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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太苦,喝到天亮。”他不觉得怕苦有什么不妥,如实交代。
如霜打的茄子蔫蔫的她跟在后头,不满地想:就算他想不让她担心,也编的靠谱一点。
也幸亏她不知道,木隐说的是真的,不然会更蔫。
果断抛弃那匹废掉的马,他们步行不过一里地,就遇到了所谓的师弟。
“这么快?”木隐皱眉低声道,
师弟耳朵很好使,马上回道:“下山太多会累哈,反正师兄看不到我就行了哈。”
“真是妙计,辛苦了。”他没想到对方会听见,无语地回答。
“不辛苦不辛苦哈,这位姑娘是我们接的,您可是赶来的,您才辛苦哈。”师弟穿着很正常,该露的露,不该露的不露。他五官稚气未脱,黑衣又显得他皮肤白皙,看起来就像个女子,左手上拿着一个袋子,边乐呵呵说,边用右手在里头掏着。
“打个商量哈,小木你是不用死的哈,你现在就跟这姑娘解释解释,什么药怎么死,免得到时候不会选哈。”那一口一个哈让他们都有点愣,内容更让他们傻了。
“我有七星海棠,三虫三草毒,七步催魂散……好多好多哈,当然,姑娘选砒霜我最高兴哈,便宜又实惠哈,都是一死,这么浪费做什么哈。”将袋子里面的瓶瓶罐罐一一摆出,师弟十分地热情,又开始讲砒霜的好处。
“我不选。”纪涵叹气,这人真是自信,还没动手就要他们乖乖送死。
“不选哈?没事没事,”师弟拍拍手,直直看着纪涵,手一握拳,脚蹬地,说,“那打吧。”
这下,纪涵毫不犹豫地说:“他打。”
“他哈?”师弟傻了一般,望向木隐,疑惑道,“你不是我们这边的哈?”
“……”木隐不语,斜眼看他。
一甩手坐在地上,师弟嚎啕大哭,两腿乱蹬,就像个小孩子在无理取闹:“我本以为你师父被抓了,会乖乖听话哈,你怎么这样哈!”
说罢,他从跟班手上拿了鸢清头上的断剑,高举起来,委屈地看着他们。
师父被抓?!
木隐愣住了,原本想出手的剑也垂了下来,沉默不语。
鬼医深不可测,高人众多,心狠手辣,就算是玄逸和鸢清也会有很多麻烦,只是……她万万想不到,鸢清会被抓着,就连最最宝贝的断剑也落在别人手上,消息十有八九是真的。
如今木隐念及这个,估计不敢贸然动手。
“那你还帮不帮我们哈?”师弟扁扁嘴,抹了两把眼泪,询问道。
终于,木隐强打精神,笑道:“不帮,师父算什么?”
只有他略略颤抖的手,被纪涵察觉。纪涵和他都知道,就算帮鬼医谷的人,鸢清还是会死,他们是不会放人的,拒绝自己逃出去才可能有一线生机。
可,鸢清可是救木隐出那个炼狱的恩师,让木隐说出那句话,又是何等的艰难。
“不帮哈……”师弟也哼的一声,从属下腰间拔了刀,再残忍地一挥刀,狠狠地刺了身边的一个人一刀,鲜血喷溅也视若无睹,“这刀不错哈,就用你了哈。”
被砍死的那个人的血,竟然从红色慢慢变成了黑色,可见那些血有毒,师弟这么做,就是想试刀和下毒。
木隐也举剑,让她紧跟,不敢轻举妄动。
“咦,你不摆姿势哈?”师弟很茫然地,“一般使剑的开始不要摆个姿势哈?”
“……”
“那……你不下毒哈?”师弟更茫然地,“一般武器上不是要抹毒哈?”
“……”
“你不先动手哈?师父说,这样情况下你应该很急不是哈?
“鬼医谷的人是不是死光了哈,所以让你来哈?”木隐听的郁闷,也学他说话反驳回去。
这可把小师弟说委屈了,他又放下了刀,闷闷不乐道:“那些人不是去对付你师父了哈?怎么不懂得推测哈?”
终于,木隐爆发了,怒道:“谢谢你了哈!”
“不用客气哈!”哈哈师弟兴致勃勃,“快照我刚才说的那样做哈。”
叹口气,木隐觉得这仗太折磨人,就不管什么轻举妄动,就要上去时,身边却掠过一个人影,把哈哈师弟的刀打掉后又回来,再给了木隐一掌。
“傻徒儿,师父自然有办法逃,”鸢清趾高气昂地出现在他们身边,“还有,你刚才是说,师父算什么?”
“玄逸呢?”木隐习以为常,无视那个问题,道。
“哈哈,”鸢清笑得生硬,眼眶有些红,“徒儿,师父求你个事,行不?”
没有等木隐回答行或不行,出乎他们意料之外,流着泪的鸢清看着楚楚可怜,语调软软说道:“拿纪涵和藏宝图去换玄逸,行吗?”
作者有话要说:那些毒药是从经典武侠小说里面照搬的= =
呼唤冒泡~
Ps:子萱姑娘~俺等乃很久,现在用更新引乃前来,乃别辜负俺一片苦心啊QAQ
34
抉择(修) 。。。
作者有话要说:只是改木隐的一句话和错字,那句话太不适合木隐了= =
乃们表抛弃我了,我BLX碎了……冒泡无所谓,谢谢点进来的每位筒子。
就算,木隐思索一番后同意,抑或镇定地劝说无效,最后拗不过鸢清再同意,纪涵都无怨,毕竟那是他的恩师,而她比起来,不算什么。
只是,在木隐略略低头,不过一会儿就抬起头说出那个“好”字的时候,纪涵还是心里蓦地空了一块。
“徒儿……”就连鸢清,也愣住了,歉然地看了她一眼,不语。
那边的哈哈师弟捡起刀来,又说起话来:“小木哈,你要演得好一点哈,不然她会恨你哈,看我示范哈!”
说罢,眯起那双细长的眼睛,哈哈师弟的眼只剩下两条缝隙,挤出来一颗晶莹的泪珠,语调中带着浓浓的歉意与不舍:“涵儿,对不住了……我……”
再也说不下去,哈哈师弟捂着肚子大笑起来,后边的跟班也阴阳怪气地跟着笑,将她心里空着的那一部分一点点填满。
只是,伴着疼,伴着痒。
疼的是痛苦,方才她满怀希望,如看英雄般看着木隐,不过半个时辰,就被他给毫不犹豫地送还炼狱。痒的是犹豫,她不相信以往木隐对她的那些号,那么她又为什么要相信一个素不相识的哈哈师弟。
“哎哟,不要看了哈,快过这边来哈!”看着她愣愣地看着漠然的木隐,哈哈师弟不耐了,催促,“你看了他,也不会改变决定哈。”
叹气一声,纪涵看着已然擦干眼泪的鸢清,和一直事不关己,不露出一点情绪的木隐,应允:“那藏宝图……”
“不重要。”木隐终于看了她一眼,看着同样点头的师父,淡然道,“我从不想寻什么宝藏。”
她愣了,而后了然:在玄逸的危难前,这关乎武林的藏宝图根本不算什么。
“好。”
挣扎无用,就算求情也没有希望,纪涵索性答应下来。末了,她还是盯着木隐,抱着一线希望:或许,能捕捉一丝挣扎与痛苦。
但是,什么也没有,只有他抱拳客气,对她道:“多谢纪姑娘。”
这句称谓,早已经把他们之间拉了十万八千里,她再怎么哀求,只是徒增那些人的笑料罢了,眨眨眼,恍惚间正要迈向哈哈师弟之时,手上却一紧。
“别。”木隐皱眉,拉着她的手。
欣喜来得猝然,纪涵的嘴角刚弯起一半,便被下一句给砸了下去:“玄逸呢?让她先过去,不公平吧?”
哈哈师弟也是被那个动作给弄得提心吊胆,听了这句不禁喜笑颜开:“好好好,我这就差人给您送过来。”
期望越大失望越大,她自那后,便因太多的感觉而木然起来,任由他们处置。
交易进行得很顺利,她与藏宝图被带着回了鬼医谷,玄逸也被带下了山。终是忍不住望了木隐一眼,他走路有些摇摆,在走了十来步后,才回头。
对上她的视线,他皱的眉间舒展开来,眼中换上了愕然,忽的一笑,说了一句话,随着风飘来,隐隐约约听不真切,只捉了只言片语。
“等他吧。”
前面的哈哈师弟自顾自地唱着歌,全词只有“哈”一个字,自然没有注意。而其他人耸拉着脑袋,筋疲力尽的样子,只在看她略停下之后,催促。
不明所以的纪涵,在他回头后,也乖乖地跟在哈哈师弟后。至于眼中之前的东西,她没有再细想:宁愿看不清,自以为是难过。
让她庆幸的是,哈哈师弟待她不薄。
换了间虽然挺小挺脏的屋子做牢房,里面有床有桌有凳子,她实在是感激涕零:只要不让她回那鬼地方看一地的尸体,就算住茅房她也乐意了。
给她灌了药,哈哈师弟就放心地走了。独自一人在房中,纪涵已经心满意足,倒头就睡。
睡中迷迷糊糊被蚊子咬了,还被鼻尖前传来的嗡嗡声搞得颇为心烦,摸摸鼻子翻个身,她却正巧撞上了硬物,一阵痛后惊醒。
“也……”她边抱怨边睁眼,对上那对在骨碌转着、黑白分明的眼睛时,大喊出声,“啊啊啊啊啊!”
“叫什么叫!”伴随着一个清脆的童声,眼睛的主人端坐起来,在黑暗中轻易地越过她,从床的里侧出来,点了灯。
灯火映出她白白净净的脸,稚气未脱,个子很小,唯有左边眼角下黑黑的一团突兀地与黑夜呼应。
“你……你是谁?”纪涵好歹也是经历了那一天,竟然能很快冷静下来,只吞吐了一会儿便说了完整的句子。
长长“咦”了一声,女孩摸着下巴若有所思:“你不说‘你要干嘛’吗?”
“……”纪涵心想以这人对这里的熟悉情况,不便得罪,就默默地说,“你要干嘛?”
吁了口气,女孩笑道:“不干嘛,只是住这里的人都得守规矩,否则……”
说到这儿,她顿了顿,笑而不语。
被她笑得发毛的纪涵想到那时在那个可怕的地方,不禁有了联想,颤巍巍问道:“什么……规矩。”
“是有点可怕,可也不至于这么怕吧?”女孩叹气道,小手一扬,再收手伸到纪涵面前时,打开奇Qīsūu。сom书,里面赫然是三只被抓死的蚊子。
这……是在显示她的武功高超?
纪涵赶紧点头,就差跪地了:“姑娘有何吩咐,我保管照办!”
“好!”女孩露出一口白牙,映着烛光在漆黑中格外亮眼,“你也来抓抓看!我睡了!” 把纪涵给弄懵了,她却自顾自地爬上了床,自顾自继续道:“这里蚊子太多了,得有一个人守着抓蚊子,不然睡不成,你是新来的,今晚就不用睡了。”
“……”
原来可怕的事情,竟然是指这个。
默默地赶蚊子的纪涵边赶,边纳闷到了天亮,中途实在疲累,睡了会儿。直至晌午,女孩才懒懒地睁眼,伸了伸胳膊,看着她说:“早。”
这时纪涵才注意到,其实女孩很可爱,圆圆肉肉的脸,精致的五官,肌肤白皙,眼睛很有神,并没有刚醒来的迷蒙,映着窗外的光,眼波流转间,粲然如漫天星光,只是眼角下的黑团别扭地缩在那里。
“早。”纪涵早已经饿的前胸贴后背,看她心情颇好便问,“请问,有吃的吗?”
“你没抓到?”女孩哀怨地看了她一眼,打开手露出早已经死去多时的蚊子尸体,“你两只我一只。”
真正的可怕的事情,原来就在这儿等着她!
看着那蚊子,纪涵又怎么吃得下去,摇头道:“你吃吧,不用管我。”
女孩当真伸了舌头,一舔就把三只蚊子舔得干净,拍拍手,下床:“到你睡了。”
“嗯。”坐了一宿,腰酸背痛的纪涵不会拒绝,便上了床,又肚子空空,正要伸手拉着女孩询问时,一转身手就碰到了女孩脸上的黑色印记。
她这么一碰,竟然把女孩脸上的黑色擦去了一半,上面透着某个图案。
“你……你不准笑我!”女孩一扁嘴,捂着黑色急急忙忙地坐到一边生闷气。
笑她?
既然为阶下囚,她又怎么笑?不明白的她脑子模糊,也就没分清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问出了口:“上面是什么?”
“青蛙。”捂着脸,女孩闷声道。
这么可爱的小女孩脸上有一只青蛙?她昏昏沉沉中,勇气也大了许多,不顾小女孩直接说道:“谁干的?”
“还不是我以前不懂事!”小女孩丝毫不觉得这句话与她外表有多么的不协调,愤愤道:“那时候我喜欢青蛙,那个人就说,文一只上去就好,结果……我还真信了!”
想来那个人也只是个小孩子,纪涵虽然觉得好笑,但是没有笑出来,只劝:“都这么久了,原谅他吧。”
“那青蛙怎么办!”女孩闷闷道,“我用笔墨遮住了,可就以为我爱吃虫子,大家都叫我青蛙……”
外头一阵喧闹声,女孩吓得闭了嘴,躲在她身后,瑟瑟发抖。
“怎么……”
她还没说出来,门口就大开;几个大汉不发一语就把那个小女孩扛了出去,外面一声尖细传入她耳中:“她那老爹来了,赶紧的!”
那些人瞟了她一眼就出去了,关了门,门锁哐啷的声音阵阵回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