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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阁下必须尽早离开孔公寨,敝盟已决定为世除害,早些离开,以免玉石俱焚。”
“为世除害是假,为了秘室中的如山金珠,不错吧?”
“就算是吧。”
“你知道今晚与在下缠绵的娇娃是谁?”秋华笑问。
“啐!”文姑娘发怒了。
“那是敖老贼的二千金,你想在下会置身事外么?”秋华厚着脸皮说,扭头便走。
文姑娘正待追出,先前被制的姑娘手拉住她,低声说:“姐姐,算了,他的剑法可怕。再说,他决不是好色之徒。”
文姑娘笑道:“好妹妹,如果你看他在房中的恶心模样,便不这样说了。走吧,咱们回报姥姥。”
蓦地,秋华退走的方向,传来“噗”一声闷响。
“噤声,去看看。”文姑娘低声说,两人悄然向响声传来处摸去,声息俱无,像两个幽灵。
秋华离开两女,远出五丈外,眼角突然发现右后方不足两丈处,草丛下趴着一个黑影。先前经过,视线被草所掩,这时便看到了。黑影不敢移动,怕发出声响,等秋华越过时,想掩藏已来不及,仍然潜伏不动。
夜间正视反而模糊,余光斜视的视力要好些,被秋华发现了。他先不动声色,仍徐徐前行,心中在打主意,耳朵凝神倾听身后的动静。
“这家伙听得太多,他非死不可。”他心中打定了主意。
人防虎,虎亦防人,双方都留了心。伏在草中的黑影悄然挺起身,手一扬,一颗飞蝗石破空而飞,疾射秋华的脊心穴。
黑影挺上身虽说轻灵,但草梢的拂动声,岂能逃过已经留了神的秋华?
“噗!”击中了。
秋华向前一仆,发出沉重的仆地闷响。
黑影飞跃而上,伸手便抓。
秋华冷笑一声,身形翻转,半分不差便扣住了伸来的手一扭一带。
“哎……”黑影惊叫一声,臂骨格格响,扭身便倒。
秋华扭身翻起,手起掌落,“噗”一声劈在黑影的背心上,扣住的右手仍然不放,用上了擒拿术,扭抵在黑影的背上,用膝盖压住黑影的腰部,冷笑道:“光棍打光棍,一顿还一顿,一石换一掌,咱们先扯平。老兄,你是谁?”
是一个劲装大汉,人高马大,但被制得无法动弹,咬着牙忍受手臂、背、腰传来的痛楚,含糊叫道:“我……我……”
秋华见时光不早,不想再拖,重重地哼了一声,说:“老兄,不管你是谁,你听得太多了,该你倒霉。老兄,别怪我,我只能叫你永远永远闭上嘴。”
他的掌举起了,身后突传来文姑娘的叫声:“吴爷,请手下留情。”
他扭转头,戒备地问:“你们还不想走?”
文姑娘姐妹站在两丈外,说:“这人本姑娘认得,他是入云龙柯大侠的门人。今晚他们来了三人,专负责踩探机关埋伏,在我身后跟踪撤出,想不到误打误闯到了此地,必定是听说你是敖老贼的未来女婿,所以向你下手了。”
“入云龙怎么也来了?”秋华问。
“你可以问问敖老贼。”
秋华将大汉放了,冷笑着问:“你阁下真是入云龙的门人?”
“在下姓葛,名欣,入云龙正是家师。”大汉惶然地答。
“你认识柯文远?”
“那是家师的次子,在下的师弟。”
“他来了么?”
“没有,过几天便可赶到,可能与华山老人宗政老前辈的几位门人同来,文远师弟拜在华山老人的门下。”
“葛兄,你可以走了,今晚纵你全身而退的事,如果你透露口风,在下日后必定杀你。”
说完,展开轻功如飞而去。
寨中主人不在,主人的两位拜弟也不在,得力的人几乎全部外出,所以没有人追出。他从原路返回,在寨墙外老远便向在墙上巡逻的人叫:“入侵的贼人擒住了几个?二小姐伤势如何?”
“是华爷么?”巡哨大声问。
“正是。”
“请上。贼人全逃掉了。二小姐的伤势小的不知道。”
他纵上寨墙,说:“贼人既已逃掉,你们得小心些。”
“华爷知道对方的来历么?”
“在下只知道一个人,他叫葛欣。”
“哦!原来是人熊葛欣,是入云龙老匹夫的门人。”
“你认识入云龙?”
“小的听说过而已。”
“他们敢和敖爷作对?”
“他们是穿云拿月请来助拳的人,要赶走咱们孔公寨的居民,占咱们的地,将咱们赶出清水河,却不知道这儿是敖老太爷的基业,简直自不量力。”
秋华取道下墙,一面说:“你们小心了,入云龙已经知道敖爷的身份,善者不来,来者不善,不小心随时会丢掉老命。”
二小姐的穴道并未被制住,暗器也不是打穴珠,而是一枚问路石,虽击中穴道,但仅伤皮肉而已。如果不是秋华机警将她接住,可能跌得爬不起来了。她已上了药,伤势虽轻。她不理会智多星夫妻的善后事务,她接着秋华回到客房,向秋华道谢,陪秋华聊天。
寨中复归平静,已经是三更尽四更初了。
经过一夜骚扰,秋华心中暗懔,看来,此地愈来愈凶险,情势愈来愈复杂,自己已深入四面楚歌的境地,处境十分困难了。
“奇怪,黑凤盟的人为何要找我呢?”他心中不住地想。“入云龙是不是真要助人在此地争地盘?我要不要也卷入这窝子浑水中摸鱼?”他向自己发问。
“管他呢,愈乱愈好,反正不捞老贼一把我不走。小娟这儿,我得多下些工夫,套出老贼对我的阴谋来。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我可不能让他先动手。”他打定了主意,心中暗自戒备,随时提高警觉,防意如绳。
老贼不放心他,这是人之常情。他不解的是,老贼既然不放心他,为何不打发他走路?小娟的示意已经够明白,事态必定比他所想像的更为严重,显然从小娟的语气中,老贼已有杀他之念,但为何却迟迟不动手?他百思莫解,莫测高深。
“难道说,他想挟我为人质,和终南木客天残丐等人谈条件,要出卖我么?”他悚然地想。
他决定随时防变,将贵重的物品随身携带,插飞刀的皮护腰经常不离身,将在西安定制的两个皮臂套早晚皆套在臂上。皮臂套中藏了五枚飞电录,左二右三,这玩意丢不得,是他的得意神刃。
剑带不带无所谓,带在身边反而引人起疑。因此他将剑挂在墙上,表示自己毫无敌意。
寨中戒备森严,如临大敌。
一早,他仍在床上养神,一面默记拳经剑谱的心诀,一面回想与人交手时的得失。
房门悄然而开,二小姐带了一名女侍。轻手轻脚地溜入房来,送来了人参银耳汤,等他起床。
侍女在洗盥问准备汤水,二小姐端了一座锦墩,坐在床缘手托香腮,含情默默地注视着他的睡态。
他故作不知,闭目假寝,忖道:“这小丫头对我一往情深,可是,她……唉!好好一个女孩子,为何要生在一个凶枭的家中呢!”
十余年来奔走江湖,浪迹天涯独来独往,金银在手中流水般去来,来得多也去得快,遇上需要援手的穷汉和孤寡,一掷千金毫无吝色。所接触的人,形形色色,交往的女人中,大家闺秀、小家碧玉、蓬门村妇、武林侠女……可说样样俱全,但时至今日,他仍未找到一个令他真正动心的女孩子。在他的心中,也没有成家的打算。
在内心深处,他当然有他心目中的爱侣形象,只是机缘未至,他也不想强求。
一个江湖浪人,无可否认地,需要女人的关怀和慰藉,以调节闯过生死关头后的紧张情绪。因此,他也和女孩子胡闹,但却不及于乱。他知道,他必须勤练气功,如果沉入肉欲的深渊,那就不克自拔。
华丽的卧房中,床前坐了一个为情颠倒的少女,幽香阵阵,满室生春,他能够克制自己,可说十分难得。
一只温暖腻滑的手,轻柔地、情意绵绵地抚上了他的脸颊,掌上传来了令男人心动的感觉。
他突然握住脸上的手一带,另一手掀被抄出。
小娟噗嗤一笑,倒在他身旁。
他将小娟抱入怀中,附耳低声问:“小娟,既然令尊不放心我,为何不杀我?”
小娟紧紧地缠住他,像一条蛇,浑身不自在,轻喘着腻声说:“秋华,不……不谈这……这些扫兴事。”
他不得不用些手段,抚摸着她,亲了她一吻,说:“如果我不能带你远走高飞,那么,令尊也许杀我,你不是白爱我一场么?你忍心?”
她在秋华的怀中快要溶化了,迷乱地说:“只要你不说出天残丐所……所要的宝物,便不……不会有危险。”
“什么宝物?”
“我……我不知道。天残丐和阴手黄梁,在宜禄镇便跟你的踪,说你带了宝物,爹……爹……打算……”
她不再说,媚眼半闭,双手抖颤。
他再用三分手段,手向她怀中探,再问:“怎样打算?”
“如果套不出你的口风,便找天残丐逼供。秋华……”
“笃笃笃!”房门轻叩。
“小春,你走。”小娟急叫。
房门推开了,进来的不是侍女小春,而是春情漾溢的大小姐,倚在门旁笑道:“妹妹,天亮了,该起来啦!”
小娟掀被溜下床,凤目喷火,尖叫道:“该死!你……你……不要脸。”
大小姐螓首轻摇,暧昧地笑笑,说:“爹回来了,在查问昨晚的事呢,你最好回房梳洗准备一下,爹气得暴跳如雷。”
荷池旁的小阁中,铁笔银钩召集了重要的爪牙,整整商议了一个时辰,方行散去,全寨立即出动所有的人手,整顿各处的机关埋伏,禁止寨堡中的人外出,封锁消息。除了为首的几个亲信外,不许越寨堡半步。即使是亲信,要外出也必须获得敖老贼的允许,不然休想。
秋华精明过人,看情势,便知老贼知道敌势过强,不愿冒险出击,正准备在寨中和来人决战了。同时,他探出老贼已将爪牙们分成六组,自然是出其不意向外出击的打算,只等时机到来,并非甘心在寨中挨打。
这一来,他即使想脱身离开,也没有机会了。当然啦!真要偷偷溜走,没有人能拦得住他,除非老贼永远跟在他身畔。
他是个有心人,在二小姐身上下工夫,诱使小娟带他在寨堡中各处走走,从整理机关埋伏的人工作情形估计,这些粗笨的机关埋伏,他毫无所惧。
午间,敖忠前来找他闲聊,三人从寨北的外围小径向西走,一面散步一面聊天。小娟缠定了他,几乎寸步不离,三人谈谈说说,谈到昨晚的事。
秋华心中早有打算,问道:“敖兄,入云龙那些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其实并没有什么了不起的大事,他们要赶我们走,我们要赶他们走,如此而已。”敖忠信口答。
“他们的实力如何?”
“入云龙和华山老人一群白道人物,与敝处可说势均力敌。可是,这两天多了几位神秘的女人在城中出没,意向不明,不知她们冲谁而来,因此家父有所顾忌,正在派人加紧踩探,希望能查出她们的底细,方能决定对策?”
“敖兄,兄弟有点小意见,不知可否说出。”
“老弟有何高见,但请言明。”
“仅是派人踩探,那是不够的,何不干脆派人到他们的住处附近,抓几个人来问问,岂不强似守株待兔?”
“家父确已想到擒人逼供妙策,可是又怕反而引起误会,如果对方并非冲咱们而来,岂不是徒树强敌么?再就是那些女人警觉性特高,住处一日三换,虽说眉县只有那么一点点大。但四乡仍可藏身,不易侦出她们的确实落脚处,甚至她们的主脑是谁,也无法查出!”
“兄弟认为,如果怕树敌而坐观其变,不啻因噎废食,而且是束手自缚。眉县是令尊的地盘,任人胡闹,日后传出江湖,对令尊的声誉不无影响。”
“老弟之意……”
“斗贼于户外,总比与贼拼于堂室有利,是么?”
敖忠鹰目生光,意为之动,久久方一字一吐地说:“不错,老弟极有见地,兄弟顿开茅塞,午后兄弟与家父商量商量。”
“兄弟托庇尊府,也算是自己人了,如有所命,兄弟愿为前驱,幸勿见外。”秋华替自己谋取活动的自由。
“只是,老弟千万不可出面,终南木客正在外相伺,老弟如果被他发现,极为不便哩!”
“兄弟夜间出面,以巾蒙面,谁知兄弟的身份?”
“老弟说得是,但兄弟还得考虑考虑。”
“兄弟静候差遣就是。”
“老弟和三妹四处走走,兄弟有事待理,少陪。”敖忠匆匆地说,告辞走了。
秘室中,首脑们聚会商量了许久。敖忠认为秋华斗贼于户外的计策可行,毒爪搜魂也加以支持,反对六月飞霜静观其变以逸待劳的守寨主张。铁笔银钩本人以往同意六月飞霜的意见,但获知对方已查出他的身份,未免心中忐忑,也激起了无穷杀机,守株待兔的念头逐渐动摇,意为之动,也就主张一不做二不休,干脆先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