是牧马山庄的总管江天虎。
“你也想替我效劳?”赵小柔问。
“大小姐,这是应该的。”江天虎道:“在下在牧马山庄吃了十几年闲饭。”
“你没闲,你替我爹做了不少事。”
“这……”
“若是没有把握,你最好还是退下。”
赵小柔道:“他叫血手飞鹰宋翼,他那只手……”
听这口气,她对这个江开虎并不十分信任,甚至还有点鄙薄的意思。
原来赵九尊所犯的错,这个人出的鬼主意最多。
“嘿嘿,你来对付老子。”宋翼眉峰一耸,像两把竖起来的尖刀:“你是什么东西!”
江天虎转过身来,瞪着宋翼。
他既然现身,当然是想露一手,虽然赵小柔并没替他打气,他也不好意思真的退下。
“姓宋的,休得如此嚣张,这里是牧马山庄,江某人便是此间总管。”
“总管?树倒猢狲散,你这总管完了。”
“什么倒了?”江天虎沉声道:“赵九爷福寿康宁,功力日进,牧马山庄这一大片基业……”
“你说没倒?”
“赵九爷如日中天,牧马山庄坚如磐石……”
“哼哼,休想骗人。”宋翼冷笑:“就算总管没完,你的命也完了。”大叫一声,飞身窜了过来。
五指血红,来势火辣无比。
江天虎身子一转,哗啦一响,抖出一根七节铜鞭,迎面扫了过去。
想不到一介文士,用的却是这样一件霸道兵刃。
鞭长九尺,环节相扣,但见环光暴闪,发出一片叮叮当当之声。
呼啸的鞭风激荡成气,颇具凌厉威猛。
宋翼虽然凶狠,正好刚在一根长鞭之下吃过大亏,眼看又是一条长鞭,不禁为之一愣。
他原是凌空飞来,此刻右腿一甩,身形略斜,闪开了正面,及时一个翻滚,落在左侧八尺以外。
飞来快,落地更快。
江天虎铜鞭已出,收回不易,左侧门户大开造成一个死角。
宋翼落地之后立刻又是一个翻滚,右臂猛的一伸,骨节格格的响。
当真快如闪电,五指插进了江天虎的左肋。
只听“啪嗒一声,九尺铜鞭落地,江天虎惨叫一声翻身栽倒。
这五根血红的手指,显然蕴有剧毒,莫说五指戮进,纵然指甲带破一缕血丝,也将必死无救。
宋翼得意之极,扬声大笑。
笑声尖锐,凄厉,听来不像是在笑,但他的确在笑,而且是种欢愉的笑,胜利的笑。
每逢他杀掉一个人,都有这种情不自禁的陶醉。
可惜笑声未了,灾星已到,忽然丝的一声,一片青光电射而至。
只听赵小柔沉声叱道;“别得意了,在牧马山庄休想沾得便宜。”
话声中,只见宋翼的身子摇了两摇,卜通栽倒。
他正倒在灯光明亮之处,全身上下似乎同时出现了十几处伤口,渗出缕缕血丝。
伤口都在要害,所以他死的很快。
“嘿嘿。”萧震叫道:“小丫头,果然有一手。”
“算不得什么。”赵小柔道:“想在牧马山庄撒野,就得一命偿一命。”
“这是什么暗器?”
“不知道。”
“哼哼,老夫虽没见过,至少听说过。”萧震道:“是不‘散花刀’?”
“就算是吧。”赵小温柔应了一声。
“老夫听说你爹有三把小号飞刀,却一直无缘一见,想不到你这丫头竟然青出于蓝。”
萧震眼珠一转:“这是家传的吗?”
“这些并非正题,多问无益。”
“哪是正题?”
“正题只有两个。”赵小柔沉声道:“第一个就是背着这。
个血手飞鹰的尸体,立刻走路……?“第二个?”
“第二个就是拔出你的剑来。”
“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