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接就走到了乔书杰的跟前,从袖子里掏出一页纸来,平静而冷漠地说:“二爷,签了吧!”
乔书杰怔怔地接过那纸,展开只看了一眼就惊得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急喘着望着点儿痛苦地说:“你,这是什么意思?”
“上面不是写得清清楚楚吗?”点儿努力地控制着自己,尽量地保持着平静说。
韩婆子和袁婆子一见便觉得事情不对,二人眼疾手快将乔书杰丢在桌上的纸拿起来一看都惊了一跳,尤其是韩婆子直接腿软了,溜到了地上,哭了起来:“小姐,你这是干什么啊?”
让韩婆子一哭,点儿也忍不住了,眼泪不自觉地就从眼眶里滚了出来。
“那是什么?”看三人这般,乔夫人便让张氏将纸张拿过去。
张氏依乔夫人的话把那纸拿过来,悄悄地展开,只是一眼就被抬头的两个字给吓了一跳,怔怔地望着点儿,又怔怔地看着乔书杰,后才傻愣愣地望着乔夫人说:“休,休书!”
“什么?”乔夫人一听就叫了起来,一把将那纸夺了过来,看了又看才递交给乔老你,说:“确实是休书!”
“胡闹!”乔老爷拿过去看了,果真是休书,看那笔迹并不是乔书杰的,那休书的语气也不是乔书杰的,毫无疑问,这休书是点儿自己写的。乔老爷向来待点儿宽厚,今天他却对点儿宽厚不起来了,气冲冲地朝点儿吼道:“老二媳妇,你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么?这样闹成何体统!”
点儿转过身来,冲着乔老爷语气平淡地说:“我实在无话可说,也说不出来。”
“无话可说?说不出来?那你就整这么个东西?啊?”乔老爷气得发抖,两眼睁得老大。
“请老爷饶恕,我实在是没有办法,跟杀我害孩子的凶手过一辈子!”想着这几年因为没有生养受到的委屈,点儿的眼泪就牵着线地往下落。
语出惊人!这就是语出惊人,乔书杰一下子就明白点儿为何会这样了,忙过去与点儿解释:“点儿,不是你想的那样,那次只是意外!”
“是意外!”点儿也不与乔书杰争辩,只是顺着这话说:“那次只是你意外地遇见了她,意外地心情不畅,然后意外地对我发火,又让我意外地打翻了烛台烧了桌子,点了房子!火烧着了,你又意外地拽倒了我!我知道,这些都是意外,跟你没有关系。我知道,只是我自己心里过不去,行不行?”
“不管是不是意外,也没有你这样做事的。你既是不愿意那杨雪莲进门,当初你就不该提这茬,今日提了,我们聘礼也送出去了,日子也定了,你现在做这些干什么?”乔夫人以为点儿只不过是想要阻止杨雪莲进府而已,便这样说道。
点儿听得便转头望着乔夫人,很是不客气地说:“那是因为当初我不知道她与这件事情有关联!”
乔夫人听点儿这语气就来了气,瞪起了眼睛,乔老爷怕她出言又闹僵便将她拉住,自己对点儿说:“其实我也并不赞成那杨家女子进门,你既是不喜欢她,咱们不娶也罢。咱们不过赔点儿聘礼罢了,不碍的。”
“不行,要那样咱们乔家的脸面往哪里放?”乔夫人不干了,只得咬着牙低声地问。
听了乔老爷的话点儿多少还是有些安慰的,但是现在对她来说已经于事无补了,她摇了摇头,说:“不必了,说到底其实并不关杨雪莲多少事!”说到这里点儿将目光转向了乔书杰,看了一眼然后收回了神线,语气坚定地说:“事到如今多说无益,我去意已决。”
见点儿如此绝决,乔书杰受不了了,神色痛苦地望着点儿逼问着:“你我好歹夫妻一场,这几年来一直恩爱有佳,为什么非得这么绝决!”
乔书杰一脸的痛苦刺激到了点儿,她悲愤地朝乔书杰吼道:“正因为你我恩爱夫妻一场我才想不通,你明知道这件事对我伤害有多大,你为什么要跟她有沾染?到这个时候了,你还好意思跟我说什么夫妻一场?什么恩爱有佳?”
一句话堵得乔书杰哑口无言,只得面露懊悔地望着点儿,希望用眼神能够将点儿感染。
“就算丈夫有什么不对的,那也由不得你说去留!”乔夫人不满点儿当着自己对儿子大吼大叫了,语气十分生硬地训斥着点儿:“自古只有男休女的,哪有女休男?书杰宠你,简直把你宠得翻天了!”
“娘!”乔书杰低叫了一声,示意乔夫人不要说了。
“叫娘做什么?我哪里是你娘,现在她才是你娘呢!”乔夫人朝着点儿一指满口无理之言,见着点儿带着怒气地看着自己,又说:“你瞪我做什么?我哪里说错了?啊?你既是嫁到乔家来,就由不得你说走,你说留。今天我就告诉你,杨雪莲进乔家门还进定了!你,除非死了……,不,就是死了也得进乔家的坟!”
说完乔夫人重重地哼了一声,满是挑畔的味道。
韩婆子看不过去了,跳出来与乔夫人说道:“太太,你这说的是什么话?我家小姐到乔家这几年,可错过哪一点儿?今日这事,本是我家小姐受委屈,你怎么还说出这样的话来!”
“主子们说话,哪轮到你奴才插嘴!”乔夫人张嘴就把韩婆子的话搭了回去,然后又骂道:“你说她没有错,怎么没有错?啊,她要没错,我怎么这么几年都没有见着孙子?我儿子的房里可不只她一人,若不是她没有妇德,我儿子岂会到现在没子嗣?若不是看着她无父无母,又无亲兄弟姐妹,早该按《七出》之条休了!她一个不会下蛋的,今天还好意思不让我孙子我家门,还好意思休我儿子!”
随着乔夫的话越来越刻薄,点儿身子渐渐地颤抖了起来,乔书杰看了吓得连忙过去扶她,哪知被点儿甩出了老远,没有办法只得朝乔夫人喊道:“娘,你不要说了行吗?”
乔老爷见点儿对乔书杰动了手,心里头也老大的不高兴,皱着眉头对乔书杰低喝道:“你怎么跟你娘说话呢?”
“太太说得,所以,现在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我离开乔家!”比起乔书杰的激动,点儿倒是显得很平静。
“点儿,咱有话回去说好吗?别在爹娘跟前闹,回去,你怎么说都成!”乔书杰一听点儿还是坚持着要离开,就急了,但怕点儿再跟自己动手惹父母发怒,只得离得远远的。
听着乔书杰这样说,点儿淡淡地一笑,问道:“回去,你就签吗?”
乔书杰一语顿噻,怔怔地望着点儿说不出话来。
点儿看了乔书杰这般,笑了,转头对乔夫人说:“太太刚才说了一句话,我却不赞同,进了乔家是走是留,是生是死都得由着乔家。”
“哦?我倒要听听你有什么说法!”乔夫人眉毛一挑,很是趣味地看着点儿。
“说法倒是没有,只是有些东西给您看看!”点儿淡淡地一笑,从袖子拿抽出一叠文契往乔夫人的桌子前头一丢,笑问着乔夫人:“我用这些换一张休书呢?太太可否承全?”
乔书杰见点儿扔了一大堆的油纸,以为是钱庄的兑票,又气又急,他是深知乔夫人的禀性的:“娘,你要敢点一下头,我以后就不是你儿子!”
乔夫人正要伸手去拿那油纸,听得乔书杰这样一说立马就缩回了手,怔怔地望着乔老爷,道:“你到底是说句话啊!”
看着乔夫人那贪财的样子,点儿忍不住哈哈大笑,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了,一边笑一边对乔书杰说:“二爷,别急,那是不是钱庄的兑票!”
听得点儿这样说乔夫人立马去抓那油纸,拿起来一看,疑惑地问:“这是什么?”
乔老爷朝着乔夫人手上的纸一瞟,顿时面色大改,眯着眼睛危险地看着点儿问:“这是咱们家的店铺的契书,怎么会在你这里?”
“老爷不是明知故问吗?”点儿对乔老爷的威慑视而不见,依旧淡淡地样子。
“你想怎么样?”乔老爷第一次感觉眼前的儿媳妇并不是自己认识到的那般简单,想着乔家如今的生意便心头一紧。
点儿平静地走到乔老爷跟前,伸手将放在乔老爷身边的休书拿起来,回到了乔书杰的跟前,说:“只要二爷在这上面签字画押!”
“你这又是何必!老二媳妇,也许你在咱们乔家是受了不少的委屈,可是也不至于这样吧!”乔老爷一副痛心疾首的看着点儿,劝道。
“老爷,你跟她说那么多做什么?就算咱们的铺子在她手上又怎么样?契书回来了,咱们去收铺子就行了,她是乔家的人,东西还不都是乔家的,拿乔家东西来跟乔家交换,真是可笑!”不管到什么时候乔夫人都有一套她的道理。
听着乔夫人这独特的道理,点儿又是呵呵地一阵,末了拍起手来:“太太说得太对了!”
乔夫人哼了一声,转头瞪向乔书杰,骂道:“都怪你小子没出息!”然后又转头跟点儿说:“我跟你说,想要丢咱们乔家的脸,你就死了心吧,还是那句话,生是乔家的人,死是乔家的鬼!你要识趣赶紧地滚回去,要不识趣,我让婆子们拿大棒子打你!”
虽然乔夫人一直都很讨厌,但点儿从来也没有在心里真的厌恶过她,也许是因为乔书杰的原因,她今天是真的对乔夫人厌恶了,眼随心动,随着那份厌恶升级,眼里对乔夫人的轻蔑也表露了出来。待乔夫人说她,无轻蔑地冷哼了一声,说:“我就知道,以太太的胃口,那十几个铺子算得了什么呢?你不就是欺负我无父无母,无亲兄弟姐妹吗?只是太太忘了,我虽然血肉相连的亲兄弟,可有一帮子旧仆,虽说不上什么忠心耿耿,可也不至置我于不顾!”
对聪明说话到点就好,点儿无须多说,乔老爷与乔夫人便明白点儿的意思,同样的也明白点儿去意是何等地坚决。与二老相比,乔书杰理解得更为透彻一些,他现在才看清自己跟杨雪莲的事,对点儿伤害有多大。什么叫哀莫大于心死,乔书杰算是真明白了,望着点儿做最后一次请求:“点儿,咱不说那些行吗?”
“好!”点儿很干脆地回答,就在乔书杰面露欣喜的时候又淡淡地补充道:“那你把它签了!”
“签!书杰,你给她签!给她签!”乔夫人忍不住咆哮了起来,她这辈子还从来没有这么窝囊过。
“我不签!”乔书杰一把抓起休书,唰唰地撒成粉碎,然后逃似地冲出了屋。
点儿淡淡地看着乔书杰,微微地勾起嘴角,不高不低地说:“按照我朝律例,爹娘也有权利签这个休书的!”
刚要下台阶的乔书杰脚上一顿,随即又奔了回来,抓起点儿就往外扯:“我不签,谁也别想签!”扯着点儿走了几步就走不动了,抱着点儿哭了起来:“我不签。”
听得乔书杰哭,点儿也泪流满面,想着往日的种种悲上心来,抬手在乔书杰的脸上、身上啪啪地直打,一边打一边骂道:“你现在这样有什么用!早干什么去了?我现在就是不跟你过了,就是不跟你过了!”
“你打我,骂我,怎么都成,别说不跟我过的话,成么?”乔书杰这会儿也不顾什么男子汉的脸面了,也不管爹娘还在跟前了,抱着点儿求了又求。
“不成!”点儿哭着答道:“想起你们两个我就恶心得要死,我要不走,我非恶心死不可!”说到这里点儿猛地停住,怔怔地望着乔书杰,问道:“你要我死吗?你要我吗?”
“不!”乔书杰急切地答着。
听得乔书杰这样说,点儿笑了一下,接着又哭着说道:“不要我死,你就签了它,放我走吧。就像你说的,看在咱们父夫一场的份上,你放我一条生路!”
“点儿!”乔书杰见点儿还这样说,急得哭喊了一声。
这时候点儿抬起左手,掠开了袖子,露出袖子里缠着绷带的手腕,轻轻地将它拆开,把数寸长的刀口凑到乔书杰的眼前说:“看到了吗?我刚才差点儿就死了,我怕给乔家惹上麻烦,我又才拿布缠上的。大哥哥,我在乔家,真的是活不下去。活不了!放了过吧,看在咱们夫妻一场的份上,放我一条生路!”
那触目惊心的刀口沾连着鲜血朝外翻开着,还未愈合的刀口还不停地往外冒着血,所有人都被这鲜红的血刺伤了眼睛,唯独韩婆子还睁着眼,一副不可置信地样子瞪着这伤口。
“小姐啊!”韩婆子回过了神来,朝着点儿就跑了过来,手忙脚乱地将绷带重新给点儿缠上,缠好后朝着乔书杰咚咚地就磕了几个响头,抬起头满脸泪水地求着乔书杰:“乔二爷,你就签了吧!”说完转身将点儿搂在怀里,嚎啕大哭:“老天怎么这么不长眼啦,为什么要我的小姐这么命苦哇?”
见点儿都求过死了,乔老爷也无话可说了,不忍地别过了头,低沉着声音对乔书杰说:“二郎,签了吧!”
乔书杰也被点儿剥开的口子吓坏了,他脑子里一片空白,仿佛像受了魔咒一般接过张氏准备的笔,只是没有在点儿重新掏出来的休书上画狎,而是重拿了一张纸写了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