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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愿如此。”西尼尔说道,“关于你们的行动组,马斯顿先生正在挑选一些新人。这次到路旺达也是想听听你的意见。战争随时可能爆发,你们在索雅的工作至关重要,一切必须恢复正常。”
“这正是我关心的事情……”
西黛拉的房门开了,随之而来的光线令她的有些睁不开眼睛。她敏捷地一翻身从床上滚了下来,手中已握住了从枕头下抽出的手枪。
“别那么干,伦贝尔小姐。”声音来自站在维克托身后的那个黑人。
“维……维克托!”西黛拉诧异地瞪大了眼睛,“真没想到你也在这儿!”
“我也没想到,西黛拉。”维克托看了看她。灯光打在她乳白色的睡衣上,和裸露出来的肌肤一样晶莹洁白。
“你……这么晚了闯到这里干什么?”西黛拉咬了一下嘴唇,“你后面的那人是谁?”
“自己人。”维克托回答说,“西尼尔先生。”
“尽管如此,我还是不喜欢三更半夜接待一个陌生人。”西黛拉一边丢开手枪一边不悦地说道。她用眼角瞥了一眼床上还亮着的单放机。我很可能是遇到麻烦了,她心想。
“我很抱歉,伦贝尔小姐。”西尼尔一边走上前来一边说道,“我们只是在维克托的房间里发现了窃听装置,并相信安装窃听装置的人就在这艘船上。”
“于是……”西黛拉冷淡地拿起一只金色的卡尼丹烟盒,并取出一支细长的女士香烟。
“你的单放机没关,伦贝尔小姐。”西尼尔拿起她的单放机看了看,“很先进的玩意。一定值不少钱吧?”
“我有的就是钱。”西黛拉颇含讥诮地说道。
“什么东西这么吸引人,让你一直听到这么晚?”西尼尔拿起一只耳机。
“干嘛你不自己听听,西尼尔先生?”西黛拉摸出打火机,“我保证你和维克托都会喜欢的。”她漫不经心地打燃了火机。
西尼尔略感诧异地把一只耳机塞进耳朵里,“……总部还另外派了人……”耳机里传来他自己的声音,正这时,西黛拉把火机点燃的香烟突然朝他们这边扔了过来。“噗”地一声,黑烟腾起,一股难闻的气味从他们的鼻腔一下子进入了肺部。西黛拉顺手提起手枪闪身冲出门去。
“啾”地一声,一颗子弹从她的腿边擦过。见鬼!这里连躲的地方都没有!西黛拉边跑边想,我得到甲板上去!
几只探照灯勾勒着游船模糊不清的轮廓。湿润的海风掠起她的丝丝长发。多好的午夜猛鬼片场面,西黛拉心想。
四周一片静寂,不知道西尼尔和维克托现在在哪,但有一点可以肯定,他们是一定不会放过她的。我现在该做些什么呢?她烦躁地想着,奥琳卡、梦黎萨、弗莱彻,总部对他们毫不留情,下一个就轮到她了。“你只有安安全全地活着才能为你的朋友报仇,西黛拉。”耳边似乎又响起马文的话。船组人员那里也许是最安全的地方,她努力使自己镇定下来,如果我挟持一名人质不知道会不会有用,他们当然不希望这些事张扬出去,那么我需要的也许就是一艘快艇或是一只扩音器,全由他们替我选择。
拐过货具舱的拐角,她突然间眼前一花,紧接着有什么东西从她的头顶直罩下来。头部的一阵剧痛使她的叫声只在喉咙里震动了一下就很快失去了知觉。
“让她到处乱跑是很危险的,先生们。”尼昂·辛格尔看了一眼绕过来的西尼尔和维克托说道。
“怎么处理她?”西尼尔看着地上躺着的那只麻袋问道。
“也许海葬比较合适。”辛格尔说道,“我们都不想浪费时间去冲刷船板。帮帮忙,斯诺先生,”他转向维克托,“把那只铁环栓在上面好吗?我担心伦贝尔小姐的体重轻了一些。”
维克托看了看尼昂·辛格尔,又看了看地上的那只麻袋,一时间犹豫不决。
“干吧,维克托。”西尼尔对他说道,“她没有别的出路了。”
“没关系。”辛格尔打了个手势,“如果我是你也会犹豫一下的。一个相当不错的女人,不是吗?”
维克托终于俯下身把那只足有20公斤的大铁环栓到了麻袋上。
“帮他一把,西尼尔先生。”辛格尔在一边说道。
他们抬着那只麻袋走到船舷旁边。黑蓝色的海水映着天上一点一点的星光,吃水线上翻动着白色的水花,一层层向远方散去。
“扑通”一声,麻袋被丢进了海里,一团白色的水花在月光下闪动着冷冷的光华。
维克托呆呆地看着逐渐恢复平静的水面,一颗心也随之沉了下去。突然间他感到一阵窒息,一双铁钳般有力的大手卡住了他的喉咙。他挣扎着扭过头来,正触到辛格尔那双冷酷的眼睛。他想说点什么,却只能听见喉咙里发出的“咝咝”的低吼声,血液冲上他的头顶,视网膜的破裂使他眼前一片血红。
“我很抱歉,斯诺先生。”他隐隐约约听到辛格尔平淡的声音,“但你知道的实在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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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黛拉在入水的一刹那被激醒了。一张嘴,腥咸的海水便一股脑地灌了进来。她急忙屏住了呼吸。
麻袋紧紧裹着她的身体迅速向下坠去,头顶的剧痛随着她的知觉一同恢复过来。她感到一阵阵晕眩。“我必须保持清醒。”她一遍遍对自己说着。
她很快明白了挣扎根本无济于事,水压和窒息使她感觉肺部很快就要炸开了。我的手镯在哪?她迷迷糊糊地想着。
费力地退下手镯,她摸索着把它掰开来。一个尖锐的东西划伤了她的手指,却使她感到一种兴奋地抽动。
保持清醒……别着急……划开它……对,就是这样……用力,得再用力一点……不……决不能昏倒……你得活下去,西黛拉……你得为奥琳卡,梦黎萨和弗莱彻报仇……还有斯兰西……坚持住,现在就只剩下你和马文了……哦,马文……不行,还得再划开一点……
她终于用力甩脱了那只麻袋,身体一下子变得轻盈起来。她甚至觉得自己已经呼吸到了新鲜的空气。“坚持住,西黛拉,你会没事的。往上游啊!”头顶的剧痛和极度的缺氧一点点吞噬着她的意识,而一种来自心灵深处的力量则维系着她的手臂和双腿机械地向上游去。
突然间从上面扔下来的什么东西重重地砸在了她的头顶上。“不……”她的心中发出了绝望的呼喊,身体重新向下沉去,“上去,西黛拉,你得……噢,该死的水草……”她终于昏死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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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她模模糊糊地感到一阵清爽,仿佛有人正把氧气送入她的口中。我还活着吗?西黛拉挣扎着想着,还是已经死了?这样我就可以见到奥琳卡和梦黎萨了。还有弗莱彻,斯兰西,爹地和妈咪,还有盖伦、蒙拉维、比利……这太好了,真是太好了……可是,为什么感觉这么熟悉?就象是,象是……为什么我的头……还是很疼?……她又一次昏厥过去。
第二次醒转过来的时候,她更加真实地感到了一种亦远亦近的熟悉气息。怎么会?我一定是产生了幻觉……但无论如何……她贪婪地吞噬着送入她口中的氧气,那热热的气息象是带着一种魔力让她情不自禁地联想起一个男人的脸孔。哦,上帝,昏沉沉中她仿佛触到了一双饱满的嘴唇。那熟悉的感觉!
“是你吗,赛勒斯……”她听见一个声音问道。
“是我,西黛拉……”她听见一个声音回答。
第九十章:清扫计划
暴风雨席卷着整个布尔加市。伦贝尔府邸在漆黑的雨夜里显得格外深邃。
……你不能回去!那里太危险了!……
……他们以为我死了,赛勒斯,而且对我来说,已经没有安全的地方了……
她得回来。这里是她的家,尽管已剩下她孤零零一个人。而且她要找到马文,她要把这一切告诉他,她要……和他在一起……是的。
……你一直在恨我。你甚至把它还给了我……
……不,赛勒斯,我从没真正恨过你,可我却真正爱过你……
但她知道,那种炽烈如荼的爱情是多么不现实,它可以在刹那间照彻整个宇宙,却无法象宇宙那样永恒。马文却是永恒。
……我……没杀你的父母……
……我知道了。但,我们是敌人,赛勒斯……
敌人?因为他是索雅特高科的杀手,而她是费拉顿特情署的间谍?可追杀她的却正是那些费拉顿特情署的间谍,而解救她的则是他这个索雅特高科的杀手!
一片窗灯点亮在黑夜里,让她联想到苏提娜海上指引航船的灯塔。一定是马文,她走之后,他一定急坏了。没有电话,没有留言。可马文,知道吗,我差一点连命都没有了。
赛勒斯默默走在她的身后。她不知道他是多么吃力地把她从海里救到岸上,也不会知道听着她在昏迷中的胡言乱语,这个“机器”一样的男人平生第一次流下了眼泪。
……是你们杀了奥琳卡和梦黎萨!我会报仇的!……
……坚持住,西黛拉,你得活下去!向上游啊!……
……爹地!妈咪!他们说你们死了!原来是假的,真是太好了……
……你怎么还不去换衣服,斯兰西,我和马文就要结婚了……
……马文,我们不做特工了好吗?梦黎萨和奥琳卡都被他们害死了。带我走,别留下我一个人……
……救我,马文!他们要杀我!……我被水草缠住了……
“谁在那?”突然间黑暗里传来一声厉问。
是马文!西黛拉刚要出声,却被赛勒斯一把捂住了嘴巴,拉着她躲到一扇门后。
“是我,马文!别开枪!”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
隔壁房间的灯亮了。
“尼昂!”马文的声音,“西黛拉在哪?”
无限辛酸涌上心头。她真想马上扑到马文怀里痛痛快快地大哭一场,但身边赛勒斯铁钳一样的手却使她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
“怎么,马文?西黛拉在哪?你怎么会来问我?”
“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装糊涂?”
“镇静一点,马文。西黛拉出事了吗?”
“我正要问你。”
“见鬼!”
“你来这干什么?”
“找一点东西。”
“我能知道是什么吗?”
“斯兰西·伦贝尔死了以后,我担心他会留下一些对我们不利的东西。”
“还有呢?”
“我不明白。”
“你更希望拿到一些对你们有利的东西,不是吗?政府终于可以接管墨桑集团了!特工部对总统和内阁的作出了又一次杰出贡献!雅克桑先生是不是又可以增加几十万加拉赫的年薪了?”
“是对我们有利的东西,马文。”尼昂刻意地加重了“我们”这两个字,不知为什么,西黛拉微微抽搐了一下。
“是你杀了斯兰西。”
“我知道你会查出来的,马文,你的才干是特工部有口皆碑的。我并没有想跟你兜圈子。这没必要,是不是?他死了并不影响你娶他妹妹,不是吗?”
西黛拉感觉怒火在胸中燃烧起来。
“事实上我只是不想让你为难,马文,我知道你也许可以执行除掉奥琳卡·萨尔森和梦黎萨·金斯敦的任务,但为了西黛拉,你却很难对斯兰西·伦贝尔下手。所以我决定,这次行动由我单独完成。”
他在说些什么?西黛拉困惑地想着,他在胡说些什么?
“西黛拉在哪?”马文第二次问道。
“我真的不知道。”尼昂回答,“她没有留言吗?或者她没有打过电话给你吗?”
“维克托杀了弗莱彻,并在前两天和西尼尔一起去了路旺达,当时你在哪?”
西黛拉的脑海里乱成一团。他知道!他竟然什么都知道!奥琳卡的死,梦黎萨的死,弗莱彻的死,斯兰西的死,他原来全都一清二楚!蒙在鼓里的竟只是她!只是那些死了的人!他一直是这项阴谋的秘密执行者,而她却一心一意地想赶回来把这一切告诉他!多富有戏剧化的故事情节!多成功的喜剧效果!
“我可以告诉你我在哪,”她隐隐听到尼昂的声音,“但不是以这种方式。我没有义务接受你的审问。”
“她买了去路旺达的船票。”马文颓然说道,“她一定是知道了什么。”
“你应该看好她。”
“我知道。”马文烦躁地说道,“总部会怎么做?”
会象对待奥琳卡和梦黎萨一样对待我,马文·罗宾斯,西黛拉的泪滴在赛勒斯的手上,后者缓缓把手从她的嘴上移开了。
“你没有见过西尼尔吗,尼昂?”
“没有。”
“他是个冷酷的家伙。”
是的。他们打昏了我,把我装进麻袋,然后丢进海里,甚至在下面还挂上了一条大铁链。西黛拉的身体不住地颤抖着。赛勒斯轻轻托住了她。
“总部对你一直抱有很大希望,马文。”尼昂沉吟道,“我们都不能保证西黛拉的安全,如果她继续这么胡闹下去的话。”
胡闹?你是指我所做的一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