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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要!梦黎萨!你……”卢克拼命想推开人群,但却被一些贪生怕死的家伙死死按了下去。
突然间,喷汽艇疾驶的声音从四周包抄而至,数十道光束扫向卡乐尔号,海盗们大吃一惊,纷纷把枪口转向水浪冲斥的海面。
无数铁链飞向船舷,紧接着枪声响彻游轮四周,在惊惧的人们没来的及反应的时候,已有持枪的黑衣人登上了卡乐尔号。他们利落地制服了刚刚还不可一世的海盗们,然后迅速将乘客们包围在了另一批枪口之下。
“是雷佳组织的人!”随着一个尖锐的喊声,更大的恐惧暴风般袭卷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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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查尔斯·凯普森
黑衣人整齐地退向两旁,一个高个子男人延着闪出来的通道默默走出。风吹着他黑色的长风衣“扑楞楞”翻飞作响,黑色的宽沿帽盖下他的前额,几乎遮住了他的双眼。云絮笼住了月光,看不清他的脸。
梦黎萨静静注视着他们,注视着那个缓缓走出来的挺拔的首领。月光一点一点从云絮间露出来,照过他坚毅的下颔,阴郁的唇角,英挺的鼻梁……帽檐投下的阴影使她看不见他那双幽深的褐色眼睛。那样最好。
鲁克暗暗攥紧了手里的枪,在首领刚刚站定的时候突然间举起来。枪响了,“当啷”一声,鲁克的手枪应声落地,那个首领淡淡垂下了不知什么时候拿出的手枪,看都不曾向他看上一眼。皎洁的月光洒在他身上,勾勒出一个矫美的银白色的轮廓。
与此同时,聚集在他两侧的黑衣人纷纷抬起手臂,黑洞洞的枪口在夜光里显得格外阴森。人群绝望地痉挛着,低低的哭泣声在海风中无助地飘荡。鲁克捂着被枪震伤的右手,满脸说不出的惊骸。
首领轻轻挥了挥手,黑衣人纷纷压低了手枪,但那摄人的气势却没有半分减退。梦黎萨轻轻闭了一下眼睛。
首领无言地看着梦黎萨,她那皎美的面庞上的神情依然如同八年前一般的伤感而固执。丝丝缕缕的金发卷带着银色的月光在风中飘呀飘的,缠结的着他的有些模糊的双眼。
这种可怕的静默几乎耗尽了人们的所有气力。船长颤巍巍地走出来,对黑衣人的首领结结巴巴地说道,“先……先生,请……请您……”
“请不用担心,船长先生。”黑衣人首领温和地打断了受刑一般的船长,“雷佳和黑手党有很多地方不一样。”他扶了一下帽沿以示致意,然后转过身去。
“请问,您……您是不是……”船长忍不住向前走了两步。
“查尔斯·凯普森。”一个名字轻轻飘进人群,首领已走近了船弦。
“开船吧,船长,”最后一个离开卡乐尔的黑一人拍拍船长的肩膀,“别再往库勒岛开了,那地方连块牛排都没有。”
喷汽艇驶远了,一道道白色的波痕推向阿非海那一端沉沉的夜色中。人群爆发出一阵欢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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浓重的烟幕笼罩着整个房间,黑暗的角落里有一点火光忽明忽暗。查尔斯·凯普森坐在沙发上。往事历历在目。八年前那个的晚上也如同今夜这般月光皎洁……
……敲门声。
“进来!”查尔斯正坐在沙发上看报纸。
门开了,又关好。来人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站在他面前。
查尔斯把头从报纸上抬起来,看见梦黎萨正凝视着他。“我看见灯亮着,知道你还没睡,查尔斯。”她站在那里,穿着一件淡淡的紫罗兰色睡裙,柔软的金发倾泻了一肩。
“梦黎萨?”查尔斯觉得她的神色有些奇怪。
梦黎萨出神地看了他一会儿,然后垂下头漫无目的地移动着步子。查尔斯迷惑地看着她心不在焉地整理着他的写字台,“你总是这么忙,查尔斯,到老了还会有这么棒的体格吗?”她似乎是在说笑,可声音却有些飘渺。“这些花要谢了,”她的手指挑动着桌子上花瓶里的花,“明天我给你采些新的好吗,查尔斯?”
查尔斯走到她的身后,用手轻轻理着她的长发。她的发软软的,凉凉的。她回过头来看向他,把手放在他落在她肩头的手指上。他轻轻转过她的身子,把她冰凉的手放在自己的两手之间。“晚上冷,梦黎萨。你该多加件衣服。”
“我从来就不是一个听话的孩子,是不是查尔斯?”她扬起脸问,眼波动荡不清。
“你有话对我说,梦黎萨?”查尔斯轻轻皱起眉头。
梦黎萨浅浅地笑了笑,“明天我就16岁了,查尔斯,你送我什么礼物给我?”
“你猜猜看呢?”查尔斯含笑道。但他知道这不是她想说的。
如同一缕青云,梦黎萨幽幽脱开他的手臂,飘落到窗边……
查尔斯倚在窗边,又点起一只香烟。月光照着他一张苍白的棱角分明的脸。
……“我不再需要什么了,查尔斯。明天,为我送行吧。”梦黎萨轻转过头来,室内温馨的灯光和窗外清冷的月色交叠在她的身上。
“梦黎萨?”一个预料之中的意外。
“我要离开罗浮堡,查尔斯,再也不回来了。”她转过身倚靠在窗台前,神情伤感而固执。
“为什么?!”他想也没想便脱口而出。可他当然知道为什么,她从小就仇恨雷佳组织,仇恨她的父亲,总有一天她会离开罗浮堡,离开金斯敦,这一点谁都很清楚。可是,太突然了。他僵立在那里。
“你知道为什么,不是吗?”梦黎萨向查尔斯苦笑了一下。
“可是,梦黎萨,你父亲……”
“别对我提我父亲,查尔斯!”梦黎萨打断了他。
“他知道了吗?”停了一会儿查尔斯问。此时的他竟希望金斯敦可以留住她,无论通过什么办法。
“明天我会告诉他。”
“他是爱你的,梦黎萨。”他轻轻摇着头。
“他也爱我母亲不是吗?”梦黎萨的瞳孔缩小了。
查尔斯一时无话可说。
梦黎萨的眼光再次变得柔和起来,“别阻止我,查尔斯。请求你。你是爱我的,不是吗?”
“是,梦黎萨,我是爱你的。”他的心乱极了。
“那么就祝福我吧。”梦黎萨朝他走去,双臂绕拢住他的脖颈,“我会想念的,查尔斯。从我还是小孩子的时候,我就一直热爱你,尊敬你。我把你当成一个最好朋友,一个最好的兄长。你陪我长大,一直那么关心我,爱护我,纵容我的任性,不计较我的无理,你使我从此有了快乐,从此开始留恋罗浮堡……”泪水涓涓不断地从她海水般的眼睛里滚落下去,她的双臂缓缓滑下来,拉住查尔斯冰凉的手,“可是,我想过象我同龄的女孩子那样的生活。我羡慕她们,查尔斯,我想象她们一样读书、工作、恋爱、结婚,我只想要一个很平凡的生活,这对于金斯敦的女儿也是一种奢求,是吗?我不要做雷佳的公主,我不要看着所有的人都对我必恭必敬,我不想过这种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生活,就只因为我是梦黎萨·金斯敦,是用罪恶的武力征服全世界的雷佳组织的主人——亚历山大·金斯敦的女儿!……”她的身体在微微颤抖着。
“梦黎萨……”查尔斯被她的梦想熔化着。
“道别吧,查尔斯,告诉我你会想我……”
查尔斯无语地看着她。
“你的眼睛,知道吗,我最喜欢看的你眼睛了,查尔斯。我好象可以一直一直走进去……”她的声音虚幻的仿佛来自另一个世界。
你早已经走进来了,梦黎萨……查尔斯把梦黎萨搂在怀里默默地想着。
“你准备去哪儿,梦黎萨?”许久,他低声问。
“除了罗浮堡,去哪都可以。”梦黎萨的回答……
八年了,梦黎萨在她16岁生日的那个黄昏走出罗浮堡,此后再也不曾回来过。她永远也不会回来了。查尔斯走过空荡荡的鹿园,八岁的梦黎萨是从他替她救下那只受了伤的小鹿后才开始对他表示出一点点友好的,在她出走的那一天,她敞开了鹿园的门,放走了里面所有的小动物;他走过冷艳的枫树林,秋风卷着落叶在他脚下打着旋,有红叶飘零在月色里,“扑簌簌”地落在他周围,“叶子掉了会疼吗,查尔斯?”风中是梦黎萨天真的声音;他走过宽敞的青石板路,看月光拉长他黑色的影子,“呜——查尔斯!”仿佛又看见梦黎萨快活地踏着他送给她的滑板呼啸着冲撞到他怀里,扬起头喘着气大笑着问他,“说实话,查尔斯,你一定在后悔是不是?”;他走过小型机场,金斯敦专门为梦黎萨购买的小型直升机静默地停留在夜光里,查尔斯常开着飞机带梦黎萨到太子湾去看海;他走过安静的跑马场,巨大的椭圆形跑道中隐隐传来了清脆的马蹄声,他凝神,不,是幻觉,只因为梦黎萨常穿着咖啡色的马装,舞着她亮丽的金发在马道上疾驰,拉一圈长长的尘烟;他走过清冷的游泳池,皎洁的月亮浮在水面上动也不动,仿佛又看见梦黎萨冰棍般地跳进泳池,鱼一样在水花里钻来钻去,兴高采烈地把西装笔挺的查尔斯泼的狼狈不堪,以至他穿着西装皮鞋便跳下水去捉她……
前面便是绿色温室了。那里有一间单独的隔室,种植着温带原始森林生长的一种野生植物——紫色梳美草,那是梦黎萨最忠爱的植物。“我学校里教植物的一位老先生给我看过这种草,查尔斯,它美极了,是不是?老先生告诉我,长久以来,紫色梳美草代表着一种跟它一样美的含义——温暖的家庭……以后如果我作了新娘,我要用紫色梳美草铺在教堂的圣台上,和我的丈夫一同跪在上面发誓永远相爱……”
推开隔室的门,他看见一个身影正停伫在那深浅错综的紫色间。
“查尔斯吗?”一个低沉的声音。
“是,先生。”查尔斯向那身影鞠了一躬。
金斯敦转回身审视着查尔斯,这些年来,他已成为了他手下最得力的一名干将。他聪慧,果敢,勇猛,坚强,可他还缺乏一个黑社会首领应该具备一种素质——冷酷。从这点上说他不如奥利森·格威尔。他知道查尔斯默默地爱着他的女儿,可他一直想把梦黎萨嫁给奥利森·格威尔——与他共创雷佳的伙伴留下的孩子——奥利森是继承雷佳的最佳人选。
“黑手党的拉根打过了电话,查尔斯。你准备拿那些混蛋怎么样?”
“我想放他们回去,先生。后面的事情我会安排好。”
“你是说放他们回去?”金斯敦闪电般的目光射向他。
“是,先生。他们已经得到了应有的教训,而且,事实上,他们并不知道梦黎萨在那艘船上。”
“当然!即便梦黎萨站在他们面前他们也不知道她是谁!”金斯敦低吼道,“那批武器怎么样了?”
“测试已经完成,先生。我准备明天动身去检查另外四个生产点,顺便飞到科什见见拉根。”
“把UF47的成品拿回来给我。”
“是,先生。”
“另外,告诉拉根他欠我个人情。”
“是,先生。”
“嗯。”金斯敦朝外走去,查尔斯向旁退了一步。
“她——怎么样了?”走到门口时,金斯敦又停住了步子。
“比以前……更漂亮了,先生。”
年逾60岁的金斯敦依旧矫健挺拔,然而月光却也展示着他已经灰白的头发。梦黎萨的离开让金斯敦一下子苍老了许多,他的脾气也变的更加难以琢磨,世界因他而变的更加不安和小心翼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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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了,查尔斯掐灭了最后一支香烟。今天还有许多事等着他。
审查过UF47的四个生产点后,查尔斯颇为满意。UF47的威力果然很惊人。“干的不错,盖伦。”他拍拍随行的盖伦·拉塞尔,“真有你的!”把枪扔给身边的一个人,他简明地吩咐了几件事后又飞往科什。
迫近黄昏时,他与黑手党拉根的交涉也接近了尾声。拉根最后看了看从容自如地坐在自己对面的查尔斯·凯普森,他穿着昂贵的黑色西装,墨蓝色的领带上夹着金光闪闪的领带夹,中指上带着夺目的黑色钻戒,这一切无不显示着雷佳盛气凌人的气势。他是个非常英俊的年轻人,在他已在黑社会混出名头的时候他才降生不久,在他成为黑手党首领之一时也不过是学校里女孩们关注的一个帅男生,可他现在居然在和自己平起平坐。从他看似谦和得体的言谈中,他明显地感到了他那使人恼火的压迫感,更可恶的是,他竟对此好无办法。在黑社会,查尔斯·凯普森的名字是响铮铮的,更何况他的背后是雷佳,是亚历山大·金斯敦。
“好了,拉根先生,”查尔斯推开面前的酒杯,表现出一丝不耐烦,“我要说的就这些。”
“当然,凯普森先生,时间也不早了。”拉根站起身,“不过,你这就走吗?”
“金斯敦先生在等我。”站在查尔斯身后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