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辛大爷忍无可忍,沉声道:“两位不可欺人太甚。”
血掌尹光嘿嘿笑,怪叫道:“一家有女百家求,这是天经地义的事。你有待嫁的女儿,咱们是求亲的男人,向你求亲于礼甚合,谁欺人了?老东西!你可得说个明白。”
马脸阎罗更缺德,刻毒地接口道:“你有女及簪而不想遣嫁,安的是什么鬼心眼?难道说,你想留着自己受用么?”
话说得太难听,简直不是人话,辛大爷即使是泥人,也难免要发点土性,何况他本来就是凶横残忍的人,怎受得了?
他眼中涌起重重杀机,无名火如火山般爆发。
血掌尹光何等精明?向马脸阎罗眨眨眼送暗号。
辛大爷退后一步,大吼道:“毙了他们!”
八名保镖本就被双凶的名号所镇慑,心胆俱寒,不但斗志全消,而且早萌逃走的念头,辛大爷却不顾后果,下令毙了双凶,大出他们意料之外,未能及时动手,一怔之下,双凶已经循声飞扑而上,怒啸震天,声势骇人。
四名引弓待射的保镖有点手脚发软,稍一迟疑,已失去集中攒射的机会,见双凶已经发难抢先下手,为了保命全身,只好临危拼命,纷纷将箭射出,四个人不能齐发,自陷死境。
双方相距只有四丈,双凶的身法迅捷绝伦,身形一动,便迫近两丈内,弓箭的威力已经减少至最低程度了。
双凶有备而进,弓弦刚张,两人已各用暗器抢先出手,追魂钉和小飞剑如同暴雨般射向四名使弓箭的人,人在这刹那间向地面一伏。
“嗤嗤嗤!”劲矢掠背部上空而过,厉啸着飞走了。
双凶飞跃而起,拔剑疯狂上扑,叱喝如雷。
同一瞬间,四名使用弓箭的保镖,发出可怕的厉号,发疯似的滚倒在地,在地上翻转哀嚎。
辛大爷向后急退,后面十九名打手悚然伸出兵刃戒备,已没有人敢壮着胆向前枪出声援。
双凶的两支长剑卷入四名保镖的刀光中,“铮铮铮”暴响声震耳,刀光霍霍。剑影飞腾,刀剑相接,火花飞溅,两冲错三盘旋,蓦地响起一声厉叫,一名保镖被血掌尹光一剑穿透腹部,应剑倒地。
同一刹那,马脸阎罗一剑拂掉一名保镖的天灵盖。
剩下两名保镖,恐怖地跃出圈外,没命地向后狂奔。
双凶并不追袭,各自在尸体上拔回暗器。马脸阎罗一面用死者的衣裤拭净他的断魂钉,一面向对面脸无人色的众人桀桀笑,用钉尖指点着说:“一,二,三……唔!还有二十二个,算上小娘子,该是二十三个即将要见阎王的人。一照面间便死了六个,看来,收拾你们将毫不费劲。咱们皋兰双凶不动手则已,动手决不留活口,但今天冲着美丽的小娘子金面,且给你们片刻时辰衡量利害,以便让你们决定要死还是要活。”
血掌尹光倒拖着剑,徐徐迫进说:“杀二三十个人,在咱们双凶来说可说是家常便饭,决不会手软的。辛场主,把那丫头交给咱们兄弟带走,饶你的狗命。”
官道西面蹄声渐近,大批人马已到了五里外。
辛大爷拔剑出鞘,切齿道:“辛某只消有一口气在,誓与你们周旋到底……”
辛姑娘突然排众而出,叫道:“爹,让女儿跟他们走。”
辛大爷大惊,厉声道:“小婷,你……”
辛姑娘泪如泉涌,颤声抢着说:“爹,这是上苍在惩罚女儿,报应临头,丝毫不爽。反正这一天早晚要来,不如这时随他们走算了。女儿之意已决,爹不必难过,行前,女儿有些不该说的话,不得不向爹沥陈……”
“小婷,不可,为父宁可……”
“爹,请听女儿说。多年来,爹教养女儿成人,爱逾性命,宠溺纵容,无以夏加。爹,你老人家从来没有教女儿,如何做人,如何处世,如何明辨是非,如何去爱人,以致女儿成了个人性已失的愚昧女人。爹,浅水牧场不能再像这样子经营下去了,那些牧奴们也是人。这样起家将受天谴,鬼神报应并非子虚,望爹能悬崖勒马善待他们,女儿死亦无憾。唯一遗憾的事,是未能再见吴爷一面,以致爹的处境,仍然在危难之中……”
马脸阎罗冷哼一声,厉叫道:“小娘子,你噜嗦个什么劲,看样子,你爹就不是个好东西,哭哭啼啼交待后事有屁用。告诉你,你如果打自尽的主意,大爷要把你们这儿搞个烟消火灭人畜不留。要跟咱们走,便给我乖乖上马,不走,咱们就放火杀人,谁耐烦听你们穷噜嗦?”
辛大爷一把抓住姑娘的手,咬牙切齿怒吼:“不行,为父不能让你……”
姑娘挥泪挣脱他的抓握,盈盈下拜,忍痛叫:“爹多保重,女儿走了,牺牲女儿一人而能保全牧场,女儿九泉含笑,唯一祈望的是,爹今后必须心存忠厚,善以待人,革除牧场酷政,改过从善,女儿便可安心了。”
说完,她再拜而起。
辛大爷以手掩面,仰天长号。
辛姑娘拭干眼泪,冷然向双凶走去。
马脸阎罗向她招手,狞笑道:“过来,上马,你和我一马同鞍。”
她凄然长叹一声,向马面阎罗走去。
蓦地,南面的矮林中踱出秋华和小白龙的身影,秋华一身青,小白龙一身白,十分抢眼。
秋华轻拂马鞭,仰天长笑,声震屋瓦,笑完吟道:“风萧萧兮,古寺寒,美人一去兮,不复还。”
小白龙弹剑相和,铮琮之声和着悲壮摇曳的吟音,居然带来了凄凉哀伤的气氛,笼罩了凶险的现场。
血掌尹光怪眼一翻,大喝道:“那两个东西是干什么的,闭上你的臭嘴。”
两人哈哈狂笑,小白龙收剑入鞘笑道:“咱们两个讨厌东西,分一杯羹来了。”
辛大爷双目喷火,怒叫道:“姓吴的,今天不是你就是我。”
马脸阎罗冷哼一声,向辛大爷问:“辛场主,没你的事,这两个小畜生由在下打发。你说,他们是不是为了令媛而来的?”
辛大爷钢牙一挫,硬着头皮说:“正是为小女而来的……”
“爹,你老人家还不想放手么?”辛姑娘焦急地大叫。
马脸阎罗鹰目厉光闪闪,向两人迎去。
小白龙一面举步前行,一面向秋华低声说:“老弟,说话必须小心,修罗姹女躲在大殿上,如果说话不谨慎,引起她的误会,那就麻烦大了。”
“兄弟理会得。”秋华笑答。
“我对付马脸阎罗,血掌尹光交给你。如果你认为没有把握,可用游斗术缠住他,等我解决马脸阎罗之后再说。小心那家伙的血毒掌,要用兵刃缠住他。”
“多承关照,以一比一,兄弟还可应付,任兄请放心对付马脸阎罗。”
两人进入寺前的广场边缘,马脸阎罗也到了。
血掌尹光在坐骑的插袋上取来两条特制长鞭,向辛大爷冷森森地说:“把你的死手下搬走,在一旁看看咱们兄弟整治这两个小辈。”说完,向三人照面处走去,将一条长鞭丢给马脸阎罗。
马脸阎罗轻蔑地向小白龙扫了一眼,阴森森地问:“小子,你胆子倒不小,竟想在老虎口中夺食?”
“哈哈!正有此意,只是咱们只想在阁下手中,救这位场主千金脱离魔掌。”秋华接口。
“哼!你凭什么?”
“凭胸中所学,凭一身侠骨。”
“你知道你在对谁说话?”
小白龙哈哈狂笑,笑完说,“别臭美啦!老兄,你以为你们
皋兰双凶是啥玩意?吓得死人么?免了吧!须知光凭名号是唬不倒人的。”
血掌尹光踏前一步,怒火上冲地说:“大哥,和这种小辈斗嘴,未免有失身份,毙了他们拉倒,先给他们一顿皮鞭再说,我先上。”
马脸阎罗倒忍得住,仰手虚拦道:“贤弟且慢,先问问他们的名号,以便替他们立墓碑,聊尽江湖道义。”
“大哥,问他们干什么,年轻的小辈沟死沟埋,路死插牌,咱们又不是收尸人,何必理会这些。”
小白龙仍然哈哈大笑,说:“辛大场主养了不少收尸人,今天倒得劳驾他们替你们收尸了,不必耽心这些事啦!老兄。”
血掌尹光疾冲而上,丈八长鞭夭矫如龙,猛地抽出,啸风之声厉鸣。
秋华立即抢出,拔剑顺鞭势急挥,“叮”一声鞭梢掠顶而过,闪电似的从鞭下切人。马脸阎罗一声低啸,也疾冲而上,长鞭破空抽到,沉叱道:“穿白的小辈,接鞭!”
小白龙不拔剑,长笑声中身形闪动,在鞭梢扫达前向侧一闪,乘势伸手急抓鞭梢,但没抓住。
“叭”一声暴响,鞭梢突然折向,以更疾的奇速反抽而至,捷逾电光石火。
小白龙挫身后退,叫道:“退入林中,和老贼们玩玩。”
他发觉马脸阎罗鞭法纯熟,驭鞭的力道十分惊人,不易脱身,所以出声招呼秋华向林中退,软鞭不宜在树林中使用。
秋华连闪五鞭,总抓不住贴身切入的良机,血掌尹光的反应奇快,变招迅捷无比,空隙少至几乎无隙可乘的地步,最多只能抢入八尺左右,鞭梢便会立即凶猛地卷到,不但无法再进而且立陷危局,鞭梢宛若狂龙般从四面八方攻到,想脱身亦是不易,逼得他只好用奇奥的身法撤出,危机一发千钧。剑封缠了钢丝的特制长鞭,毫无用处。
小白龙的叫声传到,他立即收剑向南面的林中急退。
“你走得了么?”血掌尹光怒吼,奋起急追,但轻功稍差一筹,始终无法拉近,长鞭无用。
秋华机警绝伦,他心中已有制敌之策,智珠在握,是以毫无怯意。他知道血掌尹光了得,可能是他成名以来,所遇上艺业最高明的顽强对手。他的剑曾与长鞭接触了两次,皆被震得手臂发麻虎口发热,不仅内力相差甚远,而且老贼的鞭法也无懈可击。老贼以血掌成名,也就是所谓已臻炉火纯青的朱砂毒掌,可知掌法决不在鞭法之下。老贼舍长用短,不用掌而用鞭,正好将计就计,和老贼斗长鞭斗智不斗力,用智取方有成功的希望。因此他不入林,沿林的东侧绕走,且斗且退,纵跃如飞,滑溜如蛇,在厉啸惊心动魄,鞭影夭矫如龙中,有惊无险地且战且退,长剑轻灵地挑拨连绵攻到的鞭梢,发出一串鞭剑接触的清鸣,不时爆出阵阵火花。
追逐了三二十丈,追得血掌尹光愤怒如狂。愤怒可令人神智散乱,也令人本能地生出急攻躁进的举动。血掌尹光被怒火冲昏了灵智,连发数声怒吼,鞭法渐乱,开始用不顾利害的招术了,一连五记长抽,逼得秋华连连暴退,无还手的机会,岌岌可危,渐渐封架不住了。
“叭唰唰唰!”鞭狂乱地挥舞,左一右二上三下四,暴怒的血掌尹光狂野地疾攻十鞭。
最后一鞭“啪”一声轻响,斜擦过秋华的左肩,衣裂皮伤,刮掉了一块布帛和少许油皮。
秋华向下挫,人向后急退,额上汗光闪闪,呼吸不平静了,剑似乎已失去招架的力道。
血掌尹光见一鞭并未能将秋华击倒,更为愤怒,一声怒啸,鞭跟上反卷而出,发出虎虎厉啸,来势汹汹,卷向秋华的双脚,如被卷中,腿骨非断不可。
秋华向上跃,身形向后飞退,剑垂身侧。
“躺!”血掌尹光大喜过望地叱喝,鞭梢一带。突然狂野地反抽,恍若电光一闪。
秋华的身形向下落,身躯半俯,双脚原是屈收着的,如果双脚落地,这一鞭恰好拍中腰部,死定了。
眼看惨剧立生,无法躲避这快速凶狠的一鞭。
他的剑突然下伸,先行着地,一点之下,人平空向左飞闪一丈左右,鞭梢几乎贴身紧跟,危机间不容发,但幸未接触,鞭梢险而又险地掠开,没够上。
血掌尹光衔尾追到,大喝一声,长鞭划空而至,厉啸着掠动。
秋华双足着地,仍然向左飞纵。
长鞭呼啸着跟到,拦腰而至。
秋华已计算得极为精确,一触第一株树干,人突然短了半截,手中剑幻化出一道长虹,以快逾惊电的奇速,贯入血掌尹光的右腹侧,相距不足八尺,血掌尹光想避已力不从心,想用鞭身震落长剑,但鞭已收不回来了。
“叭”一声暴响,树皮震落,枝叶摇摇,鞭梢从树后向前反卷,绕树四匝,缠得死紧。
“啊……”血掌尹光狂叫,人仍向前冲。
同一瞬间,秋华已挺身站起,抓住鞭梢向侧一闪。
血掌尹光冲到,拼全力一掌击出,巨掌伸出时,掌心殷红如血。
“啪!”掌击中树干被鞭所缠的上端,酒碗粗的树干应掌而折,扑簌簌地倒下了,折断处如被刀劈,可知这家伙掌力是如何的凶猛。
“嗯……”血掌尹光倚在断了半段的树桩上,虚脱地叫号挣扎。
秋华抓住鞭梢,顺手一甩,便缠住了血掌尹光的腰部,一脚蹬住树上长鞭的缠结,紧抓住鞭梢全力抽紧。
血掌尹光被缠在树上,剑仍插在右腹们,被勒得腰骨欲折,痛得冷汗直流,声嘶力竭的狂叫道:“放手!放……手……”
秋华怕老凶贼临危反噬,不想上当,继续抽紧长鞭,直待血掌尹光行将晕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