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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疆,且与燕高照是生死至交,那么一旦他在此事上犯错,无异于把自己逼向绝境。
此人的确是燕高照的生死至交,名为扈禁,同时亦是苗疆上任族王之夫。原来苗疆一向以女子为尊,族王亦是女子担任,扈禁本是中原人氏,亦是武林中人,后为躲避仇家追杀,方遁入苗疆,他年轻时相貌堂堂,高大威武,一次与当时的苗疆女族王相遇后,女族王对他一见钟情,而扈禁对风情万种的苗疆之主亦有好感,二人终成伉俪,扈禁从此便留在了苗疆,今日苗族女族王正是扈禁的女儿。
蓝凤神水乃苗疆奇药,仅为族王拥有,若非燕高照与扈禁是生死莫逆之交,怎么可能令扈禁千里迢迢送来蓝凤神水?
扈禁身在苗疆,极少涉足中原,故燕高照十三弟子中,年轻一些的甚至从未与扈禁见过面。
佚魄、侠异等年长弟子乍见扈禁,皆是又惊又喜,文规却并无惊讶之色。
佚魄忙上前施礼道:“不知扈叔叔驾临,晚辈有失远迎,还请恕罪!‘几名年轻弟子及佚魄等人之妻亦一一上前相见。
范离憎见此情形,心情更为沉重,他扫了莫半邪一眼,发现莫半邪的神色赫然也有些不自在,心中更是一惊。
他强自定神上前道:“扈叔叔……”
没等他将话说完,扈禁已重重冷哼一声,道:“阁下还是莫如此称呼扈某!”说话时,他额头青筋暴起,显得极为激动。
范离憎心中“咯登”一下,暗忖这其中必有蹊跷之处。
佚魄也很是意外,惊问道:“何事让扈叔叔如此生气?”
扈禁强捺怒火,道:“他的确去了苗疆,但在苗疆却做了让人……不齿之事!”想必他自觉不便在晚辈面前直言,转而道:“总之,他虽是我燕大哥的弟子,但我却决计不会把蓝凤神水交与他!他没有得到蓝凤神水,便离开了苗疆,我心念燕大哥病情,也立即启程,赶赴思过寨,没想到……唉,没想到仍是迟了一步!我一听文贤侄说此子已带回蓝凤神水,心知不妙,孰料未等我见上燕大哥一面,便听得燕大哥遭了不幸!非我武断,此事十有八九是此子所为,我与文贤侄商议后,决定暂且不露面,想看看他要将戏演到何时,他果然以为此事天衣无缝,竟不松口!”
佚魄听罢,脸色铁青,怒视范离憎,大喝一声道:“给我跪下!”
白辰与小草在面对即将到来的死亡时,心中所想到的却都与生死无关!
自辰想到了“仇恨”。
小草想到了“幸福”。
自五年前的那一场恶梦般的变故后,白辰一直生活在“仇恨”之中。
自五年前,小草被人送入风宫成为一名侍女后,就再也不曾拥有“幸福”,叶飞飞虽然对她甚好,但这与幸福毫不相关。
白辰与小草皆默默无言,“沙沙”的脚步声以惊人之速向这边逼近,不过片刻,已在左近。
白辰循声望去,只见一个淡青色的身影已悄然立于三丈开外,那人脸上蒙着黑巾,身材不高,身上亦未携兵器。他的农衫颜色与林木的颜色甚为接近,乍一看,几乎分不清哪儿是林木,哪儿是人。
白辰全无惧色,哈哈一笑,道:“阁下未免太过小心,杀两个束手待毙之人,也如此藏头缩尾!”
那人竟不动怒,而是道:“你就是白辰?”其声甚为古怪,也不知是不是因为隔着蒙巾之故。
白辰一愣,暗自奇怪风宫派来追杀自己的人怎么认不出自己——也许,这只是明知故问。
毕竟木方延的尸体就在附近,根本无法隐瞒。
于是,白辰道:“不错,我就是白辰!”
那青衣人目光一闪,复又恢复了平静,道:“空口无凭,你将信笺带来了吗?”
白辰与小草皆大为意外。
难道,此人不是风宫中人,反而是叶飞飞所说的来接应他们的人?
白辰心中忖道:“假如此人有诈,那么无论我说不说出真相,都难免一死,倒不如索性说出真相,若他真的是叶飞飞安排接应我的人,或许还可死里逃生!”
主意拿定,白辰便道:“信笺在包裹中,你…
他本待说“你自取好了”,但话未出口,方记起包裹早已被木方延重拳击破,生死攸关之际,他对这些细节,根本没有留意。这时扫视地上,却不见信笺,一时间,倒说不出话来了。
倒是小草心细,插话道:“在……在那人的手……断手上。”她的气息虚弱,连说话都有些吃力。
青衣人的目光扫向木方延的断腕伤口,走上前去,俯身查看片刻,忽然轻声冷笑道:
“这人可谓是自寻死路,信笺中藏有剧毒,他却偏偏用它包扎伤口!就算他没有封住穴道,毒素与伤口一旦接触,亦可送他性命!”
白辰忽然勃然怒道:“胡说!”
青衣人并不动怒,道:“你是想说叶飞飞绝不可能在信笺中暗藏剧毒,对不对?”
白辰一错愕,道:“是又如何?”
青衣人道:“她放入剧毒,并不是针对我的,因为这种毒本就是我师门独有的奇毒。”
说着,他已将信笺揭下,也不顾上面有斑斑血迹,匆匆扫视一遍,眼中闪过极为复杂的神色。
他走近白辰,静静望着白辰,良久方道:“……
白辰,你在风宫受……苦了。“
他的声音虽然古怪,但白辰仍明显感觉到了他的话语是真诚的。
白辰不由怔住了。
那青衣人道:“我就是接应你的人,没想到风宫如此狠辣,你方离开风宫,他们就立即派出人手追杀!”顿了顿,又道:“你的武功已……全废了?”
声音竟有些轻颤。
一种奇异的直觉告诉白辰,此人待他绝无恶意。
自辰缓缓地点了点头。
青衣人轻叹一声,竟转身背向白辰,自怀中掏出一个用薄兽皮缝成的小皮囊囊,扔在白辰的脚边,道:“里面有黄白两种药,白色的治内伤,黄色的治外伤。”
白辰心道:“若他要杀我,只是轻而易举之事,不必多费周折,这药多半不会有诈。”
于是道:“多谢了,在下冒昧一问,这袋是否有两个人的药量?”
青衣人不答反问道:“她是什么人?”
白辰道:“她对我有恩,若只有一人的药量,我自是应该将药给她。”
青衣人沉默片刻,道:“你分两份吧,只是这样一来,你的伤势痊愈会慢一些。”
白辰依言将皮囊内的药分作两分,服下其中一分,却不将另外一分交给小草。
小草先是奇怪,很快又明白过来,立知白辰是为防药中万一有毒,故先以身试药。
她不由心中一热。
过了一阵子,青衣人方转过身来,见白辰手中还剩下一半药丸,立时猜知他的心思,眼中的神色变得极为复杂。
“呱呱。”
不远处传来两声鸟鸣声。
青衣人眼中精光暴闪,如同黑夜中的两点倏然闪现的火星,一闪即灭。
他缓缓地道:“他们终于来了……白辰,你在风宫受了太多委屈,今天,我就代你出出这口恶气,但愿对方来的人多一些!”
白辰凝神细听,却未听出有何异常。
青衣人背负着手来回慢慢踱着步子,每迈出一步的步伐大小快慢竟是完全相同,而且白辰惊讶地发现,他的步伐中,似乎有一种奇异的节奏感。
倏地,青衣人收住了脚步,面朝树林冷然道:“木方延的白鹰虽然能为你们传讯,但同时也为我指引了方向,你们既然来了,何不现身?难道你们愿让木方延白白断送性命?”
白辰与小草暗自奇怪,心想此人对风宫中事竟然如此熟悉,倒有些蹊跷了。
四周并无人回应。
青衣人冷哼一声,左脚倏然用劲,地上青石立时暴裂,同时左脚疾扫,两片碎石疾射而出,分取两个不同的方向,划空之声如裂帛,声势骇人。
两声短促的惨呼声自林中蓦然传出,随即便是树枝被压断的声音,以及人体砰然倒落之声。
自辰心中暗赞一声好。
青衣人冷声道:“诸位若不想在未现身之前就断送性命,还是早早出来吧!”
“与风宫作对,是自取灭亡!”怒喝声中,几个人影同时自林中穿掠而出,瞬息间已将青衣人团团围住。
青衣人半步不移,道:“我本就是专与风宫作对的人!今天凡风宫中人,没有一个可以活着离开此地!”
“大言不惭,死有余辜!”一个枯瘦如柴的老者一挥手,四名风宫属众立时分进合击,直取青衣人!
白辰已认出枯瘦老者乃炎越麾下第三殿主丰有踪,丰有踪的武功略逊于木方延,但他比木方延更为阴险诡诈,且手下有凶悍嗜杀的幽冥六煞,六煞擅于合击:所用兵器全是铁枪,但六杆铁枪长短全然不同,长者近丈许,短者不过三尺,六煞对敌之时,无论对手是强是弱是众是寡,皆以六人齐出,六煞合击之力,绝不在任何绝顶高手之下。
想必今日六煞亦是六人齐出,只是他们不曾料到会有青衣人突然出现,更不会料到青衣人的武功之高,远在他们的想象之上,六煞合击之势未成,就已被对方击伤二人。
六煞武功皆入高手之境,寻常暗器想在数丈外击中隐身林中的他们,绝无可能,青衣人却在举手投足间得手,丰有踪岂能不惊?
他心道:“看来木方延之死,绝非偶然,幽冥六煞仅剩四煞具有战斗力,合击之威力大打折扣,多半不敌此人,看来要想取胜,还需用些心计!”
第九章 神奇之腿
思忖间,四杆铁枪已向青衣人暴扎而出,虽是同时出手,但因为枪身长短不一,所以逼近青衣人的时间有先有后。
但因为枪势极快,故彼此间仅相差寻常人根本无法分辨的极短一瞬间。
在青衣人的感觉中,四杆铁枪犹如涛涛枪浪,以排山倒海之势汹涌而来,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四枪攻击时造成的时间差,形成了独特的攻击效果,让每次攻击力持续数倍于寻常人出招的时间,且不会有力竭之势。
青衣人见对方攻击方式如此独特,并不强接,而是双足一点,身形倏然拔地而起!
四杆长枪如影随形,紧跟而起,将青衣人身下完全封锁,不容许青衣人有任何下落空间!
青衣人终于不可避免地势竭而落,四杆长枪如出洞毒蛇般从不同的角度狂噬而出。
白辰微微一惊,心道:“青衣人初时显露的武功本是极为不俗,为何这么快就相形见拙?
难道他还藏有后着?”
正思忖间,青衣人与四杆长枪已不可避免地疾速接近。
就在双方即将接实之时,青衣人突然有了不可思议的举措!
但见他左腿一曲一弹,闪电般向最长的那杆铁枪枪尖疾踏而下!
白辰几乎惊呼失声。
无论青衣人的武功有多么高明,但终是血肉之躯,如何能以躯体直接与饮血啖肉的兵器相接触?
除非青衣人练就了一身刀枪不入的横练功夫,但从他的身形来看,并不像曾经习练过横练武功。
白辰来不及有更多的思索,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青衣人的左腿全力下踏,与寒芒如霜的枪尖接实。
一声绝非兵刃与肉体相磨擦的暴响声中,手持最长铁枪者“啊”地一声惊呼,只觉一股奇大无匹的劲道自枪身疾贯而下,他的双手如握炙热铁棍,根本无法把持,长枪脱手疾射而下,竟生生穿过他的脚背,插入青石板中。
未等他感觉到脚上的剧痛,青衣人的左腿借拧身之力,闪电般劲扫而至!
“咔嚓”一声,一颗大好头颅飞出数丈开外,鲜血狂喷,而失去头颅的身躯被钉于地上,竟不倒下,情形之诡异可谓触目惊心!
青衣人借另外三人惊骇欲绝之际,双腿神出鬼没,闪掣之间,又有一人的铁枪被生生绞飞,而青衣人的左腿自他右肩斜斜扫过,竟在他的胸前留下一道长长的伤口,深可见骨,鲜血转眼间便将他的衣衫完全浸透。
一个照面之下,四煞已一死一伤!
丰有踪脸色一下子变得极为难看,如同被人重重砍了一刀。
而白辰、小草则是惊愕万分。
白辰分明听到,青衣人的左腿与铁枪接实时发出的声音,赫然是金铁交鸣声!
这绝非他的错觉!
但,这又怎么可能是事实?
青友人身形甫落,剩余两杆铁枪已不分先后地狂袭而至,此时他们的攻势已不再如先前那般配合无间,所以看似更为凌厉狂猛,实则很容易击破。
青衣人一声冷哼,右腿如风反扫,被钉于地上的尸体立时飞出,向其中一杆铁枪迎去。
“扑哧”一声,铁枪生生没入早已无声无息的尸体内,青衣人左脚脚尖一勾一送,穿过尸体脚掌的铁枪被激得暴射而出,因为相距太近,那人尚未来得及拔出铁枪,便觉冷风自下而上袭至,避无可避,不由脸现绝望之色!
铁枪由此人下颌穿入,自天灵盖穿出,立时脑浆进射,气绝身亡。
另一人目睹此情此景,心中顿生怯意,枪至半途,已不由自主地撤回变招。
青衣人毫不留情,闪身而进,左腿疾扫!
骨骼暴裂之声蓦然响起,持枪者的身躯如同断线风筝般飘飞出数丈开外,颓然落地时,全身瘫软,早已毙命。
忽听得白辰惊呼一声:“小心!”
因为他骇然发现丰有踪双掌悄然下压,一道金色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