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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班的小头目肯定是非死不可了,卯上了和尚,是准备临死拉个垫背的,一口咬定了绝不悔改。
宇文成都一挥手,拦住武士领班,道:“和尚,法号如何称呼?”
“贫僧唐三藏!”
宇文成都冷笑一声,道,“三藏和尚,认识在下吗?”
“看壮士的气度,是一位大官罗!”三藏和尚道:“也是武功高,耳目灵敏的高人,李世民如被押入了大殿之中,就算能脱出几位武士的围困,又怎能逃过壮士的耳目?”
八位武士心中暗道:和尚说的有理,你总统领和四位副统领武功胜过我们千倍,都在现场,相距也不过数尺距离,而也不知李世民如何脱围而去,若是迁怒到我们身上,把我们一起处死,那真是死得冤枉啊!”
“说得也是!”宇文成都道:“我都不知道李世民如何逃出了大殿,他们都该无罪……”
“多谢总统领不杀之恩!”
八位劲装武士齐齐拜伏于地。
宇文成都挥挥手,道:“起来,起来!”
八位武士死里逃生,捡回了性命,哪里还敢多言,悄然起身,退后三步,一排肃立三藏和尚双手合十,低声吟道:“雷声惊蛰起,龙飞九重天,百灵相护佑,万民待大贤。阿弥陀佛!”
宇文成都吁出了一口长气,也吐出了一腔忧闷,道:“和尚,我们进入殿中时,没看到你呀?”
“大雨倾盆,天色幽暗!”三藏和尚道:“相逢对面不相见,何况和尚在大殿一角打坐。”
宇文成都喝道:“我能夜间视物,神目如电,容不得你谎言欺骗!”
二藏和尚笑道:“壮士已在大殿中伫立了良久,可知这大殿中有几座神像?”
宇文成都目光一转,冷笑道:“和尚,这也要考我吗?也太小看在下了!”
宇文成都已感觉到三藏和尚有鬼。
他忍下了心中气怒,举止答话非常小心,借说话机会,目光扫掠了殿中两次,看得清清楚楚的。
“三尊佛像!”宇文成都道:“已经两座受损,在下要着令地方官员重修庙宇,再塑金身。”
隐隐间,透出了不凡的身份。
三藏和尚却一直很吝惜,竞不肯叫他一声将军。
他淡淡一笑,道:“壮士错了,大殿中明明有四尊佛像,壮士怎么只看到三尊?”
“只有三尊,大和尚胡说什么?”
三藏和尚微笑道:“壮士不信,和尚就数给你看,一、二、三、四!”
宇文成都呆住了!唐三藏真的数出了四尊佛像,而且都是高及半人的大佛像!“怎会多了一尊?”宇文成都冷笑道:“和尚,你会妖法?”
唐三藏道:“人会眼花,也会闪神。壮士,又何必苦苦追问呢?”
“和尚!”袁紫烟突然站了起来,道:“你错了,我说有五尊佛像,要不要我数给你看看?”
她一直在殿角打坐,闭目入定。
对宇文成都和唐三藏的争执未加理会,巧儿、莲儿看姑娘不愿插手,也就不敢多管闲事了。
宇文成都暗暗忖道:“你终于插手干与了!李世民如何离得了这座大殿?明明是三尊佛像,和尚竟能数成了四尊。我们这些人中,大概也只有你知道因由?你如再不理会,我就不知道该如何对付三藏和尚了?”
袁紫烟轻移莲步,缓缓走到了三藏和尚的身边。
她伸出了纤纤玉指,道:“看清楚啊!大和尚,一、二、三、四、五!”
怪了!真被她数出了五尊佛像,也是高过三尺的大佛像。
宇文成都的心头震动了。暗暗惊道:天啊!这是怎么回事?用不着抽刀、拔剑的动手打架了,单是这数佛像一码子事,就把他惊得心惊胆颤、斗志消退、落荒而逃了。‘事实上,四位副统领也已看得脸色大变,四人也看得非常清楚,大殿中确实只有三尊佛像。
为什么三藏和尚能数出四尊,袁紫烟能数出五尊?这似乎是一件很小的事。
但数一下,就多了一尊佛像出来,两人如果数上一百次,那么这座大殿就全是三尺高的大佛像了。
不想它,也就罢了!
想一想,会让人心生寒意,毛骨悚然。
唐三藏合掌一笑,道:“女施主目明耳聪,看得清楚,的确是五尊佛像。”
袁紫烟道:“但我看不到李世民躲在何处,大和尚可否教我?”
唐三藏道:“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女施主看不到,必是走远了!”
袁紫烟脸色一变,道:“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和尚是当世高人,岂可妄言!”
突然疾出右手,玉笋一般的食指指向一尊佛像。好好的一尊佛像突然燃烧起来,冒出了浓烟火苗。
“罪过,罪过!”
唐三藏合掌当胸,低喧佛号!
众目睽睽之下,一尊木雕佛像在烈焰中化作了灰烬。
袁紫烟道:“这是三昧真火,烧毁有形之体,也能烧伤他的神灵气!和尚,隐形遁法运不走李世民的血肉之躯。不要逼得我,做出了令人扼腕的恨事。”
“女施主杀机逼人,我和尚只有生受了。”
缓步移动身躯,盘膝打坐在供台前面。
供台上本有五尊佛像,一尊被袁紫烟烧成灰烬,四尊却未波及。唐三藏坐在供台前,准备舍身护佛了。
看清楚,想一想,又会觉得奇怪了?五尊佛像并列供台,相距不过是数寸远近,那熊熊烈火竟未波及其他四尊,似乎是中间有一种力量把火焰隔开了。
唐三藏身上的黄色袈裟忽然开始膨胀,片刻之间,整个人就被黄色大袈裟给包了起来了。
仔细看,四尊佛像和供台也全包在黄色的袈裟中了。
没想到一件人披的袈裟竟然膨大得像个蒙古包。
“禅云弥六合,和尚!不要逼我拚命啊!”袁紫烟的脸上泛出惊惧的神色,右手挥动,示意宇文成都等退出大殿。
他们听从袁紫烟的命令,退出了大殿。
但袁紫烟身前三尺处,似是树立了一根铁桩,膨涌而至的黄雾受到了阻拦。
巧儿、莲儿不敢跑。但两人都躲入了袁紫烟的身后。
蔓延、伸张的黄雾绕过了袁紫烟停身,涌向大殿的门口。
真是神奇呀!
就像是大殿的门口,有着一道无形之墙,黄雾沛然而至,堵塞在门口,不再向外扩展了。
但大殿之内却全被一团黄雾笼罩,就像是一个巨大的黄色雾包,把殿中所有的人人物物都包入其中。
一片浓黄颜色充满了空间,但仍可以看到袁紫烟。因为袁紫全身散发出一团红光,连巧儿、莲儿也罩在红光之中。
红得如血如花,也红得晶莹透明。
就像在一团浓烈的黄雾中燃起了一团烈火,一盏巨大的红灯,好看极了,也妖异极了;让人不忍不看,也让人看得心头颤动。
晶莹耀目的红光突然开始向四外膨胀,就像爆射的烟花,但进入黄雾三尺,就又消失不见。宇文成都无法完全了解情势演化过程所表达出的讯息,但却知晓双方正在斗法。
袁紫烟身上围绕的红光似是想突破三藏和尚那件黄袈裟所幻出的黄云、浓雾,但却是力所不及。
弥漫金殿的黄云也无法把那团红光淹没。
袁紫烟、巧儿、莲儿,在血红透明的光华笼罩下清楚可见。
两团光华似实似虚,在大殿中相持不下。
奇事发生了……袁紫烟摇动着头,秀发散落了下来,掩面覆白。
披头散发,使得天姿国色的美貌一变,神情有些诡异莫测。
只见她一双美巧的玉手忽然一阵急搓,向外推出,纤纤的十根手指突然早出了火苗,喷射出三四尺远。
火苗到处,黄云消退。
袁紫烟缓步行出了大殿。
第六回 高僧术法
巧儿和莲儿跟在袁紫烟的身后,步履轻松,倒是走得从容,看不出她们有任何恐惧吃力的感觉。
袁紫烟踏出大殿,手上冒现的火苗也突然熄去。
字文成都和四位副统领虽然都亲眼看到了,但仍然无法确定那是真的火苗?还只是一种光影?
袁紫烟似乎很疲累,香汗淋漓,透湿了一身罗衣.有如在急流、狂涛中挣扎上岸。
已经停下脚步的字文成都突然快步迎了上来,道:“国师你受伤了?”
语气中充满着关切情意。
“和尚厉害!”袁紫烟苦笑道:“几乎被他困住了?”
宇文成都心中却是有些不信,暗道:那蒙蒙一片有如水气的黄色云雾真能困得住人吗?
抬头看去——
大殿中已全被黄色的雾云充满,任何景物都已无法瞧到。
字文成都心中一惊,忖道:这浓烟似的一团雾云,还真能把人困住不成?
目光一转,发觉身侧不远处一片青砖,暗运真气,右脚轻挑,半块青砖带着一阵轻啸射入了大殿的雾云之中。
字文成都算好了方位,用出了相当的内力,这块青砖应该击破供台上一尊佛像,然后洞穿大殿的墙壁而出。
但青砖投入那黄色雾云中,似是击在一片厚革之上,阻力奇强。深入不过半尺,竟然化作一团灰沫,消失不见。
字文成都震惊了!
这是什么力量啊,竟使砖石化灰?
想向袁紫烟请教,但回头一望,又使心神震颤不已!
只见紫烟闭目而立,一向嫩红的脸儿也变得一片苍白,似是在运气调息。只是由大殿中行出殿外,也不过一丈多些的距离,竟把她累成了这个样子。
自认识袁紫烟后,从未见过她如此狼狈的形象。
除了争取生命之外,袁紫烟不会在众多属下面前如此不堪。
字文成都招来四个副统领,低声道;“全力保护国师,我们非人之敌,但要先国师而死。”
抽出长剑,前行三步,挡在袁紫烟的身后,面对大殿门口。
萧雨、田当、凌云、刘飞鹏也亮出了兵刃,守在袁紫烟的四周。他们背对袁紫烟,明显地表示出一副拼死相护的决心。
忠臣、义仆,拼死护主的景象大概也是如此了。
四位副统领心中也都明白,袁紫烟抵拒不住的强敌,他们又何堪一击?
字文成都化作春泥为护花的关爱情意,下了这一首严酷的口谕,四个副统领也只好认命了。
“谢谢诸位!”
袁紫烟清柔的声音在耳际间响起!
字文成都回头看来,袁紫烟已尽复旧观,披散的长发也已经挽起,花容月貌似往昔。
字文成都低声道:“国师,全好了吗?”
袁紫烟飞起了两颊红晕,带着三分羞怩,道:“佛法无边,师父的告诫,诚不欺我,但三藏和尚可恶,不能饶恕!”
“国师,殿中无人了!”萧雨道:“唐三藏和李世民都已逃走了!”
他先看到大殿中的情势,就是这一刹之间,雾云散尽,景致尽复,大殿中空空荡荡,哪里还有人踪。
袁紫烟眨动一下圆大的眼睛,双目中突然放射出两道奇光。
恐怖的眼神给人一种利刃穿心的感觉,字文成都和四位副统领都不敢和她的目光触接,急急的转过头去。
“和尚,不要走啊!咱们还未决胜负呢!”
随着那荡漾在耳际的甜美声音,袁紫烟却突然不见了。
以字文成都等耳目之灵,也不知袁紫烟如何走的?奔向了哪个方位?
“听不到一点衣袂飘风之声!”刘飞鹏道:“轻功之高,已到了飞行绝迹的境界。”
原来,两人也不知道袁紫烟怎么走的?
萧雨道:“唐三藏、李世民已经走失,袁国师似是已摄敌而去,我们呢?是要留这里?还是要追觅踪迹有所行动?”
字文成都道:“看不出李世民、袁国师的去向,如何追觅敌踪?但此地不宜久留。”
“不用担心姑娘行踪!”莲儿道;“我们找不到她,她却能找到我们。总统领,若是觉得不宜在此地停留,换个地方等候姑娘。”
这座大殿留下了大多的疑问、古怪,久留必会惑乱军心。
于是,字文成都下令撤离了荒凉的古寺。
军马撤走,大殿一角处突然出现了身着黄袍袈裟的三藏和尚和供台上四尊佛像。
唐三藏合掌当胸,对着其中一尊佛像躬身一拜,一阵黄烟闪过,真相显现,化作李世民闭目而坐。
唐三藏道:“二公子,袁紫烟已被我行法引入歧途,但恐怕不能迷惑她太久,二公子请借此时机离去吧!”
“和尚佛法无边,何不随世民同往太原,你出家礼佛,立志以慈航普渡众生,自当先拯救万民于水火之中。”
“小僧修禅,不懂法术,这袭袈裟为达摩祖师遗物,借用数日即将归还。今日一晤,结缘于二十年后,届时还望二公子能记得今日会晤之情。”
李世民道:“袁紫烟术法高强。袁天罡和李淳风都非其敌,和尚有以教我乎?”
唐三藏道:“天行健,君子自强不息;这番劫杀之后.天下有数十年太平岁月,二公子大愿可偿,小僧无能相助,但另有高人效命。
字文成都会在寺外埋伏,不过小僧也已邀人相助。这里有黑绢一方,请掩覆头脸,出寺去吧!”
李世民苦笑一下,道:“和尚既无出世之念,区区怎敢勉强。
只要苍生有幸,区区一人的生死何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