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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山贼伤了陈夫人惹恼了陈少均,陈少均带着十几个家将直接将人家的山寨给平了,那次紫兰也随行,当时陈少均杀人的样子她现在都还历历在目。
胡婶知道韩婆子不能走,也清楚点儿自是不会真的把她们打发回去,同样的也知道点儿肯定不会这么轻易地饶过她们,所以故着生气地沉着脸不说话。
见胡婶不说话,三人求得更厉害了。
待韩婆子与两个丫头求得狠了,胡婶这才说:“小姐发了明话,可想是气极了的。再说那话已经说明了,现在去说情也不是那个理儿,这样吧,一会儿小姐让你们去领东西你们就去领,领完后直接去城外的庄子上去住着。待小姐气消儿些了,我再去说情。”
韩婆子们听了胡婶这话连忙头如捣蒜,她们都知道胡婶去说情一定会成,因为她们知道胡婶子在陈家是与他们不同的。
10、第 10 章
正房内的外间,乔书杰与点儿对坐着用饭,这时候鸳哥儿已经不在屋里了,点儿满心期待乔书杰与自己说两句,乔书杰却一直都淡着脸只顾吃饭,眼皮子也没有朝自己抬一下。点儿知道定是因为自己刚才处理韩婆子她们的事让乔书杰心里有了梗儿,明明是鸳哥儿欺负她初来乍道,原想自己只处理自己带来的人便不会落错,哪知还是让乔书杰感到不高兴了。
点儿想来想去,都不知道自己哪里做得不对,最后想到了昨晚乔书杰在巫山烟雨时叫的那一声!
“雪莲!”点儿在心里念叨着这两字,脑子里响着陈少均对她说的那些话。
经过一番观察,乔书杰算是认识到了,点儿并不像传闻中的那般软弱,相比之下更显几分精明,但是他还是对点儿将韩婆子们打发走有些顾虑,毕竟点儿是自己从陈家求来的,且她的生活与自己也息息相关,乔书杰不想让她以后过得太难,左思右想,乔书杰说话了:“其实,你不必把她们打发回去!”
“嗯?”点儿还思忖在自己脑中的猜想里,没有明白乔书杰说这话的意思。
乔书杰真诚地看着点儿,轻声地说:“你刚来,这里的人用起来还是不会比用她们顺手的。”
听着乔书杰说出这样的话,点儿笑了,眼里刚才的那丝忧伤不见了,取代它的是无与伦比的欢喜,声音里也透着难以掩示的激动:“大哥哥,你是在为我担心吗?”呵呵一笑,“你这么久不说话,我还以为你不想理我呢!”想着自己刚才的猜想,点儿心里就觉得委屈,一股酸意从眼皮子底下泛了出来。
见点儿眼里竟然泛出了泪花乔书杰一怔,他自然知道点儿在委屈什么,昨夜的那一声可是他自己喊出来的!心里顿时生出一股子内疚,伸手将点儿的眼敛抹下,大掌盖着点儿的眼睛,叹了一口气:“我知道,我让点儿受了委屈!”
软软的眼帘再也挡不住泪水的冲击了,眼泪贴着乔书杰的手掌从二人肌肤的缝隙滑了出来,点儿使劲地咬着下唇,控制着不让自己哭出声音。
看着被点儿咬得发白下唇,乔书杰心里的内疚更甚至,另一只手也伸了过来,用着两根手指轻轻地磨擦着点儿的唇齿,声音淡淡,怜惜之情却甚浓:“别咬了,再咬就破了!”
“我怕我哭!”点儿一张嘴就带着浓浓的哭腔。
热滚滚的眼泪水带着一点点粘性,乔书杰手掌离开点儿眼帘的时候泪水被拉出了半截水柱,待手再离开一些便啪地掉落到了点儿的胸前。手掌拿开,点儿已经哭成了泪人儿,这让乔书杰想起了以前的两次见面,他笑了:“每次见着你你都在哭!”
一听这话点儿哭得更凶了,一边哭一边用沙哑的声音哽咽着说:“我也不想哭,可我忍不住!”
看着点儿哭得鼻涕都流出来了,乔书杰伸手将点儿袖子里的手绢抽了出来,一边轻轻地擦着,一边抹着笑道:“真是一个鼻涕虫!”擦罢了点儿的鼻涕,便又说,“我听说陈家的表小姐干练得很,怎么看着不像啊!”
要娶媳妇儿自然要将媳妇儿打听清楚,点儿在寿春干练的名声他早就耳闻了,在还没有见着她以前,还以为会娶一个婆辣的管家婆回来,没曾想娶回来的却是这个爱哭鬼,而且还是一哭就流鼻涕的爱哭鬼。
“谁说干练的就不能哭?”点儿这会儿完全就是一个刁蛮小姐,好一副不讲理的样子。
乔书杰想起周瑜城的那次,点儿就是这样哭着的同时这样骂着陈少庭,乔书杰又笑了,他在笑的时候总结了一下自己从昨天到现在的心情,得出结论,他好像还是蛮喜欢点儿的。
点儿哭啊哭,也不出声儿,就那么嘤嘤地哭着,待哭够了便住了声儿,抬起头用着满是泪水的一张脸望着乔书杰:“你是不是挺讨厌我哭的?”
乔书杰怔了一下,笑着摇头说:“不是,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哄你。”
“你跟少庭哥哥一样,每次我哭的时候少庭哥哥要么躲,要么不理,等我哭完了他还笑我!”许是自己也觉得有些孩子气,点儿又咧着嘴笑了。
望着这个又哭又笑的小妻子乔书杰的心里一暖,不自觉地站起来到点儿的面前,伸手将点儿拥在怀里,轻声地向她说:“点儿,不管以前怎么样,你以后就是我的妻,这一生你我将是最亲的两个人。”
“呜呜……”终于听到自己想要听到的话了,点儿再也忍不住哭出了声来,虽然哭着,但是心里却是甜蜜的,她终于有最亲的人了。
点儿虽然从小被陈家捧在手心里长大,在陈家吃是最好的,穿是最好的,玩的也是最好的,侍候的人就更不消说了,都是最妥贴的人,不管她是耐性子,还是赖泼,得到的都是最好的安慰,可是正因为这些“最好的”才让记事以来的点儿有一种“做客”的感觉,只有见到很少见面的亲哥哥才感觉到家人的温暖。后来哥哥死了,点儿失去了唯一的亲人,如今乔书杰能对她说出这番话来,这怎么不让她痛哭流涕呢!
“二爷、二奶奶可用完早膳了?”乔书杰抚在点儿肩头的手顿了一下,点儿也听到了这声音,连忙起身掀起帘子进了里间,点儿前脚刚进里,一个婆子紧着她的后脚就进了来:“老婆子给二爷道新喜了,太太说新人刚进门对家里的路不熟,让老奴过来领路!”
“娘也真是的,她不熟难道我也不熟吗?你且回去吧,告诉太太,就说我换了衣裳就带二奶奶过去!”这婆子话里头有刺,乔书杰一听就听出来了,朝着闪着腰立在门边的鸳哥瞟了一眼,然后转身也掀起帘子到了里间。
那个婆子被乔书杰就这样撂在了外头很是尴尬,鸳哥儿瞧了用着黄底红花绢捂着半边嘴咯咯一笑,掠起玉手轻拍了一下婆子的肩,笑道:“妈妈就先回吧,告诉老爷和太太们,让他们请等着吧!二爷、二奶奶,就来!”
“鸳哥!”鸳哥的话一落,乔书杰就将帘子掀了起来,瞪着她眼睛里好似喷出火来,牙也咬得吱嘎嘎的作响:“庄上的梅花就要开了,你这会儿就过去守着,待开了就给我送一批回来!”
鸳哥听了愣了一下,这庄上哪里来的梅花啊,想了一会又才惊恐望着乔书杰叫了一声:“二爷!”这可是要打发自己走啊!
“休要再多说了,赶紧的去!”乔书将放下的帘子又掀了起来,看着鸳哥一字一句地说:“现在马上立刻就去!”
见乔书杰这么坚决,鸳哥心中倍感委屈,捂着脸呜呜地哭了起来。
听着鸳哥这哭声,乔书杰着实来火了:“嚎什么?!想把你爷我的大喜头冲没吗?滚!”
纵使乔书杰在家里脾气就很大,但这一通吼下去着实还是挺吓人的,不管是婆子还是鸳哥都给吓了一跳,二人连忙从屋里退了出去。
鸳哥虽说没在自己眼前了,但乔书杰心中的怒气依旧不消,心头的火苗子嗖嗖地往上蹿。一转身瞧见点儿正笨拙地拿着水壶倒水,那火就更盛了,一把扯下门帘子,朝着外头就吼:“人都滚到哪里去了?”
哐铛一声,点儿身边顿时汪起了一大片,那刚烧开的水沿着地势流淌开来,屋子里到处都冒着白白的烟雾。
乔书杰被这声音惊了一跳,转头一看更是吓着了,只见点儿站在一片水汪中央,大红的绣袍上有些水渍,连忙跳了过去,将点儿拉了出来:“可烫着了?”
“没有!”点儿摇了摇头,愣愣地望着乔书杰说,“我吓着了!”
听着点儿这正儿八经的回答,乔书杰顿时哑然,把点儿被热水溅红的手拿到嘴边吹了吹,说:“我不是对你!”
“我知道。”虽说经过昨天一夜,两人熟悉了不少,如此亲密点儿还是有些不习惯。
乔书杰执拗地将点儿的手又拿了过来,在噜起嘴一边吹着,一边保证:“以后我尽量不吼!”
点儿点点头,她知道乔书杰与鸳哥之间肯定有什么,不管是鸳哥从昨天晚上到今天早上对自己的态度,还是乔书杰对鸳哥的态度,都能说明这一点,点儿很清楚。心里虽然失落,但是这条路是自己选择的,点儿默默地拿那天与陈少均的对话激励自己,好一阵后才渐渐地恢复过来。
丫环婆子们将屋里收拾好,乔书杰又到里头隔间去换好了衣服,出来的时候点儿已经洗梳好了,正透过镜子朝自己看呢。
“夫君,我这边已经好了!”点儿透过镜子瞧见乔书杰走出来,便朝他笑着道。
乔书杰正已经坐下正在拨茶碗盖子的乔书杰的手停了,怔怔地望着点儿一笑,目前却望着点儿被烫伤的左手:“还是包一下吧!”
“哪里那么娇气,还没有铜钱大呢!”点儿瞅着那处微微发红的地方咯咯一笑,蹦跳起来到了乔书杰的面前,伸手将他挽起来,装模作样地对乔书杰深深一礼:“妾身恭请夫君起走了!”
“呵呵……”乔书杰被点儿调皮的模样给弄笑了,将点儿上下打量了一番,摘掉她肩头处掉落的头发,笑道:“好,我们一起走!”
见乔书杰拨开云雾露出了笑脸,点儿心里美极了,眨眨眼很是调皮地说:“那妾身就逾矩了!”说罢紧紧地摆着乔书杰,亦步亦趋地随着他走出了门。
出了门点儿突然想起少带了一样东西,让乔书杰在原地等着。
待点儿一走,乔书杰跟前的墨童哼了一声,乔书杰斜了他一眼道:“爷大喜的日子你摆着一张脸给谁看?”
“是爷的大喜,又不是我的大喜!我有什么高兴的?”墨童一点儿也不发杵,张嘴就给乔书杰顶了回去,还等不得乔书杰生气,就见他从袖子里掏出一封信来,然后飞快地撕成几块往地上一扔,又啐了两口,然后转身就跑。
望着墨童跑离的身影,乔书杰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将他扔下的信捡了起来,然后一块一块儿撕得更碎,罢了,往那雪地里一扔,鹅黄的纸张和着雪花飘飘袅袅地落下,望着那雪尘中露出的一点黄,乔书杰的眼里充满了释然。
11、第 11 章
虽然地处南方,可庐州这地儿却处苏北,如今已经近年底,腊月的寒风在这里已经肆虐了两三个月了,外头是冰天雪地白茫茫的一片,乔家也处在冰雪世界里。可就在这样一个冰雪世界里却有一个异处,厚厚的土墙隔住了严寒的侵袭,宽大的房檐遮住了寒风的肆虐,就在这宽大的房檐下竟然摆放着一盆盆的鲜花,叶绿花红格外有生气,可就这生气盎然的院子却是一片悄然,十数个男女老幼坐在椅子上如泥塑木雕一般,只有少数的几个在微且慢地动着。
一阵零碎的脚步打碎这片悄然,刚才在乔书杰那里讨骂的婆子踩着小碎步沿着墙边走了过来,她的身边跟随着已经哭红了双眼的鸳哥!
“太太!”人离门正房的门槛还有三四米,鸳哥便像死了爹娘一样嚎了起来,院子里一下子就响起了嗡嗡的回响的声音。
不仅是年轻的一辈,就是还在病榻上的乔老爷都哼了一声,乔夫人听到这哼声心头就是一颤,转而又摆出一副四平八稳的样子来了。
“太太要为奴婢做主啊!”鸳哥好没有眼力见,也没有瞧见这屋里屋外人的脸色,一头扎进屋里哭嚎个没完!
这个鸳哥,是乔夫人在外头专门为乔书杰买回来配房的,以前也不觉得她有多好,只是乔夫人觉得她的脸长得有些像杨雪莲,想着有她在家乔书杰也不至于不着家,这是其一;其二便是鸳哥与乔书杰的八字挺配,前些时候乔书杰找媳妇儿难,乔夫人就想若乔书杰真到了娶不到媳妇儿的时候,将鸳哥儿往正一扶,给乔老爷冲喜的媳妇儿也算是有了。
乔夫人这样干乔老爷事后才知道,他将乔夫人大骂了一场!本来也是,你一面向别人家讨女儿,一面又给自己儿子房里塞人,这事到后面可不就得出乱子么!
其实乔夫人也知道这一点,只是当时的情况实在是把她逼急了,如今闹成这样,她也是后悔!
——谁知道陈团练使大人会答应这门亲呢!
后悔归后悔,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