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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隐……哥哥。”林若其低声道,看着纪涵的眼睛有点飘忽,像是做了什么错事一般。
摇晃着林若其瘦小的身体,纪涵强打精神,察觉了她的异状,严厉地说:“林若其,你不许说谎话,是不是在骗姐姐?“
“没有。”被吓到的林若其,弱弱地回答。
见纪涵陷入了恍惚,林若其不甘心地揪着纪涵说:“都是木哥哥害的,姐姐,你一定要救我!救我!”
每当遇着让她想起木隐的事情,她就不说话。她一直在默念这句话,也真正做到了,但……此刻却是为了掩饰伤心。
“到底怎么回事?”强忍着眼泪,纪涵想着,林若其这么小,说不定对死并不了解,执意要知晓事情的始末。
“那天,我刚回到家,正要睡觉,却见到了木哥哥,他好像没事一样,只是穿着黑色的衣服,走路走得很慢。”林若其以迷惑的语气说,“我以为那是假的,就想咬他,看看他疼不疼。木哥哥躲不开,在发现我咬出血的时候,叫我喝茶漱口。”
林若其抱头哭道:“我以为,那个真的是做梦,木哥哥怎么会躲不开,就到处乱跑,那个木哥哥好笨,走路都走不稳,摔了好几次。后来,他就跳出窗外不见了。第二天,我肚子好疼,找来大夫看,大夫说我中毒了,说我活不了了。”
“这几天,大夫都在摇头,说了好几次治不好,找齐大夫看一下,但是爷爷只是抱着我不说话,我一直哭,一直喊疼,爷爷都不理我,这几天我喝那些苦苦的药,越来越疼,呜呜……”
天下能解这样的毒的,有谁?无非是齐家和鬼医,但这两家,都不可能会医治木隐;林若其中毒这么轻,短短几日就被折磨成这模样,何况木隐,换言之……
无力坐在地上,忍着的眼泪夺眶而出,纪涵不愿承认却不得不承认:木隐死定了。
旁边的林若其看颓丧的纪涵,一直拉扯着,一直重复着“姐姐帮我”的话语,定了定神,强忍着难过,摸摸林若其的头,纪涵抹了眼泪温柔道:“那姐姐怎么帮你?”
“很简单。”被人押着的齐皓辰走进来,随后是两列人排开,低头谦卑地迎来了一位老者。老者外貌很普通,衣着华贵,走到林若其面前,将林若其抱起。
趁此,纪涵看见那双手上有着纵横交错的伤痕,宣告着主人的身经百战,
“爷爷。”抽抽鼻子,林若其靠着老者,眼泪不停。
原来,他是现在的武林盟主,林君昱。
“你只需试药就好。”林君昱打量了齐皓辰一眼,笑道,“我家若其喝的药,都得她试过。”
“是药三分毒,若是我用以毒攻毒的方法,您岂不是……在找人为你孙女陪葬?”齐皓辰虽然被人压制着,说话却不客气,“盟主,传出去的话,您的一世英名……”
一世英名四个字。齐皓辰说得慢了些,让周围的人脸色都变了一变,独有林君昱不动声色,只含笑看着纪涵,离纪涵最近的手下立刻拔剑架到了她的脖子上。
“药有三分毒,那这剑几分利?”林君昱扬扬手,那剑立刻靠近了些,让纪涵的脖子出现一道血痕。
无奈闭目,平复了一下呼吸,再睁眼时齐皓辰没了平日的温和,狠狠地瞪着林君昱:“我齐家行医百年,别说三分,就算是天下奇毒,也有法子治。”
朗声大笑,林君昱满意点头:“不愧是齐家这些年最有天赋的孩子。”
“一定得是她?”
“对,我可不放心你们齐家,这么擅长用药慢慢磨死人的齐家,”林君昱眉目含笑,其中的讽刺却毫不掩饰,“你最爱的人,还有几十年的大好年华和你长相厮守,你舍得吗?”
亲眼见温文尔雅的齐皓辰的忽然转变,纪涵沉默下来,低头。
“好了,今日你们就好好休息吧。”林君昱安置好林若其,下令。
众人告退,将齐皓辰和纪涵扔到了牢房,四周一片黑暗。才一进去,纪涵就缩到角落,闭着眼睛不说话,看也不看齐皓辰一眼。
“小涵,你没事吧?”齐皓辰不是没有见到刚才她的异状,担忧地不断查看。
“我没事。”纪涵哭过后,筋疲力尽,歪头就睡。
模糊间,有人一直在叫她,最后竟变成了木隐的声音,她立刻惊醒,再瞧旁边熟睡的齐皓辰,推了半天没有回应。
仿若自由,她捂着嘴,任由眼泪流下。
木隐的死,对于她竟然是这么难以承受。
作者有话要说:小纪同学是听得太多,所以……想多了,男主肯定不会死的,不然写不下去啦……(我居然在剧透,捂脸)
其实小齐是个好孩子,乃们千万别讨厌他哈~
木有人冒泡,那我按照计划写下去,还是会继续虐女主的……
42
无聊 。。。
“哭什么?吵死了。”
一个女声突兀地回响在牢中,不远处的狱卒不满被打扰,挠挠头,换了个姿势,不久又鼾声大起。纪涵顿了顿,发觉并不是看守说的这句话,更是害怕。
牢房嘛,总是死过人的,万一是什么冤魂……
她害怕地就要去推醒齐皓辰,却被一根忽然飞过的稻草划了手,连忙缩了回来,愣愣回头,却见着了意想不到的人。
隔壁牢房的鸢清正拉扯着地上的稻草,双腿盘着端坐,对回头的她嫣然一笑,得意地扬扬手中的稻草:“我好不容易打晕他,你就别叫醒了,成不?”
“鸢清前辈!”纪涵凑过去,惊讶道,“你怎么在这里?”
“因为……”鸢清叹气,“我没地方去啊。”
纪涵本以为她会说因为藏宝图的关系被人囚禁,严刑逼供,但得了这个答案,一时无法理解,不确定地重复:“没地方去?”
“你管这么多干嘛,反正都在这儿了。”鸢清没好气道,“你在哭什么?”
闻言,纪涵黯然失色,低头不语,不知告诉鸢清妥不妥当。
“不说算了,”鸢清乐了,一拍腿兴奋道,“咱也无聊,我来猜猜,嗯……木隐死了?”
一猜即中,纪涵傻了,看如常的鸢清,纳闷道:“前辈,你知道?”
“这几天大家都在说,无聊死了。”鸢清皱眉,一幅蔫蔫的模样。
听见爱徒的噩耗完全没有反应,现在的鸢清同之前担心徒儿病情的鸢清简直是判若两人,那么……说不定木隐没事?纪涵不禁松了口气,急于知道是否如此:“是不是,木隐没事?”
“怎么可能没事。”对方摇摇头,“只是不会死这么快吧,有他以前的师父在。”
以前的师父?难道和鬼医有关,纪涵凑得更近了些,一个问题接着一个问题地问,最终,鸢清实在回答不过来,怒道:“你给我闭嘴!”
乖乖闭嘴的纪涵又可怜兮兮地看着鸢清,鸢清果然心软,直接给了答案:“他不会有事的,以前的师父是鬼医谷的……看门。”
这才放心下来,纪涵又觉得自己眼泪白流了。不过……看门?她一向觉得,能让鬼医谷委以训练高手的重任的人,定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大人物,却不曾想到只是一个看门的人,直觉不信。
“看门的怎么了,鬼医谷看门的武功可高了,而且看门是个技术活。”见她不断摇头,鸢清不满意了,神秘兮兮地说。
“是不是那个变脸人?”纪涵想起木隐和变脸人的对话。
“嗯。”鸢清承认,“所以她丢了徒弟。”
这又是怎么一回事?不等纪涵发问,鸢清讲了当初收木隐为徒的始末,把纪涵心中鸢清善心大发收留可怜被折磨的木隐的故事打得支离破碎。
众人皆知,十五年前因为藏宝图曾经乱过一阵,让帮忙平下来的鸢清一举成名。可是鸢清在成名两年后,也就是十三年前,忽然收徒的消息,让众人都以为鸢清年纪轻轻就心存善心,更是敬佩,真正的原因却是那样的诡异,让人难以相信。
十三年前,鸢清追杀玄逸也追杀腻了,一无聊就打算去鬼医谷转一转。转的原因是,鸢清发现每天追杀玄逸使得两眼无神,皮肤暗淡,实在元气大伤,想去找点补品吃。
然后,就和那倒霉催的变脸人杠上了。
那时鬼医谷还没有这么声名狼藉,还是救过几条人命的,只是药物邪门残忍了一点。在邪派来抢夺藏宝图的时候两边都不帮,鬼医与正义人士有着良好的关系。于是,鸢清本来想光明正大报个名字就溜进去,谁知变脸人打量了她一会儿,拒绝:“鸢清哪有这么丑?”
哪个女人会愿意自己被说丑?鸢清暴怒,可那时看变脸人武功实在不错,不好马上动手,便说:“你见过?”
“当然!”变脸人立刻就说,“我还做了面具,你等着。”
鸢清当然不会等着,在变脸人走得没影的时候,就轻轻松松地进去了,左转转右转转,药房没见到一个,倒是见到一群小孩在练功,拿着真枪实剑,一招一式都迅捷有力,就是一个个脸色蜡黄,和睡眠不足的她有着一样的疲倦面容。
其中瞧着最为正常的木隐,让鸢清注意到了。
所有的小孩都打得热火朝天,木隐就躺在树下,时不时转头和旁边一个编蚂蚱的小孩说说话,等鸢清走过去的时候,木隐就用胳膊肘捅了捅旁边发愣的小孩,站起来有礼道:“师父。”
编蚂蚱的小孩也站起来,一下子丢了手中的半成品,紧张道:“师父,景儿……景儿再也不敢了。”
猜到是因为刚才变脸人变成她的模样,所以让这两个小孩误解,鸢清点点头,就要走时,耳尖地听到木隐在同景儿说:“师父的面具越做越差了,看起来真难看。”
寻思着要把木隐丢去喂老虎还是喂蜘蛛的鸢清,转头,又考虑到丢木隐这样六七岁的小孩儿有点费劲,就来直接的。
拔剑,照砍。
木隐跑得倒是快,躲的速度和那群小孩就不在一个档次上,还有空捡起石头来砸鸢清。鸢清躲是躲得开,但随着石头而来的灰尘却避之不及,弄得灰头土脸,怒道:“你就不能拿点暗器丢丢啊?穷酸!”
木隐倒是停了下来,躲过一招后,确定到:“你不是我师父。”
“哦?”鸢清有了兴趣,停手问;“怎么说?”
“我师父说,暗器很贵,能用石头不用暗器,能用沙子不用石头。”木隐一本正经回答,指着鸢清道,“而你,很浪费。”
……
哭笑不得的鸢清问:“你叫什么名字?”
“木隐。”他倒是回答直接,还说,“你想不想收徒弟?我师父时男时女,看着伤眼,师兄师弟们又笨,太没前途了,我决定把自己逐出师门。”
鸢清是听说过盟主利用鬼医研制的那些邪门方子喂给幼童,让幼童习武速度加快,以训练属于自己的高手。可服药后,毒性会渐渐积累,一般吃药的都是活不长的。刚才看他们面色泛青,木隐却正常得很,便耐心问:“你吃药了没?”
“吃过一个月,后来觉得够了,就送给别人吃了。”木隐小小年纪说话却没半点稚气,打量了一下鸢清黯淡的脸色,忽而一笑,“我背得那些滋养的方子。”
这种药害处远远大于益处,居然有人愿意吃?虽然后头的诱惑力很大,鸢清还是先问了这个问题。
“每一个月,都要决斗一次,末三名便得做试药人,可能不出一天,就死了。吃药还可能过几年才死。”
从练功的场景,鸢清已经猜到,木隐和那个景儿,绝对是天赋异禀。比起别人吃了六七年的药,木隐只吃了一个月,却惊人到这个地步。
摸摸下巴,鸢清有了打算,笑道:“走吧,徒儿。”
因为这次的追赶,两人走出了好几里外,逃走轻而易举。
十三年前的夏天,鸢清收了个徒儿,号寻隐公子,天赋异禀,短短十几年便在江湖上有了名气。同年,齐家收了一批病患,悉心治疗,却遭鬼医偷袭。不料,鬼医殃及无辜,死伤数百人,得罪不少去齐家求医的侠士,从此在江湖上臭名昭著。
“我告诉你,齐家收留的那些人,就是那批小孩,他们做的只是压着那些孩子的毒性,再制出那样的药来,继续为盟主所用。”鸢清笑得很欢,“鬼医那群二傻,盟主这么阴险,哪里会信任一个来历不明的帮派,白白给齐家当垫脚石。”
“前辈……”涉及这些秘闻,他们说话声音虽小,纪涵还是担心会隔墙有耳。
鸢清无所谓:“不用担心,昨天我去偷了些迷魂香。”
昨天?
“前辈你能自由出入?”纪涵被震惊了。
点点头,鸢清承认:“嗯,木隐的前师父千面来的时候给我了解药。”
“那……木隐……”纪涵急于想知道。
“你不怪他差点掐死你了?”
“……”
“怪你自己看不见他的样子,那时候他已经分不清楚自己在干什么了。”鸢清叹气,“若不是体内的毒素与那毒药相冲,他也不能即时清醒,用另一只手制止自己。”
心里那团乱麻,渐渐松开,光是木隐活着,她就已经很开心,至于误会的解除,倒是其次了。纪涵颔首道:“我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