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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美媚杏眼一瞪,道:“你知道就好,哼,以后有时间要你顶扫把,跪马桶盖,打地了,再不,叫你吃巴掌的滋味………”有趣的看看徐美媚,龙尊吾低声道:“美媚,这些驭夫的法要,以你一个未出阁的大姑娘,却是从那里学得来的哪?”
未加思索,徐美媚脱口道:“这还用学?光看着娘给我爹吃的排头不就全明白啦?”
一言出口,龙尊吾与唐洁俱不由失声笑了起来,这一下,徐美媚才知道自已失了言,她顿时又羞得面如绛紫,冻玉也似的脸庞上浮着懊恼,两只小粉拳又雨点似的落到了龙尊吾的肩上。
室中正是一片春情洋溢的笑闹,正甜甜蜜蜜的响着嗔啐,门儿已被“碰”的推开,寒风卷入一阵,朋三省的怪叫声传了过来:“哦哈,我的乖乖,老弟你小子也未免太享福了嘛,老哥哥忙里忙外搞得筋疲力竭,腰酸背痛,你却坐在这里让未来的弟媳妇背拿肩,嗨,不公平,太不公平!”
说着,这位腰粗膀阔的大伏堡四爷反手关上了门,挤眉弄眼的走了进来,徐美媚不好意思的收住了手,与唐洁二人双双上前招呼,朋三省摇摇手,哈哈大笑道:“不客气,不客,二位弟媳妇且请回坐,呵呵,你们真是相亲相爱哪,还没进屋子,只在门口就可以听到你们里面这嘻嘻哈哈的热闹声,老哥哥我呢?听在耳中,心里就越发感触万千了………”唐淡笑着替朋三省斟了一杯热茶送来,边低声道:“朋大哥,你又有什么感触呢?”
笔意长长叹了口菊,朋三省接过茶杯道:“就说我吧,今年已是四十多靠五十岁了,到目前别说孩子,就连老婆也还在她娘家,看看你们成双成对,恩恩爱爱,再瞧瞧我这形单影只,孤孤伶伶的样子,怎能不会有感触?他奶奶古语说得好,”不幸有三”那“无后为大”啊,没有老婆没有关系,绝了子嗣却连老祖宗在地下也要气得吹胡子瞪眼,数落我这做子孙的不肖啦,缺德啦,不知讨人家娘们喜欢啦等等,唉,时光不饶人哪,这一把年纪了,再拖下去,就越来越不是个味啦……”龙尊吾听得几乎把肚皮都笑痛了,他捂着胸口,咳咳着道:“朋三省思凡了……”这边,徐美媚走近了两步,她笑道:“记得在那座山上的破庙里朋大哥也提过这件事………当然,我一定会为朋大哥效劳的,但是,不知朋大哥的条件如何?喜欢的又是那一类型的女子?请朋大哥言明,好歹我们也为你拿个主意。”
朋三省炳哈笑道:“说真的,老婆么,是得娶一个了,我这一把年纪,爹娘又不争气,再偏生给了我这么一付人见人怕的阎王脸盘,样样比人家稀松,那里还敢着谈人家什么条件?只要不挑剔我已经谢天谢地了………”忍住笑,龙尊吾一本正经的道:“美媚,朋老哥那里还有条件,只要是个女人就成了。”
朋三省连忙双手乱摇,急道:“不,不,虽说没有条件,却也不能这般简单,找个缺眼少鼻子的女人怎么行?我是独眼,老婆总不能也少一只招子呀,再说,若弄来个六七十岁的老太婆,足可当我的娘,还得我去侍候她,那就更说不过去了,条件是谈不上,不过么………”他打了哈哈,又道:“年纪最好在三十郎当岁左右,不要超过四十大关,老姑娘也行,寡妇也笑纳了,长像不必太强,可也不能丑得似个夜叉,最好多少识几个字,别如我这般斗大的方块儿认不出两罗筐………如果实在没有,二十来岁的大姑娘,我自然也不忍拒绝………”一番话,说得室中的三个人全笑弯了腰,好一阵子,徐美媚才拭去眼角笑出来的泪水,蹙着声道:“就是这样了,我们一言为定,朋大哥,这件事包在我身上,在银城,多的是千娇百媚的女孩子,我负责为你说妥一个………”朋三省急忙抱拳为礼,又一面道:“朋某人先谢过大媒,但是,呃,弟媳妇,可不能要人家心里不情愿碍……”徐美媚正色道:“放心,一定要对方心甘情愿,自自然然,丝毫也不勉强,我也晓得,这种事是勉强不得的,是不?”
朋三省心头想笑却忙道:“对,对,弟媳妇说得有理。”
这时,龙尊吾笑道:“好了,朋老哥。你的事情谈完,如今也该商讨一些正经的事了……”朋三省忙道:“什么正经事?我的终身大事还不够正经么?”
摆摆手,龙尊吾道:“本来,在这种欢愉的气氛下,我不该又提起些扫兴的事,但却不能不提,不能不说………。”
他这边句话,使房中的三个人都沉静了下来,同时三个人心中也都想到了龙尊吾要提起的是那些事。轻喟了一声,龙尊吾徐徐的道:“你们都晓得,我的那笔血债,如今才只偿还了一半,倘有一半未曾报得,当年杀害我妻,残我肢的双双人狼,除了他们的为首者“老黑”应彪与老四“秃子”毛贵山已恶贯满盈,被我诛绝以外,还剩下第二个万老九和第三个“黄发”褚长春,褚长春在我们反袭本城与赤玉庄的人马混战时已经乘乱逃走,但是,那万老九我却知道在那里,“望天台”,朋老哥,知道这个地方么?
朋三省点点头,道:“我知道,这地方是一处孤立的高地,在『阿落溪』偏北十二里,那里属赤玉庄的地盘之外!”
龙尊吾缓缓地道:“从这里去,须要多久的时间?”
沉吟了片刻,朋三省道:“骑上一匹好马,大约也要一天一夜左右才到得了…”说到这里,他反问道:“是不是万老九在那里?”
点点头,龙尊吾道:“是的,记得第一次在樊府见面我曾伤了他?他就在望天台养伤,褚长春自此地逃脱之后,必定去与万老九会合,再作他逸之图,只要找着他们中间的一个,其他一个也就无庸再费功夫去查寻了。”
朋三省皱着眉道:“那是五天以前的事,五天之后,他们还会呆守在那里么!而且,他们已经知道赤玉庄溃败的消息,失去了保护的靠山了………。”
龙尊吉淡淡的道:“不管他们在与不在,只要有一条线索可寻,蛛丝马迹,也总能追到他们,望天台那里就是一条线索的开始…………。”
朋三省必注的道:“你肩胁上的伤可曾痊。”
急忙使了个眼色,为了怕唐洁和徐美媚担忧,龙尊吾一直把自己的创伤处掩饰着,根本就未提起过,看着他身上的斑斑血迹,两位姑娘还一直以为全是别人的血,她们却不知道,其中亦有龙尊吾自已的血!
但龙尊吾有那些珍罕的灵药带着,这几天来自敷自抹,伤口,早已结疤啦……。
朋三省会意,急忙住口,但徐美媚与唐洁两个却全变了脸色,尤其是徐美媚忍不住惶急的道:“什么?尊吾?你还受了伤?你可装得好像啊,一直把我和姐姐蒙在鼓里………你为什么不说呢?”
笑了一笑,龙尊吾道:“说出来有什么意义?除了令你们二位焦急不安之外没有一点好处,你们再急我还是受过伤了,是不?你们放心,现在已经完全好啦。”
说着,他还挥动了一下两边的胳膀以资证明,这样,两张俏脸儿才缓和了下来,但是,却仍有一股掩不住的关怀与气恼。
转头看着来回踱步的朋三省,龙尊吾又道:“老哥,明儿我即去望天台办完事立刻回来,回来之后,我们边走一趟川境,别忘了『魔眸教』与『紫衣派』之事,『东治府』易壶公易老儿还和紫衣派的人们在眼巴巴的但盼着我们去呢…………”朋三省点头道:“不错,再晚时间就来不及了。”
看了一侧的唐一眼,龙尊吾缓缓的道:“还有唐洁的父仇,我想,一下子都结算了吧。”
唐洁蓦地全身一震,黯然垂下头去,这一刹眼圈儿都红了,朋三省是知道她的事的,默默颔首无语徐美媚却有些愕然,她迷惑的道:“姐姐的父仇?尊吾,什么父仇啊?”
淡淡的,龙尊吾道:“就是盘据在紫芦山区的铁矛帮,她的杀父仇人是一个名叫古颜的人物,我想,如今那古颜也该偿还这一笔血淋淋的债………”柳残阳《荡魔志》第五十五章望天台送恶魂“望天台”。
这是一处高于地平面二十余丈的隆起山脊,由黑褐色的岩石与猩赤红的红土所天然堆砌起来,约有三里方圆,从这里,可以看见远近的迷蒙峰峦,荒原荆野,以及,一弯如带的“阿落溪”。
现在,正是晨光曦微,寒露冷重的拂晓,大地全是一片寂静,没有一丁点儿声息,甚至连虫呜鸟叫的声音也没有,这一刻,望天台左近的景物都像还沉溺在睡梦中一样。
有一个人却并没有耽沉在睡梦中,连大地都是那般疲乏而进入黑暗的休酣里的时候,他却仍在狂奔着,飞驰着,如今,他已来到了这个他急切想来的地方,策马孤立于望天台的脊脚之下,正仰首默默的朝上打量着……不错,他是龙尊吾。
自昨天凌晨到今天早上,他已整整独骑奔行了一天一夜,但他并不感到疲累,感到的,只是一腔热血的沸腾与满心的焦虑迫促。
伸手轻拍着混身汗如水淌的马儿,马儿的嘴大张,流挂着白黏黏的涎液,鼻孔中喷出团图的雾气,肌肉在不停的抖动痪,它确岳过份疲乏了,这一段长程的奔波是如此艰辛,任它名叫“一阵风”,任它是一匹千中选一的好马,也有些难以支持……龙尊吾缓缓翻身落地,微微伸展活络四肢,他那袭击、装银白色的长衫在晨风中猎猎拂动,时而隐现出左胸前的光致的象牙刀柄;半晌,他叮了口,由马儿在附近食草游荡,自己已用驰电掣般掠向了望天台上面在茅草杂树中快速跃飞着,片刻之后,他已来到了望天台顶端,顶端,是起伏不平的一条窄狭地带,就在一片较为低洼的疏林边,嗯一栋完全用松林枝干搭就的房屋已映入眼中!
龙尊吾目光炯然的四处搜视,当他认清了整个望天台上就只有这一栋房屋的时候,他没有再做犹豫,立刻怒矢般的长射而去。
几个起落之后,他已来住了这栋松屋之侧,这是一栋带着粗扩的典雅风味的房舍,无论那一部份,也都是用一根根原始的松木干所搭造,斑烂褐黄的树皮还附生在树干上,看去特别有一股淳与古拙的感触这栋房屋有三扇窗,房侧及屋后各一,而门户则开在房屋前面靠左,龙尊吾虽然小心的观察了一遍,却并没有放在心上,在他的本身功力来说,这些门窗对他,对敌人却并无意义,因为他知道,只要一旦动手,只怕他的猎取物将难有希望脱逸不论是有多少出路供给他们逃命。
闭闭眼睛,龙尊吾大袖一挥,冷峻的沿着屋前木造的五层梯阶到了门口,而门是关着的,他没有考虑,徐徐敲了几下。
屋里是一片沉寂,但龙尊吾侧耳倾听,可以依稀听到隐约的鼾睡声;于是,他较为用力的又重重拍了几下门。
饼了一阵,里面有一个显然是尚未睡醒觉的朦胧语音响起:“谁呀?这大清早的就来拍门?”
龙尊吾温和的道:“是我,赤玉庄的人……”半晌,开始有悉嗦的的穿衣声及穿着鞋子拖地的理音传到门边,里面这攸仁兄一面低盘咕哝着一面拉开门闩,颇不耐烦的启开这来开门的汉子瘦的,一张面孔青中泛黄,就像得了多年痨病似的,他披着一件黑衣,半挣着一只惺松睡眼,尚未看清门外的是谁,龙尊吾已猛一把将他推了个四脚朝天!
“唉”那汉子痛得大叫一声,朦胧的睡意也全吃这一推给跑了,他两手撑地,楞呵呵的瞪着形色冷酷,站在面前不言不动的龙尊吾,一下子竟连舌头也转不过弯来了。
就在两人四目相视的当儿,里间,一个闷压压的语声已急急传过来道:“曹三,你他妈一大早就鸡毛子喊叫干啥?见鬼了?”
这有气无力的声音,却使得龙尊吾突地一颤,虽然他甚少听到这人的说话声,但是,当初只听过一两次也就够了,够得足以令他终生不忘,永刻心版;是的,这语声,在龙尊吾来说,已不似是从一个“人”的口中发出,那是一头狼的嗅叫,一只野兽的咆哮!
双目中血光顿射,他牙齿紧咬,一步一步的朝里面行去,这时,倒在地下的仁兄才急忙挣扎着站了起来。他慌慌张张的往前一拦,边叫道:“喂,喂,朋友你是那一道上的英雄好汉?这么乱闯乱撞的?里头是万大爷养息的房间,你也不听候传报就便往里进?”
龙尊吾反手一个大耳光,打得这汉子鬼号一声,整个人平飞着起了三尺,满口鲜血狂喷着重重摔跌出去,这一下,他除了直躺在地下咯嗦,连哼都不会哼了。
“嚓”的闪身而进,龙尊吾魔鬼似的挺立在房间的当中,不错,这间房子里果然有他欲寻的对象“双双人狼”中的第二个角色万老九!
万老九到底也是久经风浪的老江湖了,方才他甫始听得那曹三吱叫,已自觉情形不对,抓起榻边的一把“虎齿棒”便翻身下来,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