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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宇一怔:“他果真会变吗……”
面对环境变换的几种人,有胜南那样坚定如一,始终高贵的,有越风那样随环境改善逐渐合群,却根本不会去在乎所谓高贵或者贫贱的,也有像阿财一样来不及适应改善从贫贱到更贫贱的,川宇自己,其实不想和胜南属于同一种人。
思远收起方才的担忧和愁绪,嫣然一笑:“好了不去管阿财了,对了,不仅我回了建康,好像她也回来了。”
“她,哪个她?”川宇一愣,思远也愣住了:“你记不得她了?”
川宇黯然:“我当我从来没见过她。狭路相逢,不是游戏,却是儿戏。”思远摇摇头:“那么,就成陌路人了?”
如果可以,他真的想和她成陌路人……
“她如果没有把我当作生命中最重要的男人,那不要也罢……”川宇冷冷地将这段情否决。
思远叹了口气:“我明白,其实崇力告诉了我一些事情,我离开的日子里,建康发生了太多太多谁也不愿意看见的事情。虽然他们没有一个可以改变得了你,可是,终究是利用了她。堂兄,你从前一直不来赏心亭玩,就是想和最心爱的人在这里表露心迹啊……可惜,事与愿违……是吗?”
川宇的表情没有改变。事与愿违?曾经多少次发生在他林陌的身上,“爹的任期快满了,我可能会离开建康,也许以后会和他一样……”
思远痛苦地注视着他,攥紧了拳:“那群可恨的金人,是他们,拆散了你和盟主……”
不,不是他们拆散的,林阡,是你拆散的,金人的计划,没有害到你和我,却害了我林陌最初的爱情……
从此,也许真的不必再出现在他们的生命里,林阡喜欢漂泊,凤箫吟心里想要的也不会是安定,而川宇,又怎么可以,为了追究命案苦苦地纠缠,死的是弟弟,杀人的,却是那个不知要和他有几世纠葛的一母同胞……
那还不如就继续退让吧,继续事与愿违生活下去,一切惩罚,就由他一个人先扛着,这么做,才不会阻碍这一整个江湖……
林阡,我为的不是你,只为了我深爱多年的这个江湖,我不希望它乱。我为的也不会是她,她只是一个在我生命中,遇错的女人……
那不幸的灾祸,在他们18岁的这一年,初次侵入他们的生活,却仅仅正面交锋了两次,只两次。川宇不想往日后想,假如再有一次交锋,事情会怎样的恶化……
春尽,叶陨,故事想要在他最绚烂的年纪对他终结——
【俱往矣】
那日,阡陌之伤的伏笔
我埋伏在哥哥的后面
用林陌的灵魂占用了林阡的身份
从握起饮恨刀第一刻就犯了错
从此,在江湖沉浮
不得不为了武林放弃自己的喜好
焚琴
但却在那时,明白自己被推向领袖的位置
在金国的黑暗岁月里,支撑自己的信念
是对江湖的热爱
是谁在操纵?
忽然有人告诉我,真正的林阡,得了饮恨刀
于是由他,夺走原来属于他的一切
瞬间,一无所有的人是谁
阡陌之伤的诅咒,究竟因何起,因何醒,又因何不了结……
不曾想,任谁都没有做好准备的初次相逢
就注定了第二次没有疑问的交锋
争斗
冥冥之中被天安排在了那片木芙蓉花地
刀之争,令我看清楚了他的坚定,他不明白,坚定就是一种挑衅
他从来没有跟着我,却走了和我一样的路
也同时,向我的未来进攻
想漠然以对,所以学会了游戏人生
走马以观烟花争艳,隔开曾经专属的世界
兄弟俩于是在忏悔中误解疏远
可是我真的,只有退却——
当我重新抚琴作词曲
当我复游建康半山居
当乌衣巷口经过我的脚步
当赏心亭上我去吊古
陪伴我的就只有闲愁
从此,又回到本该属于林陌的世界
应该没有抱怨,应该快乐
官运亨通,做一个平平凡凡的宋朝官员
继续秉承词人的本性
也继续游戏这场欢乐与苦难交织颠倒的宿命
愿你们的漂流,和我的归隐
换得江湖之几世安宁……
是谁,用贫穷战乱、灯红酒绿同时掩盖和迷醉了金陵的王气?
又是谁,阴谋篡夺从前的江湖和人世,不远千里?
该是谁,曾经盛极,却要黯然作别离?
看吴钩,书生笑弃万户侯,无人会此登临意,皆因世事俱往矣。
序3 建康。漂泊处。伤城
烟,披着黑色的外衣,胡乱地飞散进每一寸空气里,回首往事,回忆却像被火吞噬。
吟儿被浓烟呛得直咳嗽,云烟跑到院中来,以为胜南又在心浮气躁,急忙劝阻:“发生了什么事?怎么又要烧纸……”
胜南淡淡一笑,轻声告诉她现今江湖上人尽皆知的一件噩耗:“易迈山盟主的死讯不假,我们正在悼念他……”
云烟哦了一声,这才放下心来。
沈延在旁一直看着胜南和吟儿放肆地糟蹋空气,摇了摇头:“最爱的人会亲手杀死你,吟儿,你的江湖论又说准了。易盟主死在他最爱的女人,冷冰冰手上……”
“那是个充满禽兽的江湖,没有人,只有兽!”吟儿狠狠地说,云烟“扑哧”一声笑起来。
“拜托,不要把咱们一网打尽好不好?”沈延笑道。
却说李君前一踏进冲渑酒馆的大门,屋外尽是酒香,屋内却是静然,后院里竟像是起火一样,不由得惶恐地几欲唤人来救,等发现了事情真相才知一场虚惊——4位纵火之人还在继续接受烟熏的考验,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君前只觉一颗心大起大落,却哑然失笑:“我道怎地这冲渑酒馆没有顾客后院还起火,原来是这么个原因……”
吟儿、胜南等人一见是他,都从方才略微低落的心情里走出来,吟儿轻声相问:“二大爷,小秦淮最近有何动向?”
“可能会有几个首领要去白帝城……暂定在今年7月的这次联盟聚会,因为是祭拜易盟主,云雾山排名的前五十,都算是易盟主的门生,理应每个人也都要去。我们要慰藉易盟主在天之灵,告诉他新排名绝对不会散,抗金联盟不会惧怕那帮金人,金人们胆敢在白帝城里肆虐,我们不可能就畏畏缩缩连我们的地盘都不敢去!盟主,你是新盟主,又是咱们小秦淮的挂名香主,是非去不可的……”吟儿红着脸,小声嘟囔:“什么叫挂名香主……”
君前叹了口气,继续说:“自从有了金人,立刻就有反金的帮会,金人于是反反金,所以我们不能坐以待毙,我们应该反反反金!”
云烟摸摸后脑勺,笑道:“虽然费解,倒也贴切……”
胜南微笑着用手中树枝去挑纸:“金人们就像这些火苗,窜得越高,越接近熄灭……我们没有他们想象中弱,是以先不可以被烧完。”吟儿叹息:“不要太乐观,一阵风吹过来,火熄灭了,没烧完的纸也上了天……”沈延一怔:“小师妹,你不是已经想通了吗,怎么还尽泼冷水?”
君前带着命令的口吻:“盟主,我们就应该坚持着不被吹散,你还需要磨练,江湖上不能有一个软弱的新盟主,你要成熟了,才不是挂名的!”
吟儿尴尬地一笑:“好了,我现在也只不过是被私事纠缠住了,会好的。我对抗金还是会有希望的。”
“私事?关于越风?”
沈延云烟和胜南皆是一怔,想不到李君前如此直接撕破凤箫吟的伤口。
吟儿脸色苍白,一阵风冷冷吹过,头发遮住了她痛苦的表情。
君前拍拍她的肩:“你先行一步,先去白帝城……再过几天,小秦淮就会多一个香主,新香主叫越风……”
吟儿如遭五雷轰顶:“你……你说什么?!”
忽然之间,晚春降临,下一个季节从树梢间冒出来,悄然掩盖住上一季。
和风吹送,初夏夜飘落的花香味沁人心脾。
云烟挑了些水果来后院,沈、林、凤三人正在院子里赏着上弦月。
云烟微笑坐在吟儿身旁:“吟儿妹妹,过几天再走吧,初十是我的生日。”吟儿诡秘一笑:“好哇,云大小姐要过生日,苦的是我们穷老百姓,既要掏钱摆宴,又要下厨侍奉您!”
云烟红着脸笑:“不会不会……我亲自下厨好吧?”
“哈哈,别再把右眼给烧伤。”胜南爽朗地笑,似乎看不见情变对他的伤害。
云烟佯装生气用果子砸他:“吟儿,怎么说?”
吟儿低头拒绝:“估计我会在两日之内走掉,离初十是早了些。”
看云烟失望,沈延提议道:“要不,我们4个一起走?”云烟兴奋地看胜南,胜南却摇摇头:“我还有事情未完——越风我是一定要见的。”
“可是,吟儿一个人……”云烟欲言又止。
“难得你们两个一见投缘,不如你们结伴先行?一个有勇,一个有胆,两个人可以凑出些谋来……”沈延半开玩笑。
“其实也不失为一个好方法,我们也随后一些追上去……没有太大的风险。”胜南倒是同意这个方案,“只不过……云烟的宴席被冲走了……”
云烟一笑:“反正又不是什么隆重的生日,保护吟儿妹妹的性命要紧。”
吟儿一愣:“奇怪……我什么时候沦落到要你保护了?”
“蝎你怕么?蛇你怕么?听说你都很怕的……”云烟笑问。
吟儿正色道:“这倒也是……”
“就这么决定了,我和沈延晚些日子也去,你们有事就留下记号……”
宴席散去之后,已是夜深人静。心事重重,只能寄托于闲游……
沈延一步步走在胜南的身后:“本来是答应她庆祝生日的,可是她担心小师妹的安全,知道咱们不可能一起走了就放弃掉她的宴席……她真是个处处为别人着想的好女孩。”
“不过吟儿的确是需要保护,她几乎到了个陌生的地方就要受伤,受的伤又几乎全是本可避免的,而我们保护她实在不方便。”胜南一边往前继续散步,一边说。
沈延没有顺着他的话讲吟儿,一切都站在云烟的角度看:“胜南,你到现在,还是把蓝玉泽放在第一位么?”
胜南脸色一变,没有回答,可是也没有回避,而是停下脚步,回过头来看着沈延,等候他把话说完全。
沈延也停下身,轻声道:“云烟真的很执着……她无怨无悔陪你一起等到中秋,我也心甘情愿陪她陪你一起等。我希望你对她要公平,无论你和蓝玉泽将要发展成怎样,你最好不要忘记身边她的存在!”
胜南点点头:“沈大哥,我知道多情苦,我不否认我还爱着玉泽,但云烟我这辈子说什么也不会辜负……”
“可是……会再出现一个女子吗?”沈延苦涩地笑,“胜南,毕竟你还有林念昔,甚至江湖上不知有多少女子想做你林阡的女人……”
胜南一愕,沈延小声说着,止不住忧伤:“胜南,你要好好想一想,对不起这三个字你以后会为谁而说,对谁说,对多少人说,说多少次。”
夜深人静,不知名的虫叫声在花间此起彼伏。月上笼了一层迷雾。
胜南心中莫名空虚,此时此刻,他的亲生母亲、弟弟,和他在同一块土地上,在同一座城市里,享受着同一片风景,然而潮打空城,击回的也只是寂寞………不久之后,他将要离开,也许,和川宇真的永远也不会再见面,最可惜,他和自己的母亲,竟然只有一面之缘……
而他一直深爱的那个人呢?也许真是因为她的动摇,使得他在变故之后仿佛脱胎换骨,也开始怀疑他们的情还有没有走下去的必要,有没有恢复旧日美丽的可能……感情不像酒历久弥新,亦不如茶越品越香,感情会腐朽,会凋零,会幻化成一场空,却又会死而复生,柳暗花明——
沈延的话清楚地表明了他对云烟的担忧,其实,在离开那梦幻的苍梧山海时候,金陵就和他低估了一句“珍惜眼前人”,那一刻金陵针对的,不就是云烟?
那只过去已经给玉泽戴过的玉戒,现如今正沉默地在胜南的指尖吸收着他的温度,并对着月光散发出诱人的光泽。然而将来,其实会辗转不止一个人的手?而最终又会属于谁?
陆怡和他觅得这玉戒的那一天,大理的某一个角落,一个陌生老头的话,一段也许存在的传说和缘分,故事的人物又都去了哪儿……难道说,会和江山刀剑缘也联系,所以,刻着的是“林”?
公平?其实感情不会公平。
可是对任何一个爱人,都必须尽自己最大的责任,都必须毫无保留地爱……
“胜南,玩物丧志啊……”久违而熟悉的声音。
“叔叔……”胜南惊讶地发现,那是世叔张睿,十多年来,母亲和自己,都是寄居于此人篱下,胜南与胡水灵最初都是得他资助救济才得以勉强生活,可是他的到来,预示着有的事情不可能再拖下去,“叔叔是从泰安来?”
张睿一身夜行衣:“你和你爹一模一样,总是要陷入情爱的纠纷不可自拔,你不去报仇了吗?你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