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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霜确定她就是朱慕竹了,包霜不动声色的等了半个多时辰,一见她拭泪离去,包霜便暗中跟去。
一个半时辰之后,包霜跟到那间木屋了,只见朱慕竹入屋之后,立即趴在桌上放声大哭。
包霜一见她手持一个木牌在哭泣,她凝神一瞧,立即发现木牌中央书道∶“先夫乔公迅牌位”。
包霜气得暗自咬牙不已了。
好半晌之后,她屈指一算,立即知道朱慕竹腹中之种是乔迅之种,于是,她恨恨的喝声∶“贱人!”
朱慕竹骇然起身,立即发现窗外掠入一位书生。
包霜一除去易容药,朱慕竹立即惊呼道∶“啊┅是你┅”
“不错,拘魂使者来了!”
“你怎知我在此地?”
“哼!若欲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贱人,你纳命吧!”
说着,立即足踏中宫疾攻而去。
朱慕竹已临分娩,岂敢与包霜拚掌,她立即向右闪去。
“哼?瞧不出你的动作挺灵活的哩!接招!”
说着,立即将“狂风沙”掌法源源不绝的攻去。
朱慕竹吃亏在不敢硬拚及怀孕行动不便,因此,虽有精妙的武功身法,却每况愈下,险象环生。
两人激战盏茶时间之后,只听“砰!”一声,朱慕竹的左臂已经挨了一掌,疼得她藉代夺门而出。
她离开房间之后,立即冲入远处森林。
包霜不相信她能躲多久,立即沿途追踪。
朱慕竹藉着森林掩闪半个时辰之后,突觉腹中一阵狡疼,“桃源洞”口也湿淋淋的,她不由大骇!
她倏地连攻三掌,然后疾掠而去。
包霜措手不及,险些中掌,只听她喝声∶“那里逃!”立即追去。
朱慕竹拚命的逃,那知,老天爷存心跟她作对,她居然逃到一处断崖前面,真是“前无退路,后有追兵”呀!
“哼!你再逃呀!你怎么不逃呢?”
“我和你拚了!”
说着,果真疾扑而来。
包霜和她一交手,立即发现她的招式甚为诡谲,尤其,十指之间,劲气疾冒,伸缩弹戮之间,防不胜防。
包霜立即改采守势拆招。
两人厮拚半个时辰之后,朱慕竹只觉腹疼频率越来越密集,下身鲜血汩流更急,她知道自己即将分娩了。
她稍一思忖,立即连攻四掌四指。
包霜一退,她立即朝断崖射去。
包霜喝声∶“那里逃!”立即射出三把柳叶镖,身子更是疾追而去。
“噗!”一声,一把柳叶镖准确的射入她的背心,只听她惨叫一声,立即朝黝暗深不见底的崖下坠去。
包霜掠到崖旁一瞧,冷冷的道∶“贱人,你即使没被摔死,也会被镖上毒物致死,哼!便宜你了!”
她立即转身掠去。
***
且说朱慕竹中镖坠崖之后,她只觉中镖之处迅速的扩散热麻之感,她立即绝望的喊道∶“迅哥,小妹来和你会合啦!”
贺兰山海拔三千五百公尺,朱慕竹所坠之崖由于人猿难攀,飞鸟难渡,一直被宁夏之人视为“断魂崖”。
事实上,在崖下有一口宽广的深潭,每逢大雨,潭中之水沿着东方远处的峭壁倾泻,构成一道灌溉用的瀑布。
在潭面西南北三侧另有三道峭壁,壁上不知名的青苔丛生,那翠绿的情景和如镜的潭面掩映成为一处胜景。
朱慕竹的惨喝声音刚在远处半空中传来,倏听南面崖壁传来一阵铿锵的声音道∶“和尚有人掉下来了!”
立听西面崖壁传来一阵苍劲的声音道∶“阿弥陀佛,老衲已经十二年没听见生人的声音啦!”
“嘿嘿!本君不是人吗?”
“神君超凡入圣,已近半仙矣!”
“嘿嘿!出家人戒打诳语,和尚你莫非要本君救此人?”
“阿弥陀佛!老衲岂敢劳驾神君,此女的声气已乱,分明已经难以久活,真是可悲,阿弥陀佛!”
“嘿嘿!和尚,你的功力又精进一层,可喜可贺。”
“阿弥陀佛,不敢当!”
“咦?是名孕妇,而且即将分娩了哩!”
“阿弥陀佛,幼儿无辜,老衲双手已久未沾血腥,偏劳神君矣!”
“嘿嘿!行,‘如来心法’呢?”
“阿弥陀佛,想不到神君静悟一甲子余,仍然勘不破嗔关。”
“嘿嘿!本君当年挫于你的‘如来心法’才陪你在此呆坐六十八年,今生若无法一窥‘如来心法’实在不甘。”
就在此时,朱慕竹已经昏迷不醒的坠距潭面三十丈高处,只见鲜血似雨花般纷落,潭面立即起了阵阵涟漪。
一声∶“阿弥陀佛”之后,两侧崖壁一处洞口中突然飘出一道和风,它将朱慕竹一托之后,她立即停在潭面二十余丈高处。
哇操!罩得住,能够将带着“重力加速度”疾冲而下的人体一下子托住,而且是在距离洞口三十余丈远处托住,真罩!
“嘿嘿!和尚,恭喜你已入天人之境矣!”
倏见朱慕竹的身子似咱们电影中的“吊钢绳”般冉冉的向南面崖壁飞去,敢情老和尚要“强迫中奖”矣!
“嘿嘿!和尚,你的‘如来心法’呢?”
“神君当真见死不救吗?”
“嘿嘿!本君杀人逾千,伤人逾万,却从未救过人。”
立见朱慕竹又飞向潭中央。
倏见她的下裳一阵湿红,一团肉突自她的裙下滑出,赫然是一位襁褓。
“阿弥陀佛!”
立见朱慕竹和那团肉疾飞向西面洞口。
刹那间,他们似绵絮般停在洞口了。
灰影一闪,洞口已经出现一位和颜慈目,身材瘦小的灰衣老僧,只见他的右掌一挥,脐带立即断去。
一阵宏亮的儿啼声音立即划破四周的寂静。
朱慕竹身子一颤,弱声问道∶“是┅男┅女┅”
“阿弥陀佛,是位男婴!”
“乔┅武┅”
“阿弥陀佛!女施主欲替令郎取名为乔武吗?”
“是┅的┅复┅仇┅包┅霜┅”
老和尚立即慈眉一皱!
“银┅川┅朱┅朱┅”
言未讫,她已经吐出最后一口气。
那双凤眼却仍然瞪视着。
老和尚宣声佛号,倏地右掌一挥,男婴腹上的脐带立即断落在一旁。
老和尚的右掌一招,崖壁上立即飞落下一片青苔,只见它似长了翅膀般轻飘飘的落在男婴的断脐处。
母子连心,手舞足踢的放声痛哭着。
老和尚道句佛号道∶“冤冤相报无了时,女施主含笑合眼吧!”
朱慕竹的双眼却仍然瞪视着。
老和尚叹了一声,立即低诵“往生经”。
男婴好似知道其母死不瞑目,哭得更起劲了!
老和尚却仍然专注的跌坐诵经。
好半晌之后,他睁眼一瞧她仍然瞪视着双眼,立即浩然叹道∶“阿弥陀佛!女施主既然执意如此,老衲无能为力矣!”
说着,立即原式不变的飞入洞中。
倏见朱慕竹的双眼、双鼻、双耳及檀口鲜血连涌,男婴哭得更起劲了,老和尚却未再现身。
倏见南侧崖面距离潭面二十余丈高处的洞中射出一人,那人甚为高大魁梧,长得浓眉大眼,威棱隐现,虽是一身破衣,却难掩威态。
只见他的双眼似火炬般一亮,立即瞧见七孔流血的朱慕竹及那位放声大哭的男婴,他立即神色一喜。
南面崖壁和西面崖壁至少距离三十丈,而且又在黑夜之中,他却好似在身前瞧物般瞧得一清二楚!
突见他的右掌一招,男婴立即朝他飞去。
灰影一闪,老和尚突然重回洞口,只见他将右掌一招道∶“神君,此子已落老衲洞口,请你勿干涉此事。”
“嘿嘿!老和尚,你瞧瞧她吧!七孔流血哩!”
老和尚低头一瞧,不由神色一悚。
对方趁隙用力一招,男婴立即落入他的手中。
褐影一闪,对方已经射回洞中。
“阿弥陀佛!此子身带情杀双劫,请神君为天下苍生着想┅”
“嘿嘿!你忍心不帮人报仇,本君慈悲为怀哩!”
“阿弥陀佛!神君三思矣!”
“不必!”
“老衲愿以‘如来心法’换回此子。”
“迟矣!嘿嘿!┅”
“阿弥陀佛!神君┅”
“本君心意已决?”
“阿弥陀佛!”
怪的是,朱慕竹的七孔不但不再溢血,双眼更是已经阖上,连嘴角也浮现出一缕笑意来。
老和尚宣声佛号,右掌一挥,朱慕竹的尸体突然朝北侧崖壁飞去,没多久,便好似撞上绵花般襄入壁中。
老和尚的双掌连抓,一片片的青苔好似长了翅膀般飞到她的身旁,没多久便将尸体掩得一干二净了。
老和尚的双掌朝地面一抓,再回该处一挥,青苔间便出现一个“佛”字。
老和尚将地面的血迹及脐带挥落入潭中,望着南面洞口沉声道∶“阿弥陀佛!天意难测,我佛慈悲!”
他浩叹一声,方始掠回洞中。
一月之后,突听南面洞中传出∶“和尚,接住!”
那男婴立即自洞中飞向西面洞口。
灰影一影,老和尚已经跌坐在洞口,他接住男婴瞧了数眼之后,突然宣声佛号,然后低声诵经。
“嘿嘿!和尚,本君此举,不算过份吧!”
“阿弥陀佛,此子既回老衲手中,老衲必依约交出‘如来心法’!”
“不必,你直接传授他吧!”
“神君要老衲替此子易筋伐髓?”
“不错,此子资质之佳超逾本君,本君已替他扎基,若能再经你易筋伐髓,将来必是天下第一人。”
“神君功力通玄已替此子炼尽戾气,不过,情劫比杀劫更厉矣!”
“差矣!你一生礼佛,根本不谙男女之道,本君自会授他应对之道。”
“但愿如此,阿弥陀佛!”
说着,立即飞入洞中。
“嘿嘿!本君之雄才大略可在乔武的身上出现了,嘿嘿!乔武,瞧吾!瞧瞧!好名字,好名宇,嘿嘿!”
***
且说包霜将朱慕竹劈落断魂崖之后,立即掠回她的房中。
她要寻找她的武功秘笈呀!
那知,她翻遍房间,只找到一面刻有“竹儿长命百岁”的凤佩,及一些珠子、首饰、碎银,她立即陷入沉思。
她在房中歇息到天亮之后,方始下山。
她进入银川之后,直接来到朱家门口朝门房道∶“敝姓柳,一位姑娘托在下将此面凤佩送回此地。”
说着,立即取出那面凤佩交给那人。
那人道句∶“请稍候!”立即快步入厅。
不久,一位俊逸中年人和中年美妇跟着那人急步而来。
“在下朱汉穆,请入内奉茶。”
包霜含笑道过谢,立即跟着他们二人入厅。
三人入厅坐定之后,只听朱汉穆问道∶“柳兄可否赐告在何处遇见小女?”
“天都峰天泉寺,当时令媛遭六人围攻,在下侥幸替她解围,她目前尚在天泉寺疗伤!”
“大恩不言谢,小女以此佩交给柳兄,可有何事托柳兄转达?”
“令媛需要秘笈。”
“她有否道出目的?”
“她要与一指书生乔迅一较高低。”
“糊涂!”
朱家之人已由江湖传闻一指书生乔迅正在寻找“护花公子”要替金虎门少主黄耀鼎复仇,所以,他们才急着要找回她。
因此,朱汉穆此时一听见她要取秘笈向一指书生挑战,马上脱口叱声糊涂。
他此言一出口,立觉失态,因此,立即尴尬的道∶“柳兄别见怪!”
“那里!人皆有好胜之心,令媛此举并无不妥。”
“谢谢柳兄替小女美言,在下却认为不妥,此事在下自会处理,柳兄专程来此报讯,在下感激不尽!”
“不敢当,在下告辞!”
“柳兄用过膳再走吧!”
“谢谢!在下另有他事,告辞!”
“既然如此,愚夫妇恭送柳兄。”
“不敢当,二位请留步。”
包霜离开朱家之后,直接走出南门,便隐入林中。
没多久,她发现朱汉穆和六位青年各跨一骑疾驰而去,她满意的轻轻领首,立即在枝桠间调息。
当天晚上子初时分,包霜悄然掠入朱家,她避过门房之后,立即悄悄的进入书房中去了。
她仔细的搜索一阵子之后,终于在书柜夹层中找出一个锦盒,她打开一瞧,立即发现一本小册。
她翻阅一阵子之后,立即明白是朱慕竹所施展的武功,她欣喜的将小册放入袋中,立即飘然离去。
她已经不愿意再替黄耀鼎守活寡,因此,她直接回到塞外包家庄见过家人,便开始修练秘笈上的武功。
她这一练武,足足的过了十年,方始再履江湖。
在这十年期间,江湖已经有了显着的变化,最明显的是金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