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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边中年妇人动手,从马鹏双腿上,取下了两枚蛇头没羽箭,一面缓缓说道:“马爷,你息怒,我们奉命照顾马爷……”
马鹏冷冷接道:“照顾我,世上有这么个照顾法么,为什么不说是囚禁我……”
目光转注到两双蛇头没羽箭,呆了一呆,道:“蛇头没羽箭。”
中年妇人道:“是咱们两个老姊妹用的暗器。”
马鹏轻轻叹息一声,道:“江湖上人称蛇箭双英的可是两位?”
中年妇人笑一笑,道:“老了,三年前,我们已退出江湖,目下在金陵过着凡俗之人的生活。”
听说是蛇箭双英,心中火气消退了不少,但却满脸惊奇之色。
中年妇人道:“马爷,我们帮主,对你马爷确实有一片敬重之心……”
马鹏冷笑一声,接道:“哼!一片敬重之心,会用这等手段把我留了下来吗?”
中年妇人笑一笑,道:“马爷,这是万不得已的事,马爷医道精湛,希望能对我们帮一个大忙,因为,你配制的解毒之药,对我们大重要了……”
马鹏道:“有一件事,在下希望先说明白。”
中年妇人道:“什么事?”
马鹏道:“在下和人早已有了约会,不能留在此地,这件事在下已对贵帮主说过了,但竟然非要把在下强留下来不可。”
中年妇人道:“这个,马爷你就包涵一些了,我想敝帮主要你留下来有一定道理。”
马鹏道:“如是在下坚决不肯留下呢?贵帮准备如何?”
中年妇人道:“这个,我就不能作主了,必需等候帮主之命。”
马鹏道:“好,你现在就去请示贵帮主,在下如要坚持离去,他要如何处置?”
中年妇人道:“行!不过你得先到一座雅室中去休息一下,然后,等我向帮主请教过之后,听他裁决。”
一面伸手扶起了马鹏。
事实上,马鹏的伤势很重,加那一摔,摔的两处旧伤迸裂,全身都觉着痛疼,双臂穴道被点,也无法逞强行动,只好认了。
这是一问布置很雅致的小室,紫色墙壁,地毯铺地。
大宽的木床上,铺着白色的床单。
中年妇人,挟马鹏坐上床,道:“马爷,贱妾很抱歉,伤的你不轻,改天咱们两姊妹好好治席酒,向你马爷陪罪……”
马鹏冷冷说道:“那倒不用了,不过,在下希望能早些得到贵帮主的回音。”
中年妇人道:“我这就去晋见帮主。”
解开了马鹏双臂穴道,欠了欠身,退出了雅室。
马鹏长长吁了一口气,倒在了木榻上。
他有着十分疲累的感觉,新创旧创,使这个江湖名医,也有着痛疼难忍的感受。
一阵轻微的步履声,行到了木榻前面,一个声音柔细的女子口音,传了出来道:
“马爷,喝一碗参汤吧!”
马鹏心中暗道:不论作什么打算,应该先有相当的体能,这碗参汤,不喝白不喝了。
心中念转,挣扎而起。
伸手取过木盘上的白玉杯,一口气把一杯参汤喝完。
他是医道名家,参汤入口,已知是上好长白老参,点点头,道:“好参。”
白衣少女收好了玉杯,道:“马爷这等大行家,咱们怎敢用次等参汤。”
马鹏道:“但在下希望的是早些听到贵帮主的回音,不要耽误了在下的约会。”
白衣少女道:“马爷,这一点恐怕有些抱歉了。”
马鹏脸色一变,道:“为什么?”
白衣少女道:“马爷是本帮主特命招的贵宾,除了帮主之外,别人无法作主。”
马鹏道:“姑娘何不去请示贵帮主一声呢?”
白衣少女道:“敝帮主有事离开了。”
马鹏冷笑一声,道:“姑娘,你这是诚心在下过不去了。”
白衣少女笑一笑,道:“马爷,留下来有什么不好,锦衣玉食,美女侍候,要什么有什么,人生所求的,就不过是这些了。”
马鹏暗暗忖道:如果他们决心把我软禁于此,太过激烈冲突,很可能误了自己的性命,此事冲动不得。
他究竟出身绿林,行事自然不会像出身正大门派中人那样方正,忍下了胸中一口怨气,缓缓说道:“姑娘,你是说,只要在下留在这里,就可以为所欲为了,是吗?”
白衣少女也是个极端精灵的人物,心中已有警觉,笑一笑,道:“马爷是见过大世面的人物,自然不会大为难我们作丫头的了?”
马鹏道:“那碗参汤太浓了,所以在下要找个女人陪陪。”
白衣少女道:“那容易,婢子就去替马爷物色。”转身欲去。
马鹏道:“站住。”
白衣少女人已行了两步,闻声只好回过身子,道:“马爷,有什么吩咐?”
马鹏道:“马某看上你姑娘了。”
白衣少女道:“我!不行啊!”
马鹏道:“为什么呢?你不是女人,还是你刚才的承诺,是在骗我。”
白衣少女道:“马爷,我还是处子之身,你不能逞一时之欲,就糟蹋了我!”
马鹏笑一笑,道:“姑娘,你如是不同意,在下也不能强迫你,我只有去请命贵帮主了。”
白衣少女凄凉一笑,道:“马爷,小婢只是奉命行事,你不能把一股怨恨之气,全发在我的身上。”
马鹏察言观色,已知道击中了白衣少女的痛处,笑一笑道:“姑娘,可悲的是在下看上了你姑娘,那是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姑娘,没有人能代替你。”
白衣少女原本白里透红的娇靥,一下子变成了铁青颜色,道:“马爷,你何苦要害了我。”
马鹏道:“我也知道,在下这副尊容,实在很难叫姑娘看得上,所以在下只好去求贵帮主了。”
白衣少女沉吟了一阵,道:“马爷,你不能去找帮主!”
马鹏接道:“为什么?”
白衣少女道:“我就可以告诉你,只要你开了口,他一定会答应。”
马鹏呵呵一笑,道:“这么说来,在下确然很受贵帮的重视了?”
白衣少女道:“如是不重视你,咱们用不着费这么大的事,把你留下来。”
马鹏道:“姑娘的意思,可是答应了在下?”
白衣少女道:“我想先了解你,你对我是个什么看法?”
马鹏道:“在下一生精力,都耗费在医道、用毒之上,对于怜香惜玉的事,在下是一窍不通,不了解你姑娘言中之意。”
白衣少女道:“那你可认真的想想了,一顿饭工夫之后,我再来听你的答复。”
转身向外行去。
马鹏道:“姑娘,告诉我作为夫妻如何,玩玩分开又如何?”
白衣少女道:“我只要你的答复,至于应该如何?那是我的事了!”
望着那白衣少女消失于门外的背影,马鹏不禁地自暗暗吁了一口气。
他已明白这座宅院,表面上看去,并无什么防守,但骨子里,却是防守的十分森严。
闭上双目,暗中调息。
睁开眼时,那白衣少女已然停在了木榻前面。
马鹏吁一口气,道:“姑娘,一定要答案吗?”
白衣少女道:“我已经很耐心的等了很久。”
马鹏道:“在下这副德行,想来也不会讨得你的欢心,所以咱们玩玩算了。”
白衣少女淡淡一笑,道:“好,你的伤势如何?”
马鹏道:“我伤的不太重,但也不太轻。”
白衣少女咬咬牙道:“现在我已经答应你了,希望你乖乖地住在这里,别再妄动逃走的主意。”
马鹏笑一笑,道:“有你姑娘这样如花似玉的人陪我,叫我走我还得考虑一下了。”
但内心之中却是大为焦急。
白衣少女冷冷说道:“我随时候教,你现在可以好好的睡一觉了。”转身行了出去。
马鹏乃是久走江湖的人物,看情势丐帮似是决心把他留下来了,已非言语所能解决。
打开包裹,取出了一些毒药,准备选择个适当的时机突围。
他暗中估算伤势情形,用最好疗伤药物,也要休息两天,才能够施展轻功。
他和衣躺在床上,闭着双目,心里却在盘算着如何能逃离这座宅院。
不知道过去了多少时间,竟在迷迷糊糊中睡去。
一阵语声,把马鹏从熟睡中吵醒。
挺身坐起,看窗外阳光金黄,已然将近黄昏的时分。
只听一阵清亮的声音说道:“阁下这样转来转去,形同搜查人犯一般,不知用心何在?”
但闻杨晋的声音说道:“丐帮都是穷叫化子,怎会还有这样一处豪华所在。”
那清亮的声音说道:“杨总捕头对丐帮的了解太少了。”
杨晋重重咳了一声道:“表面上衣不蔽体的丐帮,竟然如此富有,这真是一件十分奇怪的事,看来我们得好好的查查了。”
那清亮的声音接道:“杨总捕头,丐帮可是江湖上正大门户,我们不偷不抢,银钱来路清清白白,如若你查出了丐帮是非法所得,你尽管查办。”
那清亮的声音应道:“本帮本来就不怕。”
杨晋笑一笑,道:“这个小室看来十分雅致,不知住的什么人?”
清亮的声音,道:“这里住的本帮中一位女弟子。”
马鹏挺身跃下木榻,举步向前行去。
但见人影一闪,那白衣少女已然拦在了马鹏的身前,低声道:“回去。”
马鹏笑一笑,突然提高了声音,道:“杨总捕头,兄弟马鹏在此。”
白衣少女想阻止已然不及。
但闻蓬然一声,木门被人推开。
杨晋当先冲入室中。
白衣女一转身,拦在了杨晋的身前,道:“你是什么人?”
杨晋道:“应天府总捕头杨晋。”
白衣女道:“恕小婢不识大驾。”
杨晋道:“不敢当。……”
目光转注在马鹏的身上,接道:“马兄怎么在此?”
杨晋望望马鹏身上的伤势,缓缓说道:“马兄受了伤?”
马鹏道:“一点皮肉之伤,算不得什么?咱们走吧!”
白衣少女道,“走?你要到哪里去?”
马鹏道:“姑娘,在下这点伤已不碍事,多承姑娘照顾,在下告辞了。”
白衣少女道:“你不能走,你走了我如何能够交代。”
马鹏已行到了杨晋的身侧,低声道:“杨兄,能够走么?兄弟伤势未愈,只怕不能动手。”
杨晋道:“马兄放心,兄弟是受命而来已有准备,大胆的走吧!”
马鹏一挺胸,向外行去。
杨晋一横身,挡在了马鹏的身后,隔住了那白衣少女。
杨晋一挥手,不远处四个捕快奔了过来,带着马鹏离去,杨晋却回头对身侧一个四旬左右灰衣人挥挥手,道:“多谢阁下带路。”
那穿着一身灰衣,四旬左右的年纪,目睹场晋带人离去,突然一瞪双目,大声喝道:
“站住。”
护拥马鹏的四个捕快,和杨晋一齐停了下来。
灰衣人冷冷说道:“杨总捕头,丐帮一向遵守王法,从不逾越,但阁下带了捕快在此地抓人,也未免太伤丐帮的面子了。”
马鹏冷笑说道:“阁下,在下和丐帮中人素无来往,阁下等为什么要把我留在这里呢?”
灰衣人道:“那是敝帮帮主之命,未得帮主令谕之前,阁下不能离开。”
马鹏道:“我为什么不能离开,贵帮主一言如山,但在下不是丐帮中人,似乎用不着听从贵帮之命了。”
灰衣人冷冷说道:“杨总捕头,马鹏明明是江洋大盗,怎会变成了王府中人。”
杨晋道:“就算他是江洋大盗吧!也似乎在杨某人管辖的范围之内,用不着丐帮中管……”
语气突转冷漠,接道:“贵帮随便掳人,无视王法,看在贵帮一向好的声誉,杨某人可以不予追究,如是贵帮得寸进尺,那就别怪杨某人翻脸无情了。”
杨晋一挥手,四个捕快,带着马鹏离开宅院。
马鹏惊喜地道:“杨兄带的人手太少,如是丐帮真的翻了脸,杨兄和四个捕快,只怕是很难走离此地了。”
杨晋微微一笑,道:“这个马兄不用担心,马兄行动不便,前面车辆等候。”
转过了街口,果见一辆大马车,等候道旁,马鹏跨上车厢,四个捕快中,竟有两个人跟了上来。那挤上来的两个捕快,已然伸手在脸上一抹,取下了一张精巧的人皮面具,露出本来的面目。
赫然竟是岳秀和谭云。
马鹏有些意外,也有着无比的感谢,摇摇头,道:“岳少侠、谭二公子,马鹏怎当得两位如此接应?”
岳秀笑一笑,道:“咱们来晚了一步,致使马兄吃了不少苦头。”
马鹏道:“岳少侠怎知在下被丐帮掳来此地。”
岳秀笑道:“不瞒马兄说,在你住的客栈中,咱们早已派有监视之人,丐帮掳去马兄一事,咱们早已得到消息了。”
谭云道:“他们掳去马兄的用心何在?”
马鹏把经过之情,很仔细他说了一遍。
篷车直行入王府之中,马鹏才下了篷车。
岳秀早已替马鹏安排了一座小巧的独立院落,而且替他准备了一个女婢,两个药童。
马鹏立刻开了一个药方子,要他们准备药物,但岳秀却笑一笑道:“马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