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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昭眼见李茂将拐杖朝李生砸去,忙欲使出清天指法解救。不料奇变陡生,李茂一声惨呼向后横飞,重重摔在其父的灵柩上。李茂在地上挣扎着爬起,指着李生颤声道:“你……你……你怎会武功?”
但见,李生缓缓走上前来,面带寒霜,跟刚才的怯懦样子判若两人。
李生道:“哥哥真是健忘,还记得弟弟小时候体弱多病,父亲曾为我请了位崂山道士驱魔吗?道长教我的驱魔之法,实际上就是内功心法。而弟弟自小便不喜舞刀弄剑,因此,虽然学会了内功,却也并不张扬。后来,我发现内功除了护身御敌外,最大功效在于强身健体,弟弟因而几乎从不得病。”
李茂道:“你骗得我好苦,嘿嘿,耍阴谋哥哥不是你的对手。”
李生叹道:“今夜是弟弟今生惟一一次出手,别说是你,这数十年来就是贱内也不知道我会武功。”
谷昭大嘴半天没合上,惊骇之情丝毫不亚于李茂,他跟李生同行几日,亦未发现李生竟是内家高手。谷昭看着兄弟相残,感慨万千,此情此景,蓦地想起红泠,雨侬,雨飘三人之间难道,雨飘也……谷昭一联想到雨飘。脑海中立时翻腾不休。再看看眼前的李生。谷昭摇摇头,暗叹一口气,对接下来的事情已然毫无兴趣。正好李生背对着谷昭,谷昭遂施展轻功,轻轻从罗汉肚里钻出,几个闪落便出了李府。回首望了眼巍峨的宅门,对金玉其外华丽包装下的豪门大院又多了分鄙薄。谁叫他自己不请自来去瞧了一出人间的豪门丑事?
谷昭记挂着红泠那边,经过这半宿折腾,待赶到医馆时,已然曙光初露。
谷昭仍是从后墙翻入院内。乍一进院,空气中便掺杂着一股血气的味道。往前一看,地上横着大黄的尸体。谷昭暗道,不好,有人闯进来了。急急奔向白医官小院。刚过小园门,里面横七竖八躺着十几个家丁。想是被人发现,便下了重手。赶到白医官院子时,谷昭轻轻跃上屋顶,居高临下一看,只见恶罗刹正笑眯眯在院中石凳上仰首看着谷昭。就似约定好了,在这等着他一般。而恶罗刹身边的石凳上坐着白歆怡,小翠躺在地上,不知死活。谷昭心里咯噔一下,暗恨自己多管闲事,早知李生如此,自己完全可以带着红泠早早跑路,也不会连累白医官。同时,谷昭见再次被恶罗刹追到,心下对她的追踪能力,觉得匪夷所思,自己日夜奔驰,也只在此耽搁二日,茫茫天涯,她凭什么这么快便能准确无误的追到?谷昭不知道恶罗刹天上有哨兵,一开始因为易了容,加上在马车里,一度让恶罗刹的大雕失去目标。。后来,在白医官要求下除去伪装,才被雕再次盯上。恶罗刹朝谷昭笑眯眯一招手,谷昭见她有人质在手,并不敢造次,只得跳下。强作笑颜来到对面石凳坐下,心里却全是苦水。恶罗刹看出谷昭沮丧。不禁得意笑道:“乖弟弟,姐姐知道你停留在此就是为了等姐姐,姐姐来玩几日,弟弟莫怪才是。”
谷昭此刻毫无心思跟她斗嘴。垂头丧气的样子显露无遗。恶罗刹道:“怎么这么丧气,难不成不欢迎姐姐?”谷昭忍不住笑道:“你是个谈笑间就能把人生吞活剥的老虎。见到你,谷某躲之不及。”
恶罗刹道:“哼,叫姐姐。这么丧气,可不像你。”
谷昭朝恶罗刹身后一指道:“他是你找来的帮手?”
恶罗刹奇道:“谁呀?”刚一回头,谷昭疾如闪电,一把将白歆怡拽到自己身边,大半个身子挡在白歆怡前面。谷昭计谋得逞,得意笑道:“哈哈,姐姐这回又处下风了。”
恶罗刹道:“哎哟,我的乖弟弟哟,啥时候也学会用着下三流的手段了?”说罢,看了眼白歆怡道:“她是你的心肝?”
谷昭窘道:“莫胡说,这位白医官乃是谷某的恩人,我师妹多亏她才得以不死。”
恶罗刹道:“不死有什么用,当个活死人还不如死了呢?死了一了百了。”说罢,盯着谷昭,眸子里渐渐有团火在跳动。
谷昭道:“姐姐还是在为姐夫伤神,平心而论,那日怪不得弟弟。”
“住口。”恶罗刹果然娥眉倒竖,脸上升起一团杀气。
谷昭道:“那好吧,要报仇只管冲着谷某来,跟闲杂人等无关,跟这位白姑娘更是无关。”说罢,看了眼白歆怡,这才发现白歆怡一双大眼急得骨碌碌转,额头全是汗水,想是被封住了穴道。谷昭点了几点,竟未能解开。抬头看了眼恶罗刹道:“解铃还须系铃人,还得劳烦大姐。”
恶罗刹嗔道:“现在又叫我姐姐了,刚才还吹胡子瞪眼的,要把我吃了似的。”
谷昭暗忖,今日恶罗刹怎地如此胆大,就算有恶魔陀助阵,谷昭以一抵二自信得胜不易,但全身而退应该不成问题。突然想起红泠,暗道不妙,看恶罗刹有恃无恐的样子。这恶魔陀会不会……谷昭急忙站起,一阵风般冲进红泠的小屋。却见一个满头银发梳理的顺顺贴贴,发长直垂至臀部,而脸上却光洁红润,一丝皱纹都不见的说不清年龄的妇人坐在床前,手里握着红泠的脉搏。而恶魔陀垂首立在旁边,大气都不敢出。谷昭见此情景不禁呆住。不知这妇人什么来路,但已将全身内力运气,白羽罡气散发出冉冉光雾。谷昭在凝神戒备,准备伺机夺下红泠,溜之大吉。
白希珍分明感应到一股强大的内息就在身侧,就象一个威力巨大的炸弹随时要爆炸一般。白希珍暗忖,难怪几个徒弟不是他的对手。冷冷地问道:“你就谷昭?”
谷昭道:“在下正是,敢问这位……这位大姐如何称呼?”
白希珍怒道:“什么?大姐?我年纪当你奶奶都够了。”
谷昭这回看清了白希珍全貌,尽管白希珍驻颜有术,但历经沧桑岁月的人骨子里有股气质是掩盖不了的。谷昭抱拳道:“前辈,不知有何贵干?”
白希珍缓缓放下红泠胳膊,站起道:“哼,你杀了我的徒弟,你说我能有何贵干?”
谷昭恍然大悟。怨不得恶罗刹如此有恃无恐。原来把师父请出了山。谷昭解释道:“前辈何不听晚辈把其中缘由说清再动手不迟?”
白希珍道:“我徒弟都跟我说的很清楚了,我岂能听仇人狡辩,受死吧。”说罢,抬起手掌,室内立时风声骤紧,谷昭大吃一惊,暗道好强的内力怕伤了红泠。急忙向后一跃逃出屋外。轻身一跃便跳上屋顶,白希珍以为他要逃跑。追出屋外喝道:“你不管你的师妹就尽管逃。”
谷昭站在屋顶看了眼恶罗刹,一跃而下,道:“你们师徒怎地都是如此咄咄逼人。”
恶罗刹笑道:“乖弟弟,屡次三番叫你跑了,今日有两个娇滴滴的美人在此,看你还怎么跑?”
谷昭知道恶罗刹是万万不会放过自己,看白希珍似乎并非恶毒之辈,只能把唯一希望寄托在她身上,遂道:“前辈,所谓一人做事一人当,既然你们和我谷昭的恩怨,尽管冲我来,何必抓弱质女流做要挟,传出去,前辈英名不保。”
这话对白希珍果然奏效。她和金冶子卷土重回中原,便是要完成当年称霸中原的夙愿,名声自然很重要。再加上看谷昭为了师妹不顾自身安危。不由想起当年金冶子为了救她,被仇家差点杀死的旧事。心下对谷昭颇有好感。遂点头道:“嗯,冤有头债有主,你若能胜过我,以前的事既往不咎。若是败了,就把命给我留下吧。我绝不会难为这俩女娃子。”
第三章 逐鹿吟 卷十一 金冶白发1
谷昭道:“前辈一言九鼎,那谷某谢过了,看招。”
谷昭抽出信玄刀,迎着冉冉升起的朝阳霞光,一式“沧海潮汐”舞起眩目的十八道气浪,携带雷霆之威,万钧之势,层层叠叠涌向白希珍。白希珍咦了声,面带诧异,手上不敢懈怠,双掌在胸前一开一合,每次开合,便有股强猛无匹的气流迎向谷昭的剑气,隔在二人中间产生咝咝碰撞。白希珍满头银丝,随气浪激烈的鼓动,犹如天神下凡。待谷昭“沧海潮汐”用尽,第二式“乘风破浪”紧接着“翻江倒海”连续两剑,绚起一丈光华将白希珍罩住。白希珍见招拆招,似乎对谷昭的剑法极为了解,从容而有暇。谷昭见功力相差悬殊,心知必败,索性也不使白羽幻仙剑了。只凭沧浪剑法周旋,偶尔剑中夹掌,使出几招白羽幻仙掌。反倒是白羽幻仙掌和清天指法能让白希珍紧张下。谷昭暗忖,难道传我剑法的东海孤客和此人有什么关系?遂将信玄收起,完全使用白筱天的武功。果然,白希珍开始全神贯注与谷昭比对。
原来,白希珍见谷昭使出的剑法,竟是他男人曾用过的招数,心下亦是暗暗奇怪。生怕与金冶子有什么关系,下手留了许多情面。但谷昭一换招式,白希珍便不得不全力应对。二人斗了二百余招,谷昭一掌推来,白希珍无心再战。使了个粘字诀,一掌将谷昭手掌牢牢吸住。再用十成功力一摧,谷昭踉跄向后摔倒。谷昭缓缓爬起,擦去嘴角血迹,道:“晚辈败了,前辈当要信守诺言。”说罢,信玄刀翻转,一刀抹向脖子。白歆怡在旁见状惊悸过度,蓦地晕过去。就在这电石火光间,谷昭太阳穴上猛地一痛,信玄刀再也拿不住,脑袋一沉,一头栽倒在地。只听恶罗刹惊呼道:“师娘你这是干什么?”
白希珍道:“唉,这么个好汉子师娘也是头遭遇到,实在是不忍心杀了他。我看还是带着他们上京城交给你师父处置吧,如果你师父认为他该杀,到时再杀他不迟。这小子被我独门点穴法制住穴道,不怕他能耍什么猴。”实际上她是见谷昭路数和金冶子颇为相象,恐怕误杀了自家人,见到金冶子自然水落石出。
恶罗刹道:“可是,师娘……”
白希珍不耐道:“好了……他虽杀了老二,可也是先被你们下毒,被你整瘸了一条腿,人家也没找你报仇不是?他该不该死,到时还是由你师父做主吧。”
说罢,扭头走开。恶罗刹恨恨地看着被点穴道的谷昭,终不敢违拗师父意思,悻悻离去。
谷昭浑浑噩噩之际,猛地被人一脚踢醒。睁眼一看,却见恶罗刹正端着一盆米饭半蹲在他面前,而他正处在一辆马车包厢中。
谷昭想起自己被点穴前,白希珍所说的话,看来正是在去京城的路上。而恶罗刹分明是来送伙食的,谷昭一抬眼,二人目光相交。恶罗刹眼里半含讥笑,半含怨恨,还有一丁点其他情愫在内。谷昭至此,终于知道恶罗刹和恶罗汉感情之深。忘了是三恶屡次三番寻衅滋事,最后自作自受,心底反倒股子涌起歉疚,叹道:“你既然这么恨我,为何不一刀将我杀了?”
恶罗刹脸上掠过一丝无奈,道:“若无师娘在此,你就是有十条命此刻也早没了。”说着,把饭放在谷昭面前,口气突转,又复顽皮模样道:“你小子命好,不知给我师娘灌了什么迷魂汤,不仅不杀你,还得好吃好喝伺候着,这不还给你送饭……”陡听车外,白希珍骂道:“老三,又在说师娘的坏话,看来不把你舌头拔下来,你是改不了了。”
恶罗刹脸色立时大变,她没料到白希珍这么远也能听到她说话。急道:“没有,没有,徒儿怎敢说师娘的坏话。”恨恨地看了眼谷昭,急忙返身走出车外。见师娘没有再追究的意思,稍稍宽心。这师徒三人加上谷昭师兄妹一共雇了两辆马车。白希珍和恶魔陀加上红泠在前面包厢,而恶罗刹和谷昭还有个车夫在后面,二车相距三丈左右。谷昭醒来后,不知红泠现下情况,十分忧急。想找个人问问,可车里只有恶罗刹,正思量着怎么开口。这时,恶罗刹道:“师娘,那个骚蹄子还在跟着咱们,依我看杀了算了。”
谷昭闻言已经急忙从车厢缝隙往后看,隐约看打百丈开外,远远有辆马车跟在后面。谷昭心道,难道是白医官?但又一想,不能吧,她救了红泠,我帮她报了仇,互不亏欠,她万万没有冒险跟来的道理。
这时,白希珍道:“都老大不小的了,就知道打打杀杀的,那样一个弱质女流,杀她又能有何威风不成?”
恶罗刹道:“可是,徒儿已经警告她好几次了,她一副痴样让人好不烦闷。”说罢,又瞪视了眼谷昭。谷昭这回明白了,老脸霎时飘过一朵红云。
恶罗刹瞧得仔细。戏虐道:“哟,我这乖弟弟也知道害羞啊,你可真是迷死人不偿命呢。哼,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风流潇洒公子哥呢?你瞧瞧你,胡子满脸,邋里邋遢,蓬头垢面……”谷昭接道:“衣衫褴褛,灰头土脸,歪脖瘸腿。”
恶罗刹听他说瘸腿,不由看了眼谷昭的瘸腿,那可是她的杰作,冷哼一声,扭头不理。这时,前面马车停下。白希珍道:“三丫头,你把她叫过来,我跟她好好说说。她若是再不听,可就休怪师娘翻脸无情。”
白希珍闻言向后跃去,谷昭想起遇到白希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