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秋华冷冷一笑,阴森森地说:“你们才来呀?躲不掉的,老兄。”
左首的中年大汉吸入一口凉气,讶然问道:“咦!你……这人……想拦路打劫么?”
秋华倚在树干上不动,冷笑道:“别反穿皮袍装羊了。你,我,他,皆心中雪亮,不必缠夹,咱们开门见山谈谈。”
“你……”
“在下的同伴,你们把她怎样了?”他冷冷地问。
“你……你这人……”
“老兄,刚才你穿的是黑衣,在丁认得的。那一位仁兄从青神跟踪了我好半天,在下已留意他许久啦!老兄,你穿的是夹衫,把衣尾揭开,我保证里面必定是黑衣。这种两面可穿,可以易色的玩意,在下也曾经穿过。”
两大汉脸色一变,互相打眼色。
秋华冷冷一笑,接着说:“老兄们,不必打逃走的主意了,谁逃得快,谁便死得快,在下说的话算数的。”
两大汉不约而同地左右一分,一跃两丈,如飞而遁,各走一方。
秋华一声怪叫,右手一杨,暗藏的飞刀化虹而飞,射向左面飞逃的人。同时身形似电,追向从右面飞逃的人,恍若电光一闪。
“啊……”从左方逃走的人,发出一声可怕的厉号,冲倒在草地上,响声震耳。
从右面逃生的人听到叫号和倒地的响声,骇然一震,情不自禁地扭头回望,看到同伴正在地上滚动呻吟,只惊得手脚发冷,扭头亡命狂奔。
只奔了五六步,前面草丛中人影徐升,赫然是秋华,冲他阴森森地一笑。
他心中一凉,知道跑不掉,从怀中掏出一把匕首,一声怒吼,飞扑而上,左手一晃,匕首接着便扎出。
秋华扭身避开匕首,挫身一腿扫出,“噗”一声扫中大汉的迎面骨。大汉立脚不牢,向前一栽。
秋华赶上,巨掌下落,来一记“泰山压顶”,“啪”一声击中大汉的颈背。
“嗯!”大汉闷声叫,向下仆倒。
秋华不许对方着地借力反击,夹背一把将人提起,信手便扔。
大汉会飞,飞出两丈外,砰然倒地,匕首也丢掉了。
秋华跟上,一把将大汉抓起,右掌疾扬,“劈劈啪啪”连抽四记阴阳耳光,把昏天黑地半昏迷的大汉打醒了,信手将大汉推倒,冷冷地说:“你如果不想活,可以自杀;假使不想死,你给我乖乖招供。倘若你想和在下胡扯,不想死也不想活,那么,在下一刀刀碎剐了你,听见没有?”
大汉躺在地上像条垂死的老狗,不住呻吟,脸上指痕宛然,逐渐浮肿,口角血往外流,久久方恐怖地问:“你……你要我招……招什么……”
秋华愤怒地将他再次抓起,右掌倏扬。
大汉呲牙咧嘴,急叫道:“我……我招,我招……”
“你贵姓大名?”秋华问。
“在下王……王玉山。”
“江湖上有一位三手秃鹰王玉山,是不是阁下?”
“正……正是区区。”
秋华一手拉掉他的包头,果然不错,这家伙顶门光光,只剩下四周一圈稀疏乱发,哼了一声问:“你奉谁之命计算在下的?咱们彼此无仇无怨。”
“在……在下……”
“你再吞吞吐吐,在下便要对不起你了。以今天的情形看来,你们必定有大批人手,经过周详的计划。你阁下三手秃鹰的名号,在江湖中不算低三下四,居然替别人跑腿,主事的人定不等闲。老兄,那人是谁?”
三手秃鹰吃力地说:“在下是受敝友关敬业催请前来助拳的,一切皆由敝友出面接头,主要的人是谁,敝友并未说出,在下也就不好问,只收到黄金一百两酬金,其他一无所悉。在下的话字字皆真,决不敢有所隐瞒。”
“那么,你并未见过主事人了。”
“是的。”
“关敬业目下何在?”
“他现在青神。”
“在下的同伴目下被擒往何处?”
“被押往嘉定去了。”
“谁下的手?谁送去的?”
“在下只管传递消息,其他的事所知有限。”
秋华冷笑一声,俯身抓起他阴森森地说:“你的骨头生得贱,不给你吃吃苦头,你不会吐实的。”
“在下……在下已……已经将所知的全部都说……说了,你……”
“你再给你一次机会,再问你一次,关敬业住在何处?”
“在……永兴客栈。”
“一共有多少人?”
“不……不知道。”
“你不说。“
三手秃鹰正想回答,秋华已一掌劈下了。
第四十二章 夜探石牛山
秋华赶到青神,找到永兴客栈,已晚了一步,关敬业一群人已在半个时辰前离开了。据店伙说,姓关的朋友众多,往来不绝,到底是些什么人,无法知悉。至于那些人的去向,店伙只听其中一位只有一条右臂的狞恶老人说,要离开城镇以免引人注意,晚上到石牛山聚会云云。
秋华向店伙打听石牛山在何处,所有的店伙皆一问三不知,最后在一位客人口中,方知石牛山在嘉定州,在城北二十余里,也叫做云头山,最近官道旁一座不太著名的小山,在官道的西面三里左右,很好找。
已经是日薄崦嵫的时光,但秋华心急如焚,恨不得插翅飞往石牛山,找关敬业和独臂老人,抢救黑煞女魅。
他却不知,店伙的话,以及客人所提供的消息,都是志在图他的人,所精心布下的圈套,指引他前往石牛山送死,他一无所知地奔向石牛山。
在城门将闭前片刻,他踏着重重暮色向南赶。
前一个时辰,他急驰了四十里,晚餐未入肚,滴水未沾唇。心中如火烙,感到口干舌燥,五内如焚般。天色不早,月亮爬上了东面的山峰。他想,该找地方找吃食了。
前面出现了灯火。走近时发觉是一座小村落。只有十余户人家,位于官道右侧,接近至半里地,犬吠声震耳。
他大踏步入村,用一根树枝赶散了张牙舞爪的狗群,轻叩第一家农舍的柴门。
山村人家,入黑便关门闭户,小窗泄出的灯光,说明宅中的人并未入睡。
“谁呀!”门内有人叫。
“是过路的人,打扰府上有事相求。”他大声答。
门吱呀呀地拉开了,幽暗的油灯下,出现一个中年村夫。朴实的褐衫、古铜色的肌肤、一付忠厚的面孔……确是山村中的忠厚老实农人。
秋华上次在龙爪村上过当,一朝被蛇咬,三年怕井绳,他戒备地含笑行礼道:“小可赶不上宿头,想在夜间赶路凉快些,错过了食宿地,不得已打扰府上,权借大叔府上找些吃食,尚请方便一二。”
村夫闪在一旁,含笑抬手虚引说:“出门人谁带了家?错过了宿头是常事,请进。只怕山村人家的果蔬,不合客人的口味呢。”
秋华解下包裹入屋,笑道:“大叔这儿清雅着哩,请问大叔贵姓?小姓吴,从成都来。”
“蜗居窄小,乱得紧,客人见笑了。请坐。敝姓冯。”村夫一面肃客就坐,一面奉上一杯浓茶。
木屋虽窄小,整理得倒十分清雅。正面悬了一幅中堂,写的是朱子治家格言。两壁共有四幅立轴,第一幅写的是:“临事且从容,愤则溃,哀则乱,何不忍愤节哀细思量,以便权衡利害决取舍。”
字写得并不好,但其中含义发人深省。冯大叔在灯盏上添加了一条芯,说:“舍下人丁甚少,只有家母与拙荆,小可即入内叫拙荆替吴爷准备吃食,粗茶淡饭休嫌简慢。”
“请快些,大叔休怪小可急躁,小可要赶路呢。”秋华忧形于色地叫,一口便干了杯中茶,伸手去取茶壶。
冯村夫呵呵一笑,伸手相拦说:“吴爷,你肝火上升,喉间焦燥,不可多喝冷茶。看你忧形于色,眼神饱含怨毒,心中必定有急事,灵智已乱,你看。”
他指着第一幅立轴,含笑示意。
秋华看清了立轴的字义,只感到心中渐宽,愤火徐消,深深吸入一口气,徐徐他说:“谢谢你,冯大叔。”
冯大叔笑笑,泰然地说:“喜怒哀乐过甚,皆足以令人灵智蒙蔽,因此,必须能控制自己的情绪,冷静从容,办事事无不成,以不变应万变,常可助你渡过难关,吴爷以为然否?”
秋华离座欠身道:“小可受教了。大叔的谈吐义理深长,定是非常人,小可有限不识泰山,罪过罪过。”
冯大叔呵呵一笑,道:“区区一介村夫,不是非常人。”
“大叔往昔……”
“好汉不提当年勇,区区没有往昔,只有展望未来,目下区区仅是荒村中的殷实农人。吴爷你请小坐,等会儿再出来和吴爷聊聊外地见闻。”
当秋华重新动身时,他像是换了一个人,怒火全消,变成冷静从容的人。
他只从冯大叔口中,问清了石牛山附近的形势,心中已有打算,撒开大步,踏着如银夜色,向南又向南。
从冯家到石牛山,只有十二三里,但三更天了,石牛山仍毫无动静。原来他花了一个更次时光,暗中踩探各处的可疑所在。
从山北到山南,他一步步仔细搜索。在山东面惟一的小村云头附近,他足足花了一个更次的时辰,详细地搜遍了村外围每一可疑角落,终于被他探出了底细,有了惊人的发现。
云头村只有十余户人家,他发觉有人已布下了天罗地网,等待他前来送命。
假使不是在冯家进食,这时他必定大胆而毫无顾忌地入村打听消息,恐怕将入得出不得,把老命断送在村内了。
他伏在村外监视着村中的动静,直至五更将到,方开始向村外缘接近。
十余栋农舍散乱地分布在不足三亩大的坡地上,中间有一座祠堂,是一栋规模甚小,只有两进三间的木造瓦屋,前面的广场绿树成荫,月光下,阴森森地。
凌落的犬吠声间歇地传出,相当讨厌。
他已在附近活动了许久,村中的恶犬已熟悉了他的气味,而且被他击伤了四五条恶犬,其他的恶犬已不再对他陌生。因此,并未引起骚动。
他接近了第一座农舍,蛇行鹭伏逐寸接近了屋旁的一丛矮树,西斜的月影虽妨碍他的行动,但他十分小心地利用阴影接近,神不知鬼不觉进入了树丛的近屋一端。
树丛的外缘,两个黑影并肩站在暗影中,一面监视着入村的小径,一面在低声谈话。
右首那人身材高大,刀隐肘后,侧倚在树干上,压低声音向同伴说:“开明兄,你看四海游神天亮后能不能赶来送死?”
“很难说,但他会来的,如果他赶夜路,破晓时分可到。假使他小心谨慎,仍在青神打听消息,那么,八成儿可在巳牌左右到达。”开明兄也低声回答。
“那么,派咱们守卫,岂不是浪费精神么?”
“守卫岂能不派?那是为防万一非派不可的事,免不了的。永祥兄,咱们既然置身事内,些少辛苦理所当然,不必埋怨了,小心在意,咱们别说话。”
“咦!开明兄的胆子小了哪!”
“不是胆子小,而是四海游神艺业可怕。得了这百十两金银,如不小心,可能送掉老命哩!”开明兄有点感慨地说。
“哈哈!人为财死,送掉老命理所当然,不送命就是咱们好运气。”永祥兄毫无顾忌地说。
“永祥兄,你怎么啦?想挨骂是不是?”开明兄紧张地低喝,语气极为不满。
蓦地,开明兄“嗯”了一声,身躯一震,摇摇晃晃向下挫倒,像是见水的泥人。
永祥兄一惊,伸手急扶低叫道:“咦!你……哎呀!”
他扶出的左手挽在开明兄的胁下,倏觉掌心碰上了冰冷的物体,掌心突发奇痛,赶忙抽手,一抽之下,掌心已被冰冷的物体割裂,痛彻心脾,难怪他失声叫痛。
开明兄无人相扶,砰然倒下了。
永祥兄发觉掌心已裂,鲜血泉涌,吃惊地俯身再向开明兄的胁下一摸,摸到了寸长的锋利刀尖。
“柳叶刀!”他本能地叫,悚然火速出刀转身。
柳叶刀两端开锋,双面开刃,贯入胁下另一端仍留在体外,不小心碰上,同样可以伤人,因此被击中的人,不易自行将刀拔出。永祥兄是行家,发觉开明兄被柳叶刀所伤,赶忙出刀自卫,戒备着用目光搜寻发刀暗算的人。
他紧张地旋身回望,扬刀护身,同时伸手在腰间掏示警的芦哨。
岂知不等他吹动芦哨示警,刚在眼角的余光中发现身后有物移动。打击已猝然光临,没有机会自卫了。
秋华先用飞刀射倒了开明兄,鬼魅似的掩近,到了永祥兄的身后,悄然地下手袭击。这次他前来救人,早已经过深思熟虑,对方人多,他不得不采取暗袭的激烈手段对付。
“噗噗噗”下手如电,两劈掌击中永祥兄的左右耳门,再在脊心来上一记痛击,着肉声如连珠炮响般,可怜的永祥兄一声未出便鸣呼哀哉,脑骨碎裂,脊骨震断仆倒在地渐渐气绝。
他从开明兄扭动着的身躯中拔回飞刀,两指压在开明兄的咽喉上,帮助对方断气,然后将尸体抱入树丛中藏好,大踏步从容推开了农舍的大门,顺手掩上,悄然用火折子点燃了神案上的神灯,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