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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先一个剑手冷冷说道:“蚂蚁多了咬死象,阁下这口气,不觉着太夸张吗?”
岳秀厉声喝道:“站住,你们再要向前逼进,当心在下出手无情了”
这时,另一批剑手,已然和谭云等动上了手。
兵刃相击之声,传了过来。
岳秀一扬剑眉,默运真气,金凤剪脱手而出。
这一次,剪势平出,只及人腰。
但见金光闪动,一阵惨叫之声,传入了耳际。
金凤剪平射出去,一张一合间,腰斩了当先而行的七位剑手。
剪势腰斩了七人之后,并未停下,尖锋微翘,向上飞去。
巧妙的旋转之力,在方向一变之后,合上的剪势,又忽然张开。
围上来的数十位剑手,眼看那金凤剪的威势,见剪势猛然张开,不禁心中一惊。
就在那一惊之下,向前攻上的合围之势,也为之一停。
金凤剪悬空打了一个转,突然又自动加速了很多。
剪势飞转,一张一合。
应声惨叫,又有两个人死在了金凤剪的锋刃之下。
忽然间,兵刃交击,两柄长剑,以极快的速度,击在了金凤剪上。
也许这两剑的力道过大。
金凤剪,忽然间向下沉落。
岳秀大喝一声,双掌连环劈出。
一股强大的内劲涌出,击在了金凤剪上。
那将落地的金凤剪,受此强力一撞,忽然间,向上一翻,合刃复开,转向人群。
锋利的金凤剪给予人的强大威胁,使得一些人骇然而退。
龙凤会主,突然大喝一声,一侧身,冲了上来。
手中长剑一挥,拍向了金风剪。
金凤剪由岳秀手中发出,连伤了数人,已成强弩之未。
龙凤会主这才及时而出,准备一剑击落那金凤剪。
剑上蓄蕴了强大的内力,再加上快速的剑势,当的一声,击个正着。这一击的力道,如若正击中金凤剪的旋力的重心,金凤剪自然会跌落在实地之上。
但龙凤会主的剑势,却偏了那么一点。
就是那一点偏差,却使得金凤剪有了很奇怪的变化。
只见它向下沉落了一下,忽然斜斜升起。由人群中激旋而出,伤了两个剑手之后,巧妙的旋转之力又使得金凤剪,回到了岳秀的身侧。
岳秀一伸手,抓住了金凤剪。他对这金凤剪的施用之法,已下过极大的工夫,对这金凤剪奇异的构造和它的性能,有了大部分的了解。
他早已有了准备,金凤剪入手中,又立时挥手发出。
强大的内力,使得金凤剪去势形成了不停地翻转,发出了一种刺耳的怪啸之声。
岳秀第二度投出了金凤剪之后,就未望它一眼,目光却转向龙凤会主的脸上,说道:
“情势变化,已很明显,至少,贵会仗以对付岳秀的主力,对岳某人已构不成什么威胁。”
龙凤会主道:“所以,我只好自己出手了。”
岳秀道:“金凤剪胜过你强大的埋伏,你再不下令,把你的人手撤走,他们都将惨遭浩劫。”
龙凤会主道:“金凤剪上,有一股很奇怪的力量,似是不畏剑上封挡。”
岳秀道:“巧手打造,百练精钢,剪刃上,实已具有了断铁切玉的锋利,它有人造的旋转变化,……”
似乎是言未尽意,但却突然住口不言。
龙凤会主叹息一声,道:“这是一件很奇怪的兵刃,可惜,它在江湖上流传的时间太短了,没有知晓它的破解方法。”
岳秀道:“我可能知道,但我并未试验过,会主再不下令撤走你出击的人手……”。
龙凤会主惨然一笑,道:“你不用劝说我了,我可以战死此地,马革裹尸,但我不能投降,也不能跟你去认罪。”
岳秀道:“龙凤会主目的太大,所以,你还没有作恶太多,除了死亡之外,还有一条路可走。”龙凤会主道:“什么路?”
岳秀道:“你可以走!从此之后,武林之中,再没有你这一个人了。”
龙凤会主苦笑一下道:“岳侯,我明白你的意思,也了解你的用心,我很感激,可惜的是太晚了一些。”
岳秀道:“你还没有死,一切都还来得及。”
龙凤会主道:“岳侯,人到了我们这等境界,活在世上,不只是为了吃饭、穿衣,也不会是为了女人。”
岳秀道:“阁下话是不错,但人贵知机,目下情况,你似乎是已经没有希望了。”
龙凤会主道:“岳秀,我料不到你武功如此高强,也料不到你的金凤剪如此利害。”
岳秀道:“迷途知返,时犹未晚,在下奉劝阁下,现在已是最后的活命机会了。”
龙凤会主摇摇头道:“岳秀,我如死于你手,希望你能从宽发落我这些属下,正如你所说,我们这些人,都是图谋大事的人,造下的罪恶还不大多,他们之中大部分都没有手沾血腥。”
岳秀道:“你想的如此透澈,为什么还是不肯离开?”
龙凤会主道:“多少年的策划,多少年的心血,这就一下风消云散了,老实说,还不如死了的好。”
就两人这一阵谈话的工夫,金凤剪翩翩翻飞,已然连伤十余人。
围攻谭云等的剑手,虽非畏死之徒,但见了这等气势,也不禁为之气馁。
未待龙凤会主吩咐,已然收剑而退。
岳秀目光一掠那回旋不停的金凤剪,也不禁暗暗称奇,忖道:此物打造之巧,威力之强,比起传言的飞剑,毫不逊色。
龙凤会主也呆呆望着那金凤剪,黯然一叹,道:“世上竟有这样奇怪的兵刃,更难得的是,岳侯竟然也学会施剪的手法,当真是天亡龙凤会了,我苦心训练的百名剑手,只怕也无法和一剪对抗。”
岳秀道:“你还有机会……”
龙凤会主突然大声喝道:“龙凤会,由此刻起解散,各位可以离去了。”
长剑一振,接道:“岳秀,我们放手一搏吗?”
岳秀道:“阁下有此心愿,在下自当成全。”
龙凤会主笑一笑,挺剑而进。岳秀挥剑还击。
两人又展开了一场恶斗,这是一场激烈绝伦的恶战,双剑翻飞,已到了目不暇接的境界。场外人看去,只是一团白光飞旋。
忽然间,双剑相触,响起了一声闷哼。
两条人影,霍然分开。龙风会主的左臂上,鲜血汩汩而下。
岳秀低声道:“阁下可以走了。”
龙凤会主哈哈一笑,道:“岳秀,你太过低估我了。”
忽然一掌,击在了顶门之上。这一掌自碎了天灵要穴,身子一晃倒摔地上。
围攻谭云的一批剑手,都被金凤剪所吓退。
龙凤会主一死,整个的龙凤会,似乎是突然间消沉了下去,也好像就这样无声无息散去了。
谭云沉声说道:“岳侯,咱们要不要搜查一下?”
岳秀沉吟一阵,道:“谭兄,在下的经验不丰,这情形,要向谭兄领教了。”
谭云道:“不敢当,在下知无不言。”
岳秀道:“江湖上一般组合中,首脑人物被钉之后,那组合,是否就烟消云散了?”
谭云道:“一般来说,首脑被杀残,蛇无头不行,除非,在极短的时间内,产生一个新的首脑人之外,这组合,即将消散。”
岳秀道:“目下的情形呢?”
谭云道:“这地方,汇集了龙凤会中大部的精锐,在金凤剪的威力下,伤亡逾半,老实说,参与过今日之事的人,都已经心生寒意。”
岳秀道:“龙凤会主死的太快了一些,一句遗言未留下。”
谭云道:“他还可再战,至少,他还有逃走的机会,但他宁可自绝一死。”
岳秀道:“为什么?”
谭云道:“第一是,他受不了这种功败垂成的刺激。第二,他看你是位深具侠胆的人,他已死,其他的事,似乎是你不会再追究下去。”
岳秀道:“这才是很重要的一点。我们击败了龙凤会中的剑手,逼死了龙凤会主,但我们还不了解龙凤会。”
谭云低声道:“岳兄,龙凤会主已死,整个龙凤会已瓦解冰消,难道龙凤会中,还有什么隐秘不成?”
岳秀轻轻叹息一声,道:“谭兄,龙凤会表面上,会主已死,风消云散,但除了咱们杀死这些人和会主之外,还有些什么人,你知道吗?”
谭云怔了一怔,道:“不知道。”
岳秀道:“我们杀的是风流剑客,但我们不能肯定,他就是龙凤会主。”
谭云哦了一声道:“那是说,还有幕后人物了?”
岳秀道:“我不敢武断的说,但觉着,这中间还有内情。”
谭云道:“咱们应该如何?”
岳秀道:“我的想法是,至多咱们见到了这条龙,还没有见到那个真正的凤。”
岳秀回顾了群豪一眼,道:“咱们走吧!”
当先转身,向外行去。
群豪鱼贯相随,离开了现场。
欧阳俊轻轻吁一口气,道:“今日之战,是浪子行走江湖以来,最惨烈的一战,如非岳侯的金凤剪奇妙无比,只怕咱们很难胜过那些剑手。”
王召冷冷说道:“那些合击咱们的剑手,都是第一流的剑手,如若未得金凤剪之力,咱们恐都要伤在那些剑手之下。”
谭云道:“今日,在下也算开了眼界,那金凤剪,似是传说中的飞剑一般。”
唐啸道:“金凤剪的打造,固然是巧妙绝伦,但小顽童觉着还是发剪的手法最重要。
金风剪打造的再巧妙,它还是一件死物。”
谭云道:“除了发剪的手法之外,还要有很深厚的内功。”
岳秀道:“金凤剪太恶毒,但敌势强大,没有法子不使用。”
谭云笑道:“岳侯,当今之世,除了你之外,只怕再无别人,会施用此物了,……”
岳秀接道:“这用法,我不知是否有人传下去,但剪身上,却有文字说明了施用之法,任何人,只要据有了这把金凤剪,如具有内力、基础,照着那上面文字习练,花上一些时间,都可练成这种手法。”
谭云道:“没有剪身上那一段文字记述呢?”
岳秀道:“这是一股巧劲,而且很难练,如若没有那一段文字记述,单凭人去摸索,除了特具智慧的人之外,只怕很难有一个人,在十年之内,练出这种手法来。”
谭云笑一笑,道:“有这等事,唐啸,把金凤剪给我瞧瞧。”
如在平常之时,唐啸不一定会听他的。但此刻情形不同,谭云已是岳秀的好友,但唐啸却自甘为岳秀的从仆。
递过金凤剪,唐啸忍不住胸中一口气,道:“公子,你可是也想施展金凤剪的手法吗?”
谭云笑一笑,道:“只怕,这不是容易的事。”
伸手从怀中取出一把匕首,暗运内力,刮去了剪上的字迹。
岳秀一皱眉头,道:“你干什么?”
潭云道:“刮去这剪上的字迹。”
岳秀道:“刮去了这字迹,岂不是形如绝传,我不传人,金凤剪岂不就成了废物。”
谭云道:“这等恶毒之毒物,除了岳侯你这等人之外,别的人,最好别会,一旦落入嗜杀者的手中,那还得了。”
岳秀默然未语。谭云回手把金凤剪交还唐啸。
唐啸心中很惭愧,伸手接过金凤剪时,低声说道:“二公子,我很惭愧。”
谭云道:“什么事啊?”
唐啸道:“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谭云道:“也许是你我变成了君子,如非你那一句话,说不定我会瞧瞧上面写的什么?说起来,我还得感激你了。”
唐啸道:“二公子,不要替我遮羞,小顽童心中明白。”
谈话之间,已回到了客栈之中。
要过了酒饭,吃喝之后,谭云才问道:“岳侯,咱们下一步应该如何走法,要不要进宫去瞧瞧杨姑娘?”
岳秀道:“我想善后的事,应该由官府中人出面了……”
谭云道:“岳侯的意思是……”
岳秀道:“侍卫宫中威风重振,杨晋即将出任刑部总捕头,这两职位,都应该有点事情做做。”
谭云道:“在下了解岳侯之意,不过,但凭这些人,力量够吗?”
岳秀微微一笑,低言数语。
谭云点点头,道:“这倒不失一个良策。”
岳秀道:“试试看!”
第二天,岳秀带着朱奇、唐啸、墨、启双龙张越、王召保护七王爷,一行人离开了京师,兼程南下。
他们似是走的很隐秘,但却在不少地方露出了行踪。
谭云、欧阳俊、毒手郎中马鹏,却留在了京师。
杨玉燕坐镇后宫,大权在握,不但整顿了宫中的警卫,而且,遥领着侍卫宫。
经过了杨玉燕一番精心策划布置,至少宫中的从卫们,都是极为忠心之人,天下总捕头杨晋,奉圣笔亲谕,到刑部上任。
这是一个新增的机关,主管天下要犯的缉拿,所以,权力很庞大,大到可以征调官府中高手听命。
谭云、欧阳俊,都没有正式的职衔,两人坚辞副总捕头之位,使得杨晋无法勉强。
刑部拨出了一所很宽的房子,作天下总捕头的办公处。
有着很丰厚的费用,再加上可以调征入手的权力,很快的,这座天下总捕头办公处,已然具有相当规模。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