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可是凤凰翎?到哪里云找凤凰翎呢?就算找到了,那影象也消失了。从现在起,这影像随时都可能消失。这真是叫人发疯的时候,万事俱备,只欠东风,难怪周瑜会急得吐血。
“不用凤凰翎,难道凭我们的功力就打不进去吗?”项冲在旁边问着。
“不行!”老头子肯定地道:“那宝珠入孔虽然不难,但那份劲力,那份穿透力和那种速度都要把捏得不能多,不能少,不能弱,不能强,不能快,也不能慢。人根本做不到,武功再高、再聪明的人也做不到。能做到的只有凤凰翎,你必须站在旗杆之下,以凤凰翎击之,击中了才可见效。”
我的心口一片冰凉。
“我们快去作记号,到石头上去作记号!”丁哥儿也聪明起来:“等找到凤凰翎再把它打开。”
“那是光,不是画上去的。”老头子道:“它的轮廓你能在圣坛上看得清楚,看到的也只是它的轮廓,但你走近了却只能看到斑驳的光,中间亮四周暗的光,你根本无法准确地找到它的中心。如果可以找到的话,前辈们早已找到了,便是此刻有凤凰翎,你也只能估摸它的中心位置,只要偏了一毫,便一样是前功尽弃!”
“看来,我们只好等到下一次了。”不知是谁叹息了一声。
“下一次七星连珠你知道会在什么时候吗?”老头子道:“也许你们活着的时候还会有。但告诉你们,七星连珠连我也是第一次经历!”
“哎!看来只有找到凤凰翎了。”一枝梅忽然叹了口气道:“老天爷呀,你怎么那么垂爱秋月浑,他要什么就能得到什么?”
“你这话说得是什么意思?”丁哥儿大惑不解,我也大惑不解。
一枝梅笑了起来,道:“因为真正的凤凰翎在我这里。”他说着,将那竹筒一磕,好象是变戏法一样,又变出了一支凤凰翎,与翩翩送来的那一支一模一样。
“哎!”他又叹了口气,却似无可奈何地道:“我本以为凤凰翎有两个,既然人家拿来了一个,我这个可以留下来。可惜可惜,人家的偏偏是假的,没办法,看在朋友的份上,我只好把我的拿出来了。”
我接过凤凰翎,也来不及问他是怎么得到的,已经开始填起火药。丁哥儿却担着心道:“大哥,还是先试一试,别又是假的!”
我已经装入了一颗宝珠,不假思索地道:“不用了,没有时间了。”
“如果还是假的呢?”
“不管真假,对我来说都一样了。”我道:“我已经没有退路了,真的当然好,如果是假的就是不用,我也没有办法了。”说着,我来到旗杆之下,端起凤凰翎瞄准了最边上的光影。
“大哥,看准了!”丁哥儿叮嘱了一句。所有的人都在捏着一把冷汗,连老头子也是一样。
我的耳边已经没有了任何声音,我的眼前只有那个光影,我的脑中出现的却是射击房中的电子靶。我是中队里的神枪手,随手就可以打中十环,在我最差的时候,也没有脱过九环,现在对我来说,只不过是故伎重演。
“砰”的一声响,闪亮的宝珠已经呼啸着飞了出去。
没有欢呼,也没有人惊讶。我却连看都不看,已经在填第二次火药了。虽然枪管有些烫手,但我浑然不知,我只知道,打出去的子弹已经无法收回,如果再去想那第一枚子弹是否打中目标,那么第二枚子弹就很可能打飞。
又是一声“砰”响,依然没有人欢呼,没有人惊讶,人们仿佛连眨眼都忘了,呆呆的成了雕塑。
我又在填火药,又在瞄准,又在发射,因为我知道已经没有时间了,那石壁上的光影正在渐渐黯淡。
第三枪射出,第四枪射出,第五枪射出,第六枪也已射出,当我端起第七枪的时候,岩壁上只有一片黑暗,光影已经消失了,我举着凤凰翎呆呆地站在那里,手还抠在扳机上,眼睛还在凝视着前方,耳朵还是不闻一声,但大脑里却只有一片空白。
还有一颗宝珠没有打出去!这,谁都知道,谁都清楚。
蓦然,我隐隐听到了哭泣声,先是一个,再是两个,然后竟是三个、四个、五六个,所有的人都好象在哭。
“砰!”我放出了最后一枪,然后头痛欲裂起来,人再也支持不住了,只觉得眼前一黑,便栽倒在地。
“阿浑!”我听到所有的人在呼我的名字,接下来传来的却是“轰隆隆”的一片巨响,大地也跟着震颤起来,仿佛是到世界的末日。但那巨响我怎么听起来是这么的遥远呢?
就在这遥远的巨响声中,我失去了知觉。
七星宫 第十节 皇甫庄重(一)
我再一次睁开眼睛,立刻感到了阳光的眩晕。黑夜最已过去,此时已是第二日的早晨了。
我还在汉阳峰顶,天还是那样得高,树林还是那样得静,但空气却已经变了,不再是昨日那样充满浓烈的血腥,有花香,有鸟语,也有晨雾。
“你醒了?”一个声音在问着。
我猛然坐起,看到的是老头子的身影,他背对着我,站在十几步远的一棵大槭树下。一树的红叶,傍着他苍老的背影,竟是说不出的孤独与凄凉。
一件锦袍悄悄从我身上滑落,我这才发现这是老头子的锦袍,却盖在了我的身上,一种说不出的心酸在我的身体里噬食。
“昨日你太累了,应该多休息一下。”他依然说着。
我望望四周,问着他:“我的朋友们呢?”
“他们已经下山了。”他道:“他们不忍心吵醒你,就走了。”
“他们到哪里去了?”我站了起来。
“你不用云找他们。”老头子却道:“他们会回来的,会把你要找的人找回来的。”
“我要找的人?”我有些奇怪。
“那个七杀门的人。”他道。
“翩翩?”我叫了起来:“他们找翩翩干什么?”
“因为你需要她,她也需要你。”老头子淡淡地告诉我:“你放心,是灵儿提出来去找她的,你的妻子很了解你,她是个好妻子,你娶了她是你的福气。”
“灵儿?”我喃喃地喊着她的名字,心中不知是喜还是忧。我曾经是如此地热恋过翩翩,又曾经是如此地痛恨过翩翩,但一见到她憔悴的身影,所有的恨又变成了怜惜,这种感情让我剪不断理还乱。对于灵儿,从始至终,我都只有爱,没有恨,就仿佛是一个儿子恋着母亲一样,我需要她,也象是需要一个照顾我的母亲,我离不开她,是因为只有在她的面前,我才对自己自信,更主要的一点,从一开始见到她,我就有似曾相识的感觉,那种强烈的极希望和她在一起、永不分离的感觉。我真不知道,既然我离不开灵儿,为什么又会对翩翩生出那种刻骨铭心般的深情?是因为爱过吗?
只要是爱过,就不会忘记。
在翩翩面前,我总是迷失自己;可是一想到灵儿,我便会产生力量。哦!女人,这两个女人,影响了我一生,让我丢不开,放不下。
“你必须找到翩翩!”老头子意味深长地道:“不管你要不要她,你都必须找到她。”
“为什么?”我问。
“因为只有她才会带你去七宝宫。”
山顶的那块巨石只剩下了一半,上面的一半已经爆碎,坍塌后跌入了深谷,只留下齐整整如同锯拉得一样直的下半块,那“汉阳绝顶”四个大字也从中分开,没有了上面的头。
“箱子就藏在这块巨石中间,是密封的,任何人也休想取巧拿到,只有用那七颗宝珠作子,凤凰翎作器,将子准确无误地打入七眼锁孔中,才会引发里面的机关,才会将这块巨石一分为二,使上半部的盖子爆破,露出里面的箱子。”老头子告诉我所有的经过。
“那箱子里面是什么?”我问。我们浴血奋战,只为了那箱子里的东西。
“是一卷帛制的彩图,那是张天师亲绘的藏剑图!”老头子道。
“这么说,这一切都是真的了?智仁大师说得都是真的?”我喃喃自语。
“是的!”老头子也无可奈何地承认:“我们保护七星宫这么多年,从没有人知道七星宫里到底藏得是什么。”
“那图呢?”我连忙问。
“在这里!”他说着转过了身来,手里托着一卷白帛,我走到他的面前接过来展开一看,原来是一幅山水胜景,墨色古香,卷面发黄,应该是很久远以前的东西了。
“这是什么地方?”我仔细端祥着这幅画,自问着。
“这是会稽山,禹王顶。”老头子道:“这图中已将藏剑所在画得极清楚,禹王顶上有个密闭的禹王穴,禹王剑就在其中。”
我看着图,果然在群山之间寻到了一座洞府,只是那洞府大门紧闭,建在高耸的半崖之上,应该是无路可通,可是画上却有一条路——一条笔直的仿佛是通天的路。这画的旁边还写着首小诗:“禹王神剑此中藏,不是飞龙莫来闯;金弓金箭金丝链,穿透迷雾见霞光。”
“我这就去禹王顶!”我说着卷起了白帛。
“你就这样去吗?”老头子却摇了摇头,道:“你虽然得到了藏剑图,但你并没有金弓金箭金丝链,你还要去夺。”
“七宝宫?”我霍然开窍:“金弓金箭金丝链就藏在七宝宫!”
老头子点了点头。
大槭树如同一团燃烧的火焰,在秋风中跳动着,挥舞着。
一座新坟就在大槭树下,泥土还很湿。我双手颤抖着捧起泥土,一片红叶旋转着慢慢飘落,正落在我的手中,我愣了愣,叹息着:“你要回归大地,我就成会你吧!”说着将这片红叶与泥土一起缓缓洒在了这座新坟之上。
我已经没有了眼泪,也没有了怨恨,只有在心里默默地祝福:“白爷爷,我的长辈,你安息吧!”
我站起身,转过头,看到了老头子微颤的脸。他瑟缩在秋风中,不再是昔日叱咤风云、让许多人为之胆战心惊的大英雄,他只是一个老头子——一个苍老的老头子,一个孤独的老头子,一个平平凡凡的老头子!
“我要走了,去攻打七宝宫。”我平静地告诉他,然后默默地注视着他,他仿佛是一个木头人一样地盯着我,没有回答。
我转过了身,迈开步去,心中就象坠着了个铅球一般沉重。
“孩子!”他忽然在后面抖声叫道。
我站住了。
“孩子!你这么就走吗?”他问。
我没有转身,只点了点头。
“你……你的身体还行吗?”他又问。
我还是只点了点头。
“如果……如果你晚行半日,我……我可以把错骨易筋功传授给你。”他终于说了出来。
如果这是在一个月前,在我为自己的生命短暂而惋惜之时,他的这句话一定会让我感激涕零,但现在已经不一样了,我还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着从七宝宫出来。
我摇了摇头,依然平静地告诉他:“不必要了,它对我已经没有用了。”说着又迈开了步。
“可是孩子……!”他忽然在后面掇泣般地喊道。
我又停下了步。
“孩子!”他的声音十分沙哑:“你……你就不说点什么吗?哪怕……哪怕你骂我也行啊!”
我本已流干的泪水又在不知不觉间流了下来,我暗暗地骂着自己太懦弱。我是我,秋月浑是秋月浑,可是现在,我就是秋月浑,秋月浑就是我,他的感情也成了我的感情。
我擦了擦淌出的泪,猛地转过身来,没有去看老头子的脸。我低着头,只看着自己的脚尖,怕去看他的脸。
“秋月浑啊秋月浑,你怎么能转身呢?你怎么能转身呢?”我自己也在埋怨着自己,可是已经转了身。我只有努力地扳起面孔,仿佛是一本正经一样地从身上取出了那卷白帛藏剑图,尽量使自己镇定,尽量使自己平和地道:“我想,这张图我带着不方便,我想……我想你要是可以的话,请你帮我收藏一下,行吗?”我抬起头来看着他,已经平静了许多。
他怔了怔,眼中含着泪,还是默默地把那卷白帛图接了过去。
啊!他想认回我这个孙子,可是他高高在上惯了,傲气十足惯了,他拉不下这个脸,他还是放不下他虚伪的尊严。
“谢谢!”我说了一声,已经转过了身。
七星宫 第十节 皇甫庄重(二)
“慢!”他却喊道:“这是你的,你用的着。”
我再次转过身,看到了那把闪亮的穿心匕首。
“这把匕首沾过我的血,但我不怪你!”他说。
我接过匕首,把它重新入鞘,揣入怀中,然后转身大步流星地走了起来。
不错,我这把匕首确实沾了他的血,但我不后悔;这在他看来也许是大逆不道,难道就因为他是父亲,就可以逼死皇甫非凡吗?皇甫非凡之死,他难道就不会道歉吗?
我走得很快,以为再也不会回头了。
“孩子!”他忽然大声叫了起来,那声音仿佛是一个父亲看着自己的儿子永远离去所发出的嘶心裂肺般的呼唤。
我又停了下来。我不能不停下来,我不能对那种呼唤无动于衷。“孩子!”他的声音温柔了起来,恳求着:“孩子,难道……难道你就不能叫我一声吗?”
我的心一颤,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口中却嗫嚅着:“只怕……只怕我不配,我是个没爹没娘、无家可归的人,小时候作乞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