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摸摸她的头,此时的鸢清才像真正的长辈,仿若懂得她所有的疑虑和胆小,温柔笑道:“药也只是让人安心罢了,心病还须心药医。”
作者有话要说:补上今天的更新了,嘿嘿
木有人还是要勤奋,握拳!
24
相会 。。。
在客栈休息一日后,她听到了一个令人欣喜的消息:因为叶家的人身中奇毒,齐皓辰要过来查看一番,近日将到达。
当然,高兴的只有她一人而已,鸢清由于嫌弃自己徒弟碍手碍脚才在客栈呆了一会儿就先行离去。这是鸢清本人声称,但临走前交代了好久木隐和她,要注意什么,要准时吃药,唠叨得跟老妈子一样,嫌弃徒儿的真假显而易见。林卿听了这个消息,只是皱眉,继续每天昼伏夜出的生活,偶然看木隐一眼,对她就是正眼也不给。
木隐更不用说,脸变换了好几种表情,却没有一种是开心。
想来也是,木隐的伤势没有好转就罢了,还越来越严重,每天早上还是满地的混乱,直像他自己和自己打架似的。幸而她近日睡得特别熟,才没有被吵醒。
担心加着急藏宝图的纪涵恨不得把鸢清给叫回来,可看木隐越来越疲惫,心情越来越不好,她就打消了这个主意。
“你就算心情不好,也别摔东西。”林卿整日闭门不出,纪涵不敢告诉客栈的人,只能帮忙收拾。就算她帮他放好那些桌椅板凳的时候,木隐总是侧过身睡一点都不搭理她,她还是不厌其烦地每次念叨。
意料之中没有回答,纪涵有些恼了:他这样子自暴自弃算怎么回事?心情不好就摔桌子摔板凳的,上面时不时还有剑痕,一次把桌子都给劈断了。
万一……他因此而加重病情,那可怎么办?
但是,某次看见地上的血迹,纪涵终于觉得不对了。
木隐再怎么不高兴,还是不会砍自己的。
于是,念叨到一半的纪涵走到床边,不意外地听见木隐均匀的呼吸声:他睡着了。
看看收拾很久还是一片狼藉的房间,纪涵终于发现:这几天自己睡得实在太熟了,熟得过于反常。
当日晚上,她尽量屏息,不吃不喝,佯作睡着。意料之中,木隐房间那边果然传来了打斗声。
小心翼翼地走过去,她还没走到木隐房门,打斗声就停了,只有几声东西倒地的闷响。
忽然间,林卿急匆匆地从房间出来,看见她愣了一愣,还是先进去了。
她跟着进去,却看见了这么血腥的一幕。
木隐以剑撑地,捂着胸口抿唇,面色苍白如纸。他的面前有一个趴在地上浑身是血的黑衣人,一动不动。
先走到木隐身边轻声问了几句,再走到黑衣人身边,林卿拿出一瓶药撒了点药汁,随着药水的滴落,黑衣人的衣服被烧掉,皮肤上冒出血泡。不过一会儿,整个黑衣人只剩下一滩血水。
惊恐地捂着嘴巴,纪涵没有叫出声。
“小涵,就是怕你担心,就……瞒着你。”林卿笑中带着疏离,“这几日一直有夜袭,目标都是藏宝图……”
“那……为什么迷晕我。”纪涵觉着自己肯定是被下了药。
“因为……”林卿说到这里似乎有难言之隐,不继续下去。
缓慢地站了起来,木隐轻蔑道:“因为没人对你有兴趣,而你只会添麻烦。”
“……”她觉得很受侮辱,看林卿一眼,对方给了她一声叹息,更让她纳闷,道,“我先回去了。”
在走出门的时候,还是回头看了一眼,她犹豫了一下,才厚着脸皮问:“你的伤……还好吗?”
“嗯。”木隐敷衍地回答了一句,在林卿的搀扶下坐回床上,手还是没有离开剑柄,眼睛看着沿着剑身缓缓流下的鲜血。
既然他没有多说的意向,纪涵就灰溜溜地自己回去,一夜无眠。
第二天,她便去打听齐皓辰到了哪里,打听到齐家一行人已经到了叶家查看,傍晚便会留宿客栈后,纪涵终于松了口气:这个小城只有这家客栈比较大,条件比较过得去,齐家一行人至少木隐不会这么危险了。
傍晚,果然她去药铺抓药回来时,看见了齐皓辰,正匆忙上楼。
多日不见,她觉得齐皓辰很陌生,一时间竟然叫不出声来,只闷声上楼,直到齐皓辰在拐角处看见她停了下来,她才抬头回了一笑。
齐皓辰让随从先回去,自己站在楼梯边等着她。
“叶家的事情……怎么样了?”刻意放慢了脚步,纪涵还是觉着别扭,只憋出了这一句。
“是鬼医的毒。”齐皓辰不隐瞒,如实相告。
“嗯。”她终究还是直接切入正题,“你去看看木隐的伤势……可以吗?”
等待她很久的齐皓辰不知道她最后竟是提出了这个要求,愣了一会儿,而后温和一笑,点头:“好,我休息片刻便去。”
说罢,他转身,要回房。
“还有……”纪涵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说。
像是终于等到了什么,齐皓辰回头,迅速得似乎在她开口前就已经准备好,看着吞吞吐吐的她不语,耐心地等着。
“晚上会有杀手,你……可不可以找个护卫保护木隐?”纪涵还是记挂着木隐的伤,可觉着木隐那儿本就不好说服,齐皓辰又不知道会不会对木隐有什么成见,提出前还是犹豫了很久。
“好。”几乎没有迟疑,齐皓辰点头答应,“这次带的人不多,我会尽快安排。”
“嗯。”纪涵觉着没事好说,正打算告别。
齐皓辰却先打断了她:“身体可好?”
这才注意到他们之间的话题竟然都是木隐,纪涵有点不自在,赶紧点头:“很好,你呢?”
“嗯,近日起风,要注意身体。”齐皓辰点点头,“我先回去,一会儿去看木隐,你一个女子始终不便,就……”
“我呆在房里。”纪涵觉着短短几句话就已经费了她太多力气,也对于这么久才相会的陌生而有点失望和别扭,就说道,“我累了,会早点歇息,你也要保重身体。”
就此告别,纪涵回去倒头就睡,朦胧中听见走廊有人走过,还有楼下的招呼声嬉笑声。
她睡的时候只是晚饭后不久,在半夜就醒了过来,心里有些担忧木隐,侧耳听似乎没有声音,刚要安心睡下,就听见一声尖叫。
那声音,分明是林卿!
以自己最快的这速度赶到木隐房中,通过大开的房门,她一眼便见着了倒在地上的木隐,和在一边全身是血的林卿,以及拿着剑步步逼近的黑衣人。
心道不好,纪涵慌忙拿了判官笔按了机关,就要去拼命。
谁知,黑衣人见了她,步步退让,从不出手。她每招每式都得回忆一会儿,动作慢了许多,以黑衣人能够伤到木隐的功夫,杀她简直是轻而易举的事情;难道……
他不屑于出手?
这么一想,纪涵的出手还真快了一些,带着被无形中羞辱的愤恨。可愤怒之力哪里能够追得上武功间的差距,黑衣人依旧轻松地闪躲,她到后来体力渐渐不行,动作愈发地慢。
不再与她纠缠,黑衣人将她推到一边,提剑就向木隐冲去!
“住手。”
一句轻轻的话,就成功止住了黑衣人。
齐皓辰慢慢走近,摇摇头:“何必呢。”
黑衣人不知为何,竟然破窗而出,就连即将到手也不管不顾了。
“你快去看木隐!”虽然林卿看起来伤更重些,纪涵还是下意识地对齐皓辰先说了这句话。
皱皱眉头,齐皓辰只快步走向林卿,而林卿也坚持让他先去看木隐的伤势,不肯就医。这让齐皓辰眉头更紧,步子也重了许多,走向木隐。
没有大碍,只是旧伤未愈又增新伤,木隐得多加注意罢了。
再医治了林卿,齐皓辰让林卿回去,派了个人保护木隐让她放心下来。她想离开,却被齐皓辰叫住了。
“小涵,我有话对你说。”
后来纪涵默默无语地跟在后头的时候,掰来算去,齐皓辰叫她小涵的次数不多,第一次是在不能帮她瞒着爹娘她不练琴棋书画去练武的事情;第二次是因为他一时不慎,让她误服了药;第三次是他约好帮她带的东西,一时来不及,没有带。
总而言之,大多是他觉得对不起她的时候。
可就这次相会来说,冷淡的是她,关心别人无视他的还是她,怎么想她都要叫声“齐大哥”赔罪,那……究竟何事?
齐皓辰只是到了楼下,找了处桌椅,让她先坐下后,站着默默不语。
楼下本来就没有人,大门也紧闭着,纪涵觉得有些怪异,便先开了口:“没想到齐大哥这么有名,只说了句住手就吓走了黑衣人,大夫本就危险,功夫上你精进不少吧?”
“不,”齐皓辰叹气,非但不坐下还走远了一步,半晌才道,“那个黑衣人,是我派来的。”
这无异于惊天巨雷,一下子把纪涵给砸蒙了。
“为什么!”纪涵蒙了之后愤怒了,木隐什么都没有做,有时候是尖酸刻薄贪财了点,但从来不会加害于她,“你……”
接下来的话,让她满腔的怒火降了下来,只沉思不语。
“这也是伯父伯母的决定。”齐皓辰背过身去,声音随着风有些飘渺,若隐若现,“我与伯父伯母,比起木隐,孰轻孰重?”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的更新,晚了点。
表示JQ太久……有点想杀角色TAT
25
疏离 。。。
一直保护自己,又是她崇敬的鸢清大侠的弟子的木隐,竟然是父母要追杀的对象?
脑中混乱,纪涵在思考中不自觉慌乱地移动凳子,佯作坐得不舒服,却没注意这样反而将凳子远离了齐皓辰。
见状,齐皓辰不可避免地黯然了一会儿,却快得不让人察觉。
“为什么?”避开了孰轻孰重的问题,她觉着,至少要知道缘由,再做定夺。
如她所料,齐皓辰沉默了下来,只从袖中拿了一封信递给她。
打开,她再三确认,确是母亲亲笔,前头问候了几句,后面便开始说木隐的深不可测,来历不明,远离为妙。
至于她爹,肯定是随了她娘的意思,不敢有任何怨言。
“我知道了。”纪涵收了信,想了想,犹豫道:“只是,作为一个大夫……”
“嗯。”齐皓辰也放了心,笑着点头,“我会尽量医治他。”
他们就此分别,而房中的木隐默默拍了一下自己的头:武功精进,怎么就连偷听的本事也好了不少。
接下来的那几天,木隐按时吃药,安心休养乖得让纪涵放心地把药全给了他,嘱咐定要按时服药,以及某些注意之时,却被木隐的话打断:“师父说过了。”
“嗯,抱歉。”既然要远离,便不能如以前一般大大咧咧,吵闹埋怨必须免去,她在字里行间,加了不少的客套。
“哪儿的话,有劳纪姑娘了。”
自那天之后,他们就很少再说话。齐皓辰果然信守承诺,尽力医治,不过三日木隐便可下床走动。
林卿的伤也不重,就是失血过多让她有些虚弱,按齐皓辰开的方子按时服用之后,面色红润了起来,加上木隐经常去看她,真是比什么药都灵。
比起他们闲适的日子,纪涵可就苦了。不愿意在客栈里多呆,她就随着齐皓辰出入叶家,同去调查杀害叶家的真凶,可总是又帮不上忙,常常只是呆在齐皓辰身边发呆,加上身体本就不如男子,不过三日,就染了风寒。
于是,齐大夫开了口:在客栈好好休息。
每天都蒙头大睡的纪涵好起来也快,休息一两天就可以启程。因为想早日知道真相,她就要求早日启程,木隐和林卿也表示同意,只是……
“好,”齐皓辰收了那些瓶瓶罐罐,理所当然道,“我一会儿便好。”
“可……”纪涵还记得齐皓辰近日忙得很,怎么有闲心……便拉了他过一边,悄声问道,“那个井水有毒的村子呢?”
听了这问题,齐皓辰敲了敲她的额头,却轻得让她感觉只剩下皮肤间的瞬时接触的异样。愣神间,她便听见耳边的解释:“我解不了。”
说罢他做了个握笔的手势,她就了然,点点头:“我会保密的。”
小时候两家总是串门,她惹了祸事就要罚抄书,那时候她还没有被金笔书生收为徒弟,想着偷懒就偷懒,每次都可怜兮兮地佯装握着笔,向齐皓辰求情:“我再抄书,手就这样变不回来了!”
就这样,这个手势竟然变着变着,成了保密的代名词。他这么一做,让她感觉亲切不少。
“最重要的是,我不放心。”齐皓辰笑道,“木兄带伤在身,在下虽然武功不及木兄,也……”
“也比一个只剩半条命的人强。”正巧木隐走过,笑道,颇有自嘲的意思。
齐皓辰自然有些尴尬,正要说“也可以尽绵薄之力”,却被如此抢白,慌忙要解释。
扶着木隐的林卿却拉了拉他的手,笑着对木隐说:“真是,这么贬低自己,你自然比剩半条命的人强多了。咦,齐公子和小涵也在,在说什么呢?”
既然林卿都这么圆了过去,齐皓辰也不再多言,随着他们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