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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可以说,若不是有师父的命令,若不是有藏宝图对武林影响的担忧,若不是父亲不想惹祸上身所以怎么也不肯相助,若不是她没有可以找到的信任的人……她断然不可能离家,说不定知道这个定亲的消息,就欣喜地呆在家中待嫁。
“他们两个,都不够格。”木隐看她默默不语,竟然不恼,还推开她的手,自己稳稳地站了起来,走回床上躺着。
另一边的大夫,除了被矜来看着之外的心惊胆战,还多了一个惊吓:林卿不知何时拿了把匕首,架在大夫的脖子上,刀刃靠近皮肤,已经有了隐隐的血光。
“说,药呢。”林卿的语气和外表截然相反,凶狠的眼神竟让她温婉的外表添了分诡异,倒真的有吓人的效果,把大夫吓得跟筛糠一样抖。
她觉得大夫有点可怜,不过是被人所逼,这一下两下的惊吓就算是壮年的小伙子也不一定经受得住,一个老翁没吓晕已经是大幸,指望他还能清晰地回答是天方夜谭。想着来点软的,纪涵就走到林卿身边,拍拍她的肩,摇头而后指指自己。
大概因为无能为力,林卿点点头,退开。
“老伯,你想想那位高人总不能在我们在的情况下害你……”纪涵斟酌了半天,开口。
“能。”很扫兴的声音自床上传来,“那位高人我都能杀,难道还怕你们几个……”
后面的词自然是不大好听,木隐就点到即止,扭过头去。纪涵板着脸来到床前,怒火中烧,可又顾忌大夫还在场,仅仅低声道:“你就不能先骗骗他吗?”
“等死不好受,早死早超生。”木隐无所谓道。
“你!”纪涵勃然大怒,脑中闪过齐皓辰说过的那些重病可依旧坚持求生的人,一冲动竟然掐上了木隐的脖子,使劲掐道,“你想死是吧?我成全你!有多少人想活都活不成,你竟……”
还没能威风多久,纪涵就很识趣的收了手,只因为后背上抵着的尖刀。那尖刀离开她的后背,林卿也缓缓踱过她身边,伴随着一句冷冰冰的“出去”。
那边担忧的矜来见着她脱险,紧张地过来查看好一阵,才跟着她离开了房间,丢给那大夫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出去时帮他们关上了门。
这家酒楼算是这个小镇最大的酒楼,就连楼上的走廊也挺大,还摆着些桌椅板凳。纪涵和矜来走到一边小桌子边坐着,还点了一壶茶。等了好一会儿,不远处的屋子还是没有什么声响,让纪涵怀疑他们是不是从窗子边离开时,林卿就神色匆匆地出来,向楼下走去。
好奇的她靠近了栏杆,望向楼下大堂时,发现林卿对说书人说了几句话。正当那些听书解闷的人有点不大高兴,议论纷纷的时候,林卿又已经说完,而说书人喜笑颜开,开心地回去一拍醒木,唾沫横飞起来:“说到杀手,这排第一的,当属荀公子。近日,他又以一千两白银的高价,接了一单生意,只是这要杀的人,竟是高手鸢清!”
矜来啧啧感叹:“真有钱。一千两银子啊,可鸢清大侠哪有这么容易杀。”
说起鸢清,大家都会想到十五年前武林盟主病逝,恰巧藏宝图流出,引得邪教争夺一片混乱的景象。那时候辅助新盟主,击退邪教的人,就包括鸢清。最让人佩服的是,鸢清为了武林安危,不惜与意中人玄逸拔剑相向,后来还行侠仗义,救了很多人。她身为一个女子却让众多武林豪杰佩服,是少有的可以担得起大侠名号的人。
当然,曾是鸢清意中人的玄逸其实原本也是一个赫赫有名的高手,只是入了魔,在与现在的武林盟主林君昱的女儿成亲的时候,大开杀戒,手刃所有来宾,引了一身骂名,之后不知去向。
这段事情江湖上人人都知道,只是……她想不通的不是因为有人要杀大仁大义的鸢清,而是因为林卿应该是遵着木隐的指示散布消息,可木隐不是自称鸢清大侠的弟子,怎么会散布一个有杀手要杀鸢清的消息?
作者有话要说:男主死不了的,阿弥陀佛……
8
师徒 。。。
就算奇怪,纪涵也管不了,就坐回原地继续饮茶,顺便考虑起来晚上吃什么。想到了黄昏,矜来提议点菜的时候,她才回神自己出神许久。
忽然一声嘶喊,把他们两个都吓了一跳。循着声音望去,只见木隐所处的屋子门“嘭”地打开。那个大夫手脚并用爬了出来,大叫一声:“鬼啊!”
本来爬的老远的大夫,被凭空冒出来的茶杯一打后背,惨叫一声,扑倒在地。
“师妹,小心!”矜来这时候机灵了,一把将她护在后面。但是她却没那感激之心,心里只担心着藏宝图被夺走,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推开矜来,直直向屋子里走去。
边走边拿了判官笔,按了开关,她做好了随时应战的准备。
谁知,一进门,她就被人点了穴。定了定神,她一下子对上了一双满是血丝的眼睛,想到听说过的那些女鬼的眼睛,下意识想往后退,无奈动弹不了,急得发抖。
那双眼睛退开,她才看得清那个人。
这人五官精致,肤如凝脂,头上很特别地以一柄断剑作簪。本是突兀,可剑身上的如血丝在水中缠绕的条纹透着的红光,给人以魅惑的感觉,把她整个人都衬得别样的妩媚。
“金笔书生?”美人摸了摸她举在手上的判官笔,尖利的笔尖却伤不了她分毫。她似乎很有兴趣,轻轻一捏。纪涵感觉手中的笔猛地一震,就看见那笔尖歪到一边,十分滑稽。
摸摸她的头,美人巧笑倩兮:“以后这武器出了名,别忘了我鸢清的功劳。”
鸢清?
转眼珠吃力看了那女子一遍,纪涵目瞪口呆:这看起来不过比她虚长几岁的样子,竟然是在十五年前就名扬天下的鸢清?
“师父,解穴。”床上的木隐无力道。
轻笑一声,鸢清以快得看不清的动作解穴,又飘回床前,一拳打倒勉强坐起的木隐。看着可怜倒下的徒弟,她只以袖掩面笑了一声,对呆愣愣的纪涵说道:“师门不幸,见笑了。”
“我又犯什么错了!”木隐吃力坐起,捂着被揍的脸,仰面哀嚎。
点点他的额头,鸢清柔声道:“你看你,师父教你过‘请’字吗?这孩子怎么总记不住呢?”
若不是木隐额头上随着手指的“轻点”出现的淤青,还有木隐握紧的拳头,她简直以为鸢清真的是一个温柔的师父。
“鸢清……大侠?”后面的矜来发了话,声音颤抖。
矜来是后面才出现的,本来是被她拒绝保护后傻站在原地缓不过劲来,等现在才出现,自然是没听见鸢清自称的画面,而且矜来在某次同纪伯甫出去的时候,见过很多大侠,其中之一就是鸢清。
本来还有一丝怀疑的纪涵抑制不住激动之情,行礼道:“晚辈纪涵见过鸢清大侠。”
身后的矜来“哦”了一声,似是恍然,赶紧也跟着问候。鸢清瞟了他们一眼,低头望了下地板,最终还是转向木隐说道:“不是和你私奔吗?还带个随从?这么不谨慎……”
“私奔?”三人共同的声音响彻屋顶。
揉揉耳朵,鸢清哀怨地说:“知道了知道了,换个说法,为了真爱行走天涯?”
“师父,你到底是听哪个消息来的?”木隐揉揉眉间,一副痛不欲生的样子,“不是因为我接了要杀你的生意……”
我?纪涵霎时福至心灵,啥都明白了:原来木隐真的是鸢清的徒弟寻隐公子,也是江湖上很有名的第一杀手。这次散布要杀师父的消息,就是要鸢清来找他……或者说,教训他,只是用意是什么?只是……为什么以为他们是私奔!
“哦,我听说的是,你和纪家大小姐私奔了,然后被下毒了快死了,”说到这里,鸢清扯了扯木隐的头发,稍稍用力就把木隐疼得龇牙咧嘴,“徒儿,你怎么做这么亏本的事情,若是什么倾国倾城的美人儿就算了,我还能觉得你长大了,可是这就算了,怎么还是金笔书生的徒弟?”
旁边的纪涵早就尴尬得不得了,矜来更是惊吓的不敢动弹。鸢清是德高望重的长辈,她不好插嘴,可听到这里她忍不住喃喃道:“我师父又怎么了……”
“我的意思是,我徒儿怎么配得上你。”鸢清笑得真诚,她也不好摆脸色,就勉强一笑,估计很难看。
“但我才不会私奔!”纪涵觉得这点有必要说清楚,环顾四周确定没人,就义正言辞道,“我此次出行,实不相瞒是为了藏宝图。”
鸢清点点头,拿了一块东西,分明就是她用来包藏宝图的手绢!
那时候为了掩人耳目,藏宝图又比较小,她就用以前绣的一方丝帕裹着。木隐拿走的时候,就是被包着,乍一看好像只是丝帕……
“你们现在管这种叫……藏宝图?”鸢清抖开丝帕,里面空无一物,这摆明的定情丝帕的样子,让人不误会也难。
看着那鸳鸯戏水的图样和上面小小的涵字,纪涵脸一红,当初随身带出来的就是这个准备当嫁妆的,因为在逃出来的时候,娘亲正与她试着首饰,还有看着她绣的丝帕。大概是收拾匆忙,所以不小心收了起来……
这种“嫁妆”在木隐身上拿到,简直是跳进黄河洗不清,她不顾木隐使的眼色,觉得鸢清是可信之人,赶紧解释:“原来里面有藏宝图,是他私吞了!”
说完才莫名心慌,万一鸢清是假冒的……可是那头上的断剑,看剑身的材料和条纹,分明就是当初玄逸带着的焚心剑。据说玄逸当时被群攻后,焚心剑断成两截,带着一半剑柄落荒而逃。鸢清因为没有亲手杀了玄逸,为了明志就一直把剑做簪子,只求有一天能够亲手灭了玄逸这个祸害。
偷偷看了那把剑,纪涵暗自下定决心相信。
“十五年前那幅?”鸢清再次点头,“我知道了,徒儿你就和他们一起找到,交给……盟主。”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在说到交给盟主的时候,鸢清略微迟疑,最后叹了口气,才说了下去。
“我和她?不了,我们被传成私奔这么不堪,丢师父的脸不好吧……”木隐小心翼翼地提出请求,却被一巴掌打回床上。
鸢清甩甩手,冷声道:“你吃了我的九转还魂丹,敢不给我捞回老本!而且,那话是我听纪伯甫说的。”
听了前半段刚恍然大悟木隐为什么想方设法地把鸢清找来,后半段她就大惊失色,马上问清楚,才知道原来她和木隐同行被人看见了,加上家丁看见过木隐自我介绍,在她失踪后就提供了这么点信息,于是……纪伯甫就自动理解成一出私奔记。他一这么认定后,马上就找了鸢清,而鸢清为了面子,当然也连连答应。
“那就好。”木隐缓了口气,谄媚道,“我马上去。不过那个拖累可否……”
被木隐注视着的拖累矜来愤愤了,欲争辩又因为不善言辞,支支吾吾了半晌才吐出一句:“我可以帮上忙的。”
吱呀一声,林卿推门而入,看见木隐较好的神色,喜不自禁,甚至等近了床边才看见鸢清,忙行礼。与之交相辉映的是,鸢清一反刚才那副随和的模样,端庄地坐在椅子上,和蔼一笑:“林姑娘怎么这么客气,都是一家人。”
听了这句话,纪涵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做一家人,结果望见林卿含情脉脉地偷偷瞄了木隐一眼,而木隐回了个白眼,便明白了:看来林卿这么急急赶来,大概是因为鸢清前辈听她父亲说的谣言,急了。
“既然徒儿好了,我也不多留,你们要多加小心。”鸢清寒暄了一会儿,起身说。
在纪涵他们眼中,大侠自然是为了江湖大事在奔波,即使对鸢清崇拜,想多说些话,也不敢多做挽留,便老老实实地道别。
这个老老实实是相对来说的,因为有两人实在不像是道别。木隐点点头,像是准许一般,然后被鸢清瞪了一眼,老实了,恭恭敬敬地道了句“师父慢走”,语气不是一般的勉强。而林卿就不同了,说了好几次的“慢走”,却总能找到下一个话茬,顺畅地把鸢清的近况问了一遍,木隐需要注意的地方也一并问了。
于是鸢清也顺水人情,道:“劳烦你好好照顾他了。”
笑得跟花儿一样的林卿忙不迭点头,又说了好几次祝福的话,才放鸢清离开。鸢清离开时,回眸一笑,洒下满屋子的柔光,路过她身边时,竟快速低语道:“她是我侄女,自然是一家人。”
这意味不明的解释让纪涵纳闷了好一阵,不过鸢清大侠亲自托她做的事情让她欣喜:虽然藏宝图的消息凭鸢清定能打听得,虽然比她能干大有人在,但鸢清还是这么放心地让她去做,没有让别人接手,这可以说是一种看好啊!在好心情的影响下,她就连晚饭后端药的活儿都帮林卿做了,虽然其实林卿不大愿意让她帮忙,可因为劳碌一天疲惫过度,矜来又粗手粗脚,就勉强答应了。
端着药到了房内,纪涵将药平稳一放于桌上,转身便离开。
“你知道为什么师父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