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一点,在关键时刻,挽救了牧野静风的性命。
而夕苦的最后一击所攻击的方向可以说是无所不至,因为这一招的内涵本就远远地超越了普通的武学范畴,达到了一种“意志”的高度,牧野静风终是抵不过这惊天的一击,假死过去!
倘若不是身怀“逆天大法”这样的诡异玄奥的武功,可以纳天地间浊气为已用,牧野静风之“假死”必
成为真正的死亡,永远也无法醒过来了。
回忆起方才所受的骇人一击,牧野静风仍心有余悸,他吃力地支起上身,盘腿坐于地上,以“逆天大法”化天地之浊气为己用,默默地为自己疗伤!
敏儿知他此时定又在运用。逆天大法“,心中不由便有了不喜之感,她总觉得这”逆天大法“是不吉之兆,充满了邪异的意味,她很想劝牧野静风放弃这种魔道武学,但同时她也明白此时她所说的话,牧野静风是很难接受的。
他的魔道功力越高,待到天亮时分。他会受的伤岂不是越重?
敏儿担忧地望着牧野静风。
时间慢慢地滑过去,滑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牧野静风长长地吐了一口气,双目缓睁。
眼中又有惊人光芒!
他的目光扫向远处的夕苦的尸体,脸上闪过了古怪之色。
敏儿心念一闪,缓缓地道:“没想到他的武功如此高,终是难免一死,也许,决定世间成败生死的并不在于武功的高低!”
牧野静风目光一闪,沉声道:“这句话,是说给我听的么?”
敏儿淡淡一笑,有些无奈地道:“人道是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而现在却是说者有意,听者无心——因为你根本不会把我的话放在心上,对不对?”
牧野静风沉默了片刻,道:“我不是夕苦,所以夕苦所经历的事,未必就一定是我将要经历的,我希望你能辅佐我,完成不世之大业,从而傲视芸芸众生,而不希望你总是处处与我作对,败我兴致!”
敏儿心中一沉,暗自叹息一声,却不再说话。
牧野静风忽然神色略变,一跃而起,闪电般掠出,转眼间他已消失在“真吾厅”之外!
敏儿知道他去做什么,所以也知道他一定会折回来的。
果然,没过多久,牧野静风已再次出现在“真吾厅”门前,脸色铁青,目泛冷光,他咬牙道:“退路果然被封了,范书,我必杀你!”
敏儿却是神色平静,她道:“难道除此之外,再无其他出路了?”
牧野静风恨恨地道:“没有,我在地下山庄呆的时间颇长,更暗中留意这儿的一切,我知道除了水井及这‘真吾厅’之外,地下山庄再无其他途径可以与地面相通。“
他的伤太重,而调息的时间又颇短,这一番急掠奔走,使他的脸色颇为难看,而他的眼中又有疯狂忿恨的光芒,这让敏儿觉得异常的陌生!
她的心隐隐作痛。
第十章 剑断锋现
但她还是道:“我却相信地下山庄必定还有别的退路。”
牧野静风一怔,复而大喜,他跨进一步,紧盯着敏儿,急切地道:“是么?
快告诉我这一条出路在哪儿?”
敏儿却轻轻地摇了摇头,道:“暂时连我也不知道出路在何方!”
牧野静风神色一变,狠狠地道:“你……戏耍我么?”
敏儿惨然一笑,道:“如果我真的骗了你,你会不会杀了我?‘牧野静风身子一震,看着敏儿,他的神色一变再变,良久,方轻叹一声,道:”大约即便你骗了我,我也不会杀你。“言罢,语气一寒,道:”但我希望你最好不要骗我,我不知道自己的耐心有多少!“
敏儿心中涩涩的,但她还是道:“我并无戏耍你之言,我说这地下山庄另有退路,并非全无凭据。”
“哦?!”牧野静风睁开了眼睛。
敏儿道:“我之所以作如此判断,是依据夕苦所说的话判断的。”
牧野静风凝神沉思片刻,茫然地道:“我竟毫无印象!”
敏儿心道:你一心只欲杀了夕苦,又怎么会留意这些细微之处?
牧野静风道:“我相信你的洞察力,而且在这时候,你也没有必要欺骗我,我若是离不开地下山庄,你自然也是无法离开。”
虽然相信了敏儿的话,但这种“信任”带给敏儿的不是欣慰,反倒是苦涩了。
敏儿道:“如果两条退路真的是被范书封上的,那么我们就必须尽快离开地下山庄。”
“为什么?”牧野静风道。
“因为范书太聪明了!”敏儿的话似乎并未回答牧野静风的问题,但牧野静风却已听懂了敏儿的弦外之音。
——范书既然是个很聪明的人,他所做的事就一定
有深意。
——如果范书有何诡计,即便牧野静风他们最终能脱困而出,但若是耽误时间太久,也许范书的阴谋早已开始实施了。
关键便在于范书究竟是不是这样的人,他封堵地下山庄的目的何在?
牧野静风缓缓地道:“只要的确有一条退路,我就一定能找到!”
三百多霸天城弟子散布于纵横山庄四周,隐于黑暗之中,便如针入大海般,没有任何痕迹,无声无息。
范书、荣华、叶飞飞三人则在纵横山庄一破败的屋檐下默默地站着。
因为白天的那场暴雨的作用,伫立于黑夜中,可以闻到湿漉漉的泥土的气息,以及青苔、碎瓦残碴的气息。
叶飞飞身着白衣,在夜风中飘扬拂动,而她始终不出一言,似乎若是没有人与她说话,她便可以永远地沉默下去,直至天荒地老……
虽是与她近在咫尺,范书仍是觉得叶飞飞与他似乎极为遥远——叶飞飞是一个很不易接近的女孩,单单是她那漠视一切的眼神,就足以让所有的热情变凉!
但她的“冷”与如霜的“冷”却又有不同。
如霜的“冷”便如冰一般,但冰是可以融化的。
而叶飞飞则是秋日的高远天空以及天空中飘满着的凉意?
有什么东西可以温暖秋日的天空?
有什么可以抹去秋日的凉意。
荣华终于按捺不住了,他先开口道:“城主,你说若是有一个能活着出来,这个人会是谁?是牧野静风,还是夕苦?”
范书道:“如果真的有人能够活着出来的话,那么这个人一定是夕苦。”
叶飞飞略显纤瘦的身子轻轻一震,却未开口。
“为什么?”荣华惊讶地道。
“因为方才我们已试过各种各样的方式,仍是不能打开被封闭的通道,所以,如果夕苦与牧野静风—战胜者是牧野静风的话,他虽是胜了,仍是无法离开地下山庄,唯有当夕苦胜了的时候:他才能活着离开。”
荣华不由道:“如此说来,无论如何,牧野静风已
不可能幸存了。“
范书道:“除非我们能够打开通道,可惜,事实上我们已作了最大的努力,仍是无能为力!”
他们的确已作了最大的努力,可他们所做的一切,因为范书早已毁去了开启通道的机括而变得毫无用处!
范书显得很着急,也很沮丧,自然,这一切,不过是做给叶飞飞看的。
叶飞飞及青城派弟子便是范书在地下山庄所做之事的见证人,所以范书是绝不会让他们有什么猜测的,他要借助他们使自己声望日隆!
当所有的努力都无济于事的时候,叶飞飞顿觉无边的悲愤向她压来,一种绝望之情占据了她的心。
但她仍不愿效弃!
范书见状,便吩咐他的属下去附近十里之内寻找各种开石之物,准备在必要的时候,设法破石而入。
当然,谁都明白即使能够以这种方式进入地下山庄,也存在着危险,万一引起地下山庄崩塌,后果将不堪设想。
范书见叶飞飞显得极其担忧,便又道:“牧野静风是一个经常创造奇迹的人,也许这一次也能给我们一个惊喜。”
叶飞飞看了看他。
范书又道:“我在地下山庄曾见牧野静风神情言行与平日迥异,显得颇为猖狂,据说在青城山那场变故中,他便已有如此表现,牧野静风的武功已是出神入化,倘若性情无常,只怕会有祸端!”
荣华忍不住插话道:“据说牧野静风是日正夜邪,不知这是不是谣言?”
“但愿不是谣言!”范书颇有深意地道:“如果是谣言,那么牧野静便更为可怕了!”
叶飞飞仍是不发一言,但她眼中的担忧之色更深!
荣华无话找话道:“天快亮了!”
很平静的一句话,范书的身子微微一震。
范书的心中有一层不为外人所知的担忧。
但他的担忧看来是毫无必要了,因为直到天已大亮,纵横山庄仍是没有任何异常的动静。
这是一个雨后的晴天,阳光似乎格外地亮,让阳光下的一切都显得有些不真实。
荣华觉得守候了一夜,已累得将要垮了,他的心中暗自奇怪,为什么城主范书有这么好的兴致,在这秋夜中整整站了一夜!
如此煦丽的阳光下,让人很难相信昨夜的那场惊心
动魄之战是真实的!
范书看了叶飞飞一眼,关切地道:“叶姑娘,此时天色已大亮,四周的人能够清楚地察看这儿发生的任何事,你昨夜伤得不轻,还是先歇息吧。”
叶飞飞却问道:“除了破开石门外,难道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范书道:“至少我没有想到,我在地下山庄已留意过,地下山庄的四周全是坚石,不见一片沙土。”
叶飞飞又道:“那么破门而入需要多少时间?”
范书道:“如果用行军作战攻城掠地的火药破门,要快一些,但那样可能会引起地下山庄的塌陷,如果以其他方法,七尺厚的石板至少需要夜以继日凿四天!”
叶飞飞喃喃自语地道:“四天……四天……”沉吟了片刻,毅然道:“范城主,使用四天时间凿开石板门吧!”
范书郑重地点了点头,道:“好,我让荣旗主留在此处办妥此事,我与秦姑娘他们约好必须赶回霸天城,以免秦夫人及牧野先生有什么意外!”
叶飞飞心想:此事即便你留在这儿,也并不能帮什么忙,当下便道:“也好!”
范书对荣华道:“立即着人为叶飞飞搭一座毡篷,
并要有不下二十个人日夜护卫叶姑娘,出了差错,就别回霸天城!“
秦楼与牧野笛被分别安置在两辆极为宽敞舒适的马车上,每辆马车都有不少于二十个人守护着。
而颜郎中则大汗淋漓地奔走在两辆马车之间。
其实他并没有做多少事,大汗淋漓是因为他太紧张。
此时他最想见到的人便是范书,而最怕见到的人也是范书,顾虑重重之下,他如何不大汗淋漓?
这一行人已奔走了一夜,没有人敢停下片刻。
因为范书的命令便是要他们迅速赶回霸天城。
秦月夜要照应秦楼,所以乘于车上,免去了奔走之苦,她很是担心叶飞飞的安危,所以心中暗自吩望范书与叶飞飞早些离开纵横山庄,赶赴霸天城,不由从马车掠出,向后观望,但每次都是失望,直到天亮后,她终于心灰意冷,心想:
恐怕到了霸天城也等不到他们两人。
对于自己赶赴霸天城之举,她感到有些不可思议,
或者说莫名其妙,在此之前,无论如何她不会想到有一天她会前往霸天城:
可回头想想,这不可思议的结果到来的过程却又是那么顺理成章。
左思右想,最后道:“无论如何,到霸天城是绝对不会有危险的,因为青城派弟子都已知道我们的去向,倘若我们有了什么不测,范书如何向江湖同道交代?
何况以霸天城今日的实力与声望,去霸天城又怎么会出差错呢?”
秦楼仍是不曾醒过来。坐在马车里,只能听到车轮“轱轱”之声,以及霸天城弟子急促的脚步声。
大约是在将近午时的时候,秦月夜听得外面有人道:“城主来了……真的是城主!”
秦月夜顿时一喜。
凝神一听,隐约已可听得一阵急促如密雨般的马蹄声向这边飞快地靠近,初听时尚在一里之外,但转瞬间已在十几丈之外!
好精湛的骑术!
好快的马!
秦月夜按捺不住性子,一跃而下!
一匹白马如一道闪电般疾驰而至,在离秦月夜两丈远的地方便止!
果然是一匹千里良驹,高腿、宽臀,浑身没有一丝杂色,颈部的鬃毛如缎子般乌黑闪亮。
马上的骑者正是范书,迎风端坐,白衣胜雪,腰中斜挎弯刀,好不英武。
秦月夜的脸突然没来由地红了,她赶紧借言语掩饰道:“范城主,怎么不见我师妹同行?‘范书飘身跃下,方道:”叶姑娘她让我转告秦姑娘,说是六天后她必会赶至霸天城!“
“六天?”秦月夜失声道。
范书歉然道:“我们曾设法寻找进入地下山庄之途径,但终未成功,最后只好设法凿开石门,估计会花去四天时间,而从地下山庄到霸天城,可能会用二天时间。”
秦月夜对于地下山庄的事并不关心,所以对叶飞飞举动很是不解,但事已至此,只好由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