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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捆上辛姑娘的双手,方将姑娘弄醒。
辛姑娘发觉自己成了房中囚,惊得打一冷战。她所坐处,正是秋华席地铺妥的床褥,熊皮为背,包裹作枕。看到床褥,她感到心向下沉,尖叫道:“要杀我快动手,你如果……你将死无葬身之地……”
秋华先是一怔,最后会过意来,勃然大怒,巨掌疾挥,“啪啪”两声给了她两耳光,将她击倒在地,冷笑道:“呸!你把吴某青成什么人了?吴某浪迹江湖,美人儿见得多矣!虽说食色性也,但在下还不屑做这种可耻的事,只要你不生得贱,在下决不会动你一根汗毛,你鬼叫个什么劲?岂有此理!”
说罢,将昏头转向的姑娘推平,用熊皮将她盖住,站起来冷冷地说:“天气寒冷,你好好躺一会儿。我劝你安静些。少打逃走的主意,不然在下要制你的穴道,或者剥了你的外衣,谅你也无颜逃走。”
说完,他出房而去,在四周巡视一遍,方返回房中倚在壁角下假寐。
辛姑娘吁出一口放心的长气,凤目炯炯的不住向他打量。这一生中,她在溺爱中长大,骄横任性,飞扬跋扈,她要天上的月亮,辛大爷如果可能的话,也会替她将月亮摘下来。庄中所有的男人,见了她人人头痛,如不是畏如蛇蝎,便是奴颜婢膝。
这两天来,她第一次见到一个敢向她挑衅的大男人,第一次发现有人并不为她的美动心,第一次发觉有人居然敢动手揍她。
这一切新鲜极了,是一种她从来未经历过的灾难,从未体会过的滋味,觉得被人虐待委实不好受。
起初,她羞愤交加,愤怒如狂。愤怒没有用,威吓也失效,根本不理睬她那一套,粗暴地回报她的威吓,她几乎发疯,恨不得将秋华剁成肉泥,方消这口恶气。
但她这时平静下来了,对壁角假寐的秋华,开始用奇异的心情去思索。
灯光下,秋华脸上的一切她看得十分清晰,相距不足二尺,看得真切。她觉得秋华英俊的脸部,蓬勃着坚决顽强的气息和神韵,这神韵她除了不时可在她父亲的脸上找到外,整个牧场的男人,全缺乏这种神韵。
似乎,她觉得从秋华雄伟的身躯中,奇异的体温传到她身上了,鼻中嗅到一种与牧场的男人完全不同的汗味,令她感到窒息和奇异的压迫感。在寂静中,她先前的恐惧感渐渐消失了。
“他到底是怎样一种人?”她心中暗问。
“这是个奇怪的坚强男人。”她替自己回答。
渐渐地,另一种感受麇临,她不再讨厌秋华了,觉得秋华与常人不同!
她感到手腕被捆得发麻,想转身十分不便,但不转身压在下面的半边身子委实受不了,这辈子她第一次睡这种冷硬的床,自然不安逸。她的手被捆在背后,转身只能由前面滚,一滚之下,熊皮只能盖住一半娇躯,冷气袭来,她不由自主打一冷战。
滚动声惊醒了秋华,他挺腰坐正,一言不发,将熊皮拖平替她盖好,重新倚壁假寐。
“咦!他并不粗暴嘛!”她心中暗叫,对秋华的好感又增了两分。
“喂!替我解绑好不好?”她用出奇柔和的声音叫。
秋华睁开虎目,瞪了她一眼,用冷冰冰的声音说:“不行。”
说完,重又闭目假寐。
“我保证决不逃走。”她轻声说。连她自己也感到奇怪,今晚怎么了?她从来就没有用过这样柔和的声音向男人说话哩!
“我不信任你的保证。”秋华闭着眼睛说。
“你不信任我,我要用脚踢你。”她说。
“你踢踢看,我连你的脚也给绑起来。”他冷冷地答。
“算你霸道,我认输了,解了绑好不好?”
“不行!”
“讲讲理好不?”
“哼,你还讲理?”
“我一个女孩被你打也打了,骂也骂了,还绑起来受罪,说不过去吧?”
秋华坐正身躯,注视她片刻,他发觉这位任性的辛姑娘神情已完全不同,粉脸上已看不到乖戾的神色了。
他挺身站起,笑道:“咱们先约法三章,怎样?”
“还能怎样!反正我已落在你的手中了。”她也笑答。
“如果你想逃走,我要捆你的手脚。你想动手,我狠揍你你大呼小叫发横,我就塞上你的嘴。”
辛姑娘坐起,转身笑道:“反正我知道无奈你何,才不愿自讨苦吃呢,解嘛!”
秋华解了她的绑,沉下脸说:“你给我乖乖地睡,少噜嗦。”
她柔顺地躺下,问道:“吴爷,你来到宜禄镇到底为了什么?”
“少废话。”
“那么,你将我掳来又有何用意?”
“闭嘴!告诉你少废话。”他凶狠地说。
辛姑娘噗嗤一笑,说:“你不会再打我了,因为你不会打对你和善的人。”
他俯身举掌,虎目一翻,便待抽她一耳光。
她闭上眼,呲牙咧嘴愁眉苦脸准备承受。
秋华收回手,苦笑道:“我真该堵上你的嘴。你一个小丫头,落在一个江湖浪人手中,你居然不害怕还唠唠叨叨,真是见你的鬼。”
“我小名叫小婷。”她突然说。
“没人要问你。”他没好气地答。
“昨天你不是问我么?”她笑问。
“昨天是昨天,今天……唔!有人来了。”他挺身站起,吹熄了灯火。
北面“砰”一声响,有一块木板倒下了。那是他安下的小玩意,任何人经过皆可自行倒下示警。
“我不会逃走的。”她低声说,稍顿又道:“千万小心。”
“我想,令尊的靠山六盘四狼该来了。”他冷冷地说。
第 五 章 荒林屠四狼
秋华发现有人入侵,猜想是六盘四狼来了,事先已得到西海怪客的警告,他心中虽有点紧张,但并无丝毫怯意。
辛姑娘向他保证不逃,但他仍然不放心,可是,辛姑娘出奇地柔顺,他反而不好变脸制住她啦!
他熄了灯火从壁缝向外倾听,天色已呈微曦,但禅房中仍然黑沉沉的。
没有声息再发出,显然来人已发现四面皆设有易发响声的物品,提高警觉,不再冒失地进入了。
他一把拉住姑娘的纤手,退向预先设好的出口,轻轻掀开虚掩着的一块木板,将姑娘推入,扭头大喝道:“前来谈判的人,到寺外相候,如果妄想营救人质,休怨在下心狠手辣。”
说完,窜出壁缝反手向手边的木柱全力击出一掌。
“啪!”室对面发出木板落地声,有人低喝:“人在里面,进去。”
“里面太黑……”另一个声音低答。
“黑容易欺近,怕什么?”先前低喝的人说。
“但也易遭暗算呀!”
“我先进去,老四,准备用暗器掩护我。”
“好,小心了。”老四低声答。
“老四,发暗号知会外面的老大,要他们截住对面的走廊,
见面即下重手。”准备进入的人说,徐徐拉开了禅房门,一闪而入。
入侵的人共有九名之多,散布在寺中每一角落。六盘四狼并未入寺,正与辛大爷辛三爷等等三十余名骑士,在寺前的广场等候消息。
从禅房门进入的人由于房中黑暗,视野有限,因此进入后,立即本能地向右闪。
这一闪闪急了些,脚下踏中一块虚架在那儿的木板,只感到脚下稍沉,一阵微尘从天而降,他仍然毫无警觉,背部贴上了墙壁。
“格拉拉……轰隆隆……”巨响如雷,惊天动地,整座禅房轰然倒塌,尘上飞杨,土木纷飞。
“啊……”禅房内外的两个人,只惨叫了一声,便被埋在瓦砾堆中,眼看活不成了。
秋华已带着辛姑娘,窜入后面的院子。这里已看得到天光,黎明的辰光朦胧,视界可达十丈外。
他拉着姑娘向壁角一闪,附耳沉声道:“我不怕你叫唤,但我警告你,假使你妄想逃走,休怪我心狠手辣。”
她花容失色,嗫嚅着说:“我……我说过不逃走的,你……
你放心。只……只是,他……他们如果来了,你……”
“谁是他们?”他抢着问。
“六盘四……四狼。”
“有你在我手中,我怕什么?”
“那四个人阴险狠毒,他们是不管任何人的死活的,爹与他们有交情。但……但却无法控制他们,他们要做任何事,爹是无法干预的。”
“那么,事实上令尊该是受他们控制的人,令尊并非真正的主人了。”
“家父每年送他们不少礼物,彼此之间互惠,并非主从关系。”
秋华用一声冷哼作为回答,同时目光向右一瞥,出奇不意地在姑娘的颊上捏了一把。
辛小婷吃了一惊,退了两步羞急地叫:“你……你这人……”
秋华哈哈一笑,喝声“打!”
右侧的破院门人影一闪,在小婷的急叫中窜出两个中年大汉。
“打”字出口,两把飞刀幻化成两点淡淡银星,射向闻声窜出的两名大汉。
“哎……唷!”两名大汉同声厉叫,像是中箭的兽,狂乱地踉跄蹦动,蹦了两下,先后跌倒在墙角下挣扎。他们的右胸上方,各挨了一把柳叶飞刀,深入四寸伤了肺部,如不及时救治,性命难保。
秋华向小婷红着脸笑道:“谢谢你的惊叫声,你该知道我不禁上你叫唤的缘故了吧?”
“你……你利用我来……来……”
“来吸引他们,分他们的心。”秋华抢着说。
“你……”
“我残忍阴险,是么?这叫做无毒不丈夫,我还不够毒,所以只伤而不杀。走!离开此地。”
“我……我不走了。”小婷愤然地说。
他一把将小婷拖过,冷笑道:“走不走由你不得。”
一面说,一面制了她的右肩井穴,力道恰到好处,令她浑身发软而穴道不伤,清醒而不昏迷。
“你……”小婷大叫。
“你再叫,他们便会循声寻来送死。”秋华冷笑着说,将她扛上左肩,闪入左侧的一条甬道。
小婷腹部被抵在肩上,怎受得了?奔了十余步,她感到五脏六腑似要向外翻,眼前发黑,星斗满地,哀叫道:“放……放我下来,我……难受死了……”
“打!”秋华的叱喝声震耳欲聋。
“啊……”惨叫声令人闻之毛骨悚然,前面有人砰然倒地。
秋华飞跃而上,拔回飞刀喝道:“朋友,快上金创药,不然性命难保。”
他将小婷塞入一处破壁中,点了姑娘的睡穴,用破木板掩上,从原路退出,迳奔另一座藏坐骑的禅房,牵出坐骑挂上马衔,飞身上马从偏门驰出,出寺向荒野的西面狂驰。事先已准备了藏匿进退的地方,因此撤离时十分顺利,远出半里地,在寺后搜索的人方发现了他的踪迹,有人狂叫道:“那小子走了,在正西,正西……”
在寺前等候的地三十余名骑士,闻声纷纷上马,狂风暴雨似的向下赶。
他已经远出里外,晨光朦胧,里外的景物仍难看清,且有树丛阻住视线,追的人无法看到他。
他早有打算,奔上了西行官道,然后闪入路左的一座矮林,定神向外瞧。
不久,人马渐近。首先,他看到前面的四匹马上,有四个脸色狞恶的陌生人。第五骑是辛大爷。第六骑是另一个儿粗壮的保镖师父。
共有三十八匹健马,三十八名骑士皆未留意路旁的秋华。
他等人马去远,微笑着驰出官道,返回昭仁寺等候。
寺右旁有一座矮林,他在林前下马,刚想牵马入林藏好,林中已传出西海怪客的声音:“你要在这儿对付六盘四狼?”
他站在林外点头道:“有此打算,前辈以为如何?”
“以一比四你吃得消么?那四个恶贼是不讲单打独斗的。”
“我总不能就此罢手呀。”他沉吟着说。
“你想做英雄?”
“呵呵!”他怪笑,笑完说:“英雄是无所不能的,小可不是英雄,也不羡慕英雄,只是量力而为尽人事而已。”
“那么,你乖乖撒手一走了之好了。”
“小可不是有始无终的人,一走了之的事小可办不到。”
“但以一敌四,你毫无机会。”
“以一比一呢?”
“你能接下二十招左右。”
“好!小可应付得了。”
“但你不可能获得以一比一的机会的。”
“可能的,遇上高明的人,斗智不斗力,他们决不会永远四人同进退。”
“你有何打算?说说看!”
“这儿地广人稀,以机智和他们周旋,料无困难,小可自信可以各个击破他们。”
“你很固执哩!”
“不是固执,而是势难撒手不管。四狼不除,辛场主是不会屈服的,为了小可本身的事,同时也为了那群可怜的牧奴,小可欲罢不能。”
“实力相去悬殊,你……”
“小可即使不胜,相信也不会被困住,小可有的是闲暇,即使需要等上一年,小可也会等下去的,这附近饿不死人,四狼
也决不会永远在此替辛场主坐镇撑腰。”
“呵呵!老夫从你的话中,已听出成功的希望甚大。这样吧,要不要老夫助一臂之力?”
“小可求之不得,不敢请耳。”
西海怪客从林中缓步走出,笑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