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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口的守卫见着了杨先之,忙恭敬的把他们迎了进去,牢房里领头的那个狱卒又忙迎了上来,磕头请安,一边偷偷的打量着徐玉,今天王爷曾大发雷霆,杀了好些人,据说就是为了这个年轻人,虽然不知道他是何来头,但多少都听得了一些风声。他们如今个个都是惊弓之鸟,眼见着他们的到来,当真是提心吊胆,惟恐一个不是,就轮到自己人头落地。
徐玉心中记挂着贾又兴,也不搭理众狱卒,自顾自的向里走去,一直走到了那所牢房前,隔着铁栏,借着微弱的火光,看到贾又兴一如昨天一样,蜷缩在角落里,忙叫过狱卒,把牢门打开。
贾又兴听到有人来,眼见他们个个衣着光鲜,杨先之身上又穿着官服,忙从地上爬了起来,跪倒在地——徐玉昨天晚上身上穿着黑色夜行衣,又在火窟中弄得灰头土脸,今天换了件衣服重来,他竟然认不出来。
徐玉也不顾他身上的脏臭,忙一把将他扶了起来,叫道:“老先生,你不认识我了?”
贾又兴听到他说话,觉得耳熟,蓦然想了起来,这人就是昨天被关入天牢,后被带出去问话就没有回来过,原本以为他若非被打死,就是换了地方关押,没想到现在竟然如同没事人一样的站在了眼前,顿时心中又惊又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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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卷 真假明珠 第五章
贾又兴又借着微弱的光线,细细的打量了他片刻,终于说道:“没想到你居然这么的年轻俊美——难为你想到我这个糟老头,出去了还特意来看我。”他本是朝中御史,自然也是在官场中混久了的。眼见徐玉衣着光鲜,自然也就立刻想到了他被放了出去,心中不禁为他高兴。
“贾老先生,我讨到了王爷的特令,放你出去,你现在就可以跟我走了。”徐玉笑道,说着又对站在一边的狱卒道,“把刑具撤了,这人我要带走。”
那狱卒并不认识徐玉,但却认识杨先之,只拿眼睛看着他,等待着他的示意,杨先之微微一笑,道:“还不照他的吩咐做,找死不成?”
那狱卒听了,忙要去找钥匙,徐玉不耐烦,猛然拔出叶上秋露,绿芒闪过,顿时将贾又兴手上的手铐脚链全部削断。贾又兴几乎怀疑自己身在梦中,只是呆呆的看着徐玉,一时哪里还说得出话来,他被关在这不见天日的天牢里多年,早就断了一切生机,从来是做梦也没有想到过还能出去,隔了好一会儿,他才忍不住拉着徐玉的手道:“小哥,我。。。。。。我。。。。。。这不是在做梦。。。。。。吧?”
徐玉笑着摇头,道:“当然不是,你看——”他一边说着,一边把赵胤煦给他的那块玉佩递给他看。
贾又兴一见着了玉佩,牢里的光线虽然昏暗,但却看得分明,那玉佩隐隐透着紫光,上面雕刻着象征皇室的龙纹,心中顿时安定了不少,但却按捺不住心中的喜悦,一颗心激动无比。
“我们出去!”徐玉忙道。口中说着,竟然亲自动手去扶那个贾又兴,杨先之心中略觉奇怪,徐玉过分的在意这个关在牢里的死囚让他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杨大人,赵大人还在刑房中等你,是不是现在执刑?”孙同枫走到杨先之面前,低声的说道。
他虽然说和得小声,但徐玉却听得清清楚楚,想到赵珉山仗势欺人,霸占民女,又想到他两次对自己挑衅,心中颇不是滋味,当即冷笑道:“当然是现在,我这就去!”
杨先之无奈的摇头,原本虽然汉王令他监刑,重责赵珉山五十板子,但他们毕竟同朝为官,他也不好意思真的下死手打伤了他,最多就是比太监行刑略重一点——毕竟以后还要相见,山不转水转。也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用得着他帮忙的地方。官场有时候比战场犹要黑暗,总得留上一手,这也就是这么多年以来,他与赵珉山不和,但却一直双方都没有撕破脸的原由。如今有徐玉在场,想要刻意留情,也是不能了。
贾又兴也随着他们一起向刑房走去,徐玉一脚跨进了房里,却见赵珉山正沉着脸,坐在了太师椅上,旁边站着他的亲随侍卫,看见他们进来,也不说话,只是重重的冷哼了一声。
徐玉看着杨先之,等着他发话,杨先之慢慢的走到了赵珉山面前,抱了抱拳,笑道:“赵大人,不好意思,王爷的旨意,你也知道,看样子只好得罪了,你忍着点,五十板子,很快就过去了。”
赵珉山狠狠的盯了徐玉一眼,然后才愤愤的道:“你要打就打,用不着废话。”
“如此得罪了!”杨先之笑了一下,向自己的两个侍卫使了个眼色,孙同枫会意,当冷冷的吩咐旁边的狱谇道:“搬椿凳、板子过来备用!”
狱卒不敢违,忙抬过了一张专供行刑用,宽厚的椿凳,取过了板子,孙同枫走到赵珉山跟前,行礼道:“赵大人,属下请罪了!”
赵珉山刚才见着徐玉进来,就知道今天这顿皮肉之苦,绝对不可幸免,当即也不说话,自己走到了椿凳前,俯伏着趴了上去,又有三个狱卒过去,两个按住他的肩膀,一个按住他的脚,让他一点也动弹不得。
徐玉冷哼了一声,在赵珉山刚才坐的那张太师椅上大马金刀的坐了下来,杨先之苦笑了一下,也在另一张椅子上坐了下来,眼看着孙同枫和另一个自己的侍卫已经一人手中持着一根水火棍,一左一右站在了椿凳的两侧,当即淡淡地道:“动手吧!”
赵珉山趴俯在椿凳上,心中又羞又恼,又气又恨,而当两根粗实的水火棍按在了他的臀部,顿时又是恐惧,从小到大,这板子也挨过不少,但都不过是竹板子而已,而这大牢里的棍子,可还是第一次,心中免不了又是害怕,暗想着只要自己今天不被打死,非得找徐玉报这个耻辱不可。
孙同枫和另一个侍卫听到杨先之发话,孙同枫心中本就厌恨越珉山,此时逮到了机会,当即兴起棍子,重重的打了下去——“啪”的一声脆响,赵珉山顿时觉得臀部一阵麻木,而后就是火辣辣的痛,忍不住全身一震,同时不自禁的“啊”的一声,叫了出来。但是,没有给他喘息的机会,另一个侍卫手中的棍子,再次重重的落在了他的臀部,他再一次痛得惨叫出声。
平时养尊处优的赵珉山那多肉的屁股,这下子可遭了殃,手臂粗的木棍子一下又一下重重的打了上去,十几棍子过后,臀部已经是一片血迹,而赵珉山也忍不住开始痛得不安的挣扎,等报数的侍卫报到三十的时候,他已经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了,呻吟呼痛之声也开始弱了下去,只是随着板子的落下,就忍不住全身颤抖一下。杨先之皱起了眉头,看向了徐玉,却见徐玉正漫不经心的在八仙桌子上用茶水绘着图案,好象对眼前这一幕,毫不在意。
“三十五——三十六——三十九——”尽管赵珉山平时也修炼武功,身强体壮,但挨了三十九板子,竟然就不支晕了过去。
孙同枫和那个侍卫同时住了手,回禀道:“大人,他痛晕过去了!请大人示下。”他的意思就是明确的问还打不打?要知道毕竟今天杖责的是位朝廷命官,而不是囚犯。
杨先这无奈的看着徐玉,苦笑道:“徐公子,你意下如何?”
徐玉这才抬起头来,用手拂去了桌子上的水迹,然后才慢慢的道:“拿冷水把他泼醒。”
一边的狱卒闻言,忙取过一桶清水,舀了一勺,对着赵珉山的脸上泼了过去,经冷水一激,赵珉山又幽幽的醒了过来,徐玉冷笑道:“赵大人,这板子的滋味不怎么好受吧?”
赵珉山抬起头来,愤恨的盯了他一眼,却没有说话,徐玉也不在意,冷冷的道:“你别怨我,是你先对我动手的,我这也算是礼尚往来——最后警告你一声,少来惹我,正如你所说,我本江湖草莽,只知道有怨报怨、有仇报仇,朝廷的律令,可未必约束得了我,惹恼了我,我让你知道什么叫作生不如死。”他心中明白,他和他的怨仇是结定了。当然,他现在还不知道这人曾派遣高手在他来京的路上拦杀过他,否则,当时在一鸣轩碰到他的时候,他就绝对不会轻易的放过他了。当然,他也不知道他今天的威胁,并没有起到任何的作用,反而,赵珉山对他的怨恨,更是激起了他强烈的报复意念。
“记着——你还欠着我十一板子!”徐玉口中一边说着,一边站起了身来,招呼贾又兴,向外走去。
杨先之也跟着他站了起来,看了赵珉山一眼,吩咐他的几个侍卫送他回去,随着他向外而去。
“我们去孽海情天!”徐玉走到天牢外,外面的天色已经全黑了下来,远远的看去,皇宫中处处有灯光闪烁,掩映出 它的辉煌,当即忍不住长长的叹了口气,似乎要将心中的郁闷,全部发汇出来。虽然他如今已与赵胤煦相认,但不知道为什么,他心中依然有着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烦躁。
“现在?”跟在他身后的杨先之问道,“你带着这位老先生一起去?”他一边说着,一边指了指贾又兴,暗想着带着这人恐怕不易行事。
徐玉点了点头,他去孽海情天的另一个目的,就是要把贾又兴安置下了,想来想去,孽海情天是属于合欢门的地盘,算是他的势力范围,金府和这个皇宫,他都不怎么放心。
“我不认识路,还得麻烦你带路。”作玉淡淡的笑道。
“好吧!”杨先之点头,知道拗不过他,当即吩咐几个跟随的侍卫,让他们各自散去,自己却带着徐玉和贾又兴,出了皇宫,向孽海情天而去。
贾又兴被关押了近二十年的时间,如今走在了大街上,如同重见了天日,忍不住四处打量,只觉得事事好象都如旧,又觉得仿佛一切都已经改变——猛然,就在这个时候,两条黑影,急从房顶上斜刺而出——“嗖嗖嗖”一连串的甩手箭破空之声传来,徐玉和杨先之都吃了一惊,徐玉一招幻影虚渡,轻易的闪开了袭击而来的暗器,杨先之手中的乾坤扇一扬,打落了数支短箭,同是大叫道:“什么人?”一边人也向黑暗中扑了过去。
哪知道那暗中袭击的人的对象竟然不是他们两个,而是跟在他们身后的贾又兴,就在杨先之急扑过去的空档,又是几枚短箭,急射徐玉,徐玉“当啷”一声,拔出了叶上秋露,绿芒一认之间,短箭顿时纷纷落地,但就在这个时候,身后的贾又兴传来了一声惨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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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卷 真假明珠 第六章
徐玉一惊,忙转过身来看时,却见贾又兴已经俯身倒在了地上,背心插着两支箭羽,在夜色下箭羽上散发着蓝黝黝的光芒,显然是喂有剧毒的。
徐玉心中恨极,想也不想,一招“白虹贯日”,急向那个凶手隐身的黑暗处刺去——黑暗中的那人知道已经躲不过,忙着斜刺而出,急急的避开了他的这一剑,同时电闪而退。
“想走?”徐玉冷笑,当即想也不想,施展幻影虚渡,急追了上去,他这一动,牵动到了伤势,顿时原本就没有完全愈合的伤口又开始裂开,鲜血慢慢地再次染红了他的衣袍。那黑暗中的人猛然听得背后风声,知道已经躲不过,当即站住了脚步,转过身来,从腰际拔出一把鬼头刀来,对着徐玉当头砍下。
徐玉也不说话,手中的长剑斜刺,挑向了他的手腕,同时也开始打量着这人的外貌,却见他身上穿着黑色的夜行衣,脸上蒙着一块黑色的蒙面巾,看不出长相如何,但凭感觉这人应该很年轻。
那蒙面人看到徐玉手中的叶上秋露挑向他的手腕,忙回刀反撩,意图架开徐玉的攻势,但他却忽略了一点,徐玉手中的叶上秋露乃是神兵利器,当即兵刃相碰,“当啷”一声,手中的鬼头刀已经短了一截,蒙面人大惊,这才醒悟到徐玉手中的是一柄宝剑,自己一时不防,大败亏输,但随即又想到就算他手中的不是宝剑,自己也绝对不是他的对手,这倒也输得不冤。
徐玉一剑销断了他手中的兵器,顿时自然而然的顺着剑势,由下而上,长剑挑向了他的蒙面巾。
蒙面人大惊,忙一式铁板桥,堪堪的避开了那一剑,但徐玉连剑招都没有变,顺势前引,长剑就稳稳的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说——谁让你来的?”徐玉沉声说道。
“徐公子要杀就杀,不用多言!”蒙面人傲然就道,对于那架在了脖子上的叶上秋露,却连看也没有看一眼。
徐玉听到他说话,心中一动。他的声音,怎么那么的耳熟,竟然好象在什么地方听到过一样,当即冷笑着问道:“我们认识吗?你为什么要蒙着脸,连杀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老人,你们也要用偷袭的。我可真为皇宫的大内侍卫感到丢脸。”他虽然一时之间认不出这人是谁,但却可以保证,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