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韶年转过来,眼眸在秋色中映得有些肃然:“你心里面早就已经有她了,何必要这样伤害别的姑娘?”
“伤害?你情我愿的东西也能叫伤害吗?”元州的脸上写了大大的‘诧异’二字,哼笑,“我以为只有偷恋、暗恋之类的最伤人了,难道比之这些我做的更伤人?那是不可能的!”
韶年顺水推舟道:“哦,说到暗恋之苦,想必你最懂了。”
“四长老,你叫我出来只不过是为了若水之事的话,那我就走了。”元州拉下脸作势要走,“因为,若水已跟他人情真意切,我对这种姑娘也没有兴趣。你要是还有这么多心思没去处,不如考虑下她。”
一提到“她”,韶年愣了下,随后一手往怀里掏取什么,哪知掏弄了半天发现怀里并没有什么东西,他又往袖子里去取,依然无所获。
“玉佩不见了?”元州冷冷地问。
韶年‘嘶’了一声:“果然被你这乌鸦嘴说中了。”
“你!”
“呵呵,你着什么急,这于你不是正
12、反练 。。。
好吗?”
“这话什么意思?那可是她最心爱之物!”
韶年笑:“我肯定是掉在山上了,你要是随便地上捡到了,以往那些殷勤都不必再献,她就会主动对你感恩戴德啦!”
元州脸色铁青,震怒道:“韶年!”
“不分长幼秩序,我的名字是你能叫的吗?”
不管怎么说,韶年身份摆在那,作为大弟子,这起码的礼仪教诲不可不守,但见元州忍下一口气,慢慢吞吞地:“你必须要早日找到那块玉牌!”
“不然呢?”
“她回来知道的话,你就更对不起她。”
韶年噗嗤一笑:“不就是一块牌子嘛,难道牌子不见了就要我以身相许了?”
元州感到青筋暴起,形象全无,硬生生顿住吸了一口气:“如此说来,你明明就知道她喜欢的是你!”
“嗯,我从来就没怀疑过她不喜欢你。”韶年吟吟笑着低头拂去衣上的落叶,他的语气就像落叶归土那般从容浅淡。
元州刚刚灭下去的火又开始冒上来了,喊道:“你,你这样的人,真不知道她怎会看上你!”拂袖离去。
韶年仰头大笑。
真是一山更比一山高。
元州这人拈花惹草无数,一年头里不知道有多少男子找上门来闹事,他在别人面前往往都是口若悬河、能言善辩的,但是,每当在韶年这个正牌情敌面前却节节落败,哑口无言。
韶年这样的人,平日里看着总是睡觉,尤其是阴雨连绵的季节,他每逢雨天必睡,不到昏天暗地日月无光就不醒来。
他时常几天不吃也不知道饿,一旦用起膳来,习惯又是好得没话说,必定是一粒米都不剩一滴油也没有,饭菜是咸是淡、是酸是苦、是素是荤都只会夸好吃。
他在人前不修边幅,没有形象可言,扯掉半只袖的衣服,第二日起来照旧往身上套,他有长长的胡渣,很少刮,只有当大刀在手的时候,才会偶尔操刀刮一次。
他嘴唇略薄,眼睛很亮,一眼就能看穿他人的弱性,抓住软肋舌毒一番。
这样的人到底哪里好,这个问题严重地让元州产生多年的困惑,一直寻不到答案。
眼看着会武的日子越来越近了,若水心急如焚,每日都在后山练剑,那本绛云山三十二式她都已经记住了,练剑的时候都不需要看册子,早就倒背如流。
只可惜最后一式始终看不懂大概,咸真在一旁边出谋划策,想边练了大半天也是没用。
这个时候,若水马上想到的就是韶年了。
韶年确实是资质颇高,但对练武之事懒散倦怠,甚至有点不屑,要他来总是得费九牛二虎之力,仅靠若水一个人的功力还不足以对付,必须要人旁敲侧击。
“我们去找师叔吧。”
“不好吧,他过
12、反练 。。。
一阵子就要下山,现在一定有事在忙。”
“这倒也是,但是没有他,我就练不了最后一式呀。”
咸真想了想,道:“我们再想一想吧,如果今天还想不出来,再去问他吧。”
“那……好吧。”
能拖一日是一日。
若水练剑的时候,咸真每次都在旁边看。他想多几日这样的相处,因为这个时候只有他们两。然而她的进步突飞猛进,时常是每次将三十二式重头开始练习,她就能有一层进步。
为此,咸真是又愁又喜。
一方面,看见若水开心的时候,他也会莫名地很舒服。另一方面,她武功精进了以后,他又担心她会赢了会武比试。虽然不太可能,但是若水剑法精进的速度叫他都自叹弗如,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有人加入有人退出,其中的变数太多了。
若水再次将剑法重头演练了一遍,到最后一个招式的依然硬生生停了下来,她泄气之余,忽然起了一个念头。
“倘若我将三十一倒过来练,你说会不会想出最后一式的练法?”
她这么说着,咸真却正陷入明天要以什么借口阻止若水跑去问韶年,他“恩恩”了两声仍是沉浸在思绪中愁苦不堪。
若水好似得到肯定一般,兴奋地开始反练。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天气放晴了。雨滴仍是滴滴答答地从叶尖坠落在水滩中。
咸真顿时想到了什么理由,高兴地拍了下手,抬头去看若水的时候,脸色一白,连爬带滚地奔过去,一边急呼:“若水,若水,你怎么啦?”
“嘻嘻,我好像真的有点知道了。”摆着最后一个‘平雁过北’招式呈呆滞状,若水手中的秋徊剑脱鞘飞出,插在对面一颗古藤上,她方一说完,整个人吐出一口鲜血,接着昏了过去。
13
13、玉牌 。。。
“她怎么了?会不会死啊?她吐血了啊?都是我的错,都是我!”咸真靠在床边,低声地哀鸣哭诉。
一只手拍在他肩上,宽慰道:“这祸水是不会死的,你省点眼泪吧。”
咸真像抓住救命的稻草般,急问:“师叔,她没事了?”
韶年回握他手,郑重地道:“目前看来,有事。”
咸真连哭都怕忘了,怔道:“目前?那,那然后呢?”
“不知道,不过你放心,我封住了她的血脉,暂时不会有危险。”
“能撑多久?”
“这个要从何得知?我又不会医术,难道要我天天搬来凳子坐在边上等她什么时候咽气啊。”韶年一脸莫名其妙地反问他,顺带抽回被他弄得皱皱巴巴、还满是鼻涕眼泪的衣袖。
咸真见他一点都不伤心难过的样子,不由气道:“你是她叔叔啊,若水要死了,你怎么一点都不担心难过?”
韶年坐到身旁的椅子上,不紧不慢地挽下袖口:“眼泪能治好她吗?你要有力气哭不如花这点时间去找个能救她的人岂不是更好?”
咸真怔怔然:“师叔开玩笑吗,连你都不行,山上还有谁……除非妙手医仙!可现如今她会在哪?”
韶年:“两天前她寄来一封书信,说这场瘟疫快过去了,过两天会回来一趟,估计现在还在山脚那个村子里。”
咸真大喜:“真的?那我现在就下山去找她。”
韶年递了一张字条过去:“嗯,照着这个住址去找,快去快回罢,若水能少受点苦,早点康复。”
咸真接着纸条就走了,一路疾奔到大师兄元州那,把若水的情况告诉他,并请求应许下山去找妙手医仙祥玉。
元州稍稍考虑了一下:“四长老给你她的住址?”
“是。”咸真心里着急,想也没想连忙回答。
元州神色大变,他感到分外恼火,一想到原来韶年知道祥玉身在何处却不告诉他,他就来气,如今他是有多想立马下山亲自去找祥玉,可惜掌门闭关修炼,他得负起全责。如此下来,元州只好装作无事的样子,嘱咐咸真快些下山,他自己则连早膳也没有心情享用,就往韶年这边赶来。
若水半仰起身子,感觉睡了很久很久,而且身上分外沉重。
难道她死了,但……这是在天上还是地下?
渐渐可以感觉到有一阵没一阵、细得几不乎听不见的呼吸起伏,若水怔了,神仙是不需要睡觉的吧,那她是下地狱了?可为什么这房间看着那么眼熟,呃,床前是一窗秋色,对角挂着一柄泼墨般的利剑,屋子里收拾得还算干净,桌子上摆了一些瓶瓶罐罐的,这……可不就像是师叔的房间吗?
转眼瞟见一人压在她手臂上,睫毛微微颤动,嘴角弧度张扬,可谓是睡得异常安稳无忧。
13、玉牌 。。。
“师叔,师叔,醒醒。”
“又怎么了,不是交代过,就算房子着火了也不要叫我的吗!”
若水蛮委屈地声音:“可是,师叔你压到我的了!”
“那是你福气,别人想求还求不来呢!”
“师叔,很重……”这次的语气有几分孱弱。她是一个多么矛盾的结合体,一边觉得全身上下都发痒,一边觉得应该叫醒他,一边又觉得有这样单独跟他相处的机会难得。
韶年一直都是闭着眼睛的,听着她那么三番五次地唠叨,厌烦得虽然眉毛都拧成一根了,但依然沉浸在美梦中。
手麻脚麻,跟本就动不了。若水觉得她真的要死了,而且是因为胸腔被重物压得窒息而亡。
“四长老!你给我出来!”大门‘砰’的一声被撞开。
叫得这么嚣张不满,外加没有对前辈应有的恭敬态度,若水奇怪地望去,站在门口怒火冲天的竟是大师兄元州。
韶年这才迷迷糊糊地醒来:“祥玉回来了?”
“啊?她回来了,在哪呢?”若水看见元州的神情奇迹般地一变,原本因为愤怒而扭曲的脸突然变得英俊潇洒,还带了点风流倜傥。他左看右看,都不见有谁,瞅见床上有人躺着,忽然沉下脸色,走上来就要扒被子。
若水被韶年压着动弹不得,眼睁睁地看着元州把被子‘哗啦’掀开,顿时——明明是萧瑟的秋天,众眼前却是一片春光。
韶年在一旁也不见有任何动作,恐怕就是他也没有想到元州会那么大胆。
四只眼睛盯得若水凉飕飕的,好像全脱光了站在他们面前一般。
其实她还穿了一件里衣,只是如她这般曼妙的少女身材,怎能教男子不脸红。不知道是谁帮她除去外衣的,咸真还是师叔呢?
然而她脑子里嗡嗡的想着这些,终于,元州回了神。他轻轻咳了两声,别开头去:“抱歉。”
纵然他本是个情场高手,但第一次因为误会掀开一个少女的被衾,总归是无理又无礼,不得不主动承认错误。
若水依然怔然。
韶年迅速帮着她盖好被子,不知道为什么他看上去特别愤怒,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你给我睡觉,醒来以后把这些统统忘掉!”
“怎么能说忘就忘呢?我又不能选择性失忆。”
对于她的不解,韶年本来泛青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伸出一个手指轻轻戳了下她的眉心:“小山猪的恢复能力那么强?”
“痛痛痛!”若水倒抽一口气,这一次她才记起反练三十二式之后,她周身血液倒流,气血攻心,吐血昏倒的事情。
“我刚才帮你运功疗伤,血脉已经恢复正常了,好在武功还在,以后别做那么危险的事情。”韶年替她捻被角时低声耳语。
若水的呼吸一滞,他说话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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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热的气息都扑在耳边,待他彻底离开,好像都还残留着那种浅淡的暧昧。
她头脑发热连韶年什么时候关上门都不知道。
昏昏沉沉的,韶年一指点过来之后,她真的感觉到身体里的血管有种要爆炸的感觉,仿佛睡过去许多次,又醒来过许多次,等到再一次醒过来的时候,外面已经不下雨了,反而晴天大好。
四肢那么久没有动弹,很酸,她觉得口渴,挣扎着想要起来。
双脚触及地面的时候险些跪下去,好在屋子不大距离桌子很近,她总算拿到了茶杯。倒水间,门口窸窸窣窣的对话声传入耳中。
“你为什么不跟我说?”
“我是很想说,但她不想你知道。”
“玉牌找到了吗?”
“没有找。”
“那你怎么跟她说?”
“直接告诉她不就好了。”
“哼,四长老使唤人的架子真大!”若水确定这是元州,只有能在韶年面前那么扯高气扬,没大没小,一副欠了他几百万两银子似的模样。
“你要用到她的时候就使唤她来,却不为她着想?她若是知道你要救的是别的姑娘,恐怕心都要碎了,你也没有顾忌!”
“若水是我什么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你跟祥玉又是什么关系,操这些心?是绛云山的事情不够你烦的吗,要不要我去禀告掌门?”纸窗上,韶年黑色的身影压在上面,他的轮廓那么清晰。
若水将他们说的话想了想,总好像感觉跟她有关系。
突然元州充满欣喜地大喊一声:“祥玉!”
“韶年。”这是一个女子的清脆声音,“元州,是我回来了。”
“咯吱”一下,韶年原本懒洋洋压在纸窗上的身子一轻,已经远远离去,然后又听到元州真假参半