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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臂翁果然上当,讶然问:“你是说,你的同伴是七煞门的弟子?”
秋华又明白了两分,如果那人确是黑煞女魅,落在恶贼们手中,岂有不露出女孩子身份之理?平时化装易容术欺得了人,但做了俘虏便不同了。同时,恶贼们必定用刑逼供,黑煞女魅不可能闭口不言,也必定受酷刑所伤,石床上的俘虏,根本没有受刑的模样。
他哈哈一笑,说:“他是黄掌门的徒孙,信不信由你。”
独臂翁的神色又变,变得沉着从容,冷笑道:“老夫不管他是谁,反正他的死,该挂在你的账上,七煞门的人自会找你。”
秋华冷哼一声,转过话锋问:“那两位刽子手是谁?在下似乎认识他们。”
“你认识?”
“不错,在成都龙爪庄中,在下曾经在混战中,见过这两位仁兄的面。右面那位相貌如厉鬼,给人的印象尤深,因此在下猜想他是笑弥勒的爪牙。”
“哈哈哈!你果然高明。”独臂翁狞笑着答。
“哦!在下明白了。”
“你明白就好,免得老夫多费唇舌。笑弥勒伤重而死,他的两位拜弟倾家散财,招请天下群雄要你的命,这就是你前来此地的原因了。”
“你独臂翁不像是贪财而替人卖命的人呢。”
独臂翁脸色一沉,厉声道:“笑弥勒乃是老夫的内侄。”
秋华恍然,苦笑道:“原来如此,这就难怪了。看来,咱们仇深似海,不是你死便是我活了。”
独臂翁重重地哼了一声,说:“龙爪庄的事,错不在你,老夫虽晚到一步,但已将内情问清。因此老夫给你一线生机。”
“好兆头,愿闻。”秋华沉声答。
“你自断一臂,老夫放你一条生路,也释放人质。不然,杀了人质,你也将葬身此地。”
“条件相当优厚哩。”
“你已别无抉择。”
“确是实情。”
“你答不答应?”
“条件优厚,同时在下亦别无抉择,在三残与阁下,加上老太婆和那两位刽子手仁兄,五位绝顶高手的围攻下。看来,在下不答应也得答应!可是,你必须先放人质,在下愿以一臂交换朋友一命。”
“不行,先断臂,后放人质。”
“别无商量?”
“别无商量。”独臂翁斩钉截铁地说。
“那么,在下……”
“动手自断臂膀。”
秋华的剑举起了,众人心中大乐,脸有喜色。
他拂了拂凝霜剑,笑道:“不行,在未获得保证之前,在下断臂岂不太傻?”
“老夫言出如山。”
“但在下很难信任你。”
“你……”
“在下连闯十关,杀人无数,你们会放在下一条生路?只有白痴才会相信你们的口头保证。阁下,条件太优厚,很难取信于人的。在没有获得切实保证之前,在下不打算上当。”
“你不以朋友的性命为念?”
“哈哈!我自己也自顾不暇,处于生死边缘,怎能再顾到朋友的死活?阁下,你把吴某看成义薄云天的英雄好汉,吴某愧不敢当。”
“你的意思是……”
“先放人质。”
“断然不可。”
“那么,在下另有条件。”
“你有条件?”
“是的。你们可以自断一臂,在下也放你们一条生路。”
所有的人全都勃然大怒,老太婆一声怪叫,寿星杖一引,便待冲出。
天残圆明喝道:“崔婆婆且慢!且杀了人质再毙了他,反正他已插翅难飞,急也不在一时。”
秋华举剑跨步,人残圆通立即闪身拦住去路。
两贼刽刀一抡,作势下砍。
俘虏木无表情,仅脚下挪动几次。
独臂翁举手示意停刑,向秋华喝道:“你想抢救人质,不啻促其早死。”
“你会错意了,哈哈哈哈……”秋华怪笑着答。
“你……”
“在下要将朋友亲自杀了。”
“什么?”
“反正敝友早晚必死,为免诸位日后与七煞门结怨,由在下亲自动手,岂不两全其美?”
独臂翁脸色一变,怒吼道:“好个无情无义之徒,你……”
“哈哈!彼此彼此,五十步笑百步,你并不比吴某多一两分情义。你要杀人质,你杀与我杀有何不同?你看着,在下要一飞刀贯穿他的心窝。”秋华含笑说完,左手一抄,拔三把飞刀在手中,向前扬了扬。
两个刽子手沉不住气,焦急地横刀挡在俘虏身前。
秋华立时明白了十分,哈哈哈一阵狂笑,人影疾闪,突然向挡在身前的人残挥剑进击。
人残一声怒叱,闪身避过剑尖,从侧切入,“飞花点翠”抢攻左空门,立还颜色。
秋华扭身右移,在双方换照面的刹那间,他的飞刀已连珠发出,射向石床。
天残和地残飞扑而上,独臂翁大吼一声,鱼鳍枪恍若怒蛟穿浪,凶猛地扎到。
“啊……”惨号声凄厉刺耳,两个刽子手同时狂嚎,扔掉了刽刀,晃动着栽倒,匐匍两声滚在石床下。左首那人只挨了一刀,刀贯左胸接近心室。右面那人挨了两刀,一中心室,一中七坎大穴,全是致命要害,跌下石床,全身已经麻痹,有气出没气入了。
左面那人仍能扶床挣扎,大叫道:“庆……老,替……替大哥报……报……仇……”
声落,手一软,重新倒地。
秋华已成竹在胸,计算得十分精确,五人不可能同时到达,必须速战速决,第一个必须将最近的人残击毙,以便抢得先声夺人的心理优势。
他发飞刀时,事实上已和人残易位。天地两残这时在正后方上扑,独臂翁在右后方,老太婆崔婆婆在左后侧,人残占了他先前所站的位置,这时恰在他的正前方。
他一声怒啸,身剑合一飞扑而上,左手向后打出两把飞刀,身形捷逾闪电,向人残行雷霆一击。他已看出人残对他的凝霜剑有所顾忌,故意用剑找人残的剑进攻。
人残果然上当,不接他的剑,左闪、欺入、进步、出招反击,一气呵成,居然迅疾绝伦。
他在冲进中突然一个大旋身,剑急沉快截,光华一闪,宛若电光石火,自参的神奇剑术用上了,手下绝情。
剑气啸风,“咔”一声轻响。人残竟然不知凝霜剑从何而来,更未料到秋华在身剑合一扑出的凶猛冲势中,竟能突然旋身折向,等发觉光华及体,想撤招封架已力不从心了,危急中缩腰吸腹自救,仍然晚了一步,右肘应剑而折,右胸肋裂了一条大缝,内脏外流,脚下大乱。
秋华飞退丈余,横剑候敌。
天地两残手中,各接了一把秋华打出的飞刀,冷笑一声,五指一收,飞刀像碎土般断裂。
“蓬”人残倒下了,发出一声绝望的呻吟。
变化太快,独臂翁和崔婆婆骇然止步。
天残大吃一惊,丢掉飞刀的碎屑,骇然叫:“一招伤人,你……你会白莲妖术?”
一面说,一面凛然挺剑逼进。
四人不敢再贸然进击,成半弧形小心翼翼地逼进。
秋华徐徐后退,并缓缓向左方移动。他换了位,独臂翁反变成在他的左方了,他一面移动方向,一面冷冷地说:“看谁剑下溅血,吴某的飞刀比阎玉帖子还灵。”
独臂翁心中有点发寒,不敢太过迫近。
天残咬牙切齿叫道:“你的剑虽是宝剑,佛爷并不在乎。佛爷要将你化骨扬灰,方消杀害师弟之恨。把你的飞刀全送过来,你伤不了佛爷,佛爷要毁了你所有的飞刀,再好好收拾你。人多反而不便,诸位退!”
他的话众人不敢不听,纷纷退下。
秋华正中下怀,收剑阴阴一笑道:“大爷的飞刀多得很,你毁不了的,打!”
打字声落,左手先发三把飞刀,右手的三把衔尾飞出,射向天残的丹田穴。
和尚练了火候纯青的禅功,丹田虽是要害,但却是他的功力所聚处,除了用宝刃打击,飞刀像是替他抓痒。
和尚伸左手的食中两指,奇快地敲落了前三把飞刀,灯光微弱,他居然目力超人,无一落空,被敲中的飞刀应指爆折,毫不费力。
他已试出秋华的飞刀劲道,不再用手敲击,哈哈一笑,背起手以丹田接刀。
“蓬蓬蓬!”飞刀着体,黑袍出现刀孔,但三把飞刀像是击中坚韧无比的软甲,发出轻响而一一弹落,反飞丈外翩然坠地。
秋华暗暗心惊,但也心中狂喜,冷笑着扬手,第七第八……九把飞刀接踵飞射。
这瞬间,右手已掏出两把飞刀和一枚飞电录。
和尚在数者难逃,他生活在仙穴中,练成了锐利无比的夜眼,黑暗中可以见物,在微弱的火把下看暗器,比常人在阳光下看物相差无几。如果他对秋华的飞刀怀有戒心,可能死不了,一时大意,未能察看射来的飞刀有异,枉送了性命。
他挺着肚子,盯视着秋华,光线从背后射来,对他有利,他不看暗器,却盯着秋华的脸部,捕捉秋华的眼神,防范秋华动念逃走。反正飞刀击破不了他的护体神功,何所惧战?
“蓬蓬蓬!”七八九这三把飞刀,全射在丹田穴上,一一被震飞。他哼了一声,捧腹狂笑:“哈哈哈哈……”
“蓬蓬!”第十第十一把飞刀射到,依然被震落。
“哈哈……嗯……啊!”笑声的最后,是一声异叫。
飞电录只发出一声轻响,如击败革,从丹田穴贯入,几乎透背而出,禅功无用,挡不住神刃。
“你……”他以左手掩住丹田穴,闷声叫。
第一个看出有异的是地残,骇然挺剑冲出。
“大和尚功德圆满,撒手西归永辞红尘。”秋华叫。
地残到了,剑出“万鳅撞堤”,剑如千虹乍射,剑气所发的啸鸣殷殷震耳,慑人心魄。
“呔!”秋华发出惊心动魄的怒吼,剑出“万法归宗”,立下杀手,以毕生功力聚放剑身,行雷霆一击。
“铮铮铮……”剑鸣似连珠花炮爆炸,碎折成寸的剑身八方激射,人影乍合,光华飞舞中,突然声浪顿寂,人影已分开了,看清两人换招的人,只有一个崔婆婆。
老太婆脸色大变,倒抽一口凉气,脸色惨白地骇然惊叫:“自古英雄出少年。今后江湖道上,将是四海游神的天下,唯他独尊。他的剑术玄之又玄,可怕极了。”
“啊……我……”天残圆明叫,左手拔出了丹田穴的飞电录在眼前,身形猛地颤抖,接着叫道:“我……我死得……冤……”
声落,砰然倒地。
地残身躯摇摇,上身前俯,右手只剩剑把,以手掩住咽喉,血染手掌,心坎有血沁出,丹田穴也有血迹,胸腹的黑袍已被血染湿。他身躯摇晃了片刻,突然向前仆倒,一声未出,便挣扎着断气。
秋华退出丈外,右胸有血沁出,右耳根也有一条细小的血缝。这说明了他用凶狠的招术伤人,自己也经过艰辛可怕的生死历程。
“剑招仍未臻完善,我得再下苦功。”他木无表情,喃喃地自语。
崔老太婆寿星杖一摆,踏出一步。
秋华的目光回到老太婆身上,凝霜剑徐升,冷冷一笑,虎目中冷电四射。
崔婆婆浑身一震,站住了。
“你可以走了,崔婆婆,你将是今天的见证。”秋华用沉静震耳的清晰声音说。
“老身领情。后会有期。”崔婆婆定下神说,向侧举步,绕过秋华,沉静地出洞,在洞口扭头说:“三残留有几个女人在洞中……”
“请婆婆带她们出去,结此善缘。”秋华屹立不动地答。
独臂翁恐惧地向四面打量,只有他一个人了,恐怖的阴影笼罩住他,令他浑身发僵。久久,他咬牙叫:“咱们拼个你死我活。”
秋华深深吸入一口气,沉静地问:“老前辈,你认为在下在龙爪庄错了吗?要不要看看在下胸前脱了皮的火烙伤痕?”
“已没有什么可说的了。”独臂翁苦笑道。
“不然,人无是非之心,禽兽不如,你不是不明是非的人,而是血比水浓,为内侄而逞一时意气而已,我不怪你。你可以平安离开,但必须将在下的同伴下落说出,不然,在下别无抉择。”
“贵同伴对你极端重要吗?”
“如果不关重要,在下会冒万险前来送死么?”
独臂翁吁出一口长气,说:“我可以告诉你,但你毫无救回他的希望。”
“说说看?”
“那天,本来我们已妥为安排,等你们到了石牛山下手袭击的,不料人手安排不妥,变生不测,你们发觉被人盯梢,分头诱敌,却被一位青衣人抢了先着,出其不意将贵友掳走了,误了咱们的大事……”
“那青衣人是谁?”
“你最好不必问,他留了字。”
“字我看到了,那是……”
“那是老朽派在路上监视的朋友,涂改那人的留字,那人的意思不是这样的。”
“写的什么?”
“写的是:峨嵋候驾。来不来悉从尊便。十日为期,过期不候。知名不具。”
“他到底是谁?”秋华急问。
“你真要知道?”
“在下非要知道不可。”
独臂翁向远处石床上的俘虏一指,说:“你去问他好了,他亲见那人将贵同伴擒走的。”
秋华收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