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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白筱天眼中,只觉无数大如蒲扇的掌影漫天袭来。好个白筱天,临危不乱,双掌急圈,立时撑起一道气墙。周身白气冉冉。
红泠见师父一掌震退参王,本来极为高兴。但见师父面色凝重,白羽罡气密布全身,如临大敌。方知道师父遇到了前所未有的麻烦。怨不得师兄说付天见了这参王一招都不敌,便要束手待毙。参王妖法果然精深!这时,阮老五急道:“女侠,欲擒住此参精,必先制伏女山魃。”红泠闻言立时醒悟,摘下长鞭。跃上西厢房道:“你这女山魃,受死吧。”一鞭击去。黑纱女急忙侧闪,红泠将落日神鞭挥舞得滴雨不透,将黑纱女牢牢罩住。黑纱女轻功飘忽,捉摸不定,一时相持不下。却也没空弹琴,琴声一停,白筱天这边陡觉压力一轻。小道士犹如怒海狂涛般的内息突然平息许多。二人身形一错,掌影翻飞,又斗了数招。白筱天心道:这小道武功从未见过,不可久战,须以内力取之。想罢,见小道士一掌推来,运起全身之力,不退反迎。二掌相交,小道便觉一股大力传来,急忙运力相抗。二掌粘连,形成内力相拼。那边竹叶儿见红泠久战不下,也挥舞峨嵋刺冲上去。
就在此时,那个参奴突然从后面跃出。嘎嘎怪笑道:“来得早不如来得巧,也分我一杯羹。”身影一晃,一掌紧贴白筱天后背。白筱天正与小道童内力相抗,此刻避无可避。便被参奴一掌轻易地贴在背上,随即一股霸道至极的内力传来,透过自身经脉源源涌向小道士。白筱天急忙撤掌,已然来不及,两股大力同出,小道士终于抵挡不住,哇地吐了口血,跌飞三丈开外。那参奴震伤小道士,并不撤掌,内力转摧白筱天。白筱天早料到他这一招,拼却两败俱伤,凝聚全身之力,翻身一掌。参奴不想白筱天应变奇速,这时还能反击。急急闪避,仍被一掌击在肩头,一个趔趄后翻二丈开外。白筱天七经八脉亦被损毁近半,萎靡倒地。红泠、竹叶儿见到师父受伤,撇下黑纱女奔过来,那黑纱女则跑过去扶起小道士。参奴见二女奔来,凝聚内力正要一掌劈下。陡听,谷昭遥遥大喝:“竖子敢尔。”三条人影急速飞至。
第一章 沧浪吟 卷十 逃出生天 2
参奴攻向红泠的掌势急转,双掌一分推向犹在半空中的谷昭三人。三人在半空避无可避,同时出掌,掌风相接,三人立即被一股巨力掀翻,倒跌三丈开外。而那参奴亦被三大高手合力震地向后跌飞,顺势飘退至黑纱女身侧。只一招,便制住黑纱女。一手抓住黑纱女,一手抓住小道士,犹如大棚展翅,几个起落,便不见踪迹。谷昭等人正要追赶,红泠在后哭喊道:“师兄,快来看师父,师父不行了。”遂放弃追赶,忙过去扶起师父。但见白筱天面色苍白,气息微弱。谷昭急按住百会穴,楚家兄弟一人攥住一边手少阳经脉徐徐注入内力。不一时,白筱天悠然转醒,叹道:“唉,为师恐怕不成了。自古道,‘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新人换旧人’。那参奴年不到四旬,竟有如此功力。还有那忘愁,师父现在才深切体会到至善大师的苦衷。”
红泠眼泪汪汪道:“师父,忘愁在哪里,您见着他啦?”
“傻丫头,那小道士便是忘愁啊。若不是他,当今天下,谁十七、八岁内力能和师父比肩?果如至善大师所说,千年不遇的武林奇葩啊。那参奴不知是何来历,虽然是偷袭,但此子内力似乎更胜忘愁。咳咳……”
“师父您少说点话,休息下。”
白筱天摇头:“师父有事要你们去完成。”
谷昭哭道:“师父请讲,我师兄妹一定做到。”
楚云霄亦道:“白前辈请讲,我们楚家必会倾力相助。”楚云傲曾为白筱天所救,此人虽偏狭狂妄,但是知恩图报,很是记白筱天这个人情。闻言使劲点头。白筱天道:“师父这辈子,言出必践。曾答应了至善大师将忘愁完璧送回,就一定做到。可是,师父……完不成了。”
谷昭跪地起誓道:“师父您放心,徒儿一定替您将忘愁完璧送回少林寺。”
白筱天心愿一了,昏厥过去。谷昭一探鼻息,气息奄奄,但总算还有口气。众人赶忙收拾,刻不容缓。为今之计赶紧把师父送师娘哪里去,师娘有回春妙手,说不定能救师父。收拾已毕,这才发现不见了绿笛儿、雨飘二女。急忙到东厢探看,原来二女沉睡未醒。想是连日奔波,功力较浅,一躺下便睡得昏天黑地,外面响动竟然丝毫没听见。众人叫醒二女急急上路。按照谷昭设定的路线前进,沿途和楚家兄弟轮流背负白筱天,红泠则抓着雨飘急行。狂奔了四、五个时辰,白头关已遥遥在望。众人终于舒了口长气,在迷林中迷失近两个月,终于得脱。行至近处却见一个老道士背负一人,在关下歇脚。谷昭老远一看,此人白须飘飘,鹤发童颜,仙风道骨。惊道:“莫不是白鹤仙人。”
那白须道人亦认出了谷昭,道:“无量天尊,谷施主你我有缘,竟能在此相见。”
谷昭背负师父不便行礼,拱手道:“前辈身体可好?”
白鹤仙人道:“多谢挂念,老道身体好得很,谷施主背负何人哪?”
“家师。”
“哦,白大侠数年不见,老友仍然健在,可喜可贺。”
“唉,家师,遭人暗算,现在昏迷不醒。”
白鹤仙人奇道:“啊,竟有人能伤了白大侠?”
谷昭叹道:“一言难尽,道长背负又是何人?”
“呵呵,老道听闻白头关里有趣得很,便顺路来看个热闹。这刚进来不久,就看见一人挟持一名小道士和一黑衣女子飞奔。老道一看既是同门中人遭难,焉能坐视不理?遂上前阻拦,不料那人武功竟然奇高,若非受了伤,老道几乎不敌。好歹这孩子被老道救下了,但那黑纱女,哎,惭愧得很,老道没能救下。”
众人闻言大喜,上前观看,果然是被众人一直认作参王的小道士忘愁。
红泠喜极而泣,对师父道:“师父,上天不负有心人,老天又把忘愁送来了。”
白鹤仙人颇为奇怪:“你们认识他?”
红泠使劲点头。
“那好,这孩子,便交给你们,老道正好不知该如何救治于他。这孩子不知中了何种功夫,颇为怪异,尔等救人须速。”说罢,一摆拂尘,道了句“无量天尊”,扭头离去。
绿笛儿被老道风骨感染,满心钦佩,追问道:“道长去哪里?”
“哈哈哈,‘闲云野鹤无常住,何处江天不可飞?’”话落,人已飘然无踪。
短短接触,便觉老道慈眉善目,和蔼可亲,道法精深,意境高远,众人无不钦佩。
来至关下,面见歏善,简单陈述经过。
歏善捋须道:“这么说,你们深入老黑山迷子林近两个月,竟也未见参王?”言下颇有不信之意。
楚云傲早已不耐,他外冷内热,心中十分关心白筱天的安危。道:“没有就是没有,快快放行。”
歏善手下一武将道:“大胆,竟敢如此对大将军说话。将军,我看这等江湖草莽信不过,按规矩须搜身方可。”
楚云傲怒道:“有胆的来搜便是。”
厅中武官立时抽出兵刃,一时剑拔弩张。
歏善沉吟片刻。突然,瞪着谷昭,咄咄逼人道:“真地没见到?”
谷昭抬头回视,眼睛眨也不眨,道:“绝对没有。我师父危在旦夕,还望将军速速放行。”
歏善道:“好,我相信我这好兄弟的话,何况还有我义妹在此。”歏善随即派人送给众人每人两匹骏马,另加一座四驾马车,以便马不停蹄地赶路。
老黑山至白筱天隐居的长白山下,八百余里路,众人一路轮流为白筱天输内力。日夜兼程快马加鞭,用了不到三日时间便已赶到。
师娘韵清本是东瀛人,跟了白筱天以后,韵清之名乃是白筱天给取得。其父曾来探视,见二人生活清苦,便时常差人送来许多财帛。除了随身用品外,悉数被白筱天退回。其父无奈,只得再送数名婢女来伺候。对婢女嘱咐,如若韵清生活清苦,只需如何如何,便能得到真金白银。白筱天原本欲将婢女全部退回,但见韵清身体孱弱,自己又经常外出采参。为了照顾韵清,便留下了最为贴身的两个婢女和一个男仆,其他的照例退回。两个婢女亦都取了汉名,一个叫白芷,一个叫汀兰。男仆取名老海。三仆跟主人在关外生活了近二十年。早已说的一口流利的汉语和满语。
这日,老海在院子里打柴。遥遥看见院外尘土飞扬,来了一驾马车,数骑随从。忙招呼二婢女相迎。见是谷昭背着老主人,尽皆大惊。婢女顾不得韵清午睡,忙唤醒韵清。韵清急忙走出卧房。楚家兄弟初次见到这位三十年前风闻江湖的东瀛妙手神医。但见,韵清一袭青白长襟,面容倦怠,略显苍白。因驻颜有术,乍一看,只有四旬上下,端庄淑雅,韵味十足,清丽有加。怨不得白筱天给她取汉名韵清,果然名如其人。红泠见到师娘,早已连泪汪汪扑入怀中。韵清因有恙在身和白筱天并无子嗣。早把谷昭,红泠视为己出。一手搂着红泠,一手握住百筱天脉搏,蹙眉凝思。众人大气都不敢出,过了足足一盏茶时间,韵清方面露喜色。对众人道:“究竟是谁这般歹毒,竟然震断了你们师父七脉,好歹还算留了一脉给我,不然,便是神仙也救他不得。”
谷昭道:“回师娘,师父他老人家在与人比拼内力时,被人偷袭而受的伤。”
韵清看着白筱天,眼内柔情脉脉,道:“你师父这人,就爱争强斗狠,这么大岁数了依旧不改本色,这次出门,我千般嘱咐,万般叮咛,就是不听我言。”说罢,从怀中掏出一个玉质小瓶,倒出一粒丹丸给婢女白芷道:“将它化于水中,用汤勺为当家的服下。”说罢起身,走至小道士身旁,围着走了数圈回头问众人道:“他是怎么回事?”谷昭忙将事情简略告诉师娘。韵清一面点头,一面审视小道士。看了半晌突道:“这孩子杀孽太深,还是不要救了。”
第一章 沧浪吟 卷十 逃出生天 3
韵清数十年勤修佛事,凭直觉感到忘愁以前的暴戾之气。
谷昭忙又将师父的嘱托告诉师娘,韵清摇头道:“你师父什么时候会改改性子啊,整天就知道管闲事,打不平。世上不平事多如牛毛,岂是一两人就管的过来的。”
红泠立时也缠上来软磨硬泡,韵清最怕她“软磨神功”。方伸出手翻开忘愁眼皮,又把了脉搏,沉吟良久,才道:“这个孩子更是救不得了。”
红泠不依,娇嗔道:“师娘。”将撒娇耍赖神功提至十成。
不一时,白芷将药丸喂下。谷昭将白筱天抬至卧房,合被静养。
众人来至前厅落座。韵清缓缓道:“我想请问各位,你们都在江湖上行走多年,那么何谓侠义?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为何有此一问。
楚云霄想了想道:“晚辈以为,除暴安良,救死扶伤,便是侠义。”
谷昭赞同道:“惩恶扬善,扶危济困,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皆为行侠。”
楚云傲也有自己的见解,刚要张口,却见红泠一双妙目正恶狠狠地瞪视着自己,立时心虚。知道红泠因为自己掌毙赵昆一事,颇为不满。其实,这楚云傲人虽轻狂,但也嫉恶如仇。行走江湖也时常做一些除暴安良之事。只是除暴的手段过于偏激,为人又倨傲轻狂,做了好事也不屑留名。因此,江湖上关于他行侠的事迹流传不多。却因任性偏执,往往凭一时意气,做些个别极端的事情。所谓,好事不出门,恶事传千里。武林中他的恶名累累远过于侠名。他也不在乎,依旧我行我素,反正没人敢惹他。但不知怎地,自从认识红泠之后,便总想改变红泠对他的看法,希望留个让红泠满意的形象。尤其,自老黑山朝夕相处的这两个月。一路行来,红泠的一颦一笑俱在眼中。并且看红泠为师父落泪,便恨不能立即找到那参奴,将之碎尸万段。看红泠高兴,自己也感同身受。这种连他自己也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恐怕就是人们常说的——爱情。
韵清听完众人对侠义的见解。道:“说得好,那么我问你们,这个小道士是善人呢?还是恶人?”
谷昭一时为之语塞,一路上到是听师父讲过忘愁的生平事迹,知道他因入魔而杀人无数,但到底本性如何,接触不多,不好作答。
红泠接道:“当然是好人,尽管糊涂时候杀了不少人。但一个未经人世的小和尚怎么能是恶人呢?”
韵清是个虔诚佛门信徒,闻言看了看忘愁,奇道:“既是和尚,怎么这个装扮?”
红泠道:“我们也很奇怪,等他醒了一问便知,师娘你快救他。”迫切希望师娘赶紧施展回春妙手,叫忘愁醒来,她有好多疑问等着忘愁回答。对这个跟自己年龄相仿,甚至个头也差不多,但是武功却天差地别的小和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