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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当初没有想到林君昱成功当上盟主的后果?”纪涵想起齐皓辰的爷爷:白须满面,他徒留一双犀利的眼睛在外,似乎洞察世间万物,并不像没有考虑到的人。wωw奇Qìsuu書còm网
“想到过,其实,我们也不在乎。”齐皓辰苦笑,“似乎知道的外人都死了,这个耻辱就会消失。我爹他想偏了。而我,那时却执意当个孝子,犯了这么多的错才醒悟。”
说来这些事也简单得很,只是各个人不同的想法和贪欲把这件事情变得复杂了起来,竟然延续了十五年。纪涵握住齐皓辰的手,以示安慰。
“你的右肩已经差不多好了。”齐皓辰笑道,“我们在这里呆一呆便走。”
她有些不情不愿,离开早已经迫不及待,便问:“为什么?”
“因为我见你的条件,就是治好木隐。”
猛然间听见这个名字,她又开始慌里慌张地转移话题:“我也知道了这个秘密,会不会被你家的人……”
“傻瓜。”亲昵地捏了捏她的鼻子,齐皓辰每字每句都浸着柔情,让她被蛊惑般点点头,心也宁静了下来,“你将来也是齐家的人,所以,木隐是病人,我们要救的仅是一条人命。”
作者有话要说:周五的时候懒惰睡觉,于是……没更新。
现在补上,不会影响计划的~
54
生路 。。。
起身,洗漱,拿本书看,纪涵直至眼睛酸涩才抬起头望望窗外。在新来的下人的打理下,原来颓废的院落已经有了些绿意,昨天齐皓辰送来的花依旧鲜艳,一切与当初他们离开的时候越来越像。
一个月前,原本她认为要治好木隐才能离开。不料次日齐皓辰来找她,二话不说就拉着她离开。直到在树林外找到了车马,他才在她愕然的注视下,转身对后面的树林说一声:“谢前辈成全。”
原来,木隐不愿意被人医治,和林卿一夜间不知所踪。既然如此,她和齐皓辰就没有了留下来的必要,千面人自然就放他们走了。刚出了树林,她就不断地打听父亲的消息,却意外收获了一个喜讯:林君昱死了,死得不明不白。
与此相关的是,林君绝再也没有了心力,对那空着的盟主宝座已然不能胜任。大家都觉得盟主总是死于非命,现在去当又得处理正邪夺宝的破事,实在是划不来。一时间,盟主空缺。任凭外头“宝藏被人拿走”的消息疯传,他们身边依然一片平静,藏宝图的缘故,鬼医有最大嫌疑,自顾不暇,损了不少人,没有和齐家斗下去的心思。
在客栈住了几天,传说中失踪的纪伯甫和林君绝一行人出现,很直白地说他们迷路在了某个山谷,困了好久才出来。当然,这句话对纪涵和齐皓辰说说还成,对外面那些人说的可就不一样了:他们好不容易找见了宝藏入口,却被鬼医的人暗算,只能撤退,等再来时已经什么都没了。
这么说其实是很招有心人士的乱想的,但鬼医很默契地搬离了鬼医谷,一个不剩,更招人猜疑。一时间宝藏所归让人好奇,倒不是说再也没有人怀疑纪家和齐家,只是相对少了很多。
于是他们搬回了原来的城市,原来的房子。就像以前一样,纪伯甫和齐大夫每天应对一下来找茬的人,偶尔串个门,商量商量什么时候做亲家。而纪涵也彻底闲了下来,每天木然地起来,拿着书不断地看,往自己脑子里塞东西,不让自己胡思乱想。
一个月过去了,她也平静了许多,看累了书,唤了贴身丫鬟,不料却看见丫鬟手里拿着绣花针就奔了过来。就在那一瞬,她头疼欲裂,瘫坐在床上。
恰好齐皓辰急匆匆赶来,见着她的模样以为她出了事,详细地问了之后,为难道:“小涵,你还好吗?”
“嗯?”她恍惚中反问,其实她每字每句都听得清楚,听得明白,只是合起来的意思就模糊了起来。她这一个月听说的事情过于多了,玄逸死了,鸢清走火入魔,矜来染病没挺过去就去了,林若其小小的孩子,却被某个邪派捉了起来拷问宝藏,尸骨被丢在原来的林府。这些消息她一个个听了,当时点头,一个人的时候就唏嘘不已,泪流不止:曾经好好的人,怎么就变成了这样?
“小涵。”齐皓辰明白,没有经历过大风浪的纪涵,一个月内听见那么多噩耗,怎么承受得住,把刚知道的消息,默默地吞回了肚子中。
据说,木隐再也没有消息,可林卿回来了,每天只知道刺绣,整日不说话,其他却正常得很,她是在林君绝与纪伯甫道别之后,在某条小溪边被找见的。大夫查看后,说林卿伤都是皮肉伤,唯有额头一块青紫证明她头部被磕到过,有可能问题就在这儿,也可能是受到了很大的打击,不愿意说话。
昨天,林君绝把林卿送到齐家。仔细诊治后,连那些老前辈也实在没有办法。但是齐皓辰发现,如果是他去问林卿话,至少林卿不会撇开头,会直勾勾地看着他,而对待林君绝的态度也是这样,其他不认识的人,林卿一概会扭头不理。据此推断,也许熟人可以打开林卿的嘴巴,便急忙来找纪涵:林卿和父亲一向不亲近,母亲又去世了,估计对于曾经的朋友纪涵会有一点亲密。
可现在纪涵的状况又好到哪里去?叹了口气,齐皓辰也不知道能说什么,正要离开,却被纪涵拉着。
“你有事瞒着我?”纪涵如呓语般,双眼无神,握着他手的力道却渐渐增加。
不知如何反应的齐皓辰迟疑了一下,还是摇摇头。
“肯定有。”也学着他摇摇头,她站起身来,从头上拿了簪子对着他,眼带恨意,“你还要瞒我什么?你当我还是半年前的笨蛋吗?”
“小涵!”齐皓辰大惊,劈手夺下了纪涵手中的锐气,将她环在怀里,摸了摸纪涵的额头,滚烫。
在纪涵的挣扎间,他的指尖滑过她的眉,却让她立刻安静下来,乖乖窝在他怀里,小猫一样地磨蹭着,嘴里嘟囔了两声。离得太近,他听得真切,心中苦涩一片。
纪涵说的是:“木隐,我好想你。”
大概是因为洗漱后不多加衣物,每天坐在窗前看书,纪涵染了风寒。近日噩耗又让她食不下咽,每日仅食清粥小菜,身体大不如前,到发烧了仍不自知。
拧了把毛巾,让纪涵服了药,丫鬟退下,齐皓辰静静地看着睡着纪涵,若有所思。
直到黄昏,纪涵才悠悠醒转,恢复了往日常态:“我……”
“你发烧了。”他怜爱地轻触她的额头,发现烧已经退了,松了口气。
“谢谢。”她咬唇,强笑,“我很累,还想睡。”
“那……”他本想陪她,却发现她眼中的别扭和紧握双拳中的排斥,便点点头,“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门开了又关,当脚步声再也听不见,纪涵才慢慢坐起来,抱着双腿发呆。一连的噩耗确是让她难受不已,但她更害怕下一个是林卿的或者是木隐的。
对于木隐,她不是说放下就放下的。她后悔她出来乱闯,却不曾后悔遇见木隐。也许她有些怨恨过他,但仅仅是因为她已经有了未婚夫,却还管不住自己,对木隐撒气罢了。她承受过听见木隐死的谣传的麻木,如今还得忍受未知生死的煎熬。
方才齐皓辰的窘迫,她看在眼里,却愧疚一瞬就没有再继续。她感激他以前的保护,也感激他为她做的一切,会尽力做好一个妻子,却做不好一个爱人。功过相抵,齐皓辰之前的欺骗,她不会再放在心上,之后的好,她也会看在眼中,但其他的,她做不到,再也做不到完全相信齐皓辰,一心想着齐皓辰。发烧的时候,可以说是烧晕了,也可以说是烧醒了,她一直想着这么直白地向外发泄一场。
叹口气,她辗转反侧,怎么都睡不着。
咚咚咚三声。
下意识觉得是齐皓辰,她觉着声音太过熟悉,猛地打开窗,却看见了……
“林卿?”大惊失色的纪涵连忙迎了进来。
“你还是像以前一样笨。”一个沙哑的声音与柔弱的外表格格不入,内容也刺耳得很。
纪涵反应过来了,退后三步,警惕地看着假林卿:“……千面前辈吗?”
“跑这么远,我照样能杀你。”不屑一顾地冷哼一声,千面人自顾自倒了杯茶,“怎么连林君绝那糟老头子都认不出来我是谁,你就认出来了?那好,林卿那丫头的声音如何?我总想不起来,这几天一直不敢说话。”
“我不知怎么说。”纪涵为难。
“那算了。”
静默半晌,千面人把窗户闭紧,笑道:“齐……什么辰的,你认识是吧?”
“嗯。”
“那你哪天套套他话,问他齐家的秘密宝库在哪里。”
瞪大了眼睛,纪涵从不知道齐家有秘密宝库,齐皓辰连存在都不说,更何况地点!那……如果她办不到,是不是就死路一条?纪涵哭丧着脸看着千面人,说:“前辈你这不是为难我吗?”
“其实齐家有解百毒的灵丹妙药。”千面人说着,步步逼近,“如果是为了木隐,你为难吗?”
方才的生死攸关让她把木隐丢在了脑后,现今马上问:“木隐没事吧?”
“我不知道。不过鸢清陪着他,还有林卿照顾,应该没事。”千面人继续逼近,咬牙切齿挤出了几个字,”说,干不干?为难吗?”
“不……”纪涵为难地挤出这个字。
满意点点头,以尖利的指甲划过纪涵的脸颊,千面人阴笑阵阵:“为难也得去套话,听见了吗?”
“听见了。”
话音刚落,千面人就不见了踪影。纪涵忍不住雀跃地蹦跶两下:木隐没死!木隐有救!
“对了。”冷不丁,千面人的声音又回荡在她耳边,“明天,齐家就是齐皓辰当家做主了。”
意味不明的一句话,阴森森的声音,纪涵打了个寒战,心底有不祥的预感。
作者有话要说:话说……我越写越囧了。
我发现我很想写超级虐文,唉……后妈的心啊,忍不住啊忍不住~
55
纷争 。。。
近日宝藏的归处让大家奔波得不亦乐乎,至于那不轻不重的齐家老爷齐子贤去世的消息,大家也没多大地关注。
只是在纪家,这个消息就成了重中之重。纪伯甫挠着头正在花园里苦思冥想对策,大感倒霉:齐子贤再讨厌自己,在宝藏这个问题上他们可是一条船上的人。说来,纪家到现在还没有被那些寻宝的人找多少麻烦,或多或少受了点齐家的影响。齐家再如何,也是个百年行医的世家,救过的有点名气的人数都数不过来。人总有点报恩心理,还有点未雨绸缪的意思,任谁都不想多得罪齐家,至于齐家的亲家,当然也给几分薄面。况且,齐家有时候因为医治一些人,免不了卷入纷争,高手不说如云,自保还是可以的。
可现在呢,婚事八字才一撇呢,齐子贤这么一死,三年守孝总要有。三年中,发生什么事情谁能够预料?纪伯甫对纪涵那点姿色还是心知肚明的,齐皓辰的心意再如何坚定,到底是个男人,要真碰上个倾国倾城的美人悔婚也不无可能。宝藏的事情,一时半会儿也停不下来,若是没了齐家的庇佑,他一介武夫能如何?
差了人去打探了一下消息,纪伯甫却打探来了更坏的:齐皓辰相比那些叔叔,实在是年轻,就算天赋异禀,就算这些年行医有不少的经验,也只能当个好大夫,管理齐家上下不够格。齐家人还真不乐意有这么一个当家,正闹腾。
“哎哟,早知道让涵儿跟个木隐,就算短命,他师父也能撑好多年啊!”纪伯甫哀嚎一声,看见从后堂走出来的夫人赶紧上前,哭丧着脸,“那齐皓辰靠不住啊!”
“靠不住?”纪夫人冷笑一声,尖利的指甲狠狠戳上了纪伯甫的脑门,“所以说你一身好武功,以前却只能做个搬运的杂役。你这脑子,真是不行。”
“……怎么说?”纪伯甫自知自己考虑不周,而娘子可是看了岳父在商场上尔虞我诈了好几年,看人看事确是比自己强。
纪夫人呷一口清茶,不紧不慢道:“齐皓辰这女婿,让你满意简单,让我满意可不容易。可现今我答应下来,你就不会想想,为什么?”
说罢,纪夫人径自散步去了,只留纪伯甫一个人在那儿七上八下。
在花园中发呆了很久,纪涵虽然有病在身,却硬要散步,为的就是能等到齐皓辰。她最最怕的是,齐皓辰太过贴心,看她房门紧闭,二话不说就走。
没等到齐皓辰却等来了娘亲,纪夫人依旧是赏花喂鱼,忙得不亦乐乎,对宝贝女儿却没有瞅几眼,弄得纪涵一阵纳闷。
走上前去,撒娇地喊了一声“娘”,纪涵摇着娘亲的手,正要笑,却被娘亲一掌打在脸上,不重,却被打散了一脸的笑容。
“傻丫头,你未来的公公死了,别这么高兴。”纪夫人拉了她到亭子坐着,退下了丫鬟才说。
“什么?”纪涵想到昨天千面人说的话,讶然,“齐……齐伯伯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