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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啸冷笑一声,道:“你不过是个丫头身份,凭什么要见我们主人。”
秀秀道:“啊哟!你是什么人?还不是和我一样的跟班罢了,岳少侠见不见我,要他作主,你是什么身份就拿了主意?”
且说,谭云接过了千年人参之后,捏下一截,双手暗运内力一搓,顿把掌中人参,搓成了一片粉未,投入了岳秀的口中。
欧阳俊及时送过来一杯水。
谭云举杯把岳秀口中的人参粉未,给送了下去。
千年人参果然有非常的效果,粉未入咽喉,立时托起了岳秀沉下去的一口气。
岳秀的脸上,泛起了一阵红润之色,同时,也睁开了双目。
谭云道:“岳兄,二姑娘派个丫头来看你,指名见你……”
岳秀点点头,接道:“她要来看看我是否受了重伤,这丫头不但狡猾,而且很善于算计,她虽然被吓退了,但心神还不乱。”
谭云附在岳秀的耳边,道:“岳兄,看来她对你不坏,你和龙婆婆比拼内力时,我看出了她的关心。”
岳秀吸一口气,站起了身子。
老江湖欧阳俊,不用吩咐已收起了岳秀的卧具。
弹弹身上的灰尘,岳秀背手而立,道:“唐啸,放她进来。”
突然间听到了岳秀的声音,唐啸反而心头一震,急急闪到一侧。
秀秀缓步行进了轩门,看岳秀背手卓立,满身血污,俺不住他飘逸的潇洒之气。
岳秀轻轻咳了一声,道:“秀秀,你要见我?”
秀秀啊了一声,欠身一礼,道:“是的,婢子求见。”
岳秀道:“你现在见到我了,有什么话可以说了。”
秀秀道:“我们姑娘说,她……她……”
岳秀道:“她怎么样?”
秀秀道:“她已决定撤出王府,要婢子来告诉岳爷一声。”
岳秀点点头,道:“好!我知道了。”
秀秀一欠身,道:“婢子告退了。”
岳秀道:“慢着。”
秀秀停下脚步,回顾了岳秀一眼,道:“岳爷还有什么吩咐?”
岳秀道:“告诉你们姑娘,我对她已到了忍耐极限,一个时辰之后,她如还未撤出,那就别怪我手段毒辣,赶尽杀绝了。”
秀秀似是已完全屈服在岳秀的威迫之下,又一欠身,道:“婢子一定转告姑娘。”
岳秀一挥手,道:“你去吧!”
秀秀如获赦一般,转身疾奔而去。
岳秀原本红润的脸色,一下子又变得一片苍白,仰身向后倒了下去。
谭云一把扶往了岳秀,道:“岳兄,支撑不住吗?”
岳秀叹口气,道:“我至少要数日养息。”
谭云似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低声道:“岳兄,那枚千年何首乌呢?”
岳秀道:“放在杨晋的家中,我没有带来。”
谭云道:“有千年人参,再加上千年何首乌,和你岳兄一身绝世修为,不用其他的药物,大约也可很快复原了。”
岳秀道:“那样名贵之物,留以济世,我要吃下去太可惜了。”
谭云道:“岳兄的胸怀,好叫小弟佩服,不过,你现在太重要,那何首乌藏在何处,兄弟去帮你取来。”
岳秀摇摇头道:“你不能离开,我伤势未愈,你如何能离此一步。”
谭云道:“那朱奇去。”
岳秀道:“别太低估龙凤会,他们不会再放咱们一个人出去,二姑娘狡猾的很,岂甘心就此撤走,我想她定还有别的阴谋。”
谭云道:“别的阴谋?”
岳秀吁了一口气,道:“是的,看样子那位二姑娘已想到我可能受伤,所以特别派遣她心腹女婢来这里瞧瞧……”
谭云低声接道:“但岳兄表现的太好了,连兄弟都瞧不出一点破绽。”
岳秀道:“二姑娘心中存了怀疑,必然还要用其他办法探索,所以,一动不如一静。”
这几句话,似乎是已经耗消去了他所有的气力,言罢,闭上双目,仰面倒下。
谭云一把抱起岳秀,唐啸赶过来,重又把被褥摊开。
七王爷望着仰面而卧的岳秀,脸上一片凄沧,心中极是难忍。
黯然地道:“谭二公子,在下希望不惜一切,早些把岳兄弟救醒过来。”
谭云道:“岳兄既然无法行动,我们还不能离开,倒不如等到杨姑娘回来之后,再作道理。”
七王爷道:“谭二公子没有法子救他吗?”
谭云道:“目下,在下还未想出办法?”
七王爷叹口气,道:“当年有人交给小王这截千年人参时,曾经讲过一句话,不论什么人,有什么重病,或是伤劳,只要能服下去这一截千年人参,立刻可以恢复过来。”
谭云道:“这个,在下就不清楚了,不过,就想象而言,单是这一截人参,能否医得岳兄的重伤,那就很难说了。”
七王爷道:“试试吧!谭二公子,希望你能试试,就算医不好岳兄弟的伤势,至少可以使他的伤势减轻一些。”
谭云道:“这个,这个,在下也不敢妄用,因为兄弟不知道药性。”
七王爷道:“你是怕糟踏了我这截人参吗?”
谭云道:“一截千年人参,实在珍贵的很。”
七王爷道:“只要能救岳兄弟,小王就算舍去一条肢体,也是在所不惜,何况,这千年人参,只是身外之物,只要能够对岳兄弟有些帮助,何不先让他服用下去。”
大步行了过去,就要把一截千年人参,放入岳秀的口中。
这当儿突听一阵急促的步履之声,传了过来。
七王爷微微一怔,停下了手。
回头望去,只见杨玉燕当先奔入荷轩,身后数丈外,杨晋带大批捕快而至。
杨玉燕欠身对七王爷行了一礼,目光转动,突然看到了岳秀。
只见他满身血污,仰面而卧。
像一把利刃似的,突然问,刺入了杨姑娘的心中,顾不得荷轩中众目睽睽,也不向七王爷禀报经过,尖叫一声,扑了过去,一把抱起了岳秀。
这举动太卤莽,但却是人间的至情流露。
没有人讥笑她,也没有入党着她有什么不对,所有的人都呆呆地站在原地,望着杨玉燕。
在那时代中,男女的防界森严,武林儿女,虽然是豪放一些,但也不敢在众目睽睽之下,由一个大姑娘抱起了一个非亲非故的男人。
但杨姑娘已经不管这些事,真情流露,忘记身侧有人。
一把抱起了岳秀,泪水已夺眶而出。
谭云低声说道:“姑娘,岳兄只是内力受了点伤,伤的并非太重。”
但杨姑娘已经有些忘我,根本没听到谭云说些什么,口中急急叫道:“岳大哥,什么人伤了你啊!”
岳秀在昏迷中听到了那声声呼唤,杨玉燕那如断线珍珠一般的泪珠几,滴落在岳秀的脸上。
缓缓的睁开了双目,望了杨玉燕一眼,岳秀挣扎出一丝淡淡笑容,道:“你回来了。”
杨玉燕道:“我回来了,爹也带着大批的捕快和官兵赶到。”
岳秀道:“辛苦你了,玉燕,我很疲倦,让我休息一下。”
杨玉燕听到了岳秀的声音,放下了心中一块石头,人也完全清醒了过来,才想起周围站着很多人,不禁脸上一红,放下了岳秀,站起身子。
谭云轻轻咳了一声,道:“杨姑娘,岳兄把千年何首乌放在府上,姑娘是否知道它放在何处?”
杨玉燕低声道:“我不知道放在哪里,但我可以去找。”
谭云道:“姑娘如是能找到,那就请快送来。”
杨玉燕如获大赦,低着头,跪出了荷轩,一溜烟似的奔回杨府。
杨晋目睹女儿急奔如飞而去,但他却没有拦阻,也没有喝问,带着三四十个捕快,垂手站在荷轩门外。
他的官职太小了,在七王爷这等大人物的面前,他几乎没有讲话的身份。
七王爷信步行出荷轩,望了杨晋一眼,道:“杨总捕头辛苦了。”
杨晋一屈双膝,跑了下去,道:“属下救援来迟,王爷恕罪。”
一听说向王爷问安,站在杨晋身后的几十个捕快,下水饺似的,扑扑通通,全都跪了下去。
七王爷连连挥手,道,“快起来,全都起来。”
杨晋叩个头站起身子,随行的捕快,也依序站了起来。
七王爷叹口气,道:“杨总捕头,你只带这些人来吗?”
杨晋道:“八百步骑官兵,也已赶到王府,等候王爷的令谕。”
七王爷嗯了一声,道:“你们进来时,可曾遇上了什么麻烦?”
杨晋道:“没有一点麻烦,卑职带人,长驱而入,直到这荷轩外面。”
七王爷一皱眉头,道:“这就奇怪了,难道他们全都撤走了不成?”
杨晋道:“卑职得传谕,王爷守在荷轩,因此卑职带了人手,直奔来此,还未来得及派人四下搜查。”
七王爷道:“你去告诉一下,哪位统率步骑军将军,要他派人四下搜查一下,骑队遣走,步队留下听命。”
杨晋一欠身,转头而去。
随行而来的捕快,也开始四周精密地搜查起来。
杨晋很快的去而复返,行近七王爷说道:“卑职已传下了王爷令谕。”
七王爷道:“很好,很好,你到荷轩中坐坐吧!”
杨晋道:“卑职还是守在荷轩外面的好。”
七王爷知他拘束,也不再多言,缓步行入荷轩。
七王爷坐在一侧,脸上现出惭愧之色,暗道:堂堂王府,竟为江湖盗匪盘踞而不自知,传言出去,岂不要为人耻笑。
更妙的是,王府中有不少是属于自己的人,但这些人竟然也背叛了自己,甘心听从龙凤会的令谕,王府如此,如若王府变作皇宫,那岂不是更为可怕了么?
一念及此,顿觉冷汗遍体。数百名军卒,和数十名捕快,联手搜查了整座的王府,除了在几处屋舍内,找出了数十名被关的丫头、仆从之外,竟然未再发觉什么可疑的地方。
龙凤会中人,似乎是已离开了七王爷的府第。
这时,杨玉燕已取来了千年何首乌,聪明的杨姑娘顺便又带来了一位大夫。
替岳秀把过脉,立时打开了随身带来的药箱子,加上一些何首乌和千年人参,配合了箱中的药物,配成一剂汤药。
岳哥哥得了病,燕姑娘自然是义不容辞,接过药物,立刻赶到了厨下。
她动作快速,不大功夫已捧着汤药,重入荷轩。岳秀第三次晕过之后,就未再清醒过来。
顾不得荷轩中众豪的目光,杨姑娘暗自咬咬牙,伸手扶起了岳秀,把一碗汤药,灌入了岳秀的口中。
千年何首乌是天下奇珍,一碗药喝下去,岳秀立刻清醒了过来。
睁眼看自己侧倚杨玉燕的娇躯中,四面都是炯炯逼人的月光。
岳秀那样洒脱的人,也不禁脸上一红。
杨玉燕一张脸简直像炉火里烧红的铁,但她还是咬着牙,忍着羞,站起了身子,收好药碗,进入内室。
其实,在场之人,虽然目光都集中在两人的身上,但他们关心的还是岳秀的伤势。
有麝自来香,岳秀表现的武功、机智,已使得在场之人,由内心中生出敬服。七王爷第一个跑过去,无限关心的说道:“兄弟,你的伤?……”
岳秀笑一笑,接道:“好了一大半,不用为我担心……”
望望守在轩外的杨晋,又道:“龙凤会的人呢?”
七王爷道:“奇怪啊,一下子全都澈走了。”
岳秀扬了扬剑眉,道:“搜查了整个王府吗?”
七王爷道:“不错,除了一些被关的仆从丫头之外,府中的巡卫,连水总管也不见了。”
岳秀沉吟了一阵,道:“变化的很意外?”
七王爷道:“小兄在想,是否该放弃这座府第。”
岳秀摇摇头,道:“重新修整一下即可,就是金陵古都只怕很难再找出这样一座大宅院了,再修一座,不但需时甚久,而且耗费太大,又不知要浪费多少库银。”
七王爷叹口气,道:“兄弟说的也是……”
回顾了杨晋一眼,道:“劳请杨总捕头,传我令谕,愿留此的仆从,各归原职。”
有钱好办事,何况七王爷不但有钱,而且有势,施工整修,足足花去了半月时间。
王府中有了很大的改变,尤其内宅中,房舍门户,全变了位置。
岳秀等也在王府中住了半月,自然,为七王爷的贵宾。
药物神效,再加上岳秀深厚的内功,身体早已复元。
奇怪的是半个月中,全无一点龙凤会的消息,似是那一批人,突然间在人间消失了。
七王爷听从了岳秀的建议,既未行文州府,捕拿要犯;也未再追究应天府失去的人犯。理出各种事端的索线,大都要追到王府,事情十分明显,金陵发生的各种事,都是龙凤会所安排出来。
明的不动声色,暗里却是行动积极,杨晋派出了二十名精干捕快,四出查访,半月时光,走遍了金陵城百里内所有的可疑地方,怪的是竟然找不出一点线索。
七王爷心中急的像滚油煎熬,但表面上,却从不过间,似乎是事情已过,已经不愿再追究下去。
岳秀虽然早已瞧出了七王爷的心情焦虑,但他看到装作未看到,全力安排王府的改建。在应天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