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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乔书杰给杨雪莲的最后通碟,大伙儿都知道,所以齐齐地将眼神投向了杨雪莲。
事到如今杨雪莲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只得在杨香儿的搀扶下走出了屋,她脚步虽虚,但是心里很坚定,自己走到这一地步,除了抓住乔书杰没有别的办法了。以前乔书杰不知道前因后果,她可以撒泼耍横装作为精神失常的样子搏取乔书杰的同情和内疚,如今乔书杰知道了前因后果,那她就要另想办法了。虽说给乔家留下了坏印象,但所幸的是乔书杰并不知道自己所走的最后两步,乔家人也不知道这两步,只要他们都不知道,那么自己就有那个本事让乔家人重新喜欢上自己。
想通一切杨雪莲捏了捏杨香儿的手掌,脚下的步子也稳了许多。
125、第 125 章:两妾各安处
打算好了,杨雪莲便不再像头一天那般闹,又许了罗婆子一些好处,让她传话给乔夫人,就说她是受了折腾又遭受失去父亲,再被家人赶出家门的痛苦后精神上有些问题,再受了二爷新婚之夜一夜不归的打击才会如此。罗婆子也是乔夫人从父家带来的陪嫁丫环之一,她的话自然是能让乔夫人听得进去的,再加上一些旧事她也对罗婆子有些愧疚,既是她开了口不信也要信五分。乔夫人便让张氏到城里去请郎中进府给杨雪莲看病,经过半拉月的“治疗”杨雪莲的“病”还真好了不少。人精神了不少,说话也委婉了许多。于是乔夫人也就看在罗婆子的面子上,不跟杨雪莲计较了。
至此后乔书杰三天两头不落家,杨雪莲在外头受了气,便趁乔书杰不在家的时候到他这院里来挑鸳哥儿与柳荷叶的火,看着两个人打架她落乐子。
两三月折腾下来柳荷叶大觉得没有意思,趁乔书杰回来也不多说,只是跟乔书杰说:“都是我脸皮厚仗着二爷心眼好才赖着跟了来,原说可以磨着脸不要依仗二爷,今日久了才明白,那情不是可以强拗来的。我本就是一个不喜静的人,如今安省不下来了,觉得大没意思,还请二爷放了我去,让我活我自己的日子去。”
乔书杰虽然不常在家,但家里的事还是知道一些的,本就对柳荷叶没有那层意思,且又听别人说过有个南边的商人对柳荷叶情意颇深,虽然柳荷叶多次相负依旧情深不改,如今她既是提了出来乔书杰也没有要留的理。偷偷地让朋友捎了信儿给那个商人,然后就放了柳荷叶出府。
柳荷叶一走鸳哥儿才知道自己中了杨雪莲的计,原来柳荷叶受的罪到了后面就得她自己受了,她先还仗着是乔夫人给乔书杰的,受了气还到乔夫人那里理论,只是杨雪莲在乔夫人面前装得极好,自己去了反讨一顿没好听的。再后来鸳哥儿就守着门,等乔书杰回来给自己做主,乔书杰念及她也无辜,替她说了两次,只是他毕竟不常在家里,转头杨雪莲又把气撒了回来。一来二去,没得一两月就被气得起不了床,乔夫人瞧她病病怏怏的快不行了,怕给家里添晦气,便让人把她送出了府。
一日柳荷叶无事在城郊外游,到了一处庵庙里听得一众尼姑议论,说是哪家的姨奶奶得了绝症什么的,初时没有注意,后又见别人对着她指指点儿,还说那姨奶奶长得如何如何像她之类的话。柳荷叶初以为是杨雪莲,便想去看笑话,哪知到了一见却是鸳哥儿。
“我这几天就在念佛,求佛主菩萨开眼,让我死前见上妹妹一面,跟妹妹说一声对不起。佛主菩萨果然灵验,才求了几天,你就来了!”一见柳荷叶原本躺在草席上,蔫蔫待毙的鸳哥儿仿佛生出了无尽的力气,竟从床上爬了起来,朝着柳荷叶就磕了几个头。
看着鸳哥儿如此可怜柳荷叶万丈的气焰也消了,忙将鸳哥儿扶着躺下,看着她身下全是半干半湿的草,一片布也没有就直掉眼泪:“这是怎么来着,竟连半片破布也不给个!”
鸳哥儿虚弱地一笑:“一天能给一顿热的汤水就不错了,哪里还能给个铺盖!”说即咳了两声又说:“前些天二爷来看着没有,当晚就送了几床过来,又让人捎了药来。哪知送东西的人前脚走,后脚他们就把东西拿走了。别说二爷给我留下的钱,就是我原来身上穿的厚衣服,也让那些人扒了拿走了,还是这庵子里的师父们可怜我,先给我找了两件袄裹上,再偷偷地给我弄了些汤药,我吃了才把命吊到现在。”
如今外面正下着茫茫大雪,而鸳哥儿的身上只穿了一件薄袄,腿上盖着她所说的另一件薄袄,屋子的门两边是两扇窗子,窗纸让寒风一吹呼啦啦地直响,柳荷叶感觉她就像处在一个冰窟窿里似的。禁不住抖了抖,看看鸳哥儿还是将自己的裘皮大氅脱了下来披到了鸳哥儿的身上,笑道:“现在想想真的是没有意思,当初咱们那般的斗,到底了落着了什么!”
“可不是么!”鸳哥儿也笑了,连咳了两声,听得柳荷叶也咳了一声,忙将自己身上的大氅扯下,递给柳荷叶,说:“这冷的天,你又是娇贵惯了的,哪里受得住。我现在冷惯了,不怕的。”
从进乔府柳荷叶从没有听过鸳哥儿说这样的话,一下子就受不住了,忙将大氅推了回去,然后飞快地给她裹上。怕鸳哥儿还要推辞,便与她说:“你先裹着,我去找住持,让她给我找两氅!”说着淡淡地一笑,掖着鸳哥儿的被角说:“不怕你笑话,我虽喜欢二爷,可还不是全真心的。来乔家还是有几个赌气的意思,临进乔家我就做了准备,我的体己银钱都没有带进乔家,出了府二爷又给我了些,所以现在日子倒是过得。我去找姑子,许几个银钱东西就拿来了。”
说着柳荷叶就走了出去,然后找了庙里的尼姑,尼姑说好东西都在住持那,她又随这尼姑去住持那里。那住持见了柳荷叶听了柳荷叶的话,便急急地让领路的尼姑出去看着,自己拉着柳荷叶就走到了里面,很是神秘地对柳荷叶说:“菩萨保佑,想必那一位还不是坏到底的人,受这般的苦终是让菩萨也看不过去了,才让你来。你既是来了,就赶紧把她领走吧,要不然,她可只剩下死路一条。”说罢四下里听了听,确定无人后才与柳荷叶又说:“有人要她的命啊!我们这些是吃斋念佛的人,哪能干这些事,可是胳膊拧不过大腿,有些事我们也不好办。我看你跟她倒也有些情面,就救她一命吧。”
刚才柳荷叶在鸳哥儿那里已经听出一些,到住持这里也就是想要问一下此事,听得住持说了这话心中便明白了,一定是有人在背后害鸳哥,而这个人根本就不用想,肯定是杨雪莲。
虽然当初没少跟鸳哥掐架,可都已经过去了,而且柳荷叶现在万事想开人也变得豁达起来,不忍鸳哥儿就这样枉死,便依着住持的话把鸳哥儿接了出去。给了尼姑庵里一些钱,让他们只说鸳哥儿已经死了就是。
“咱们不能就这样算了,你我两个受那个贱人的阴招,吃了这许多的苦,不能饶过她!”环境变了,吃了几剂药,鸳哥儿也有力气骂人了。
“你这又是何必!”柳荷叶悠悠一叹,拿过水来喂鸳哥儿喝了,说:“恶人自有恶人磨,别看她现在得意,不出几年必遭报应!老天是长眼的,你忘了?”
最后一句话带着一些戏娱的味道,倒是让鸳哥儿给听进去了,回头一想自己当初不由得就是噗滋一笑:“是了,看看你我就明白了。”说着又咬起牙来,说:“我就是气老天怎么不快点儿睁眼!”
“是!”柳荷叶笑着长应一声,随即咯咯一笑:“老天要是快点睁眼,你也作恶不到现在了!”
让柳荷叶这样一说鸳哥也哈哈地笑了起来,笑得眼泪都掉出来,指着柳荷叶也笑骂道:“就是,要是早些睁眼,你也作恶不到那时!”
二人互揭着老底,越揭越是笑得欢,一通大笑过后,二人都将彼此为解的心结都解了开,彼此用眼神和面部的表情鼓励着对方。
又过了几日,鸳哥儿身体好了许多便跟柳荷叶商量去哪里,杨雪莲早就放过话来,说是恨透了鸳哥儿与柳荷叶那张与她几乎一样的脸。如今她既能向鸳哥儿下毒手,保不齐知道柳荷叶在庐州不会向柳荷叶下毒手。柳荷叶倒不是怕她,只是觉得很无聊,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躲了算了。
姐妹两个还没有商量出个结果,乔书杰通知的那位商人来到了庐州,来找柳荷叶。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当年构陷乔家生意的莫二。
柳荷叶自知有负莫二,避着他不见,莫二急了就来找鸳哥儿,想要她为自己说情。
鸳哥儿自然是希望柳荷叶有个好出路的,所以也来劝柳荷叶,柳荷叶听了鸳哥儿的劝说倒是见了莫二,再后来又见了几面,鸳哥儿就不让莫二跟柳荷叶见面了。
“前几天还苦巴巴地观我呢,说莫二爷如何如何地好,怎么今儿就变了?你的脸可变得真快!”听着莫二在外头苦苦哀求,柳荷叶笑跟鸳哥儿说笑。
“我还不是为了你好!”鸳哥儿瞪了柳荷叶一眼,转头对着门外的莫二吼道:“你回吧,你当我妹妹是什么人呢?滚回去!”
原来前天莫二来,鸳哥儿见二人处得差不多了,便问莫二什么时候娶柳荷叶的事,莫二当时怔了一下,有些脸红地说快了。鸳哥儿见莫二的面色不对,又再逼问,才得知莫二在家中是没妻,但却并没有打算将柳荷叶明媒正娶,原因很简单,柳荷叶出身不好。当时鸳哥儿就火了,扛起扫帚就将莫二打了出去,然后还跟莫二说,以后都不许踏进她家门。
莫二原以为鸳哥儿只是一时气愤,想到外头买些好江西哄哄两姐妹就好,但是今天兴冲冲地来还是被鸳哥儿挡在了门外。莫二是爱死了柳荷叶的,那种爱一点儿也不亚于柳荷叶喜欢乔书杰的程度,见了鸳哥儿认了真哪里能坐得住,忙连声哀求,一再保证。
让着莫二在外头求了一天,直到他说话都不利索了鸳哥儿才把他放进来,只是还不让他见柳荷叶,又问他什么时候娶柳荷叶的事。就在莫二垂下头想要怎么回答的时候,柳荷叶从屋里走了出来,哭着跟莫二说自己配不上他如何如何的话,还说自己不计较什么名份之类的,这让莫二一听倒真生出了决意给她名份的念头。
垂着头揉着脑门子想了想,莫二沉着声音说道:“要说这事儿也没有不可能解决的!”
“既是这样,你还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给谁看?”鸳哥儿的本来就是乡下的丫头,嗓门大,力气也不小,一把推得莫二就是一个踉跄。
莫二揉着被鸳哥儿推疼的地方笑笑,说:“我明日要去一个地方,你们跟我一起去吧。”
柳荷叶与鸳哥儿齐对一眼,忙问:“什么地方?”
“去了你们就知道了。”莫二神秘地一笑,然后看着柳荷叶说:“咱们的事就看她的了!”
一听说“他”,柳荷叶与鸳哥儿纷纷揣测,莫不是去见莫老爷子?想一想莫二的语气又不像,二人皆是一头雾水。
第二天一早,莫二便赶了车来接二人,二人按照昨天莫二交待的都打扮得很齐整,然后就上了马车。车轮着压着厚厚的积雪,吱嘎嘎地作响,差不多响了近两个时辰才停了下来,听得外头的人叫到了,莫二这才下车,然后柳荷叶又才下车,接着鸳哥儿也才下车。
下了车鸳哥儿就傻眼了,因为眼前的这人自己认识,容连。
“莫二爷,你这是什么意思?”容连见着鸳哥儿和柳荷叶也吃了一惊,转头看着莫二问。
瞅了瞅二人,莫二笑着回答:“她是跟我一起的,容连哥,通融一下,让我带她们去见见大小姐吧。”
柳荷叶与鸳哥儿的事容连其实早就知道了,记得当时自己跟点儿说起的时候,点儿还叹息来着。看着二人的样子也不像是来找点儿麻烦的,又有莫二这层面子在,容连太过强硬了也不好,但是就这么放二人进去也不好,想了想对莫二说:“这事儿我不能作主。这样吧,你先跟我进去,让她们两个在二门外头候着。小姐要是同意了,她们就进去。”
对于点儿的脾气莫二虽说没有领教过,但也听着他父亲说过,听得容连这样说也不敢多说,只是安慰了柳荷叶两句,然后随容连走了进去。
到此鸳哥儿和柳荷叶终于知道了,莫二所说的“他”是“她”,柳荷叶顿时觉得特别地紧张,她没有想到点儿竟在今天决定自己的命运。
126、第 126 章:一语道破
莫二跟着容连进了二门,然后穿过两个过堂到了大屋里头,只见透过缭绕的烟雾莫二看到了一个白裘氅贵妇懒懒的斜在榻上,手上拿着些吃食逗弄着小狗。那狗儿他认得,正是前两个月自己出海归来让家里送过来的“银狐”,认得狗便认得主人,莫二一下子就确定那个身着白裘氅的就是自己家的主子王点儿了。连忙扯了扯身上的衣服,然后把自己的腰稍稍弯了弯,紧步跟在容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