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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见寒芒一飞旋,响起了一片金铁交鸣和惨叫之声。
就是那一刹工夫,七八个围攻岳秀的人,全都倒了下去。
有的断臂,有的伤腿,也有人前胸上被划了一剑。
只有一合,一场群攻的搏杀,立刻停了下来。
天香妃子摇摇头,道:“你们不是岳秀剑下敌手,都给我停下来吧!”
岳秀道:“夫人,你自己是否还要试试?”
天香妃子道:“你武功之高,比传言,似乎是尤过三分。”
岳秀道:“夫人,你要动手呢?还是束手就缚。”
天香妃子道:“我非你之敌,但我不肯甘心受缚。”
岳秀道:“你待如何?”
天香妃子道:“我想还有一条路,那就是自绝一死。”岳秀道:“你没有这个机会。”
夭香妃子道:“有,而且已经开始了。”
岳秀淡淡一笑,道:“你吞下丫毒药?”
夭香妃子道:“是!这是一种很强烈的毒药,但却不是立刻发作。”
岳秀道:“没有救治的希望吗?”
天香妃子摇摇头,道:“没有,所以,别再打算救我,在我还未毒发之前,我想问你一件事,但不会让你吃亏,我会回答你两件事,现在,你可以先问一样。”
岳秀凝神看去,发觉她脸上泛起了一阵黑气,果然是服了剧毒之征。
如是马鹏在场,也许还有救治之望,可惜的是马鹏不在。
轻轻吁了一口气,道:“你们龙凤会,难道真的要谋篡大明的江山吗?”
天香妃子道:“不是,要大明江山的另外有人,我们只是帮帮他的忙罢了。”
岳秀道:“什么人?”
天香妃子道:“留在到二回问吧!现在你要回答我一个问题。”
岳秀道:“你很想知道我如何离开了那座铁屋,是吗?”
天香妃子道:“对!那是道道地地的铁壁铜墙。”
岳秀道:“有一个,夫人,没有想到,操纵那铁壁铜墙的是人!”
天香妃子道:“不可能,他们都是对我很忠实的人!”
岳秀道:“人心多变,除了你的人帮助我之外,我没有离开的机会。”
天香妃子道:“这倒是不错,告诉我,什么人帮助你。”
岳秀道:“什么人想谋算大明的江山。”
天香妃子道:“中靖……”
只说得两个字,身子突然一颤,倒在地上死去。
好利害的毒药,天香妃子死去之后,那绝美脸上,完全布满了黑气。
岳秀冷眼四顾了一眼,道:“什么人下的手?”
杨玉燕听得一怔,忖道:“这不是毒发而死吗?怎会有人下手?”
只听一声冷笑,由窗外传了过来,道:“我——”
岳秀一晃身,整个人如一条突发的离弦之箭一般,直射了出去。
但闻蓬然一声木窗碎飞,岳秀已飞落院中。
抬头看去,但见繁星满天,四外寂寂,哪里还有人踪。
杨玉燕紧随岳秀身后,飞落院中,手中扣着两枚蜂翼镖,四面瞧了一阵,低声道:
“大哥,人走了吗?”
岳秀低声道:“我行动够快,他没有化阵清风而去的本领,我相信他逃不过我的双目,很可能隐在暗影之中。”
岳秀附在杨玉燕耳际,道:“去告诉朱奇,好好的保护唐啸,最好把他移于壁角,来人是位暗器能手,而且,施用的是一种极为细小的歹毒暗器,中人必死,所以,你也要留在室中,保护唐啸,要熄去室中灯火,悄然移动位置,别让他瞧见你。”
杨玉燕道:“小妹记下了。”
岳秀又低声告诉了她联络之法,杨玉燕又飞入室中。
这时,仍然不少宫女,手执长剑,站在室中,这些人,似非亲信,可能只是为天香妃子选出的一批人手,天香妃子死后,她们就变成了一副六神无主的样子。
杨玉燕要他们集于一处,道:“听我之命,可恕无罪。”
这些宫女正在不知如何是好的当儿,听得杨玉燕一说,立时弃剑投降。
杨玉燕并未收回几人的宝剑,缓缓说道:“现在熄去火烛,各执兵刃,听我之命行事。”
朱奇看他处理得井井有条,心中暗暗佩服,也就未接口。
室中突然间黑了下来,杨玉燕却悄悄告诉朱奇,把唐啸移往一处壁角。
一切都遵照岳秀的吩咐办好,才传出了信号。
岳秀突然间长身而起,飞上屋面,冷冷道:“朋友,用不着鬼鬼祟祟了。”
暗影中传出一声冷笑,道:“岳秀,看来,你是个很沉着的人。”
岳秀道:“阁下太夸奖。”
一阵衣袂飘风之声,一条人影,疾如流星般飞上屋面,是一个全身黑衣的人,左手执着一把长刀,背上插着一把短剑。
他剑未出鞘,但长刀上涌出来一股杀机,直逼过来。
岳秀立刻感觉到遇上了真正的高手。
轻轻吁一口气,岳秀缓缓说道:“朋友,你是什么人?”
黑衣人道:“你虽然不认识区区,但我却认识你了。”
岳秀道:“各位抬举岳某,把岳某的底细,早摸得很清楚了。”
黑衣人道:“他们为你,费尽了心机,在下觉着倒可不必。”
岳秀道:“阁下的意思是——”
黑衣人道:“我的意思是,尽可能和你放手一搏。”
岳秀道:“阁下此刻露面,就是这个用心了。”
黑衣人道:“确然如此。”
岳秀道:“岳秀奉陪。”
黑衣人冷冷说道:“岳秀,你一路势如破竹而来,确有能者无所不能的感觉,但活得太荣耀了,只怕是很难活得久远下去。”
岳秀道:“哦!”
黑衣人道:“现在,阁下可以亮兵刃了。”
岳秀叹口气,道:“朋友,在咱们未动手前,我想先说明几件事?”
黑衣人道:“岳兄不但武功高强,听说,说服力之强,也高人一等,在下倒也希望听听阁下的高见。”
岳秀道:“咱们这一战,是要分出生死呢,还是点到为止?”
黑衣道:“动手相搏难免会溅血送命,我看,咱们既然动上了手,那就不用顾忌太多。”
岳秀点点头,道:“可否告诉在下兄台的出身?”
黑衣人道:“岳秀,我不想向你攀交,也不愿和你交往,这些事,似乎是用不着谈了。”
岳秀道:“好吧!在下既已说完了,阁下有什么交代吗?”
黑衣人道:“好狂的口气。”
长刀一挥,劈了出去。
岳秀手中执着夺来的长剑,一招“玄鸟划沙”长剑横里疾出,硬接下一剑。
但闻当的一声大震,两件兵器相碰,人却分毫未动。
长刀上的力道很大,几乎震飞了岳秀手中的宝剑。
岳秀心头微微震动,这一招,不仅发觉了这黑衣人的兵刃上的奇妙变化,而且,也发觉了这黑衣人有着扎实的内功。
那黑衣人也有着震动的感觉,刀上之力未能震飞岳秀手中的长剑,也发觉了这人不是浪得虚名。
两人心中在想手却未停,那黑衣人,剑已出鞘,刀、剑交结成一片绵密不绝的攻势。
这是岳秀出道以来,第一次遇上的劲敌,刀、剑交错的变化,迫的岳秀全无还手之力。
旁观的朱奇和杨玉,更是看的暗暗惊心,自他们和岳秀相识以来,看岳秀对敌,从未超过一招,这一次,竟然博杀数十招,使岳秀没有还手之力。
但岳秀之能,也使那黑衣人惊震,他一上手,就用出刀、剑合击之术,竟然未能把岳秀突破分厘。
黑衣人一口气,攻出了三十六刀,一十八剑,一抡刀剑配合的招术用完,才露出了一个破绽。
岳秀突然挺剑进击,剑光如电,连攻三招。
这三剑,尽极凶利,黑衣人竟被迫退两步。
黑衣人连攻了十八剑,三十六刀,未能把岳秀迫退一步,但岳秀还击的三剑,却把他迫退了两步。
使得黑衣人的颜面尽失,也使他警觉到对方的剑术造诣,更为高明。
忽然间,轻轻叹息一声,黑衣人缓缓说道:“岳秀,你果然很高明。”
岳秀道:“夸奖了,阁下刀中剑法,可算得武林一绝。”
黑衣人冷冷说道:“岳秀,咱们这一战,你技高一筹,在下认输了。”
有些出了岳秀的意料之外,怔了一怔,道:“阁下没有输,咱们是平分秋色。”
黑衣人冷笑一声,道:“我不是最好的剑手,阁下如不能及时收篷而退,你会遇上愈来愈强的高手。”
岳秀怔了一怔,道:“阁下如此谦虚吗?”
黑衣人道:“在下不打诳语,信不信由你了。”
转身一跃,消失于夜色之中不见。
望着黑衣人消失的背影,岳秀摇摇头,道:“好凌利的刀中套剑。”
杨玉燕低声道:“大哥,此人真的施展了全力吗?”
岳秀道:“嗯!玉燕,这是平生中遇到的最强的敌人!我担心他说的话,不是恫吓。”
杨玉燕道:“大哥,对方真有这样的人物,除了大哥之外,咱们真还无人能对付了!”
岳秀沉吟了一阵,道:“是的!玉燕,咱们已经找到了根源,他们为了自己,必然会出全力对付咱们,所以,此后,咱们应该更为小心一些。”
忽闻哭声隐隐传入耳际。
朱奇道:“什么人在哭?”
岳秀道:“一位救了我性命的姑娘。”
杨玉燕道:“因为她娘死了。”
岳秀叹口气,道:“姑娘,人死不能复生,你要节哀顺变。”
青衣少女举手拭去泪痕,道:“我娘替他们效力十余年,想不到,竟然落到个这样的下场。”
岳秀道:“姑娘,岳秀很惭愧,不能保护她的性命。”
青衣少女道:“是我觉悟的太晚,未能早些放了你。”
岳秀道:“死的已死,活的不能再受伤害,姑娘如肯相信在下,我担保当今可以恕你之罪。”
青衣少女道:“我只是一个宫女身份,用不着去见皇上……”
岳秀接道:“姑娘,他们不会放过你,令堂已然证明,你必须和我们在一起。”
青衣少女沉吟了一阵,道:“好吧!我确已走投无路,他们杀了我娘,我自然也用不着再替他们保守机密了。”
没有问她什么。
更无人逼她说什么。
但却自动的要说出胸中所知。
杨玉燕道:“天香妃子已经死了,这座天香宫,大概也算瓦解了?”
青衣少女摇摇头,道:“不是,真正控制天香宫,主持大局的不是天香妃子。”
杨玉燕道:“这么说来,那天香妃子,只是挂个名了。”
青衣少女道:“正是如此。”
杨玉燕道:“那在暗中主持的是何许人物?”
青衣少女摇摇头,道:“我不知道他姓名,我带你去见他。”
岳秀道:“你是说这一处地方,可能会有这个重要的人物?”
青衣少女道:“小婢只能说有些可能,但我没有把握。”
岳秀道:“好!咱们去。”
青衣少女道:“咱们不能就这样去,要去也得去的隐秘一些。”
岳秀道:“怎么说?”
青衣少女道:“他们的警觉性很高,咱们不能太大意了。”
岳秀道:“姑娘觉着,应该如何一个走法,但请吩咐一声。”
青衣少女道:“咱们两个人去,而且举动小心些。”
岳秀沉吟了片刻,低声交代了杨玉燕几句,一举手,道:“那就请姑娘带路了。”
青衣少女应了一声,举步向前行去。
岳秀和她保持了相当的距离,紧追在那青衣少女身后而行。
就在两人离去不久,杨玉燕也带着朱奇、唐啸,悄然离去。
青衣少女带着岳秀,绕过了两座庭院,到了一处矮瓦舍前面。
皇宫内苑,会有这等房舍,看得岳秀微微一怔,道:“这是什么地方?”
青衣少女道:“是存放杂物的所在。”
岳秀低声道:“这里住的有人吗?”
青衣少女道:“有……管理杂物的人。”
岳秀道:“咱们要找的人,也在这里吗?”
青衣少女道:“在这里。”
岳秀微微一笑,道:“姑娘,咱们是打进去呢?还是诱他出来?”
青衣少女道:“我去诱他出来,不过,他也可能早知晓了内情,这一点,岳侯爷要及时驰援。”
岳秀笑一笑,道:“我会尽力,但姑娘也不能坐以待毙,等候着我的援手。”
青衣少女道:“如是运气好,也许能躲过他的一抓,但我自知,决无法躲过第二次。”
岳秀道:“那样利害吗?”
青衣少女道:“所以,我们不太敢到此地。”
岳秀道:“此地存放杂物,来的人,不是很多吗?”
青衣少女道:“是……但他从来不伤自己的人。”
岳秀道:“这……他如何分辨呢?”
青衣少女道:“不知道。”
岳秀道:“好吧!你过去,不过,你要尽量避开他出手一击,第二击由我解救,如是姑娘伤在他第一击中……”
青衣少女道:“放心,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我该早死在那座铁屋之中,但我却没有死。”
岳秀轻吁一口气道:“姑娘,你对在下的恩情,我会记下的。”
青衣少女道:“你将如何?”
岳秀道:“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