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孽海佛光-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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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武这一着,的确是一子投下,满盘皆活的妙手。

先杀李至,再行刺佟武,这两件事加在一起,足以让洪虓认为上官仪在京城一带早已暗中蓄集了一批连佟武也不太清楚的力量,而且开始动用这批力量,进行反击了。

鉴于佟武特殊的身份和在朝廷上的地位,洪虓如想在京师一带设法解决上官仪,必需要借重佟武。

上官仪道:“妙计,要想达此目的,首先得让锦衣卫将杨思古放出来。”

佟武道:“这件事我来做。”

上官仪稍一沉吟,道:“我想,现在是调关外那批力量的时候了。”

佟武道:“上官兄是不是想干脆在京师解决问题?”

上官仪目光闪动,慢慢地道:“洪虓调集到京师的人,一定是他的心腹,如果能引诱他们集中到一处,一鼓除之,能不能控制吴诚,也就不重要了。”

佟武沉沉叹了口气,道:“最好还是能先控制吴诚。”

上官仪看着他,关切地道:“因为芙蓉?”

佟武点点头,道:“我已答应她,帮她报仇。”

上官仪道:“如能一石二鸟,借机痛击血鸳鸯令,当然是再好不过了。”

他顿了顿,又道:“你想没想过,刺客本是冲着芙蓉去的?”

佟武双眼一亮道:“你是说……?”

上官仪道:“写告密信的人,本意就是要置她于死地。”

佟武缓缓点了点头,道:“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上官仪道:“在那之前,你一点异常情况也没有发现?”

佟武道:“没有,不过……我昏迷前,好像闻到一种香味,好像有些熟悉,只是再也想不起来。”

上官仪一笑,道:“难怪你一点警觉也没有,原来……”

佟武顿时红了脸,道:“那绝不是芙蓉身上的香味。”

上官仪转开话题,道:“你放心,我会想办法救她出来。”

佟武道:“多谢。”

上官仪轻轻拍了拍他的肩头,道:“你安心休养,一切都等你功力复原再说。这几天我会设法与公孙璆见面,我相信,他们更急着救出芙蓉。”

窗外,雨渐渐小了。

上官仪扶佟武躺下,指了指于西阁道:“等我走了,你再解开他的穴道。”

佟武有些不忍地道:“到底是他救了我,真不该这样对他。”

上官仪心里暗笑,口中却道:“是啊,不过,能让他安安生生睡上一觉也不算太对不起他。”

佟武微微一怔,还想问什么,上官仪早已闪身出了房门。

佟武怔怔半晌,伸指一弹,解开于西阁的穴道,自己却闭上了眼睛。

他本想闭目行功,尽量让自己的功力快一点恢复,但他的心却一刻也定不下来。

当然是因为芙蓉。

锦衣卫大狱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地方,佟武再清楚不过了。

与其说它是一座监狱,不如说它是一只吃人不吐骨头的怪兽更恰当一些。

“芙蓉,芙蓉,你现在好吗?”

“我一定会救你出来!”

“芙蓉……”

“芙蓉……”

他不停地在心底里默默呼唤着她,一直到东窗发白,才沉沉睡去。

*********

四月初八,石花村。

已经两天没给村里的孩子们授课了。

卜凡心里很烦。

他很有一种麻烦临头的预感。

他并不怪于西阁。

每次请他帮忙时,于西阁心里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纷乱滋味,他能体会得出,也能理解。

只是这次的麻烦实在太大了。

俗话说:“惹不起,躲得起。”可这回的麻烦,他连躲也没处躲去。

“溥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宾,莫非王臣。”卜凡喃喃念着这两句《诗经》上的话,嘴里直泛苦味。

所以当一个小和尚大清早就出现在他家门外,说潭柘寺九峰禅师有请时,卜凡心里挺高兴。

在远出红尘的清幽古寺里,与九峰这样的得道高僧谈谈禅,也是一件很惬意的事。

再说,他也很想再见一见东瀛来的无初大师,尝尝他的茶道,听他讲一些扶桑三岛上的逸闻趣事。

他最感兴趣的还是无初大师所说的“道”。

刀、茶、棋,这些在中土只是些很平常的琐碎小事,至多也只能称之为“技”,为什么一到扶桑,就被视为“道”了呢?

是世外小国对中土“天国”的仰慕而转化成的盲目崇拜?

还是他们真的从这些小技中悟出了被中土人所忽略的“至理”?

这是个很玄妙的问题。

玄妙的问题总是会让人头疼。

卜凡已被找上门的麻烦搞得头都大了,自然不想再被这些问题闹得头疼。

所以他很快就将它们抛开了。远远地听见潭柘寺清悠的钟声时,他的心绪已宁静下来。

无论如何,今天总是能清清闲闲地度过了。

在前一天还感到是天大的的麻烦,忽然已变得并没有什么了不起。

就像一觉睡醒后,会忽然想通很多问题一样。

这到底是一种自我解脱,自我安慰,还是一种自我欺骗?

九峰禅师在山门外。

晨雾尚未尽散。

淡淡的雾气与袅袅的香烟交织着,寺庙的飞檐和后山森森的树木像是漂浮在雾中。

浓郁的檀柏香烟中,夹杂着松叶淡淡的清香。

卜凡踏上怀远桥,像是一步踏进了仙境,脚步不觉也轻快起来。

晨风拂过,风中有众僧的早课声。

九峰禅师快步迎了上来,一袭浅灰色的僧袍在晨风中轻轻飞扬。

卜凡举手为礼,含笑道:“有劳大师远迎。”

九峰合十道;“冒昧相邀,还请居士不要见怪才是。”

卜凡道:“哪里,大师太客气了。”

九峰深深看了他一眼,淡淡道:“不是客气。有句话老衲一定要请居士来说清楚。”

卜凡一怔。

九峰的话实在有些奇怪。

还没等地开口询问,九峰禅师已延手道:“居士请,请至禅房用茶。”

卜凡不觉微笑道:“上次品尝过‘茶道’,至今余味尤存,不知大师近来对此道是否又有心得?”

九峰淡然一笑,却不答话。

转过天王殿,卜凡忍不住问:“方丈大师呢?”

九峰禅师遥遥向寺中一指,漫不经心地道:“他正主持早课。”

接着九峰淡淡道:“他知道居士会来,前次一晤,他便对居士极为推崇,今天的机会当然不会放过。”

卜凡点点头,一面缓步向前,一面随意看四处的风景,不再说话。

九峰禅师奇怪的态度终于引起了他的注意,似乎今天邀卜凡来,并不是他自己的本意。

卜凡心里微微一动,头立即大了。

“溥天之下,莫非王土,…··”

“我早该想到了。”

他总算明白了九峰禅师为什么一见面就说了那句非常奇怪的话。

“我竟然忘了九峰的身份!”

卜凡摇了摇头,不觉苦笑起来。

九峰禅师似乎能察觉到他在想什么,回头笑了笑,道:

“希望居士能体谅。”

卜凡淡然一笑,道:“大师太客气了。”

既然躲不过,就只能去面对。

话说回来,一般的人就算想遇上这种“麻烦”,也是不可能的。

对绝大多数人来说,这种“麻烦”绝对比天上掉下了金元宝还要让人兴奋。

九峰的禅房外,站着两名文士打扮的中年人,禅院里,还有六七名衣着达扮相近的人闲闲地漫步,乍一看,很像是本寺中的随喜的香客。

这些人的相貌都很普通,神态表情也无特别之处,但他们的一举手一投足间,都带着种很不寻常的稳重,使人一接近他们,就会感到一种威压。

这些人中的一大半,卜凡都见过。

他们看见九峰和卜凡一起进禅院,所有的人都站定了,禅房外的两人更是含笑相迎,只是,没有一个人开口说话。

禅房的门无声地打开了,一个中等身材,白面微须的中年人站在门内,微笑道:“卜先生,我们又见面了。”

卜凡心里暗暗叹了口气,一撩长衫前襟,便欲跪下,口中道:“草民卜凡,叩见千岁。”

他没能跪下去。

中年人已跨出房门,抢上一步,握住了他的双手,笑道:

“不必如此,先生请进。”

奇怪的是,九峰禅师并没有跟进禅房,中年人也没有开口相邀。

门外人影一闪,门已无声地关紧了。

中年人在一张椅子上坐下,含笑道:“先生请坐。”

卜凡低着头,垂着手,道:“草民不敢。”

中年人温言道:“先生知不知道我为什么托九峰大师相邀?为什么要在这里见先生?”

卜凡道:“草民患钝,实难揣测千岁之意。”

中年人叹了口气,道:“我知道先生过惯了闭云野鹤一般的生活,不愿受到拘束,才特意在此地约见先生,先生若仍拘束,岂非辜负了我一番苦心!”

卜凡忙道:“千岁言重了。”

中年人道:“你坐,坐下说话。”

卜凡道:“谢千岁。”

他宁愿站着。

话说到这个份上,他就不能不坐了。

这样斜着身子坐在椅子上实在太难受,卜凡长这么大,还真没受过这样的大罪。

可难受也得忍着,因为这是“天恩”。

天下之大,众生芸芸,能受到这位中年人如此礼遇的人,却实在少得可怜。

他就是当朝的太子,当今皇帝的长子,朱高炽。

太子微笑道:“两天前冒昧造访,有所惊扰,先生不会怪我吧?”

卜凡道:“千岁驾临寒舍,顿令蓬门生辉,草民惟有惶恐,惟有感激。”

话一出口,他自己也暗暗吃惊。

记得以前每当在书中读到这一类违心之言时,都会为说这种话的人齿冷,可现在,自己竟也面不改色地说了出来,而已唯恐言语稍有不当。

看来,说假话比说真话要容易得多了。

当然,也安全得多。

不用想他也知道,如果他现在对太子说,他觉得很不舒服,回家去半躺着携一卷闲书在手远比与太子对坐更令他惬意等等一类的大实话,将会引起什么样的后果。

太子的目光闪了闪,嘴角显出一丝古怪的笑意,道:“只怕惶恐是真,感激是假吧。”

卜凡心里突地一跳,忙站起来,道:“千岁言重了,草民担当不起。”

太子大笑道:“开个玩笑,开个玩笑,先生请坐。”

卜凡只好又坐下了。

太子轻轻抚了抚颌下的微须,道:“我可是很早就听说过先生的大名了,先生知不知道是谁提起来的?”

卜凡道:“一定是道衍大师。”

太子点点头,道:“还有一位。”

卜凡动了动嘴唇,又忍住了。

他知道“还有一位”是谁,可这个名字却不是随便能提起的,尤其是在太子面前。

太子轻轻一叹,道:“其实,解学土伏罪入狱后不久,万岁就打算降旨赦免,可惜,他已于狱中病故了。”

他能发这种感惋,只因为他是太子。

卜凡只好眼观鼻、鼻现心,如老憎入定。

太子看了他一眼,道:“解学土与先生交情甚厚吧?”

卜凡道:“是。’

太子道:“他曾在我面前提及先生通览古今经史,才识绝不在他之下,道衍师也说过先生之见识高出朝中公卿辈多多,只是他们都没有提过先生竟如此精通歧黄之术。”

说来说去,这才是正题。

卜凡心中“突突”乱跳,双膝着地,道:“草民有罪!”

太子似乎吃了一惊,伸手过来拉地,道:“何罪?快起来,不必如此。”

卜凡站起身,仍躬着腰道:“草民有欺君之罪,请千岁惩处,草民决无怨言。”

太子笑了笑,道:“先生是指代于医官诊病开药方之事?”

卜凡道:“是,其实于医官医道也很精深,只是草民素来对一些杂症更感兴趣,所以…此事罪全在草民一人,恳请于岁不要罪及其他。”

太子慢慢地道:“卜先生,你真是一个难得的好人。”

卜凡心中正乱,听不出他的口气到底如何,又不敢抬头看他的脸色,只能默然。

太子也沉默了片刻,方道;“如果我记得不差,四年来,先生一共替我开过六张药方,对吗?”

卜凡道:“是。”

太子道:“你知不知道药方是为什么人开的?”

卜凡道:“直到上一次,才知道是千岁。”

太子道;“你如何知道这七次病的是同一个人?”

卜凡道;“从于医官交给我的脉象上能看出来。”’太子道:“也就是说,这几年来我所患的是同一种病?”

卜凡道:“是。

太子道:“我是不是可以认为,这种病是很难治愈的顽疾?”

卜凡不说话了。

太子又道:“以先生之见,我的病情是减轻了,还是加重了?”

卜凡迟疑着,道:“草民自己未曾亲手替千岁诊过脉,不敢妄言。”

太子卷起袖口,将左手放在茶几上,道:“现在就诊,如何?”

他笑了笑,又道;“先生放心,我不会为难于西阁,他仍然可以在大医院做医官,你们之间的事,我不会告诉别的任何人。”

卜凡道:“谢千岁。”

太子慢慢地道:“应该是我谢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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